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友毫无头绪，也来到吸烟区抽根香烟活跃一下思维，发现张家乐与肖德胜仍旧在闲聊着，江文友边径直前走边侧耳倾听。
肖德胜：“你为何选择来北京？”
张家乐：“我母亲说，一个男人，应时刻要把眼光放远些，天堂里挣钱就去天堂，地狱里挣钱就去地狱，哪儿挣钱就到哪儿去，只要不犯法就行！北京是我心目中的天堂，所以就来了。”
肖德胜：“你母亲的话真有哲理呀！只是不知道你心目中的天堂能留你多久？”
张家乐：“怎么这么悲观？”
肖德胜：“我听说能在天堂里留下的人可都是人渣！”
张家乐：“人渣？不是人精吗？”张家乐嘴上发笑，心下差异：“难道你想哗众取宠不成？”
肖德胜：“这年头儿谁不是人精，各个都鬼精鬼精的。工作时，勤奋努力；生活中，团结朋友；态度上，诚恳低调；背后里，阳奉阴违，算计别人，唯利是图！这些人还不够精？”
张家乐：“为何人渣却能留在天堂？”
肖德胜：“谁提起人渣不咬牙切齿害怕他？就算做业务和他撞单，只有他抢咱的份，咱敢抢他的吗？你难道不知道，广告部经常因为撞单而撕破脸皮的抢，看，谁留下来了？！”
听到这里，张家乐没开口，脑海中却勾勒出了那个人渣的形象。
“精彩，真精彩！没想到德胜初出茅庐竟能参透一二，看来以后我得向你们请教了！”江文友叼着烟卷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友哥，我俩闲侃呢，在你面前岂不是灶王爷见到了玉皇大帝，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吗？”
江文友道：“没发现德胜嘴这么贫呢？我喜欢贫的，我得和你好好贫一会儿。”
张家乐道：“何止贫呢？还发人深省呢？真是和他不打不相识，让我长见识了！”
说着，笑声一片。江文友吐着青烟，抖着烟灰，时不时又用手指敲着脑袋，问道：“你俩今天是怎么回事？平时都不是这样的人呀！”
张家乐一声叹息道：“我刚对德胜讲完，都是被设计小良给气的！我去做版，把商蓉所说‘用设计的方法把这篇文章表现得张扬一些’说给了她听，没想到，她听过之后一顿对我埋怨，说：‘到底是商蓉来设计还是我来设计？如果是商蓉来设计，就请商蓉拿出一个具体的设计方案来，如果是我来设计，就别让其他人来干预工作！’我好心好意的说：‘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智慧，集思广益岂不更好？’她说：‘人越多越，越添乱，就像集体不做决定！’我一听小良说出哲理的话来，也犟嘴不过她，就来找商蓉。商蓉听了我的解释，也是给我一顿数落，说我到处去挑拨离间，害得她俩之间加深了矛盾！我越听越是糊涂，一时生气，就出门来找杨头儿，谁知和肖德胜又干了一架。我这一天，倒了霉运了！我招谁惹谁了？我错哪儿了我？”
听了张家乐的自白，江文友笑个不停。吧嘚一口香烟，说道：“看，不懂办公室的规矩了吧。好心做出了得罪人的事，奇怪了吧。经历多了，就会明白！别往心里去，我开始工作的时候，和你一样。”
张家乐追着问道：“友哥，你说说我到底错在哪里了？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早先，一个外语系毕业的女学生在一家分公司实习，总部在上海。因出差关系，结识了上海总部的业务部经理，关系相处得也比较融洽。一次，电话响起，正是那头的业务经理，客气几句后，业务经理就麻烦这个小姑娘给翻译一份文件，小姑娘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放下电话正要给翻译的时候，对面的经理，就是这个小姑娘的顶头上司，大发雷霆，说道：‘你到底是谁的秘书，是我的还是她的？到底哪个公司给你开工资，是咱们还是他们？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手头里的工作压着一大摞，你还没做呢！’说着，就撇过来一沓子文件，让小姑娘翻译。听了经理的话，小姑娘一阵惊愕，不知所措！多年过去了，现在她应该知道错在了哪里！”
肖德胜道：“错在她没有按照级别办事。上海应该向北京的经理，请这个小姑娘来做翻译。而上海越过了北京的经理，越权了，当然有不高兴的人！”
“对头！对头！就是这个肤浅得再也不能肤浅的道理！”江文友吐着烟圈，不知又何时开始学会了新的口头禅。
听了故事，张家乐心里七十八下。自我评价是个干劲十足的人，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所以才愿意请大家出主意，向商蓉讨办法，对设计提意见。没想到为了工作，竟然很简单的一个工作流程，却酿出这么多麻烦来。想到这里，不悦地说道：“工作都忙得团团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谁能考虑得到呀？再说，也都是为同一个公司工作，何必要讲得那么清呢！”
江文友笑了笑道：“你犯糊涂了不是？各司其职、流程作业是提高工作效率的手段。不该你做的事你做了，岂不坏了流程？就像抓小偷儿，要拨110；摔伤了，要拨120；起了火灾，要拨119；发生了交通事故，要拨122。你若搞乱了程序，错打了电话，就算来了帮忙，他们也是一肚子怨气！”
张家乐道：“根据你的说法，小良是设计部主任，商蓉是编辑部主任助理兼记者部主任，虽然身兼二职却与小良同属一级，就不该有支配与被支配的关系。我把稿件交给了小良设计时，根本就不该提及商蓉。而我却提及了商蓉，小良会认为商蓉在干预她的设计，打破了她在心里面树立起的平级关系，所以结局是小良一肚子怨气，商蓉一肚子苦水，我一肚子委屈。”
“正是如此！”江文友拍着张家乐的肩膀，吐着烟圈，嘴角翘起，透露着一身江湖气。肖德胜时不时用手擦着嘴角，嘴角微肿，张家乐一见不禁笑道：“你也是一肚子委屈！”
肖德胜回过头来，说道：“我和袁傲兰出去采访，正巧在单位门口碰上裘经理开车出去，说顺路就送我们一程。在车上他得知我们采访的内容与信用卡有关，他就说对信用卡很有研究，正好有问题需要问问专业人士，就征询我们的意见，可否一起做采访。我和袁傲兰正是求之不得呀，正好我们想向前辈们学学采访的技巧呢！所以一同去了。回来我把工作情况向杨头儿会报，他一听，就很着急的要见文友哥，所以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撞上了一肚子苦水的你！”
说着，也在张家乐的肩膀上拍了拍！
江文友叹了口气道：“你们初出茅庐，对写作还情有独钟。等过了几年，文笔纯熟，就都不爱写了！裘经理是，我也是，包括执行主编唐总也是。都是记者出身，都写得一手好文章，到如今也都搁笔好几年了，脑筋却从没搁置过。”说到这里，江文友突然想起一句肖德胜的话来：“刚才你说，裘经理对信用卡很有研究，正好有问题需要问问专业人士？”
“是啊，他自己说的。”
“除了问过的两个问题，他还说过其他有关情况的吗？”
江文友扔下烟蒂，又像一休似的苦思积虑，把手放在脑袋上，食指不停地在头发上画着圈。
“友哥，你在想什么？”张家乐问道。
“裘经理很聪明，我想像他一样，从信用卡上嗅出商机来！”
肖德胜眼睛转了转，沉思了一会儿，道：“裘经理在车上接了个电话，很开心的样子，好像和和信用卡套现有关？”
江文友听罢，一拍脑门儿道：“好聪明的裘风，你到底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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