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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上林苑
楚凡本来大步流星往天涯客栈走去,可他左手猛地一拍脑袋,仿佛想起来了什么要紧的事,身子一拐,钻进了一条小巷里去了。
苟三儿带着一阵风差点就是擦身而过,致使他斜伸出去的手捞了个空。
“咦?什么情况?就差一点儿呀!这小子发什么疯?小肥羊,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游手好闲的惯偷,苟三儿对这兴平城内的地形了如指掌,几钻几转,他就再次看见了楚凡的背影。
“嘿嘿,小肥羊,这是条死巷,不怕你不回头!”
苟三儿眼见着楚凡即将走到死巷的尽头,必将回转了,他再次低着头疾步往前冲着楚凡走去。
楚凡此时却面带微笑,手中的狭长木匣早就斜靠在了墙上,两只手腕连着正在活动关节呢。
苟三儿紧低着头、眼珠子死命地往上翻,眼瞅着楚凡的身影在瞳孔中越来越大,即将擦身而过时,他的右手闪电般伸了出去,同时将身躯重重地往楚凡撞去。
“呯”
“咔嚓”
“哎呀!我的妈呀!”
楚凡早就瞄见了这个让他几乎走投无路的灰衣人!
长这么大他还从未如此痛恨过一个人,害的莲儿差点病发、害的自己两人几乎流落街头!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把苟三儿引到死胡同后,楚凡提起全身元力,跟钉子似的钉在了地上。
苟三儿,普通人一个,他并没习过武,这一头撞上去跟撞上石头差不多,
“呯”地一声撞击,楚凡手掌斜切向伸来的爪子,
“咔嚓”一声,苟三儿的手腕就折断了。
刹那间痛的苟三儿涕泪俱下,抱着右手腕歪倒在地痛苦地喊着妈、打着滚。
楚凡上前一步,一脚踏在他的后背上,苟三儿胸腔里的空气刹那间少了一大半。
口鼻喷出的气流,刹那间将地面上的灰尘喷起几尺高,
门牙也被撞击掉了四五颗,鼻血长流。
后背传来的巨大力道,如山似岳!
苟三儿双手本能地拼命拍打着地面、晃动着脑袋,满脸的血迹跟灰尘混杂在了一起,污秽不堪。
他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眼见得出气多进气少。
不一会,苟三儿像一只剪断了脖子的鸡,四肢弹命、眼珠子翻白、脑子里眩晕之极,甚至产生了幻觉。
无法阻拦的死亡的感觉,刹那降临!
那一刻,苟三儿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
楚凡此时才稍稍解了气,踏在苟三儿后背的脚,为之松了几分力道。
苟三儿竭力将头昂起张大着嘴巴,宛如离水的鱼儿似的,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血迹跟灰尘混在在一起,被吸进喉咙,更让他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涕泪横流的他,完全奔溃了!
他本是个混混,不是没见过什么场面,可那些都是花活,比的是谁的腰粗跟场面,或者是谁的人多,真刀实枪也有,但是好歹有个程序呀!
可这位貌似文雅的主儿,二话不说,直接往死里整、根本没打算留活口呀!
他一边咳嗽、喉咙里一边竭力发出哀嚎声、讨饶声。
“爷、大爷、爷爷!孙子错了,饶命呀!爷爷!”
楚凡又好气又好笑,他并不知道这个不是玩意儿的东西没练过武功,所以一上来就没敢大意,好在没有直接出拳,仅仅一撞,就知道了这个贼的底细。
楚凡不及时收会力道的话,估计苟三儿早就一命归西了。
“说,上次偷我的东西在哪儿?敢说一个字的假话,你自己知道后果!”
饱含元力的一声厉喝,苟三儿直接小便失禁,顿时散发出一阵尿骚味儿。
楚凡皱着眉头收回了脚后退了两步。
“爷爷,小的还藏在家里,没敢全动,我只敢用了一锭金子呀爷爷!”
