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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晌午十分,太阳当空照。
中都市,工商局。
吱嘎一声,一台军绿色的三菱欧蓝德越野车一个甩尾,斜停在了工商局大门口。
两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家伙同时下车,一把推开前来警告挪车的保安,径直朝大厅跑去。
“大哥,你说奇怪不奇怪,能生产出这么精美的请柬,那作坊咋就说倒闭就给倒闭了呢?”电梯中,小弟不解的问道。
“还不是电子请柬惹的祸,老天保佑,希望我们能尽快找到作坊主的那个学徒吧,这次可是死命令,完不成的话,命都难保。”大哥忧心忡忡的说道。
“特么的,一个中都市人去加拿大学艺,竟然还崇洋媚外的起了个Polly的英文名,连作坊主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照片没有,电话也换了,还真是个鸟人。你说,这一转眼都十多年了,鬼知道那只鹦鹉在哪儿逗比呢?”小弟骂骂咧咧道。
“别叽歪了,那一年去过加拿大的名单已经搞到了,查一下这些人现在在干什么,或许会有发现。”电梯抵达,大哥领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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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下午6点,夕阳西下。
中都市,警局城北分局,大门口。
在收押室被足足虐了24个小时,张弛面容憔悴,衣衫褴褛,仿佛消瘦了一圈,只有那步伐和眼神依然倔强无比。
看到走出来的张弛,王国强不禁大吃一惊,拄着小拐棍,赶忙迎了上来。
“外公,我没事,您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忙。”张弛不容置疑的说道,转身快步离去。
片刻之后,张弛“洗劫”了一个小便利店,他蹲在收银员椅子上大口饕餮,收银台上横七竖八的堆了一堆如小山般的食物,喝掉一半的牛奶,啃剩一截的火腿肠,咬了一口的蛋黄派……
收银小妹怵目惊心的整理着商品条码,要不是张弛进屋后先给了几张大钞,她早就报警了。
吃得差不多了,张弛这才扯起衣领擦了擦嘴,随即,一把扯过电脑键盘,开始搜索新闻。
“恩?不可能啊,新浪、优酷、天涯,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张弛咬牙切齿的嘀咕道,每搜索一次,回车键都被敲的啪啪直响,刚刚掉进去的面包渣顿时上下翻飞。
“钱不用找了。”张弛说着,直接从凳子上跃起,砰的跳到门口,拔腿就往外跑。
几分钟后,他冲到了一处报刊亭前,抓过报纸便疯狂的翻了起来,可翻了半天,仍然一无所获。
张弛一把将报纸团成了团,内心无比震撼:“想不到,欧阳家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啪的一声,那团报纸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投进了五米开外的垃圾桶里。
“这次的罪,不能白受,欧阳睿浩,你等着,总有你鞭长莫及的传播领域。”张弛想着,从一份三流小报里,抽出了那张广告专版。
“大鹏广告!就你了!”张弛微笑道,捏着报纸的大拇指正按在一块小广告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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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下午4点,多云。
中都市,西郊,王家,现代简约别墅。
每一次驻足,都是为了更好的出发,张弛饱饱的睡了个自然醒,又饱餐了一顿,这才背上雷锋包,准备出门。
