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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刘畅正在梳妆台前打扮,两个孩子也醒了,赤身*的跑出来,见爸爸在沙发上睡,也都往沙发上挤,爷三个打闹在一起,刘畅怎说孩子也不听。虽然,她表面上很生气。但是,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心中的不满早烟消云散了。一家子打闹了一会,就听见楼下喊吃饭。于是,两口子赶紧给两个孩子穿好衣服,刘畅又把丈夫的被子和枕头抱进了屋里。她是怕阿妈上来看见心里多味。一家四口手牵着手下楼来,老俩个看着心里那个乐,一人抱一个孩子亲着。家的温暖可以使人忘掉所有的愁,一家子吃着饭说着话儿。这一幕使人难忘。
刘畅和阿妈说:“送小根小枝到幼儿园后,去给刘萍收拾收拾家吧,我去了一趟,家里乱的不像个样。”
“她就是懒,闲着看电视也不收拾一下。也就是阎斌能容她,惯得她跟个孩子似的。这要是在咱老家,她这样的媳妇早让人戳脊梁骨了。”
“阿妈,别整天叨叨这些,人家愿意不就行吗。”
蔡爱花撇撇嘴,“懒媳妇谁愿意啊,人家说不出嘴而已,彤彤奶奶向俺诉过苦,人家不好意思说而已。为啥彤彤奶奶回老家了?”
刘畅听着阿妈的话很不以为然,想说啥,当着丈夫的面还说不出口,也不再作声,问丈夫晚上回来不。王屾帮着收拾着碗筷说:“看看吧,没啥事儿我会早回来。”
“那我先走了,上午有个常委会。”
王屾点点头,目送她出去。蔡爱花阻止着王屾收拾碗筷说:“我来就行,你也快去忙吧。”
王屾看了下表,舒达应该到了,就拿起包和丈人道别,又和孩子们亲了一下就走出了家门。
舒达还真没来,他就往大门口走,不时和熟人打招呼。刚到大门口,舒达的车也进来了。上了车,舒达有点难为情地说:“老爷子身上不舒服在医院呢。”
“啥病啊?”王屾忙问。
“还是老毛病,这次恐怕不轻快。”
“赶紧去医院吧,我去瞧瞧老爷子,这两天你也别上班了,在家伺候伺候吧。”
其实,舒达就是这个意思,老爷子的化验单刚出来,肺癌晚期,疼痛不说,还憋得上,恐怕没几天熬头了。
到了医院,王屾去病房看了看老人家,因没买啥东西就放下了二百块钱。这使舒达很感动。八十年代,二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自己一月工资还不到二百呢。王屾又去和舒金院长说了声,要他提供些方便。其实,就是他不去说,光舒达的面子也会好好照顾的,老乡的情分不说,舒达也是有脸面的人,给市委书记开车,那就是半个市委书记呀,有些事儿县委书记办不了他就能办了。
王屾自己开着车去上班。半路上接到了李敏的电话。李敏告诉他,爷爷从省里回来听到了关于你的事儿,是省纪委的郑伯伯透露出来的,省纪委正在调查你呢,还是关于温馨的事儿,像是温馨的一笔啥钱,也没说很明白,你赶紧去省里活动活动,早作打算。
王屾故意很轻松的样子,要李敏不要担心,不会有什么事儿的。李敏却很着急的样子,还把从王喆那儿得到的消息告诉了他,司瑞和西门帅几次来营区县就是为了搜集你的罪证,是董书豪指使的,现在,省纪委已经插手,千万别掉以轻心。
王屾应着。挂了电话,他心情骤然紧张起来,伸开左手看了一眼自己的贯通掌纹,自言自语道,“难道劫数到了,怎也避不过去?”又想到,看来不是空穴来风,董书豪下手了,怎么应对,灭口?他摇了摇头。思来想去,也只有以静制动了。
王屾忧心忡忡的来到市委,他刚进办公室,李宁就闯了进来,眼神有些慌乱。王屾看了他一眼,“李书记,有事吗?”
李宁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也没啥要紧事儿,省纪委有几个文件需要您签字。”
王屾哦了一声,坐了下来,指指前面的座位,那意思让他坐。又看他两手空空,不免犯了疑惑。李宁意识到了自己的慌乱,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忘带文件了,这就去拿。”说着,匆忙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再进来的时候可不是他一个人了,而是三个人,省纪委书记周晓和组织部长康海泽跟他一块进来了。王屾先是一愣,赶忙起来迎接,向他们伸出了手。两个人谁也没有伸过手来,表情也很严肃。
周晓说:“咱们先谈公事,王屾同志,因你有重大经济问题,经省委常委同意,决定对你审查,希望你配合,这是审查书,你签字吧。”
王屾听了,脑袋嗡的一声,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看到放到办公桌上的审查书,慌乱中拿起桌上的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康海泽说:“王屾同志,省委决定对你审查,你也不要有啥顾虑,希望你积极配合,把自己的事情交代清楚,咱们走吧,车还在下面等着呢。”
王屾镇静了一下,“我可以打个电话和家里人说一下吗?”
