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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谁带走了？”胖子问道。
他并没有回答我们，然后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戒心，说道：“你们找他又做什么？”
胖子上前採住他的脖领，说道：“你少废话，我再问你一遍，谁将他带走了？”
“怎么？你们也想打架吗？”他拉开胖子的手臂，握紧拳头，立马摆出攻击的姿态。
胖子有点着急，想上去和他练练，我急忙拦住了胖子，说道：“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和你一样担心陈笼子。你如果方便的话就告诉我们，他被什么人带走了？”
他的怒气稍减了一点，说道：“我也看你们不是什么坏人，不过我确实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他们来找陈笼子，我就喊陈笼子，陈笼子一看到他们转身就跑，没跑出几步就被他们摁翻在地，他们不由分说就朝他头上劈头盖脸地打。我实在看不过去，就过去说了一句，结果他们过来连我一起打。”他指了指头上的伤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他们打的。”
“你知道他被带到哪里去了吗？”
他摇了摇头，然后朝着河堤指了一方向，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如果你们要找的话，可以沿着河堤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往那边去的只有这一条路。”
“他们走了多久了？”我急忙问道。
“也没多久，跟你们是前后脚，他们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跟着来了。”他朝那边望了望，说道：“你们最好不要去追他们，他们可不是什么善茬，陈笼子估计凶多吉少，你们去了也小心掉脑袋。
那些人肯定对这个人还说过别的话，要不然他不会做出这样的判断。我也知道那些人绝非善类，但我们还是要追不去。这是我们不能决定的，我们只有追上去这一条路可走，明知前边前途凶险，但还是由不得我们，真是应了那句话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我说了几句道谢的话，拉着胖子就往那边走。按我的分析，如果我们赶得急的话，兴许还能追上那些人。如果追不上那些人，陈笼子非死不可，那样我们就再也不会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一路沿着河堤追了上去，但是路都快走到头了，前边还是没看到人影。
“他们走得应该没有这么快才对。”我疑惑地看着前边的路。
“是不是咱们在路上错过了？”胖子分析道。
“不会，咱们这一路上根本没遇到人，如果他们真的走的这条路，咱们不会看不见。”
胖子一拍脑袋，说道：“这小子莫非骗了咱们？”
这种可能是有的，但是他无缘无故的为何要骗我们。我们正说着，就听到旁边的树林里传来一阵男人的惨叫声。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蹑手蹑脚地往树林里走去。
树林里的枯枝踩起来很松软，月光从树缝间洒下来，树林间明暗交替，我们在树林子里转了一圈，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疑惑地看着四周，说道：“刚才的声音应该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才对呀。”
胖子伸出食指在口中做了一个噤声的工作，我马上闭上了嘴。胖子撞了撞我的肩膀，然后用手一指，我顺着胖子的手指看去，在树林的旁边有点破旧的小木屋，里边正亮着灯，灯光从小小的窗户漏了出来。
我们猫着腰，贴紧窗户，偷偷地朝里边看去。
一个摇晃的吊灯下，陈笼子被反绑着双手，旁边站着两个人，一个脸干瘦如柴，一个留着小八字胡须。在靠最里边的墙边放了一边椅子，椅子上坐了一个人，他翘着二郎腿，面对着墙，我们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只能看到椅子背上边露出他戴着的黑色礼帽。
小八字胡朝着趴在地上的陈笼子又踢了一脚，问道：“你那天晚上到底跑哪里干什么去了？”
陈笼子脸贴着地面，说道：“我真的只是看到火光才跑过去的。”
“你还嘴硬，是不是？”小八字胡又朝陈笼子脸上踢了一脚，陈笼子的嘴角马上就淌出血来。
小八字胡採住陈笼子的头发，将他拉起来问道：“你那天到底有没有看到什么？”
“我没骗你们，我到那里时，他们已经躺在了地上。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你们饶了我吧。”他说话已经带着哭腔了。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说还是不说。”戴礼帽的那个男人人开口说话了，他依然对着墙。
“你让我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要知道什么？”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陈笼子咽了一口唾液，说道：“我那晚晚上出来撒尿，就看到那边有火光，等我跑过去时，那间屋子已经烧起来了，我想进去但是根本进不去，我真的没有进那间屋子，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拿。”
