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悠悠地来到店门口,抬手擦掉鼻下的残血,谄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拿起店门口拉出来的一条水管,拧开水喉往写了黑墨的脸上喷,完毕后,猛地甩了甩脑袋,之后又靠在门边,不怀好意地盯着我,似笑非笑。
这小子个子高我一些,身上还套着纸衣,手臂露在外边,纸衣湿了一大片,显得稍有不伦不类。浓眉大眼,额阔脸正,双手一抱,浑身上下透射出一股蛮武倔勇,若在古时,他日必为武夫。
我料想他可能要为刚才的败场找脸面,所以尽量避让,便把凳子往别处拉了拉,侧脸相对于他,也不说话。这倒不是因为心中惧怕他,而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能不惹事就尽量不惹事,所以一直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心态,这事或许忍忍也就过去了。试想我也是乡下出来的山蛋子,打小就在树上爬,地下滚,村里小弟一大串的,打架之事自然是没少做过,而且见这人,便像属于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拼蛮力或许不是对手,但若花点窍门,却绝非这鸟人之下。
他见我有怯意,脸上讪意更甚,往店内伸头瞧了瞧,确定白老三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管闲事后,吊儿郎当地走到我身旁,用脚踢了踢我屁股下的凳子,说,“小子,刚才是哥大意了,还有我那个老爹在场,才让你占了些便宜,现在地方宽敞了,咱俩是不是继续把刚才没做完的事给料理顺畅了?”说完又落手挑我的头发,言语跟动作极具挑衅。
除了女人,我很恨别人拿手在我头上恶意地拨弄,
瞅这架势,恐怕想要息事宁人是必须要费些体力活了,他激起了我心中的无名火,怒火一起,胸腹里也平白涌起了一股骚动。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腾地站起身子,横眉竖目地看着他,说你觉得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陪着你就是。
话说初初时,倒还真不晓得身体内的那只肥虫子也是个斗勇好胜的雏儿,牛脾气跟我不相伯仲,有时甚至更甚于我,有了这家伙的鼓动,底气也就更硬了。
见我应战,他展眉一笑,这下倒是笑出了本意,毫不遮掩脸上喜悦,蹭蹭开步跑出几十米,去到巷子尾,回过头来,挽起袖子磨拳擦掌地说小子,哥这拳头下可不出无名败将,动手前,都报报姓名吧,日后底子扎实了,随时来找哥复仇便是。
别看他年龄不大,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有模有样,不过虎背熊腰的,我站在他面前,高矮立显。
他吭了吭气,胜算十足地又道,“既然是过家客,我就先来吧,哥乃姓陆名少强,兄弟你又怎么称呼?”
我冷脸相对,淡淡答了一句:“吴吉。”
“无吉?”他听完稍显惊讶,随后戏谑地咯咯笑起来,说你小子在消遣哥么,这名字意思是没有吉祥的人么?
这家伙实在欺人太甚,处处有意讥讽,我哪受过这种气,心底怒火燃烧到了极限,挥起打野架的流氓套路便直奔他去,也不管什么低调内涵了,边冲边吼,“滚!”
见我发难,他却无动于衷,依旧站在原地,脸上带笑,似乎等的就是要我这样。
等我挥着拳头靠到他跟前,他一个轻巧的侧身,躲开直*面门的一拳,不忘腾手作掌,凌厉一击劈在我肩上,同时,脚也微微别出,把我甩出两米远,摔倒在地,肩上随即传来一阵抽筋裂骨般的剧痛。
我吃力地爬起来,连呛了几口沫子,怨毒的回头盯着他。
陆少强得意地拍拍手,显得有些失落,意犹未尽地说,“唉,也不过如此,不堪一击,瞧你刚才拽得那吊样,还以为能挨上几个回合呢。”
我抹掉嘴角的泥巴,说呸,就你这鸟样!心里也顿时明了,这家伙的一身结实肉可不像是扎纸人磨出来的,就这么简单的一闪连劈带别腿,便完全将我撂倒,我却没能动到他分毫。
正怀疑着这家伙是不是有人带着练过,他扯高气昂地说话了,“小子,别嘴硬,这街头街尾,哪个混小子没被我陆少强修理过?又有哪个不服?--不过,像你这样不服硬的,还真是第一个呢,老子喜欢,哈哈。”
“我艹你大爷,别尼玛给我充老子!”我实在气不过,左手悄然在地上抓了一把细泥沙,右手抡拳继续朝他扑去。
他依旧是带着一副不屑不顾,环抱着手。
这鸟人虽说年龄不大,但却是一副打架的好手和身骨,先前还以为只是一副蛮架子,万没想到居然还会几手似摸似样地功夫,而我一个只是打过些野架的乡村娃,毫无什么攻防招数可言,如此对比,实力悬殊实在是太大,无奈,也只有出些下三滥手段了。
见他一如既往不设防,我稍有喜感,右手一记无名散拳击去,自然是被他泰然挡下,与此同时,又腾手准备往我肩上作掌砍去,这一下,掌风更审,刚才那一击掌劈我可是见识过的,整个手臂到现在都还是酸痛乏力,现在哪敢再一次生生接下,见他举掌作势要劈,我张嘴就是一口咬在了他手臂上,死死不放。
他吃痛,很是惊讶我会做出如此动作,瞪大了眼睛,扭曲着嘴脸喊,“艹,真尼玛无耻!女人打架才用嘴,痛死哥了,快给老子松开!”
我一击得逞,见他招式已破,深知此刻要是松口,给了他缓气的时间,自己肯定少不了会被好一阵蹂躏,打野架就这样,一招得手,便往狠里整,整到对方倒地无力还手为止,哪里管什么动作优雅与否,君子否,招式华丽或公平,一切就一个字:狠,所以没敢停歇,又对着他的脸门,毫不客气地把手里握着的泥沙扑面撒去。
他这下完全乱了阵脚,一手去擦拭双眼,一手吃痛乱抖,嘴里各种粗讳暴语震耳不绝...
制敌瘫地,方为胜。
手段虽不入流,但起码凑效,看他还站着叫骂,我索性又拱起膝盖,对着他的小祖宗狠狠来了个铁骨撞。
又是一声揪心地嗷嗷吼叫,他才肯捂着档口,蹲了下去,身子倦在地上,不过却依然在不停叫骂,脾气倒也硬。
我放了放卷起的衣袖,对他说,“怎样,谁是老子,晓得了不?”
“我...我草,你小子...真尼玛混蛋。”
“唉,空有一己蛮力,还以为是个正儿八宗的练家子呢,没想到只是个半桶水,哦,不对,半桶水都还差一半...”我颇有征服感,学着他嘲讽我那样摇摇头,说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再打,你那个什么爹的又该出来修理你了。说完便转身往白老三的店门口走,也没去看陆少强倦地上那副苦*样。
走出才十步远,忽闻身后脚步声大起,就疑惑着准备转过头去一瞧究竟。
头才转到一半,都没来得及看见身后是人是鬼,脸上便迎来了重重一记拳头,随后感觉身子被一股巨大的蛮力往后一拉,身子顿时腾了起来,对着巷子尾飞去。
这一拳,打得我牙床都丧失了痛感,一阵麻木,脑袋都嗡嗡响,只觉得智齿和磨牙都被隔着脸皮震打得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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