“不行,调查期间,禁止你的一切对外联络,把你的手机交上来我替你保管,”周晓严肃的说。
王屾看着她,这个面无表情的女汉子,拿过了桌上的包,连包一块递给他。王屾看了李宁一眼,走在了前面。原先,走廊里人来人去,匆匆忙忙。现在,一个人也没有。而且,出奇的静,只有四个人的脚步声。王屾心意一直很慌乱,理不出个思绪。突然地来这一手,直到上了车也没反应过来。后座上,他在中间,一边一个省纪委的调查人员。车驶出了市委大院,一旁的一个小伙子从包里拿出一个眼罩对王屾说:“按照规定,必须给你带上眼罩,希望你配合。”
王屾点了一下头,戴上了眼罩,眼前一片黑,身边一片静,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很清楚。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吧,他的思绪清晰了,明白董书豪对他下手了。这几天,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这下到心安了,禁不住苦笑了一下。现在,在他的心目中,他想到的是两个孩子,他们还不懂事儿,也幸亏他们不懂事儿,对他们的影响很小。受打击的应该是刘畅,她受的打击将会最大。他心里翻腾着,想着避免她受打击的办法。她跟着自己不容易,结婚应该是五年了吧,自己陪她有多长时间,加起来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天天忙啊,忙到了现在,竟是这个结果。他有些懊悔,又想着他们到底抓着了自己啥把柄,还是处在温馨留下的那笔赃款的事上,很有可能。别的事儿相信他们不会掌握一点线索的。自己虚拟的云中飞燕不过是行侠仗义罢了,也剪除过几个社会混混,还有温馨、黄安然。他想到了这些,这些必须从记忆里抹去。那赃款就算查出来也没啥事儿。一路上,他想了很多,开始还慌乱,现在镇静了。虽然,他被戴上眼罩。其实,对他来说,一点作用也没有。他可是有超视力的,车往哪里跑,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跑了大约有三个多小时,他被带到了火车站。下车的时候,一副手铐戴到了手上。一旁的小伙子脱下外套给他盖住了。饭是在火车上吃的,省纪委的人塞给他一个面包,他说了声谢谢,不饿,把面包放在了小桌上。“你还是吃些吧,路还长着呢。”一个低低的声音和他说。王屾摇了摇头。
火车开动了,轰隆隆的声音就像是铁轨发出沉闷的叹息。他就那样坐着,身板挺直。一直到晚上八点,他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被暂时关在了一个宾馆里,宾馆的条件还不错,内外间,还有洗澡的地方。眼罩终于被摘掉了,手铐也给他除去了。两个年轻人不再那么严肃,甚至还冲王屾笑了笑,一个说:“不好意思,王书记,一路上没照顾好您,我叫王俊豪,他是我们组长谢怀良。”
谢怀良冲王屾点了一下头,“工作就是这个性质,你这当领导的应该能够理解。”
王屾点点头,“谢谢二位一路的照顾。”
“你也一天没吃过东西了,洗个澡咱们下去吃个饭。其实呢,像你这么大的官,在官场上跌打滚爬了这么多年,不用我们劝,你也知道该怎么做,遇上了就得面对吗,是吧?”王俊豪故意轻松的笑说。
王屾笑了笑,“这飞来的横祸还真让人吃不消,不过也没关系,欠当休息一段时间吧,”说着,起身去了卫生间。尽管嘴上说得轻松。其实,心理上还难以承受这样的结局。周汉子亲自来,看来省里对自己的案子很重视呀。这个周晓据传说为人还是很正直的,绝不会和董书豪串通一气搞自己。看来真是有啥把柄被抓着了,事情很可能出在营区县,半夜飞到季福来家的一千万,还有那图腾两只燕子,漏洞就在这儿,真是百密必有一疏啊,当时光想着如何解决资金问题,加快工程进度,没想到自己把自己栽了。一边洗着澡一边想着,禁不住叹息,不知道家里现在怎样,说不定慌作一团了,可有什么办法,自己已经失去了自由,无能为力了。
洗完澡出来,谢怀良对他很客气,还以书记称呼他。王屾笑着摆摆手,“啥书记呀,阶下囚了,以后我是不是也得称呼你们政府啊?”他像是开个玩笑,倒弄得两人不好意思了。