“小弛,等一下。”外公突然追了上来,手里拿着一个烟盒大小的黑色防狼电击器,电击器侧面有一个红色按钮,前方凸出来两个如钉尖般大小的电极。
“把这个拿着,遇到坏人先凑合抵挡一下,外公已经给你请了保镖,但要过些天才能上岗。”王国强强行把电击器塞到了张弛手里,对这个外孙的担心溢于言表。
“不必了,外公,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谁还能把我吃了不成,我身上也没啥肉。”张弛微笑道,可实际上,他早已做好了时刻战斗的准备。
张弛喜欢轻装上阵,包里背着电击器,竟然有几分超载的感觉。推门出来,他便偷偷掏出电击器,作势就要放在窗台上。
“你干什么?”外公竟然跟了上来,啪的把拐棍杵到地上,一声怒吼。
张弛被吓了一跳,回头微笑道:“墙上有个壁虎,我试试电击器好不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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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6点,夕阳西下。
中都市,北郊,城乡结合部,被开发商遗忘的城市角落。
一处连排的民宅底商,便利店、快餐店、理发店鱼龙混杂。街道最里边有一家商铺,门口立着一个一人来高的招牌,写着“大鹏广告”四个大字,招牌边缘闪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
时代进步,市场退步,人脉资源成了核心竞争力,干什么都要讲关系,尤其在广告招投标领域。
曾几何时,李大鹏也是壮志成成,技压群雄,但最终还是没能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中立稳脚跟,公司几度更名,从一开始服务世界500强企业,沦落为现在服务没营业执照的男科医院。
“小伙子,你自己搞吧,今天是我和老婆25年银婚纪念日,我们要出去腐败了。纸张不够,阁楼上有。碳粉不够,自己换。印小报可是犯法的,机灵点儿,有穿制服的过来,赶紧从后门跑。”老板匆匆交代完,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吃好喝好,酒水我请。”张弛微笑道,心想:“商场失意,情场得意,经营好家庭才是人生永恒的主题。”
一刻钟不到,张弛便将自己的悲惨世界,编排成了图文并茂的大字报,还配了多张游行示威照片。
开始打印,没出几张,打印机便提示缺纸。于是,张弛赶忙架起梯子爬上阁楼去拿。
阁楼里乱七八糟的堆放着各种耗材,也不知道多久没打扫卫生了,张弛摸了一手灰,这才找到被压得严严实实的报刊纸,加了几次力才抽了出来。
突然,啪嗒一声,一包月饼盒大小,被牛皮纸包裹着的东西掉到了地上,牛皮纸的一角已经被摔烂。张弛拾起来一看,不禁眼前一亮,里面竟然是用塑料袋密封着的四色枫叶请柬。
爱不释手的将请柬放回原地,张弛继续打印,不一会儿,打印机又提示碳粉不足。
“老板这个乌鸦嘴,是不是等会儿还要有人来检查啊。”张弛暗骂道,拉开打印机更换墨盒,墨盒显然是老板低价回收回来再重新填灌的,拉出来的一瞬,碳粉顿时四溅,张弛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这时,吱嘎一声,那辆欧蓝德停到了大鹏广告门口。
“大鹏广告。”坐在副驾驶的小弟掏出签字笔,在手中的名单上画了一个对勾。
从出入境管理中心拿到去过加拿大的名单,又从工商局获悉这些人注册的公司,凡从事广告设计、装潢装饰、文具耗材的,两人都亲自上门挨家排查。剩余的,只能安排他人电话联系。
“大哥,我们穿这身行头,去大公司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可来这小档口,别把老板吓跑了。”小弟调侃道。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方丈。”大哥推门下车。
“老板!”小弟人未到声先至。
张弛还在换墨盒,听到喊声,侧头一瞧,顿时看见两个身着蓝色工商制服、戴着墨镜的家伙走来。
