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草鬼婆 > 第十章 七口灭门,十三轮回 上

?第十章七口灭门,十三轮回(上)

  

  还好打汽车进入山路后,路边都有葱郁的树枝两边拱靠,路面只散落下一些零星的阳光,还恰逢佳时的吹起了阵阵山风,所以虽说是烈阳高照,却让人热意全无。

  

  这地方甚至。

  

  还有点冷.....

  

  车子抛锚在一处有半个篮球场大小的空地上,两边是齐人高的土坎,中央位置长满杂草,再里面是腰粗的青松树,很明显是人为修造出来的。最为让人匪夷所思的是空地最里面的那些青松树不知为何,树皮竟然都产生了龟裂,树壁上乍一细看,还隐隐有一道大拇指粗类似近段时间有绳索捆绑过的痕迹,而且往上一看,树叶枝丛更是枯垂无力,跟两边青翠的绿林景色完全融入不到一块儿。

  

  一路上来,除了仅能过车的碎石马路,便是斜望见崖底的深谷峭壁,这山中马路上有这么一处宽敞的地方,看上去让人觉得很是古怪。要知道这么绕山开一条路,单是工程就够人疲马乏了,谁会那么独有心窍的在山腰上开挖出这么一处空坪子?

  

  司机从座位下翻出工具箱,叫了声乘务员大娘准备下车,车门刚拉开前脚刚着地,却被我后排同行的乘客叫住了。

  

  “我说师父,这车能不停这里么?这地方太...太那个了...”

  

  一中年男子满腹忧心的对司机吱唔,眼光在空坪子上扫来扫去,他这一说,车里另外几个人人居然也跟着嚷了。

  

  “就是就是,这里停不得,停不得,换个地方嘛。”

  

  “邪乎十来年了,邪乎啊,师父您再打下火?看能不能把车滑过这路段?”

  

  我是被他们东一句西一句的话绕得不明就里,忍不住插了句,“我看这就挺好嘛,既宽敞又凉快,再往前停车,估计我们大家伙都得坐树杈上去了呢。”

  

  这不说还好,一说我竟然成了车里人共同反唇相讥的对象。

  

  众人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一个接一个把话往我这招呼。

  

  其中一个年纪稍高的老大爷的话,立马让我表情变得更僵硬了。

  

  “你个小屁娃晓得什么!这里死过人,还不止一个人。”

  

  死过人,还不止一个人.....

  

  乘务员大娘可能是看不下去一大堆人跟一个孩子较劲,扯着她极具侵略性的嗓子偏袒道:“你说你们一堆大男人跟一个孩子掰什么掰,车子坏了换谁谁不想,这不就下去修了嘛,再说了,又没说让你们在这过夜,大白天的有啥子好担心的,都下去透透,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啊。”

  

  她说完,也没理会车里的乘客是什么脸色便跟着司机直奔车尾帮忙去了,让我心底很是温馨,对这个乘务员大娘的好感也更近了一层。

  

  众人情绪安定了不少,彼此闷头咿呀几句后也就没再说什么。

  

  除了那个老大爷,一直表情忧郁的盯着车外。车上的人都下去完了,他还坐在原位没挪过脚。

  

  这时,一直掩目不知是睡是醒的草鬼婆揉了揉眼皮,先是定睛向外一瞧,随后竟露出跟那老大爷差不多的表情,自言自语低声道,“哎哟,怎么停这了?”

  

  车上就只剩我们三人。

  

  见她醒了,我马上委屈着开口说,“你才醒呢,我刚才差点都被他们骂死了。”

  

  我把她当成了唯一能倾诉酸水的对象。

  

  “哦?”她把脸转向我,笑了笑,“这些人说什么了?”

  

  “他们说这里死过人,还不止一个呢....”

  

  我唯唯诺诺说完,车外刚才还被我认为是理想休息地的空坪子,转眼间完全变成了鬼故事里的慌坟地儿。

  

  原本还以为她会叹息几声的。

  

  谁知草鬼婆居然言夹讥讽地说,“除了丁妹几,那些个死了的人都该死。”

  

  她说这句话声音稍大了些。

  

  不过还好车里人都下去了,不然估计她也会车上的人鄙夷一番。

  

  我急忙转头去看老大爷。乍发现老大爷已经起脚对着我们走了过来。

  

  完了,不会又要被人指责吧?我心想。

  

  老大爷数步上前,倒是没有发生我担心的场景。

  

  他坐在了我们隔壁的空位置上,甚是好奇跟神秘的把脸探到我们侧边,细声直问草鬼婆,“大妹,听你这语气,怕是比一般人知道得多哦?”

