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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黑猫蹲在我肩头,伸出爪子开始抓我的头发。它扒拉了几下我的头发,好像很感兴趣,露出来的爪子在我眼前不停地晃。这么一个黑色玩意就站在我脑袋旁边,让我的神经不由地紧张起来,这种从上倒下的黑让我觉得恐怖,它就像物理学上描述的黑洞一样,吞噬一切,让人的眼光从它的身体上挪不开。不知是不是因为光照的缘故,让人感觉时空在它身边都开始扭曲,就像在哈哈镜里看到的那样。
“这只猫还挺可爱。”胖子说着便身后来摸这只黑猫。这么黑色一坨万一,不知他觉得他哪里可爱。
也许是感受到了胖子的善意,那只黑猫很温顺地在胖子手掌下磨蹭着。胖子将手伸到它的脖颈下边,给它抓痒痒,黑猫微微仰着脑袋,眼睛半眯着,一副享受的样子。
胖子一边给它抓着痒痒一边得意地说道:“唐宋,你知道逆鳞吗?其实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动物都有不喜欢被触碰的地方,龙有逆鳞,老虎屁股不能摸,猫的尾巴不能拽,但是你只要你找准它喜欢的地方,它就会很温顺。你看着这只小猫,它多享受,你现在要抽出把刀砍它脑袋,它都不会知道。”
“它可没你想的那么温顺,你不想死的话,最好还是将手从它身上拿开。”老头看着胖子,冷冷地说道。
胖子瞥了老头一眼,说道:“你认识这只猫?我刚才听到你管它叫灵主,我不管它是灵主还是不灵主,它终究是只畜生,你也不用那么害怕吧。”
老头没有说话,眼睛盯着那只猫,身体也不敢乱动,显然有些害怕。胖子伸手从我的腰间摸出了那把伞兵刀,悄悄地举了起来,伞兵刀在灯光下泛着寒光。胖子对准黑猫的脖子,直直地挥了下去。
从胖子将那把伞兵刀摸出来,老头就看呆了,他不知胖子究竟想做什么,等看到胖子将伞兵刀对准了黑猫的脖子,他立马明白了过来,一下子扑了过来。在那把伞兵刀、砍到黑猫的脖子上方时,他伸手抓住了刀,血就从他指缝间流了出来。
胖子看着老头,问道:“你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老头抓着伞兵刀的手并没有松开。
“当然是宰了这只猫。”
老头伸出拳头,朝胖子身上打去,胖子朝后趔趄地倒去,头一下子磕在了墙上,那把伞兵刀就到了老头手中。
胖子冒着被撞疼的后脑勺,有些恼怒地说道:“老头,你想找死吗?”
老头将伞兵刀扔到一边的桌子上,将手上的血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然后冷冷地回道:“找死的人是你。”
胖子显然会错了意,站起来瞪着老头说道:“你是故意找茬,是吗?”
老头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如果不是我刚才救了你,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喘气吗?年轻人就是不知好歹,不过也证明你们确实一无所知,你刚才拿起刀,我还以为你知道这条猫的来历呢。”
“你救我?如果不是你刚才拦住我,我早宰了这只猫了。”
老头鼻子轻哼了一声,很不屑地说道:“就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想杀了灵主?如果不是我刚才拦着,你早变成一具尸体了。”
胖子有点心虚,不过嘴上还很硬:“这不过是一只猫而已,又不是老虎,有什么可怕的,我刚才那一刀如果下去,它就是老虎也要让它变成一具死尸了。”
“它确实不是老虎,但是老虎见了它也要绕弯走。你实在太鲁莽了,你刚才那一刀如果真的砍下去,你死了不说,我们这几个人的命估计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听了此话,胖子脸也下白了,虽然他不知道这老头的话有多少真实性,但是还是有些后怕,汗就从脑门上流了下来。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肩头的黑猫。
黑猫此时转头看着胖子,它本来正在享受胖子的挠痒痒,但是胖子的手却突然抽离了,这让它有些生气。它微抬着下巴,喵喵地冲胖子叫了几声,意思是让胖子过来给它挠痒痒,但是胖子站在原地已经不敢过来了。
我本来很讨厌这只猫站在我肩头,但听了老头的话,我从先前的讨厌变成了恐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要做什么才好。
突然间,一只手抬了起来,朝着黑猫扇了过去,黑猫就掉在了地板上。我有些惊讶地看着那只手,惊奇地发现,那居然是我的手。我刚才只是在脑中动了一下这个念头,但是并没有真想将那只黑猫扇下去,但手好像不听我使唤似得,直接就抬了起来扇了过去。我张开手掌,有点疑惑地看着我的手。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老头、八字胡和胖子一起瞪着眼看着我,脸上写满了问号,但是谁也不敢出声。
