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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通,你说风一峰是蝶蜂头领,可有证据,公堂之上,你不要信口雌黄哦,否则大刑伺候!”杨向天官相威严,一副凛然气度。
“大人,这大的事体,我们怎会胡乱攀咬无关之人,小人愿以项上人头发誓,绝无半句假话。”令狐通说得坚定,脸不白,心不跳。杨向天望着这少年暗笑,不愧为专事拐骗勾当的蝶蜂,说起谎话来一点不怯场。
“噢,对了,大人,小人知道一个去处,在黄金镇外五里有座黄金山,山上有座灵通寺,灵通寺一侧有一个小山凹,山凹里有一排房子,就是安置花娘的地方。”令狐通似乎突然想起来这个地方拍拍脑袋说,说得像绕口令似的。
“花娘,她们可是受害者。她们指证风一峰,那就是最直接的人证,风一峰是蝶蜂头子,便是事实,无从抵赖。令狐通,高扶率,引领本县和金捕头前往,此行若查得风一峰的罪证,届时本官自会酌情减轻你们的罪责。”杨向天作出了一个减罪的承诺。
之前已经说过,黄金山灵通寺主持和尚觉悟是杨二的师傅,他被杨二请去刺杀金童,失手被擒。那觉悟被金童押回京城应天,交到刑部尚书茹大人手中。茹大人增派笑面神鹰高山、怒面神鹰任海作为金童的助手,协助办案。
觉悟在寺里时,杨二经常带一些女人孝敬他,有时是梨花楼的姑娘,有时是姿色稍差的花娘,但多半是梨花楼的粉头,因为花娘是杨二手上的宝货,可是要赚大银子的。
杨二将花娘安置在黄金山上,一者位置偏僻,人迹罕至,暴露的可能性比较小,花娘们容易看管,二者万一有一个风吹草动,灵通寺能够及时照应。
杨二没想到的是武艺高强的师傅败在金童手中,下落不明。目前,灵通寺由觉悟的师弟觉本打理,他和剩下的几个和尚由杨二出钱养着,当然不是白养,杨二岂是愿意吃亏的主儿,需要的时候,派遣他们干些蒙面的勾当。他杨二有的是银子,再不济也只当养些呼来喝去的狗。
令狐通、高扶率带着杨向天、金童一行来到黄金山,这些查证,杨向天派人把风一峰也押了过来,不看本人,怎么指证。
行至小山凹看见了那处院子,站在这地方能够看见灵通寺。
院门紧闭。
“围住房子,不要放走一人。”杨向天吩咐董一良。
“是,大人。”董一良回答得干脆利落。
“卢俊达,你带三个弟兄到后面去,看有没有后门或其他出口,如果有的话,盯住了,不要走漏一人。”
“是,头儿。”卢俊达领着三名捕快朝院子后面绕去。
“开门,开门,官府办案,快开门。”董一良上前拍打着黑漆大门,如果不是在偏僻的山凹之中,定会以为到了哪家高门大户。
“谁呀?”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小子打开了门。
董一良率领衙役、捕快率先冲出院内。
杨向天、金童等人也进了院子。
“董捕头,你安排人手搜查,将所有人集中在这院内,不得漏掉一人。”杨向天大声说道。
很快,一大群男女老少被集中起来,经过反复清点,董一良终于弄清了人数,立马向杨向天禀报:“知县大人,金捕头,不算我们来的人,院内共有男女十八人,其中女人十一名,男人七名。”
“好,辛苦了,董捕头。”杨向天客气了一句,可不,董一良忙得满头大汗,得到一声辛苦了也值了。不过,董一良明白,知县大人的客气是做给金捕头看的,以前是没有这种礼遇的。
“令狐通,你过来看看,他们是一些什么人?”杨向天命令道。
“是,大人。”令狐通应了一声,上前认人。
过了一会儿,令狐通回报:“大人,十一名女人,有八名花娘、两名老娘和一个粗使丫头。老娘负责训练花娘青楼本事,粗使丫头,负责花娘的饮食起居、斟茶倒水茶等杂活。七名男人,有二名蝶蜂、四名杂役、一名门役。这两名蝶蜂负责打理这个院子,四名杂役负责烧火做饭,挑水劈柴、夜间巡查,刚才开门的小子,人手不够时,也干些杂活,和那粗使丫头差不多。”
“原来如此,人手安排得倒也紧凑有序。”杨向天说。
“你们两个过来。”杨向天指着人群之中的两名蝶蜂说。
那两名蝶蜂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是什么人?”杨向天指着院内被衙役押着的风一峰问道。
“回大人,他是我们的头儿。”两名蝶蜂低着头拘谨地答道。
“好,你们先下去。”杨向天让两名蝶蜂退下。
“董捕头。”杨向天向董一良招手。
董一良来到近前,杨向天说:“你先将那两名老娘带来,我问完话,你再把那八名花娘带过来。”
“是,大人。”董一良按照吩咐去带人。
“两位妇人,你们看那人是谁?”杨向天同样向风一峰一指。
“大人,是老身两人的主人。”其中一位老娘说道。
“可曾认清?”杨向天再次询问。
“认清了,大人。”另一位老娘回答。
“这可是要录入供状,签字画押的。”杨向天强调事体的重要性。
“大人,老妇人知道。”两人齐声回答。
杨向天又问了花娘,八位花娘同样指认风一峰是蝶蜂的头领。
杨向天从问话中,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收获,那就是八位花娘中,其中有一位就是上次失踪案中的主角,项柳。
“你真是项柳?”杨向天非常激动,他重复问道。
“正是民女。”项柳回答,小姑娘长得不错,模样单纯,心眼估计也很单纯,正是这单纯让她上了小货郎的当。
“本县让你和父母团聚,也算是了却本县一桩心事。”杨向天有些感慨地说。
除了守门的小子之外,其他人提供的证词都证明一个结果:风一峰是蝶蜂头领。守门的小子没有指认风一峰情有可原,因为他不认识风一峰,原因很简单,他才来几天,他是打理这院子的那两个蝶蜂所请。
当签字画押的供词拿到风一峰面前时,风一峰只说了一句;“大人,小人认罪。”杨二把这一切都做好了,他还能说什么呢,杀人的罪都背了,还在乎一个蝶蜂主人的名头,多大的罪名还不是一个死字么。
风一峰心中默念,杨二,杨向天,你们可要善待我姐姐,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金童虽然参与了整个过程,即便有一身功夫和神捕的名头,也没有随便指手画脚,看到黄金县上到知县大人,下到普通衙役,非常投入,非常卖力,实在是不好反客为主,再说这些人做起事来还算有板有眼。
从黄金山上下来,金童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藏有花娘的院子毗邻灵通寺,觉悟和尚并不知情,他身份上是杨二的师傅,但从结果来看,也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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