  

  我抬头去看车里的电子表,下午三点了。

  

  坐了两个小时的车,草鬼婆可能也是犯无聊了,见老大爷跟她年纪相仿不大,便态度缓蔼了许多,叹了口气芸芸说,“要不是孟家人太没人性,丁妹几顶了天也不会做出那种造大孽的事,外人只知道是丁妹几杀了他们一家七口人,却不想想她为哪样要这样做,听者局外心,经传事变质呐。”

  

  老大爷闻言,神色是越变越沮丧,目光也再次转到了窗外那处空坪子上,瞳孔里显现出回忆才能带来的深邃和呆滞...

  

  半响,他两眼竟然变得老泪沧桑。

  

  我不敢插嘴,在一旁心想,老大爷肯定跟死了的人有着非同一般地关系,要么就跟我一样,是个很感性的人,但很快就被我排除了后一种可能。

  

  因为我也是很感性的人,除非亲临现场,否则怎么着也不至于被一个发生了很久的悲惨故事而搞得两眼挥泪。

  

  草鬼婆见老大爷如此模样,语态更轻柔了,像是跟老大爷感同身受一般温道,“你就是丁老爹吧,十一年了,再过两年你家闺女跟孟家一家子的怨孽就算是消散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也不用太触景伤情。”

  

  老大爷扶起衣袖擦了擦皱皮满布的眼角,似是陷入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自言自语,“唉,丁凤儿走后,我老伴也在一年后因抑郁患病而终,我是每年都要坐车来这里看看,每次到这个地方都忍不住要撒两把老泪,一个人孤零零的,也就是靠这些回忆支撑着活呀。”

  

  我当时尚小,初初步入少年阶段,在我而言,所有回忆都是美好的,所以并不过深地懂得草鬼婆和老大爷嘴里说的回忆一词的更多含义。

  

  言归正传。

  

  老大爷一语叹毕,闻草鬼婆一席话,略显震惊,“你...你是?”

  

  草鬼婆面露难为情地咳了咳,“孟家和你闺女的事儿,那个姓张的先生....”

  

  他恍然大悟,从某些思绪中回悟过来,言语甚是激动和崇敬,“您是张先生(道士)的伴儿,龙...龙仙娘,恩人呐,恩人呐。”

  

  他刚说完,转而又疑神疑鬼的一直盯着草鬼婆,端详了好一会儿,忽的貌似又想明白了什么,继续夸赞道,“十一年了,你看我都成年过半百的花白老头了,倒是你这模样,十一年前的事,就好像才过了两三年一样啊。”

  

  “哪里哟,我是平日闲得多罢了。”草鬼婆露笑道。

  

  其实她之所以看起来比别人老得慢,并不是闲,而是一种蛊术。

  

  老大爷估计是寡言少语的日子过多了,况且跟草鬼婆也算得上是旧相识,话夹子立马就打开了,又问,“那个张先生呢,没跟您一起?这个娃娃是?”

  

  张先生。

  

  他话刚落地,草鬼婆脸情突然大转变沉到了下巴上,“呸!那姓张的不是个东西!这个娃娃是亲戚家让帮忙带一下的。”

  

  “哦,哦。”老大爷尴尬着连连应声。傻子都知道他问到了草鬼婆的难隐之处。

  

  姓张的人又是谁?前一分钟还从老大爷那儿知道草鬼婆和这个张姓人是伴儿,怎么一转眼从她的表情看上去就对姓张的恨之入骨。反正当时的我是想不明白。

  

  司机把车尾倒腾得叮叮作响,活像要拆了汽车一样。

  

  琢磨着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我也就继续听他俩拉旧常去了。

  

  左等右等,终于从他俩的话中听到了些关于孟家跟丁凤儿的怨事。

  

  至今想起,都让我觉着心底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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