他不禁一惊:“不好,才打印一半,清理现场后再跑肯定来不及了。如果不清理现场,有可能暴露大字报,到时候老板就危险了,做人不能不义。这两个家伙这么晚来,还戴着墨镜,看来可以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打发掉。”
“以防万一,还是先伪装一下,欧阳家一手遮天,必须小心行事。”张弛想着,放下墨盒,双手混乱在脸上抹了几把,顿时变成了非洲土著。
“老板在吗?出来。”小弟一马当先,杀进屋里。
张弛临危不乱,将打印好的大字报小心的塞到柜子里,稳步起身,走到电脑前,关掉了打印程序。
“哎呀,两位警官,是吃饭啊?还是理发啊?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张弛嬉笑道。
“李大鹏是你什么人?”小弟瞪眼问道。
“哦,俺爹,刚和俺妈出去吃饭了。”张弛胡诌道,他突然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两个人,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吱嘎一声,大哥蹲到张弛存放大字报的柜子旁,一把拉开了柜门。
张弛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摸过了裁纸刀,心想:“希望你别手贱去翻,否则我不介意挖掉你的双眼。”
“大哥,你干啥呢?直接问他不就完事了。”小弟不耐烦的说道。
闻听此言,大哥果然起身,走了过来。
“你们店里有没有这种请柬?”小弟在右侧,左手掏出那张枫叶请柬,从桌面上推到了张弛面前。
“协助提供这种请柬,可以免税十年。”大哥在左侧,右手掏出了一张工商局文件,也从桌面上推到了张弛面前。两人一个伸出左手,一个伸出右手,而且每个人的小拇指都只剩下一半。
一刹那,张弛的眼神顿时一凛,额头上被刘海遮住的指甲般大小的疤痕隐隐作痛。
瘸叔遇难那天,张弛返回家中拿回父亲留给他的U盘,当时正是这两个家伙先行登门入室,一无所获之后,一起从三楼跳下,落地瞬间,密切配合,一个左手撑地,右手持枪,一个右手撑地,左手持枪。
那天刚下过雨,两人离开后,张弛立马上前观察,地上赫然两只残缺了半截小拇指的手印。此外,那墨镜也一模一样。
张弛扫视两人一眼,发现两人空闲的手,一刻都不离腰际位置。可见,那只手才是主力手,要时刻做好拔枪作战的准备。
张弛心想:“看来这请柬绝对是欧阳睿浩和上官凝雪订婚典礼所用,欧阳睿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把这么肥的肉送到我碗里来。”
裁纸刀上有很多事先切割的斜纹,当刀尖不锋利时,沿斜纹掰断一截,即可再次获得锋利的刀尖。
突然,咔吧一声,张弛掰断了裁纸刀,心想:“天堂在左,你偏往右,上次没追到你们,这次我看你们往哪跑。”
两人顿时警戒的盯住张弛,主力手下意识的摸向了武器。
“成交!”张弛决绝的说道,转身爬上梯子,取下了那包枫叶请柬。
小弟看到请柬,一把抢了过去,眼泪差点儿就掉了下来,激动的说道:“大哥,终于找到了。”
“这可是俺爹的传家之宝,要不是缺钱,我绝对不会答应你们的。”张弛说道,他不清楚请柬背后的故事,但欧阳睿浩想要的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这是请柬的正文内容和贵宾名单,一定要印的和这个请柬上的字体一样,千万不能出错。”大哥强调道。
“什么时候要?”张弛问道。
“越快越好。”小弟说道。
“留个电话,你们走吧,我得马上配色,至少要四五个钟头才能搞定。”张弛下了逐客令。
两个手下对视一眼,匆匆离去。
“大哥,这下好了,提前完成任务。这都一天没吃饭了,我们去腐败一下吧,前方十公里左右有个四季渔歌,全鱼宴,那叫一个地道,还有特殊服务,哈哈……”小弟淫荡的说道。
“走吧,吃个饭就赶快回来。”大哥说道。
欧蓝德离开不久,张弛便全副武装,黑色棒球帽,蓝色一次性口罩,白色透明胶皮手套,崭新的老北京布鞋,紧跟着冲了出来,一路狂追。
几分钟后,眼前的欧蓝德拐上了县道,张弛迅速环顾四周,欲寻找一台代步车辆。
无巧不成书,突然,他发现了一个令他终身难忘的面孔,那就是昨天殴打他的刘老楞,这家伙刚从一家快餐店出来,嘴里还叼着牙签,正朝停在路边的巡逻警车走去。