“除了那两个夫妇，你还看到别人吗？”
“没有，在房间里除了那对夫妇，再没有别人。”
戴礼帽的男人伸出手，在椅子扶手上磕了磕烟斗里的烟灰，慢悠悠地说道：“看来你还是不老实，给我继续打，打到他老实交待了为止。”
那两个站着的人听了命令，拳头如雨点般打在陈笼子身上，他的身体如装了棉花的麻袋一样摔倒在了地上，但是那两个人的拳头却并没有停止。
“别……别打了。”陈笼子鼻子冒着血，断断续续地说道。
“看来你是愿意交待了。”戴礼帽的男人又是不急不缓地说道。
“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戴礼帽的男人伸了伸手，那两个人马上停手了。干瘦如柴的男人将陈笼子拎起来，掏出手帕，擦掉了他口掉的血，说道：“这就对了，你早这样就不用挨打了。你这次最好放聪明点，说吧。”
陈笼子吐掉口中的血丝，说道：“我看到那边起火，跑过去时那对夫妻并没有死，但是已经奄奄一息了，我知道我应该救他们，但是那么大的火，我真的没办法把他们救出来。”
“我们不是问你为什么不救他们。”
陈笼子一愣，小心地问道：“你们不是因为我没救他们才找我报仇来的吗？”
小八字朝着陈笼子的头上又打了一下，说道：“我们不是来找你报仇的，我们想知道谁杀了他？”
“谁杀了他们？这不是场意外大火吗？”陈笼子脸上有些疑惑，但马上醒悟过来，急忙摆手说道：“不是我，我没有杀他们，我不过进去偷了点钱而已。真的，我就藏在桥墩那里，我都给你们，我一分都没有花。”
“你真的没看到放火的人是谁吗？”
“没有，我去的时候，火已经烧起来了。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看样子，陈笼子已经彻底糊涂了。
那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干瘦如柴的男人将陈笼子扔到地上，走到那个戴礼帽的男人跟前说道：“长老，这小子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戴礼帽的男人点了点头，似乎认同了他的说话。
“我们要将他怎么处理掉？”八字胡的男人问道。
戴礼帽的男人抽了口烟，仰头慢慢吐出来，慢慢地说道：“沉到水里去。”
陈笼子听到这话，脸色吓得惨绿，急忙说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家是徽州的，我以前是编笼子的，我没杀过人也没放过火，求你们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八字胡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朝陈笼子的嘴上捂去，陈笼子开始还挣扎，后来身体就绵软了，跟面条一样耷拉了下来。干瘦如柴的男人从屋子的角落拿出了一个麻袋，两人将陈笼子装进了麻袋，然后抬着他往外走。
“要出来了，赶紧躲起来。”胖子提醒我道。
我们已最快的速度躲到了屋子后边，屋内的灯就灭了，然后那两个人抬着陈笼子就出来了，然后往河边走去。
等他们走过去后，胖子看着黑漆漆的屋内问道：“那个戴礼帽的男人到底是谁？”
我拉了一把胖子，说道：“先别管他是谁，先跟上那两个人，那个陈笼子估计还有救。”
胖子朝屋子那边看了看，屋内的那个戴礼帽的男人还没有出来。我又小声催了他一下，他只好跟了上来，我们就远远地跟在了那两个人后边。
到了河边，那两个人找了几块打石头，然后放进了麻袋里，系紧了口袋。两人朝四周看了一下，发现没有过路的人，就将麻袋扛了起来，朝河里扔了下去。
“噗通”一声，麻袋在水面激起很多的水花，然后慢慢地沉了下去。
我们等那两个人走远了才从树后边走了出来，朝着河面看去，河面黑乎乎的一片，不过刚才他们扔下去时，位置我已经看清楚了。
“你带你那把伞兵刀了吗？”我知道胖子喜欢这些刀具，身上总是带着他那柄喜欢的伞兵刀。
胖子从腰间掏出了伞兵刀，问道：“你要这做什么？”
我从胖子手里接过伞兵刀，试试了刀刃，很锋利。我就站在河堤上，准备跳下去。
胖子急忙拦住了我，说道：“你不会真想下去吧？”
“这还用说吗，你就待在岸边，待会我把他救上来，你搭把手把他拉上来。”
“这样干太危险了。”胖子又拦道。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胖子摇了摇头，我就纵身跳进了河里。到了河里，我明白了胖子为什么拦我，水实在太冷了，往我每个毛孔里钻，水里边也黑乎乎地看不清东西。我试了一次，什么都没找到，又钻出水面换了口气。
我再钻进水里，才发现这河边被修成了陡坡，陈笼子应该滚到下边去了，我又往下又了几米，在一个平台处摸索到了一个麻袋。我掏出胖子的伞兵刀，挑开了麻袋，陈笼子的头就露了出来，我急忙将他从麻袋中弄了出来。他被冷水一激，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意识到有人来，就使劲地来抓我。
他抱紧了我的双腿，让我也不能动弹，口中的空气跑出来，往上冒着气泡。我拿起胖子的伞兵刀，往他的手上扎去。他的手吃了疼，迅速就松开了。我急忙游到他身后，将他托出了水面。
我大口地呼吸着口气，胖子看到我半天没上来，已经吓呆了，都准备要下水了。看见我的头露出了水面，他才常常地舒了一口气。
“赶紧搭把手。”水中的这一番折腾，已经让我快筋疲力尽了。
胖子游了过来，架住了陈笼子的胳膊，我们两人慢慢地朝河边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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