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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8点半,晴,离法院开庭还有两天。
中都大学,张弛宿舍。
“开除张弛那人渣……游行示众……凌迟处死……”赵明和郑涛还在睡觉,突然被楼下的哄闹声吵醒了。
“老二,快起来,看看什么情况?”两人的床挨着,郑涛用力踢了一下赵明的大脚。
“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赵明揉着眼睛,骂骂咧咧的爬下床,拉开窗帘,打开了阳台的推拉门。
突然,一个鸡蛋嗖的飞上了三楼,擦着他的头顶,啪的一声,砸到了门上,腥臭的蛋黄溅了他一脸。
“我日。”赵明立马龟缩了回来。
啪啪啪,紧接着,鸡蛋、西红柿、拖鞋、暖水瓶……一股脑飞了上来,更有甚者,连内裤都扔了上来。
“老三,我们被包围了,快起来,跑路啊。”赵明惊呼道。
“瞧你那出息,跑个鸟,他们是来找老大的,我们怕个球。”郑涛怒骂道,这家伙不愧是官宦之家出身,临危不惧,颇有大将风度。
这时,上官融雪刚好驱车路过,看到举着横幅和海报闹事的同学,猛的一打方向盘,迅速杀了过来。
“那现在咋整?”赵明焦急的问道。
“泼水,泼完再跑,反正有老大顶着。”郑涛诡笑道。
“牛逼,I服了You。”赵明冲到洗漱池边,拿起脸盆便开始接水。
“来,让让,加点儿佐料。”郑涛拉下裤链朝盆里撒了泡尿。
“我数到三,一开门,你就往下泼,OK?”郑涛走到了推拉门跟前。
赵明重重的点了点头。
楼下,吱嘎一声,黑色野马跑车停到了游行队伍前方的辅道上。
上官融雪迅速推门下车,砰的一声,就跳到了车盖上,洁净的漆面上顿时布满了一双红色帆布鞋的鞋印。
“同学们,静一下,听……”上官融雪双手前伸,缓缓下压,示意大家安静。
忽然,哗的一声,一盆冰凉的尿水从天而降,直直浇到了她的头顶。
上官融雪抬头一看,猜都猜到了是谁干的好事,河东狮吼道:“赵明、郑涛,你们两个王八蛋,立马给我跳下来,速度。”
“坏菜了,快跑。”郑涛听到辅导员的骂声,魂儿都被吓飞了。
咣当一声,赵明扔下脸盆,拔腿就先跑了出去。
郑涛冲到楼梯口时,赵明前脚已经迈了下去。
“你疯了!”郑涛疾呼道,伸手去抓他的衣领,谁知却落了个空,就差那么一点儿。
赵明听到了郑涛的喊声,但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继续奔逃。
“老二,对不住了,牺牲你一个,解放全中华。”郑涛拔腿就向楼上跑去,当务之急,当然是往上跑,找个宿舍先躲起来。
眨眼间,赵明就跑到了宿舍大门口,门开着,他想也没想就冲刺了出去。
突然,砰的一声,他的脚被人猛的绊了一下,整个人顿时失控,一个狗抢屎,扑向了宿舍门前的草地上,蹭了一脸半绿半黄的小草。
咣当乒乓,黑带五段的上官融雪火力全开,把身高180cm、体重70kg的赵明,一连几个过肩摔。
半个小时后,张弛宿舍。
宿舍没有热水,都入秋了,上官融雪匆匆洗了个凉水澡,没有衣服换,索性穿上了张弛的蓝黑色水洗牛仔裤和绿色长袖卫衣。
赵明灰头土脸,耷拉着脑袋,大气不敢出的站在她的跟前。
“听着,今年,商学院大楼的厕所保洁工作,就交给你了,按勤工助学岗位标准发放薪酬,有没有异议?”上官融雪擦着柔顺的中长碎发说道。
“有……”赵明一咬牙,狠狠的说道。
上官融雪立马投射来了杀人的目光。
“那泡尿,是……郑涛撒的。”赵明气不打一处来,把郑涛给供了出来,心想:“有苦同享、有难同当,别怪哥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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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上午,9点半。
中都市,警局,接见室。
“咦,你这身衣服,很眼熟啊,你把我们宿舍给扫荡了?”张弛微笑的跟上官融雪打招呼。
“别跟我提这茬,等会儿你自己问你的两个好舍友,他俩正在走廊面壁呢。外面吵得沸沸扬扬、鸡飞狗跳,你在这里过得倒挺舒心惬意的。”上官融雪还在气头上。
“这还真的要感谢你,那天你给我送来生日蛋糕,我随后即兴改编了一首生日歌——还好没有更糟,让我学习到了,我要度过难关,成为快乐大师。”张弛自己指挥,自己哼唱了起来。
“没心没肺。”上官融雪鄙夷道。
“对了,没心没肺,就是最好的反击,他们抨击我,说明他们离不开我;我不鸟他们,说明我离得开他们。”张弛无所谓的说道。
“那这样,看来,辅导员的义务我已经尽到,我可以放心的走了。”上官融雪起身欲走。
“安兑(韩语不要的意思)!”突然,张弛大呼一声,用戴着手铐的双手,一把拉住了她纤细柔滑的小手。
突然,酥的一下,上官融雪仿佛被电流击中了一般,那一丝快感,迅速涌遍全身,身体不禁微微颤栗,心跳都仿佛停止了。
这是她和张弛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确切的说,是第二次,上一次,她要揭张弛被欧阳漫妮打了屁股的短,没想到,自己反被打了屁股,但毕竟隔着裤子,不是肌肤之亲。
上官融雪贝齿狠咬樱唇,强迫自己恢复清明,奋力抵抗这一股不小的冲击,内心无比震颤:“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和这个家伙来电?要不要甩开他?不行,甩开他,在气势上就输了。”
“你给我松开,速度,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上官融雪恶狠狠的说道。
“当然知道,不过,我一直把你当……兄弟啊!”张弛郑重的说道,用力揉了揉她滑若凝脂的小麦色肌肤,心里不禁感叹:“真的好滑,手感一级棒,可惜,没感觉啊。”
