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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堂,董一良将查到的结果向杨向天陈述了一遍。
“杨大人,那小货郎死得很是蹊跷,属下一时也无法判断是自杀,还是被人谋杀,恳请大人派出干练仵作前往勘察,以便得出事情的真相。”
“董捕头,辛苦了。你们找到了小货郎,案件渐趋明朗。你和参与破案的捕快立了功,待确认小货郎的死因,本官宣判此案时,再据功行赏。”杨向天一改往日作风,变得雷厉风行。
“杨成浦,去,把牛仵作叫来!董捕头,你到朱师爷那儿签领差票,将小货郎的尸体运至仵作房,以便仵作尸检勘察。”杨向天吩咐道。
不一会儿,牛仵作来到二堂,杨向天盯着他说:“牛仵作,柳丫失踪案的关键人物小货郎已经服毒自杀,尸体不久就会运到仵作房,你可要仔细勘察,不要出现差错。”
旁边的杨成浦见杨向天的一脸正气,有些纳闷,我们的大人啥时候变了,变得如此公正廉明,果断练达,官场变色龙,佩服,佩服。作为杨向天的心腹,大人的贪财好色,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清楚。
“大人放心,小人定会竭尽全力。”牛仵作信誓旦旦地说。就在昨日,杨知县派人找到他,要他作出“小货郎死于自杀”的结论,并给了五十两的好处,牛仵作满口答应。端人家的饭碗,看人家的脸色,身为上司的知县大人求到自己面前,这是上天给的巴结机会,怎能错过?再说,不答应的话,知县肯定会绕过自己,达到他的目的,只是过程要复杂一些。因此,牛仵作爽快地答应了知县大人,也利落地收下了五十两银子,牛仵作明白,只有如此才能表示自己心甘情愿接下此活。
牛仵作在仵作房呆了三个时辰,对小货郎的尸体进行最全面最认真的勘察,终于从仵作专业的角度,得出了一个结论:小货郎死于自杀,服毒自杀。至于自杀的原因在仵作职责之外,不关牛仵作的事了,最多届时问问董一良,董捕头。
杨向天又签下堂票,着董一良派差传唤项目、柳絮夫妇。
在大堂,衙役喊过堂威,持棍板分立两侧。
项目、柳絮夫妻跪于公案之下。
杨向天清清嗓子宣判道:“黄金县民项目状告小货郎拐骗项柳一案,今日判决如下:经本县捕快查明,小货郎拐骗项柳属实,小货郎违逆天道、人和,骗取柳丫信任,受到天谴,良心启窍,羞愧于世,耻于为人,服毒自杀,以死告罪。这小货郎因使项目破家,杖尸三十;清点其余下钱物,价值五百两,由官府出面兑成现银,赔偿项家;至于被拐女子项柳,因小货郎服毒自杀,线索中断,暂时无法找到,今着落本县快班继续查寻,直至找回。”
“项目,项柳氏,对于本县的裁判,可有异议?”杨向天问项目、柳絮夫妇。
“大人,我们的女儿被拐去哪里了?恳请知县大人替小民夫妇作主,找回柳丫。”柳絮磕着头说。
“项柳氏,爱女心切,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但小货郎已死,目前查找柳丫的线索,就此中断,这也是无法预料和改变的。项柳氏,本县已命董捕头继续访查,届时一定给你们夫妇一个交待。那小货郎着实可恶,加杖二十。”杨向天觉得自己判得很有特色,古时有伍子胥鞭尸三百,现在有杨向天杖尸五十。
项目拉了拉柳絮,意思很明显,服判吧。知县大人说得很清楚,不是不尽力,而且小货郎服毒自杀,断了线索,天意使然。再说知县大人没有放手不管,已命令快班差爷继续查办此案,做到这个地步,还能说什么呢。
于是,项目夫妇签了姓名,办了相应手续,领了银两,道了声谢,黯然离衙而去。
董一良望着项目夫妇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线索断了,叫我们怎么查呀。
知县大人给了参与破案的快班捕快五百两的奖赏,显然杨向天没有那么大方,此乃杨二的意思,也是杨二出的银钱。
董一良分了一百五十两,卢俊达分了一百五十两,余下二百两则由其他七位捕快分取。
牛仵作知晓最后的结果,揩了揩脑门上的汗,心说,得银五十两,短寿一年,杨家父子呢,最好短寿十年。
杨向天升堂宣判,让人通知了金童来大堂旁听,金童目睹了判决的全过程,对于杨向天的判决,金童暗自冷笑,好奸诈的杨氏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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