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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依然黯淡无光,阴沉压抑,云雾缭绕的山峰不再遮掩,一切都是简单的可以直接映入眼帘,仙境朦胧的美感消失,只剩下赤luo的真实。
一处低矮的山巅,其上虽无岑天巨木,却是灌木丛生,路边各色小花绽放,缤纷夺目,青翠小草生长茂盛,蕴含顽强生命力,清风拂过,鲜花与嫩草随之轻摇摆动,富有和谐般的韵律,给这漫天压抑的氛围带来丝丝跃动。
“少主,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山巅上有着两名少男少女,皆是衣着华丽,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说话者正是其中年龄较大的女子。
“怎么办?!是啊,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呢?!”少年眼中睿智光芒尽显,看着遥远处的战斗,听着耳畔少女的美妙嗓音,有些叹息的回答。
他们便是姜云和上官情主仆二人,虽是主仆,除了女子略微有些恭敬外,却无真正的主仆之分,他们的目光皆是看着远方的战斗,脸上的表情迥然不同。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是什么,玄天门是你我生活过的地方,也算是我的半个师门,可是我又何尝不想去做些什么,但现实情况却是无可奈何。”少年开口,看着旁边一脸愁眉,欲言又止的上官情,表情无奈的说道。
“可是……”上官情还欲再说些什么,却是被姜云挥手打断。
“此次来人之广,势力之多,门派之杂,的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虽然已经预感到玄天门即将到来的此次大劫,也做好了准备。可是如今的场面,却是已经超出了可控制的范围。”
“如今的我们即使想要做些什么,也是无能为力,虽然我们背后的势力强大,但是世间总有些人不怕我们,可以平起平坐,属于对等关系,此番大事件,可看可感不可动,你明白了吗?!”
姜云稚嫩的嗓音夹杂着出乎意料的意味,显然这等场面他也是始料未及,但是到了最后一句,语气却是加重了许多,略带警告的深意。
“明白了!”上官情听出了其话语间隐藏的的意思,默默点头回答,眼神却是飘忽不定,看着远方的血腥战斗,鲜艳妖异的色彩,心中暗自叹息担忧。她不知道担心的是什么,忧虑的是什么,但总有一个名字不断困扰着她的心房,令其久久不能平静。
玄天门未知角落,一男子身姿挺拔负手而立,望向远方战场。其身后同样站有一人,眼皮上的刀疤显示着他的真实身份,正是隐藏很深的武擎,此时他的身形微躬,恭敬的对着前方男子行礼。
“大人!”
“嗯!”男子随声回答,平静异常,眼神依旧在盯着玄天主峰下的混乱战场,不知在心中想些什么。
“怎么了?想要说什么就说吧,在我这里你可以自由言论,除了一些禁忌例外。”感觉到武擎一副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的样子,男子转头询问。
“前段时间在‘玄天血炼场’中,我遇到了一个叫聂云的人,他说他是丞相的手下,我没有杀他,留下了他的性命,但是警告了他一番……”武擎斟字酌句说道,眼睛不离男子的面容,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只要其有着一丝不悦,他便立刻住口,不再多言,所幸男子表情并没有因此产生丝毫变化,他也是暗中舒了口气。
“丞相的人?!呵呵,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丞相最近的小动作实在太多,陛下早就已经注意到他,虽说如此,但是没有当今圣上的命令,我们还是不要先行动手,其实就算出点事情也没有什么,天塌下来自有上面顶着。不过,这次你做的很好,警告一番足以,若他还是不识相,自有皇帝陛下处理。”男子轻轻一笑,并未把大唐宰相这等人物放在心上。
“对了,大人,九皇子殿下还在里面,我们是不是……”武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切道。
“九皇子?!他怎么会在里面?!我说关于九皇子的消息怎会如此之少,原来如此。不过,宫中那位竟然狠心把九皇子殿下放入此地,难道真的已经打算放弃了?!”男子眉头紧锁,沉思自语,接着便是舒展开来,嘴中喃喃:“放弃了也好,不然这天下真得要乱了!”