上官融雪终于把持不住了,刷的抽回了手,握拳到半空,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不闹了,说正事,形势越来越复杂了,现在,能救我的,只有你姐了,让她下午2点,到我这来一趟!”张弛严肃的说道,扭头就走了。
“你……”上官融雪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左手叉着小蛮腰,右手微颤的指着张弛的背影。
她万万没想到,求人办事的人,竟然还这么大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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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中午,临近午饭。
中都市,高新技术开发区,东创集团总部,楼顶立着“东创集团、绿色生活”的30层建筑,楼体正面呈圆弧形,覆盖着黑色晶亮的光伏翻板,将太阳能的利用做到了极致。
15楼,董事长办公室,白桌、黑椅,给人一种单调和冰冷的感觉。
“姐姐,张弛现在深陷泥潭,能救他的只有我们了,他是为了帮助同学,才惹上麻烦的,我是辅导员,不能坐视不理。”上官融雪平静的说道。
“我们不能出手,一旦介入,极有可能暴露实力,保底牌就是保命。为了给妈妈报仇,十年暗度陈仓,不能功亏一篑。”上官凝雪冷声道。
十年前,上官融雪的爸妈遭遇了一场车祸。当时,两人赶时间,驱车莽撞地冲过一个没设红绿灯的十字路口,恰巧和一辆飞驰而来的货车相撞。
上官融雪的妈妈不治身亡,上官才哲侥幸躲过一劫,但却失去了半条左腿,如今,只能靠拐棍行走,自此,上官凝雪身不由己的接手了东创集团。
货车司机的血液中,检测到了一段来历不明的DNA片段,类似于一个爬虫,这是破案的唯一线索。
为了报仇雪恨,上官姐妹不惜花费重金,私下笼络了多位国际生命科学专家,组建了一个绝密的基因工程流动站,靠着超强的资源整合能力,秘密攻克这种DNA爬虫。
直到去年,他们才初步断定,DNA爬虫可以侵蚀大脑的神经元细胞,控制人的精神和行为。
然而,由于DNA爬虫是由多种稀有的远古病毒杂交而成的,遗传信息十分复杂,密码子很难解密,还无法精确的复制或合成它。
“姐姐,难道你没发现,很有可能,这次害张弛的人,就是我们的仇人,是时候反击了。”上官融雪坚定的说道。
“不行,时机还不成熟,我们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上官凝雪一口否决道。
“没有又怎样?即便不能报仇雪恨,至少也能震慑下对方。否则,说不上,下一个受害的就是我们。”上官融雪据理力争道。
“强词夺理,现在,主动进攻远远不如积极防御,浑水摸鱼才是最好的选择。你经验还少,任何时候,都不要明确的表明自己的立场,让人猜不透,才是兵法的核心。”上官凝雪厉声道。
“呵呵,姐姐的想法,还真是让人猜不透,难道是你在背后操的盘,想拿张弛做诱饵,引蛇出洞?”上官融雪讽刺道。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上官凝雪面红耳赤道,迅速转过椅子,不再去看妹妹。
“张弛让你下午2点过去一下,你要是不救他,我就不回家了。”上官融雪留下一句狠话,摔门而去。
冰冷的办公室里,一声叹息接着一声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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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2点。
中都警局,接见室。
冰腻的大都会女王上官凝雪,淡紫色宽腰带风衣,浅灰色铅笔裤,紫色高跟鞋,雷厉风行的赶到警局。
“你架子还真大,真以为自己是呼风唤雨的雷震子吗?”上官凝雪不悦道,抬手扶了一下红框眼镜。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我呢?还是夸我呢?哦,对了,最近睡得还好吗?短信……收到了吧?”张弛色眯眯的问道。
“说吧,我为什么要帮你?”上官凝雪冷冷的问道,压根没理会张弛的无理纠缠。
“帮别人就是帮自己,敌人就在身边,而我就在你身边,时刻为你遮风挡雨。”张弛深情款款的说道,眼神灼灼的盯着对方鼻尖上的小痦子,美呆了。
“就凭你那电线杆身材?”上官凝雪嗤笑道。
“虽然我没有广阔的胸襟,但我有强健的……臂……弯……。”张弛学着张卫健饰演的韦小宝,搞怪的说道。
“难道你没有想过,自己正在为敌人遮风挡雨?”上官凝雪犀利的问道。
“实话实说,想过,但马上就后悔了,我相信你。”张弛诚恳道。
“哼!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我做的呢?”上官凝雪追问道。
“那也没关系,我原谅你。”张弛毫不犹豫的说道。
上官凝雪捋了捋垂在右肩的柔亮秀发,结冰的心底升起一丝温暖。
“我不是雷锋,要我救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上官凝雪依旧冷冷的说道。
“什么条件?我建议以身相许吧,那样,今后,我就可以答应你所有的条件了。”张弛露出了右脸的大酒窝。
“还没想好,以后再说。”上官凝雪懒得继续啰嗦,起身匆匆离去。
“你爱!”张弛在背后喊出了她的口头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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