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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家医院的病床上。阳光正柔和地照在我盖的被子上,让人感到温暖而舒服。整间屋子都是白的,天花板是白的,墙壁是白的,床是白的,被子是白的,鼻子里萦绕着一股浓浓的酒精味道。
我躺在床上,怎么也想不出我是怎么到这里的。我的手伸进被窝,无意间就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我的脑子念头一闪,突然就想到这是老和尚当时塞在我怀中的,我一直都没来得及看,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靠着床头坐在床上,急忙将那个东西掏了出来。
这个东西整体是一个鱼的形状,雕刻的手法用的大写意,基本保持了玉石本来的模样,只用了聊聊几笔便刻出了鱼的头和尾,整只鱼显得古朴而又灵动。我不懂玉石,不知道这是块什么玉,只是摸上去很温润,像人的肌肤,整块玉石白如羊脂,只在鱼眼处显示出一块黑色。我将那块玉石放在阳光下,那条鱼显出金色的光芒,好像进到水里一般,在我手中开始要游动似的。
这个东西看起来很珍贵,但是做什么用的呢,我猜不透,老和尚为何又将这东西给我呢,我同样猜不透。
我拿着那块玉石一时就看呆了,这时,门“刺啦”地响了一声,进来一个年轻的女护士。
她手里拿着托盘,长得很好看,笑起来很甜。她对着我浅浅一笑,说道:“你醒了?”
我点了点头,问道:“你是谁?”
她又是一笑,说道:“这里是医院,我当然是这里的护士了。”
我想站起来,后脑勺又开始疼了起来。
“我怎么了?”
她一边将托盘上的药拿出来搁在桌上一边说道:“别担心,你没事,只是脑部受了点轻微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了。”
她看我手里一直拿着那块玉石,便问道:“你是你的宝贝吧?看起来挺好看的,是做什么用的?”
“我也不知道。”
她看了我一眼,笑道:“你这人真是小气,你自己的东西都不知道做什么用,我又不偷不抢你这东西,看把你吓的。”
“我真不知道,这是别人送给我的。”我看她对这快玉石很感兴趣,便将玉石递给她,然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吗?”
她将那块玉石捧在手里看了看,说道:“我又不懂玉石,我怎么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她将那块玉石环在手腕上,连忙说道:“不对,不对,不是镯子,当项链坠也太沉,我可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她将玉石还给我,脸上有些得意地说道:“刘教授也看过这个东西,他也搞不懂这是做什么的?”
“刘教授是谁?”
“当然是带你来的那位刘平源刘教授了。”她看我没反应也楞了一下,问道:“怎么?你不认识那位刘教授?”
我摇了摇头,心想,怎么又冒出个刘教授。不过,既然是他将我带过来的,那他肯定知道一些事情,说不定还看到了那两个戴面具的人的真面目,那个钟馗脸的男人的声音实在让我太在意了。
“你知道刘教授去哪里了?”
“他刚说自己出去买点水果,一会就回来吧。”她一扭头,看到一个男人走进了病房,便朝我一努嘴说道:“说曹操曹操到,努,那位就是刘教授。”
进来的男人年龄四十岁左右,戴了一架银丝眼镜,个子并不高,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进来时手里拎着一兜水果。他将水果放在了桌上,就坐在了我的床前。
“你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吃个香蕉吧。”他剥了一根香蕉,递给我。
我咬了口香蕉,问道:“是你将我带到这里的?”
他点了点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我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他这话倒把我问住了,我也搞不清楚我为何会去那个寺庙,如果一定要找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好奇心驱使吧。要不然,除非哪个人发神经了,才会看到一封莫名其妙的信就不顾一切地跑到了那里。可是,我总不能跟他说我发神经了才去那里吧,我决定回避这个问题,回避的最好方法就是转移话题。
“你怎么也会去哪个地方?”
他楞了一下,说道:“我本来是研究心理学的,也涉猎一些西方灵媒和中国玄学的东西,这次去那里是参加一个年会。恰好我有个同学是研究古代建筑的,他知道我去那里,就告诉我说那里山里有座唐代的寺庙,托我照些照片给他传过去。”
他看了看,又说道:“那是一座荒废了的寺庙,根本没有人住,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还被人打破了脑袋?”
“荒废了。”我楞了一下,尽管外边就是明媚的太阳,我还是起了一身的白毛汗,急忙问道:“你说哪里根本没有人住?”
