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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松清说的那样,蔡淑芬年轻的时候是十里八乡最俊的女子,而松喜贵却是很平凡的一个男人,当时要不是因为蔡淑芬家里不好过,松喜贵也根本娶不到她。正因为觉得自己娶了十里八乡最俊的女子,所以松喜贵一生都在感恩,这一辈子无论蔡淑芬怎么闹腾,有时候甚至还会和别的男人开点荤口,但只要蔡淑芬没有出墙的举动,松喜贵也都忍了。
说起来,蔡淑芬也一直觉得嫁给松喜贵这一辈子亏了,她是一个喜欢享受,乐意享受的女人,有些刁钻、有些跋扈、有些泼辣,在松坡乡是出了名的毒嘴。但是这个女人却有一点儿好处,哪怕是再觉得松喜贵配不上自己,她一辈子对松喜贵却也是忠诚的,虽然偶尔和别的男人开开荤口,但是从来没有给松喜贵戴过绿帽子。
所以蔡淑芬觉得她这一辈子对得起松喜贵,也觉得在家里跋扈一些,在外面泼辣一些,这都是她应得的权利。她从来没有想到,松喜贵竟然会打她,或者说,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懦弱了一辈子的男人敢打她。
“松喜贵,你这个丧天良的,你居然打我,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打你的婆娘……老娘要跟你离婚。”蔡淑芬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鬼哭狼嚎。
松喜贵的脸色阴沉,放在背后的手有些颤抖,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一耳光扇出去。
林枫很尴尬,他不喜欢蔡淑芬说话做事的方式,可若是因为自己让松喜贵两口子离了婚,他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
正要劝说两句的时候,松喜贵起身将那些小菜拿过来在茶几上慢慢摆好,对林枫招招手,说道:“小林,来,坐下喝酒。”
林枫愣了一下,心道谁说农民没有大智慧的?眼前这个憨实的农村汉子此时的行为,不正是一种大智慧的表现吗?
女人很多时候都是不讲理的动物,她们哭闹,实际上就是一种情绪的宣泄,这个时候若是去劝,反而会越劝越乱,还不如让她自己哭,等她哭够了闹够了,自然也就过去了。
果然,见松喜贵对自己不闻不问,蔡淑芬一个人坐在地上哭的也觉得没意思,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已经喝的有些脸红的松喜贵,似是想用目光将松喜贵生吞活剥。
林枫看得好笑,起身端了一张凳子,说道:“二婶,坐下喝一杯吧?”
“喝个屁!”蔡淑芬叉着腰又要开骂,松喜贵沉声道:“你要是再对小林无理,就自己滚回娘家去,明天就去办离婚手续。”
蔡淑芬愣了一下,眼泪唰唰地往下掉,不过看她的神情,显然是怕了,默不作声地在林枫端来的凳子上坐下,兀自低声咒骂松喜贵,也无非是一些松喜贵没良心之类的,却是再也不敢骂林枫。
“二叔,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我也休息去了。”害得人家两口子吵架,还让懦弱了一生的松喜贵打了老婆耳光,林枫着实不好意思再呆下去,又喝了一杯酒起身告辞了。
松喜贵将林枫送到门外,这才转身回来给蔡淑芬倒了一杯酒,说道:“喝了。”
“松喜贵,你没良心。”蔡淑芬的眼睛都哭肿了,却还是接过酒一饮而尽,喝的太急一下子呛着了,但她依旧品出了这酒的不一般。
松喜贵看着蔡淑芬的反应,将酒瓶子往桌上一摆,说道:“你也看出这酒不一般了吧?这种酒没有任何标识,以前听老爷子讲过,这种酒叫做特供。”
“这种就是专|供中|央那些大领导招待外宾的特供酒?”蔡淑芬讶然道,她这一辈子在家里跋扈泼辣,可从来不干在公公松德宝面前甩脸子,因为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听说老爷子是整个陈平县最有见识的人。
松喜贵说道:“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看到老爷子看小林的眼神,不一般。老爷子看人的眼光是不会错的,这小林不是一般人,能够拿来这种用钱都买不到的好酒,你觉得小林是刘家能够相比的吗?”