黑猫被扇翻在地后,顺势在地板上打了几个滚,然后翻过身来,带着敌意地朝着我呜呜地低声吼叫,背上的毛已经竖了起来。
胖子看已经彻底惹怒了它,从桌子上拿到了那把刀,走到了我身旁,想直接过去就那只猫了结了。
八字胡的枪口抬了起来,对准胖子说道:“你们两个最好不要乱动,它要怎样你就让它怎样,如果再惹怒它,它不弄死你们,我先结果了你们。”
我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喘一个,虽然面前只是一只猫,但是听着老头的意思,这只猫非比寻常,惹怒它不知会发生什么,但不管发生什么,有一点是肯定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这只猫带来的恐惧是未知的,但是这个八字胡的威胁却是实实在在的,我们如果敢动,他肯定会扣响扳机的。
那只黑猫又围着我转了两圈,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锋利的牙齿已经露了出来。我觉得自己就像过年被捆起来待宰的猪,不知那一刀要从哪里降临。
黑猫跑到我的脚下,仔细嗅了嗅,咬住了我的裤管,将我往窗户边拽。我不知道它究竟要做什么,站着不敢动,黑猫又使劲咬住我的裤管,身体向后收缩。我看了老头一样,老头一点头,意思让我跟着黑猫走。我就走到了窗户跟前,它又咬着我的裤管,将我转了一个方向,背对着窗户。之后,它跳到了我的肩膀,又从我的肩膀上跳到了窗台上。
我不知道它在我背后干什么,但也不敢回头,突然,我的脖子感受到它锋利的犬齿。它居然咬了我一口。我以为它要咬断我的脖子,但是它只是在我脖子轻轻地咬了一小口,虽然有稍微的疼痛,但是并无大碍。我搞不懂它究竟要做什么,只听到我脑后,好像有拖曳的声音,它的爪子抓着阳台的瓷砖,发出刺刺的声响,像是在用力拉扯什么东西。
我朝前看去,只见胖子、老头和八字胡都盯着我脑后看,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眼睛都睁得很大。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胖子突然开口向老头问道。
我听胖子这么一说,也很好奇,也想回头看去,但是我却发现我的头好像被固定住了,根本无法转动。我急忙问道:“胖子,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胖子指着我的脑后,说道:“那只猫从你脖子后边拉出了什么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我焦急地问道。
胖子也有些疑惑,摇摇头说道:“我也说不清这是什么东西,有点像一条带状的柳絮,又有点透明,哦,很像那种粘稠的果冻。”
胖子说什么都能联想到吃的东西,虽然他描述了那个东西,但不知是他语言匮乏,还是这个东西根本无法描述,我听后脑子还是一片糊涂,不知他说的是什么东西。突然,就听到老头说道:“那是灵魂。”
“灵魂?谁的灵魂?”胖子急忙转向老头问道。
“从谁身体里拉出来,自然是谁的灵魂。”
胖子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说那是唐宋的灵魂?不可能,这种东西怎么能是灵魂呢?”
老头白了胖子一眼,问道:“你见过灵魂吗?”
胖子被问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突然,他问道:“如果灵魂被拉出来,人会怎样?”
“会死!”老头直截了当而又简短地回答道。
“不行,我一定要救他。”胖子说着就要走过来,老头伸手拉住了他说道:“你最好不要过去,你过去也救不了他,惹恼灵主,我们都会是那样的下场。”
八字胡的枪抬起来对准了胖子,胖子也不敢动了。
我听他们一说,真的就感觉身体里有东西被拉扯,如果老头说的都是真的,那种感觉应该就是灵魂被拉离我的身体的感觉,真切得就像抽我身体里的筋一般。我想挣扎一下,但我发现我的身体已经动不了。
“这小子好像还真有些倒霉?”老头托着下巴突然说道。
胖子着急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真相信那是被拉出来的灵魂吗?”
“那自然是灵魂了,知道它为什么叫灵主吗,它就是以吃人的灵魂为生的,就像咱们吃大米一样,它专吃灵魂。”老头说着,嘴巴啜了一下,有些不解地说道:“不过,我听说灵主只吃死人的灵魂,吃活人的灵魂这还是头一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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