张弛顿时怒火攻心,压了压帽檐快步迎了上去。
“什么事?”刘老楞刚拉开车门,张弛也走到了近前。
“条子,征用你的车。”张弛沉声道,右拳青筋暴起,二话不说,闪电出击,一拳就轰到了他的腹部。
剧烈的冲击袭来,胃里顿时翻江倒海,食物一下子逆流到了嗓子眼儿,哗的一声,刘老楞实在憋不住,一口喷了出来,连疼痛的声音都没有机会发出。
眼瞅污秽即将喷到身上,张弛刷的摘下棒球帽,翻转过来挡住,又一把扣到了刘老楞的脸上。紧接着,对方捂着肚子,缓缓倒在了地上。
张弛迅速钻进警车,驶上县道追了上去。天刚黑,路灯尚未亮起,欧蓝德也没开灯。
张弛不禁泛起一丝担忧:“千万不能跟丢,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今晚一定要解决掉这两个家伙,一来为瘸叔和文书报仇,二来给欧阳睿浩一个‘我能’的信号。已经五天了,不能再拖了,能不能救出妈妈,就看今晚了。”
“Run!”张弛怒吼一声,将警车挂入了最高档,紧跟着一脚地板油,车速迅速飙至120码,发动机发出的热量,通过油门踏板直接传入体内,不禁令人热血沸腾。
张弛立马打开空调,调到了最大档,他现在需要让自己保持冷静,疯狂的冷静,今晚绝不能有丝毫失误。
过了半天,空调也没凉意,伸手摸向出风口,吹出来的竟然是发动机舱的热风。不用想,一定是压缩机坏了。
“靠!警车竟然没有空调,是节能减排?还是嫌油费太贵?早知道这样,刚刚我真该掏出你的手枪打爆你的脑子,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张弛怒骂道,下齿把上方的小虎牙咬得嘎嘎直响。
无奈,张弛只得打开车窗,可车窗一开,那破发动机的嘶吼声,已经超过了胎噪。
“You_Sister!”张弛忍无可忍,砰的一拳,就捶到了方向盘上,咔吧一声,传来塑料壳断裂的声音。
“不好,安全气囊。”张弛突然意识到危险,迅速后靠,同时用力握紧方向盘。
再一次的,半天也没反应,幸好安全气囊也是坏的。
流星追月,一转眼,警车已追出七八公里,路两边逐渐多出不少农家乐,张弛下意识的关掉车灯,减慢车速,仔细观察。
前方有一家四季渔歌食馆,竹屋竹椅,颇具特色。餐馆人满为患,宾客只能将车辆停到路边的空地上。
突然,张弛发现了那辆欧蓝德的影子,附近无人,于是,他静悄悄的将警车停到了欧蓝德车旁。随即,闪电下车,哧溜一下钻进了越野车底下。
张弛有条不紊的从雷锋包里掏出一根在上官家制作完成的雷管,全铝外壳,签字笔大小,连着一根30cm长的热激发导火线。拿出3M双面胶,将雷管固定到油箱底部,再将导火线粘到了排气管上。
“搞定,妥妥的。”张弛微微一笑,双手撑地,刷的窜了出来。
突然,他意识到,确切的说,是闻到了一股巨大的危险气息。
“汪。”一条大狼狗张开血盆大口,一口朝他的鼻子咬了过来。
千钧一发,张弛就地一滚,躲过一击,屁股竟然被包里的东西硌了一下。
“谢天谢地!”张弛的单眼皮眯成了一条缝,迅速掏出了外公送给他的防狼电击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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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点,路灯亮起。
酒菜上齐,美女作陪,欧阳睿浩的两个手下刚要动筷,突然小弟电话响了起来。
“警官,快来,请柬被抢了。”张弛坐在四季渔歌一公里外的警车上说道。
“什么?”小弟大吃一惊,腾的站了起来。
“大哥,不好了,请柬被抢了。”小弟说着,抢先冲了出去。
几分钟后,欧蓝德嗖的一声擦着张弛的警车飞驰了过去。
“恩,应该有100码吧?”张弛自言自语道,下车从尾箱掏出两个从餐馆偷来的红白塑料路障柱,封了道路。
“120码、150码……差不多了。”张弛目测着前方的欧蓝德,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突然,砰的一声,已经驶出很远的欧蓝德如期爆炸,一下子被掀起3米多高,咣当一声,落到了道路中间三米多宽的隔离带上,燃起熊熊大火,车旁翠绿的小树都顿时火光冲天。