“据我所知,那地方根本没有人住,听说那地方很邪乎,总是发生些奇怪的事情,所以,附近的人即使从那边路过也会避开那里。我去的时候发现那边的灰尘积了厚厚一层,应该没有人住。”
“你有没有看到两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和一个女孩?”我焦急地问道。
他楞了一下,看着我说道:“什么戴面具的男人,什么女孩?我去的时候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你后脑勺冒着血躺在那里。你该不会被打的伤到脑神经了吧,我待会让大夫再给你检查一下。”
“那大殿内的尸体呢?”
他吓了一跳,说道:“尸体!什么尸体?要死人了那可是刑事案件呀,我是天明去那里的,根本没见到什么尸体。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我怎么没看到什么尸体。”
我发现他说“天明”两个字的时候咬字特别重,这表示他在特别强调这两个字。不过,他既然是天明才去的,应该遇不到那两个戴面具的人。我原本怀疑他是那两个戴面具人所说的“那些人”,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他应该不是。但是,令我迷惑的是,即使他真是天明才去的,也应该会看到老和尚那具尸体才对。
他看我面上有些疑惑,便说道:“我看你还没有痊愈,还是多休息会吧。我回头再来看。”说着他就起身走了。
我一口一口吃完那根香蕉,但是迷惑的问题还没有想通,这些事情都太奇怪了,如果这个刘教授说的都是真的,那大殿上的尸体肯定就不存在,那也肯定没有什么戴面具的怪人和小女孩,但是我又真实地看到了他们,在往下我都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那个寺庙真的早就荒废了,那只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这一切,那就是我那晚活见鬼了。想到这一层,我的身上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难不成我又做了一场真是无比的梦,刚才那个教授说自己是研究心理学的,我觉得我也有必要让他给我分析分析,看我是不是真的有妄想症。
我正想得出神,搁在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胖子打来的。我刚按下接听键,胖子的声音就冲了出来。
“你这两天死那去了?你现在人在哪里?”胖子恼怒地问道,不知是不是还在记恨我那天不辞离别。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去办点事,现在我在医院里。”
“医院?你怎么了?”胖子关贴地问道。
我怕胖子担心,便说道:“没事,头不小心磕了一下,脑袋受了点脑震荡。”
电话那头,胖子明显楞了一下,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我跟你说一件事,我本来以为那只是在开玩笑,不过现在看来不是。”
“快说,什么事?”
“前天晚上,我刚睡着就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说你受伤了,让我尽快联系你。我一直打你电话,一直无法接听。你老实跟我讲,到底怎么受伤的?”
我知道这小子精得跟猴似的,粘上毛就能上树,这事瞒得了谁也瞒不了他,只好一五一十跟他交代了。他听了后,不停地咋舌,说道:“你今年肯定是倒了血霉了,净遇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回头赶紧买条红内裤穿上驱驱邪,买好点的,别一出汗就掉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来大姨夫了呢。”
我骂了他一句,他说自己不放心,一定要来看我,我拦住了他。
“你别来,你来了,是你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你。”
“看你说的,我虽然是个糙老爷们,不会照顾人,但也不用你照顾。你既然不让我过去,那你就多加小心,没事的话就赶紧滚回来。”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将手机扔到一边,本来以为跟他聊一会,心情会变好,没想到刚才的疑惑没有解决,这又增了一件烦心事。到底是谁给胖子发的短信呢?他怎么会知道我受伤了?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想不通,不过也真应了那句话,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也可能是刚才吃的药有安眠镇定的成分,我蒙着被子就呼呼地睡过去了。
醒来时,日已西沉,西边的天空五彩斑斓的很是好看,真是晚云收,淡天一片琉璃。我靠在床头,静静地欣赏着这难得的美景。
屋子内没有开灯,光线有些昏暗,忽然床上有个东西发出了绿光,是我的手机。我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有条未读的短信,我急忙点开了。
“你醒了。”短信里有着几个字。
“你是谁?”我发短信问道。
短信再次发了过来,但是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写道“外边的景色很好看,是吧?”
我立刻警惕起来,这人能看到我,我在做什么他都知道,我赶紧回头看了看屋子,屋子里并没有人。
“你不必找了,我就在你身后,但是你是看不到我的。”短信再次发过来了。
“你到底是谁?”我又确认了一下,我的身边确实没有人,我禁不止打了个寒颤。
“小施主怎么如此健忘,才不见连日你就不记得我了。”
看到这行字,我立刻坐了起来,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因为我知道,这口吻是那个老和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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