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的太阳刚刚跃出东方地平线，映红了天空的云霞。邢自范吃过早饭，在学校自来水池旁洗衣服，挂念着娘家侄女云儿，一幕幕往事在脑海里闪现。
邢自范的二弟玉福年过四十还没有结婚，是全家人的一块心病。一天，邢自范的小姑来说，一个四川来的妇女想找个人家过日子，年龄跟玉福相当，问玉福想不想娶。男人是山，女人是水。山上没有水，就没有灵气，没有生机。男人如果没有老婆，就过不成一家人，生活就没有意思。邢自范的小姑带来的喜讯令全家人振奋，满心欢喜地为玉福和那妇女举办了婚礼。
婚后一年，那妇女生了一个男孩，邢自范给他取名叫龙儿。第三年，那妇女又生了一个女孩，邢自范给她取名叫云儿。那妇女干农活很在行，不怕苦，不怕累，就是不会做针线活。邢自范就给龙儿、云儿做了衣服，买了鞋。邢自范为二弟玉福高兴，四十多岁的人过成了一家人，儿女双全，女长大后，好日子还在后头。
云儿长到两岁多的时候，一天，玉福从田里归来，两个孩子在家里，却不见四川女人的身影，等到天黑，仍不见四川女人身影。全家忙四处寻找，找遍四川女人常去的地方，找不到，这才知道那四川女人不辞而别了。邢自范叹息道：“两个不懂事的孩子没有了妈，真可怜。”更加挂念龙儿、云儿。从此后，邢自范的母亲许慧荣每天照料着龙儿、云儿吃饭、睡觉，邢自范给龙儿、云儿备齐衣服鞋帽。
时光如梭，今年云儿小学毕业了，秋季快开学了，不知她考上初中没有？邢自范匆匆洗完衣服，晾晒在阳光下，骑上自行车回小邢坡去了。
邢自范回到娘家，见母亲许慧荣正在在门前给长毛兔喂青草，问：“云儿呢？”
“下地割草去了，待会儿就回来了。”
“她考上初中没有？”
“没有。”
邢自范心想：“秋季快开学了，云儿怎么打算？这没妈的孩子，我得帮她。”
半晌时，云儿㧟着一篮青草回来，看到邢自范正跟许慧荣坐在树荫下说话，她喜出望外：“姑，你回来了。”每次见到邢自范的时候，邢自范都给她带来了好处，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邢自范说：“哦。”忙去帮她把篮子放下，擦去她额头的汗，把一碗茶水递给她，说：“快喝吧，不热不凉。”
云儿一口气喝完茶水，依偎在邢自范身边坐下。邢自范说：“听你奶说，你没考上初中，不要紧，再复习一年，准能考上。”
“我不想上学了。”
“小小年纪，你不上学，想干啥？”
云儿低下头，没有了兴高采烈的劲儿，低声嘟哝道：“我真的不想上学了，我学不会。”邢自范看云儿的样子，感到她的态度很坚决。
中午，玉福从田里回来，邢自范跟他商量云儿今后的出路，玉福说：“她学不进去，再复习一年也是白搭。你要是今儿不回来，过两天，我就去找你，跟你说这事。她说她想到她表姐的服装厂里学裁缝，你跟丽说说，叫她去学裁缝吧。”
玉福丝毫没有让云儿复习的意思，父女俩早商量好了，铁了心要到服装厂学裁缝。邢自范说：“既然你铁了心，马不喝水强按头也不行。裁缝也是一门手艺，能把裁缝学好也中。”
下午，邢自范带着云儿回到了学校。第二天，邢自范带着云儿进城，找到丽，说：“你表妹没考上初中，想到你们厂里学裁缝，你给你们厂长说说，叫她来学裁缝，中不中？”
丽说：“按正说，上学是正路，到这儿干活，工资少得可怜，一个月就几十块钱，还不能及时发，没啥出路。”
邢自范说：“她铁了心不上学，又这么小，咋办？我想来想去，只有学裁缝，才是最好出路。她自己想学，肯定能学成。咱不图工资多少，只图学手艺。”
云儿期待的目光看着丽，希望能帮她实现心愿。
丽说：“既然这样说，我也没啥说的，我尽力帮她进厂。”
丽当天就跟厂长说，厂长同意了。云儿欢喜地笑了。
邢自范安排好云儿的食宿，嘱托丽照顾好云儿，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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