楚凡奇怪的问到:“既然偷都偷了,为什么不敢用?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苟三儿看见了一丝生机,急忙爬起来冲着楚凡“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涕泪横流,顾不得嘴巴漏着风忙解释道:“爷爷,孙子叫苟三儿,咱们这一行也是有门道的,但凡失主身负巨财,那大半是非富即贵,而这兴平城内的贼偷儿,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个,一旦富贵之人找上门来那可就大祸临头,所以,我们偷到了数额极大地东西后,往往会藏起来,等个一两个月,风头过了,没人追究,这才敢慢慢用掉!”
楚凡冷冷一笑说道:“苟三儿,鸡鸣狗盗之辈,倒也配这个姓,这个门道,也算盗亦有道吗?”
苟三儿把头在地上杵得“梆梆”直响,叩头如蒜,急切的说道:“爷爷......”
“给我闭嘴,我可不生不出来你这种畜生般的孙子!”
“大、大爷?小、小爷?小爷,我这就带领去取回您的东西?”
楚凡冷冷一笑道:“你就给我站在这里等我,我回来假若找不到你,二话不说,直接给你劈成两片!”
“小爷,我就跪在这里,我敢动一下,我是你孙子!不,你是我爷爷!也不对,我是你......”
“闭上你的狗嘴吧,在这等着!”
楚凡提起元力双腿一纵,直接飞过了高墙再次来到了街道上,跪在地上的苟三儿这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元武者,满头更是大汗淋漓,这种人,一指头就能捅死自己呀!
且说苟三儿直挺挺跪在那里,拐角处悄悄探出来个人头,分明就是回春堂的使坏的那个张老二,他看见这一幕下的心肝乱蹦乱跳,逃命似地飞快离开了。
楚凡赶回了天涯客栈,把杂七杂八的东西都交给了莲儿后,说是忘记买糖葫芦什么的了,这就立即去给她买。
莲儿自然高兴地搂着一堆小凡哥哥赚回来的财富,满脸喜色地很是得意,猛点着头往门外撸着嘴,意思是:“快去!快去!”
大半个时辰后,苟三儿七弯八绕的,居然把楚凡带到了一处三进门的大院前。
只是大门口一对石狮子一个没了脑袋,一个只剩下了三条腿。
台阶上青苔历历在目,大门上陈旧的漆皮斑驳不堪,上面的牌匾几近腐朽。
裂痕累累间隐约刻着“上林苑”三个大字。
再往下看,门上的铜环也仅剩下一只,两边的矮墙上更是荒草凄凄,满目衰败之气。
一把锁销都没有的铜锁,假模假样地挂在门锁上。
楚凡不解的问道:“这是你偷住的呢,还是真是你的家呢?”
苟三儿一路畏畏缩缩,楚凡这一问,他居然难得的撅起脖子道:“这就是我的家,是我的!”
跟着却垂头丧气地说道:“自打我爷爷那一辈,家道就衰落了,轮到我这一辈,家里能卖的几乎都卖了,就剩下了一间空房子!”
苟三儿打开了大门,满眼的荒废之色伴随着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楚凡不禁皱着鼻子用手扇了几下,见苟三儿返身掩上了大门。
“那你为什么会走上了偷盗这条路呢?”
苟三儿满是唏嘘地说:“我十二岁那一年,冰天雪地,天气奇寒,我看见家门口躺着一个几乎冻僵的老头,很惨,双手双脚都被人躲掉了,四肢光秃秃地,我可怜他,就把他拖到屋里,烧了些残羹冷饭,勉强救活了他。他最终没活过开春就死了,死之前,见我也是家贫如洗,哀叹着交给了我一本书后,就咽了气!”
楚凡诧异极了,忍不住问道:“难道这本书是关于偷盗的?”
苟三儿一拍大腿道:“小爷真是聪慧过人,可不正是因为这本书吗,那是一本《盗经》,偷盗的盗!”
楚凡随着跟苟三儿的交流,心里也少了许多的敌意,他好奇的说道:
“能否把这本什么《盗经》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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