蔡淑芬听得暗暗咋舌,说道:“他比刘元凯的哥哥来头还要大?”
“蠢婆娘。”松喜贵骂道:“刘元涛能够弄来特供酒?”
蔡淑芬撇撇嘴,想了一会儿,说道:“刘元涛虽然是陈平县的教育局局长,他肯定没有这个能耐,这么说来,我们还真的好好巴结一下清子这个男朋友了。”
松喜贵沉声道:“早点断了你的那点心思,这几年大哥帮咱们的还少了?要不是大哥这几年陆续往家里寄钱,长生能够拉起一个包工队?大哥大嫂有什么能耐你还不知道?他么也就只能在外面做点小本买卖而已,这些钱说到底还不是清子挣的?”
蔡淑芬不说话了,家里出了松清这么一个大学生,听说还是城里电视台的主持人,每回出门那么大媳妇小媳妇可羡慕了。
松喜贵瞪着蔡淑芬说道:“清子是咱们的侄女,是咱们的亲人。就算刘元凯是个好人,清子的婚事也由不得我们来管,你懂了没有?你这一辈子跟着我,是让你受苦了,所以我什么事情都可以让着你。但是你要是再敢插手清子的婚事,我就真的跟你离婚,我说到做到。”
蔡淑芬的身体不自主地抖了一下,却是一个字也不敢反驳了,她心里哪里不清楚,松喜贵并不是因为怕她才让她。蔡淑芬忽然笑了,看着一脸怒气的男人,她忽然觉得自己跟了一辈子的男人,其实还是很有男子汉气概的。
“喜贵,时间不早了,咱们睡吧?”蔡淑芬的目光有些迷离,靠着松喜贵,略有些粗糙的手悄悄在他胯下掏了一把。
林枫和松清到底没有在松喜贵家里过夜,松强那个小子隔三差五地会去收拾松清家的老宅子,所以阁楼上还是能住人的,只需要抱几床棉絮过去就行。
“二叔真的打二婶了?”松清挂在林枫身上,听到林枫讲正屋里发生的事情,显得很有兴趣。
林枫将手放在松清的怀里,软软滑滑的很温暖,他打趣道:“你心里变|态的程度简直不是一般离谱,那也是你二婶,她挨揍,你还能笑的出来?”
松清骑到林枫的跨上,忽上忽下地扭动,轻声嘤咛着说道:“我干嘛不笑?她欺负了我二叔一辈子,风水轮流转,轮也该轮到她被欺负了。”
“你这种女人的心思太毒!”林枫猛地一挺,说道:“别他娘的隔着裤子扭,你不知道磨的很痛吗?”
松清媚眼如丝地咬着下唇,妩媚地笑道:“今天只能隔着裤子了?还记得今天是几号不?”
“这他娘的跟几号有什么关系?”林枫懊恼地问道。
松清坏笑道:“咯咯,忘了我的日记了吗?今天是13号哟,我的亲戚来了。”
“尼玛!”林枫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将松清掀开,骂道:“你他娘的不能干事,还来撩拨老子,诚心恶心人是不?”
“憋的难受吧?”松清大笑不已,伸出舌尖儿,呢喃道:“我就是想要撩拨你,咯咯……”
“让你撩拨。”林枫的目光停留在松清的唇齿上,体内忽地燥火大动,三两下把裤子扒下来,抱住松清的头就按了下去。
这又是一个荒唐的夜晚,林枫本来还有些愧疚的,但是等松清将那些白色的浆汁一点一点地吞下肚子之后,他心中的愧疚就完全没有了,这个女人打的就是这种心思。
对于松清这一次回乡,林枫并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新年早就过了,这个时候正是上班的时候,谁知道这个女人这时候为什么回乡?