“警官,我们这里发生了重大交通事故,一辆越野车突然爆炸。不过还好,有台尾号为438的警车封了道路。”张弛边跑边打给刘老楞,心里暗骂:“你个废物,这么久了还没追来,我还得帮你打工,功劳还记不到我头上。”
少顷,张弛来到了欧蓝德车前,确认了一下两个人死的不能再死了,这才摘下口罩和手套,又脱了鞋,掏出那台山寨手机,一股脑扔进了大火里。
“瘸叔,我一直信奉,双手不染鲜血,一样披荆斩棘,但为了你,我不得不破戒了,这是第一次,希望也是最后一次。”路灯下,张弛坚毅前行,连修长的影子都帅得掉渣。
十分钟后,刘老楞才捂着肚子,搭了一台摩托车,火速赶到了事发现场。丢了车,罪不亚于丢了枪,这意味着警察生涯的终结。
刘老楞看到自己的警车,顿时大喜,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一把拉开车门,迫不及待的就去抓对讲机,他必须立刻报案,证明自己的存在。
“汪!”突然,后座窜出来一条大狼狗,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顿时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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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9点,雨如酥,夜未央。
中都市,三味书屋静吧,藏身于一栋被纳入历史文化遗产的四合院内,步行穿街走巷才能抵达这里。
静吧装点的古色古香,远离尘嚣,闹中取静。迈入大门的一瞬,书香与茶香扑面而来,整个人顿时清宁了几分。
当然,不是谁都能跨过那道门槛,想进来不仅需要会员推荐,每年还要缴纳不菲的会费。
几分钟后,张弛找到了上官融雪,她正坐在一张四四方方的红木桌前,双手托腮,望着窗外,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一如既往的运动机车范儿,短袖花格子衬衫,深色牛仔热裤,红色高帮帆布鞋。
热裤未配腰带,衬衫下摆打了一个结,露出盈盈一握的巧克力色纤腰,火辣的让人不忍直视,可心却根本无法抽离,恨不得偷偷拿出手机拍上一张。
看见静如处子的上官融雪,张弛不禁感叹:“原来这个叛腻中性小太妹,也有如她姐姐一般温柔贤淑的一面。”
“少喝普洱,稀土可能超标,越喝越黑,女人还是白点儿好。”张弛调侃道,坐到了她的对面。
“那你可要多喝点儿,纯爷们儿还是黑点儿好。”上官融雪用小镊子夹了一个茶杯给他。
“你折腾的还真欢实儿,那么急着救出妈妈吗?说实话,她现在的状况,在疗养院也许更合适。”上官融雪平淡的说道。
“在哪里不重要,自由才重要。”张弛喝了一口茶,已经凉了。
“那你呢?那么不想和欧阳睿浩订婚吗?说实话,你现在的状况,找个备胎也许更合适。”张弛微笑道。
闻听此言,上官融雪立马瞪了过来,贝齿紧咬樱唇,略有几分婴儿肥的腮帮微微鼓起,小V脸浮现出一丝圆脸的轮廓,连生气都那么可爱。
“你别误会,我今天来,可不是找你吵架的,我是真心建议你,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张弛诚恳的解释道。
“占不占便宜不重要,自由才重要。”上官融雪拾起小茶杯,温文尔雅的酌了一口。
“那你可要好好感谢我啊,为了破坏你的订婚典礼,我一直在努力,差点儿连命都搭上了。”张弛微笑道。
“轻点儿折腾吧,别把他惹毛了,他想做的事情,还没人能够阻止。”上官融雪好言相劝道。
“这次不一样,我已经做到了一半,如果你我联手,那就板上钉钉了。怎么样?考虑一下,为自由而战。”张弛举起茶杯,伸向了上官融雪。
良久,上官融雪也举起茶杯,欲和张弛对碰。可是,张弛却突然一下抽回了茶杯,让她落了个空。
“那个,你的野马真心不错,我帮你一次也真心挺累的……”张弛眨了眨单眼皮,露出右脸的大酒窝,给了她一个“你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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