“既然是九皇子,我想应该会有人出手,若是到时候真没人救护,那时我们出现也不迟!”男子对着武擎说道,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
混战在继续,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混战,只不过是多人对一人的战斗,毫无公平可言,可是谁又在乎呢?!不,有人在乎,随来者都是各门派天之骄子,少年风云人物,怎可能愿意与别人共同出手,而且在他们看来,玄天子弟实力很弱,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你叫陆翔,是玄天门少年天骄,不用担心他们会出手,今天就让我单独来会会你,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骄子!”陆翔浑身染血,衣衫碎裂,可以看出里面模糊的肌肤,他的正对面是一个同龄少年,眼神充满蔑视,话语夹杂嘲讽之意。
“哼!”陆翔没有说话,只是以实际行动来证实自己的实力,即使他的身体受伤,但是毫不妨害他的滔天气势,山崩地裂劲力可分巨涛,和对面少年战到一起。
“啊!”一番搏杀,少年身上流血,陆翔胳膊骨渣出裂,显然他的伤势更重,不过他没有停下歇息,仍旧上前猛击,手中大戟挥舞,一副以命搏命姿态,少年终是恐惧,想要逃离,却是晚了些,被陆翔力劈,成为亡魂。
“还有谁?!”陆翔喝问,一番搏斗留下威名,但是人力有穷时,接下来他被人以车轮战消耗,击退数十步,吐血三四口,骨折声响起,倒在地上。
李灵儿一边也是如此,一人激战数人,她的面前已经留有许多尸体,可见她的实力之高,的确可以傲视同辈,但即便如此,身上也是染血,斑驳杂陈,身上衣衫虽有些破裂,但是春光并没有泄露,实为大幸。
并不是每一处战场都是单独对战,总是有着一群人对一群人的战场,天烨便处于此种战场。他的实力弱小,无法单独对战,或者说是来人根本没有和他同一水平线的,十二岁的百日筑基,等同于废材,要之何用。
于是乎,他也就只能和同门其他师兄弟一起联合战斗,期间耳畔响起无数嘲讽,心胸中虽充满怒火,但是只能装作无视。他的身体轻盈瘦小,力量不足,身体却是坚硬异常,许多次都是他迎着即将到来的伤害,采取以命搏命的方式,给敌人以创伤。
空中,李云天手持缩小版“玄天山门”,一人独占众多强者,丝毫不落下风。板状挡剑,激起星花,炸裂于空中;山门作盾,抵挡滚滚浪潮冲击。
身后忽来一枪,他翻身躲避,又是一剑,盾牌相抗,然后死角间一击重拳祭出,打到其身,令得他吐血后退,未作停留,又是翻身跃起,险之又险的躲过横刀,就这般躲闪挡避,复又击出,循环往复,身上还是遭到伤害,流出鲜艳血液,染红衣襟。
周方地,药疯子,王敏等人,也是一人独战数人,如此这般,皆是遭受重创,鲜血流出,但是眼中坚毅,意志坚定,丝毫不感觉到疼痛,战斗,才是他们永恒的主题。
“表弟,让开!”下方人群中,久未提到的杜猛一声大喊,推开了旁边的瘦弱少年,一把横刀斩于其肩,鲜血随之汩汩流出,他犹似未觉,反身便是一刀直劈,将对方斩杀。
战斗并没有完结,然而瘦弱儒雅少年显然并不擅长战斗,基本上都是独猛一人独战群人,他只是在旁边“打打下手”,虽不是毫无用处,但真实效果却是有限。此时的杜猛浑身流血,但他还在坚持,他知道背后少年的真正身份,是他们家族能否再创辉煌的希望,他只能舍命奋力保护。
突然,四人拔刀横劈下来,两面十字形,没有漏洞,没有弱点,至少对于杜猛两人来说没有发现弱点,他们感觉到了死亡距离他们是如此之近,他们不愿死去,对生还有着无尽的眷恋,看着刀芒的不断接近,喘息近乎停止,心脏欲要炸裂。
就在这一刻,刀停了,光芒凝滞,握刀的人也停住了,仿佛一切都陷入了停滞。
“我大唐九皇子殿下,岂是你们可以随便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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