翌日一早,林枫就准备作别松家人赶往大庙乡,吃早饭的时候,松喜贵的大儿媳妇李蓉急匆匆地从村外赶了回来,出事了。
松喜贵的大儿子松长生在给临乡修水库的时候,和人发生矛盾,被打断了腿,现在被送到派出所去了。
蔡淑芬一听就哭闹了起来,松喜贵还算沉着,仔细询问儿媳妇李蓉,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儿子断了腿,为什么不是送去医院,而是派出所。
李蓉长的并不漂亮,是那种典型的农村女人,她断断续续地讲完事情经过,一家人全都沉默了。
松长生这些年靠着松清的扶持,拉起了一个小包工队,平日里就是在陈平县的各个乡镇里忙活,帮人修修房子、公路、水库等等之类的。他这一次接的工程是大庙乡的水库,已经挖了大半个月,眼看就要竣工的,今天一大早,刘元辉却带着人去,硬是说松长生抢了他的工程,两帮人由此起了冲突,松长生被刘元辉指使人打断了腿。
事后,刘元辉却报了案,声称松长生打伤了他,于是就将松长生抓了起来。
“是刘元凯啊,肯定是刘元凯啊,清子,你得救救你大哥啊。刘家在县里只手遮天,你大哥进了监狱,说不定会死在里面啊。”蔡淑芬哭诉道。
刘元辉就是刘元凯的弟弟,这几年仗着他大哥刘元涛的势力,在陈平县欺行霸市,生意做的很大,钱也挣得很多,做事情更是肆无忌惮。
松清显然也没有想到刘元凯会指使他弟弟伤害松长生,一时间又气又怒,面对蔡淑芬的哭诉,她差点失去方寸。
“二叔二婶,你们先不要急,这事我来想办法。”刘元凯会丧心病狂地指使他弟弟打人,肯定是因为自己昨天晚上打了他的缘故,这事到底是因自己而起,林枫不能不管。
“你想办法,你能想什么办法?”蔡淑芬这时候完全忘了昨天晚上她丈夫教训她的话,又把怒气撒到了林枫身上,恶毒地骂道:“都是因为你这个丧门星,得罪了刘元凯,才会让我的儿子遭罪的,你滚,你赶紧给我滚……清子,算婶求你,嫁给刘元凯好不好?要不然你大哥这辈子就完了啊……”
“你给我闭嘴!”松二两从堂屋里走出来,一嗓子吼住蔡淑芬,沉声道:“慌什么慌?老子还没死呢,还轮不到别人骑到我松家的头上拉屎拉尿。还有,以后谁再敢拿清子的婚事做交易,老子打断她的腿。”
松二两说完这句话,恶狠狠地扫了蔡淑芬一眼,然后就转身哐当一声将堂屋门关上了。
蔡淑芬吓得战战兢兢,再也不敢说一句话,林枫拍拍松清的肩膀,说道:“你在家照顾二叔二婶,我和嫂子去一趟城里。”
“要不我陪你去吧?”松清低声道。
“不用了,嫂子,我们走吧。”林枫给李蓉招招手,然后坐上路虎车,一轰油门,直奔县城而去。
“清子,你大哥他……”蔡淑芬依旧不死心,偷偷看了一眼堂屋,然后拉着松清的手低声道。
松清厌恶地扫了蔡淑芬一眼,看着林枫离去的方向,说道:“二婶,林枫开的那车,一百多万才能买到。”说完这句话,松清甩开蔡淑芬的手离去了。
蔡淑芬好半天才回过味来,能够开得起一百多万的车,那至少比刘家有钱啊。
去县城的路上,李蓉一言不发,对于松清这个男朋友,她似是有些忌惮,都是林枫问她一句,她才答一句。
林枫不在意这些,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嫂子,你别担心,我肯定会把大哥完好无损地带出来。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大哥从派出所接出来然后送医院。”
李蓉顺从地点点头,也不再说话,林枫想了想,还是给孟俊他们打了电话,让他们赶回到陈平县城里来,当然,他的本意自然是借孟俊的口给关景佟通通气,一个教育局长都能在陈平县只手遮天,有必要让关景佟梳理一下陈平县的官场了。
陈平县城北派出所,所长陈松正一脸谄媚地给对面的两个人递烟送水,面对这两个人,他这个所长只能讨好巴结,不然,他这顶帽子能不能坐稳都是一回事。
对面坐的自然是刘元凯和刘元辉兄弟,兄弟俩从相貌上有四五分想象,刘元凯看起来却要年轻一些,刘元辉这些年挣了钱,差不多已经被酒色财气掏空了身子,腆着一个啤酒肚,看起来就像是快要奔五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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