王俊豪说:“我们也是工作吗,能在一起也是缘分,说句真话,和你谋过几面,对你还是蛮崇拜的,你也许不记得我们,我和谢组长对你印象还蛮深的。”
王屾笑着摇了摇头,“还真不记得你们,看来我还蛮官僚的,”他自嘲了一句。
饭后,按照规矩,谢怀良和王俊豪跟王屾谈了一番话,也就是问问姓名、职务什么的。其实,这就是走形式,只不过是签了个询问表,让王屾签字按手印后就草草的结束了。对于他们来说,对待这样大的官他们不敢太不恭了。何况,他们也知道王屾案子的实情,说不定就是个莫须有的罪名,周书记都交代了,你们只是看着他别出什么事儿就行,对这样草率的对待一个有作为的官员,严省长和袁书记颇有微词,也就是董省长抓着不放,还递交了很多的资料。按两位省领导的意思,落实一下材料也好,还王屾一个清白,也消除某些人的疑虑。真要办错了,两位省领导出面赔情,真查出事来,谁也不行,依法严办。
其实,周晓心里挺矛盾的,这么能干的一位干部,挂职三年就使一个贫穷落后的营区县大变了模样,真是了不起啊。营区县她去了,由衷佩服。可以这么说,真让她下去挂职,她做不到这些,别说这些,一条路都修不了,哪里来钱呀,她没地方弄钱去。别说自己,就是省委这些人也没有一个能办到的,高长河和魏文瑞为何争他?高长河都退了还追着他不散伙,那是直接跟省委书记和省长拍桌子。省里没办法才出了个折衷的方案,挂职完后让他回到了蒲姑市。谁知这才一年多的时间把人家弄了,说有巨大的经济问题,还和温馨的案子挂钩。温馨是个啥人她清楚,要不是当年分管政法的董书豪极力拦着,早办他了。没想到温馨出了意外,一死百了。还是这个董书豪,又把他的案子牵扯到王屾身上,说温馨一笔巨额的赃款很可能被王屾私吞了。他竟然说得出温馨有笔巨额的赃款。当年把温馨描绘的多么清廉也是他。这个人啊,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连严省长也被他掣肘。明天怎样和王屾见这一面吧,董书豪提供的一些证据也不都是凭空捏造的。例如,王屾去营区县挂职,在营区县投下了十几亿的资金,钱哪儿来的,全部是李氏集团投得资吗,李氏的总资产才多少,不过区区三个亿多一点。就算是招商引资来的,那也都有数,不过落实了二个多亿而已。还有五个亿的差额呢,这和温馨家人提供的那个笔记本上的钱数很对得起头来,这就是个巨大的疑点,说明王屾很可能发现了温馨的这笔赃款,再联系到他家拆迁时的地窖,那就是藏钱的第一现场,王屾把赃款转移了。如果他把地窖毁了,如果他有心贪下这笔赃款会神不知鬼不觉。大多数人的思维都会是这样的,这很正常。可是他为何把这笔巨款投到营区县来?说明他根本不想贪下这笔巨款。既然不想贪下为何不上交,是为了保住温馨的清正廉明的表象,还是其中也有他的事儿?可是,温馨退下来时的宣称用错了人,上蹿下跳的非要弄下他。应该说,两人关系彻底决裂,最后,温馨离奇死在县宾馆里,最后定性为意外事故了结。翻阅着这些毫无关联的材料,周晓是越看越烦,越看越恼火,离奇古怪,不切实际,东凑一句西凑一句的,可以说是漫无边际,看似矛头都对着王屾,哪里都含着他的影子。可就是禁不住推敲,越想越不可能的事儿,越觉得是欲加之罪。本来的,王屾把一个贫穷落后的营区县治理的井井有条,两年之间脱掉了营区县贫穷落后的帽子,这是有目共睹的。却又拿这事儿整他,非要查清资金来源。有必要吗,没要国家一分钱,市里省里也没投一分钱,相反去年一个小小的营区县光上缴省利税就达8个亿,琼德市更别说,指望营区县的税收过日子。现在好了,功臣刚走就查人家了,处处揪小辫子穿小鞋,为了搜集证据还搭上了西门帅和司瑞。西门帅死了,司瑞疯了。真是想不通了,这也怪罪到人家身上。说真的,他不想接受这个案子,去找严中华和袁世民。两人的意见很统一,必须接手,换了别人也许更糟,会造成更大的冤案。接手是牵制,里面的事情很复杂,老董不依不饶的,省刑侦队的也对他虎视眈眈。查也是保护,但必须做实工作。
明天怎样去面对功臣,纪委里有没有眼线,真的不得不防呀。这个女强人、女包青天从来可没这么费过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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