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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救李敏,社会上议论很多,可王屾自己从不解释,也不反驳。htt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倒是李敏的事儿让他分了很多心。李敏结婚了,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才给他打的电话。而且,是李敏的爸爸打来的。那意思也没明确邀请王屾,只是场面上的话,要是有空的话来参加明天李敏的婚礼。
王屾是怎样的人,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吗。这样也好,免得大家都尴尬。可使王屾很意外的是,自从上次和李敏谈了话,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简直成了他一块心病,天天堵在心里。李敏说他自私,他心里隐隐作痛。是的,想想自己是自私,让她偷偷的把孩子生下来这不是自私是什么。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又觉得,其实她也是无奈,为了孩子委曲求全,而自己还给她出这样的馊主意。苏喆再不好也是她大学的情人。如果两人没有一点感情基础的话也不会热恋了五年,自己还那样说他。他觉得无脸再面对李敏。所以,李敏的婚礼不参加也好,他只是让刘畅自己去的。
丈夫不去参加李敏的婚礼,这也使刘畅颇感意外,就小心的劝说:“还是一块去吧,一辈子结婚就这么一次,再忙也不差那一时,李敏跟了你这么长时间,就算是同事也该去一趟。”
王屾看着刘畅,“你的意思我明白,你说得都对,是应该去。可今儿省委书记要来,实在脱不开身啊。我已经跟李敏打电话解释了,你就自己去吧。”
“婚礼在晚上,你能赶过去的,”刘畅依旧劝。
王屾点点头,“这样吧,如果省委书记走后,时间还来得及,我一定会赶回来的。”
“那好吧,尽量来啊,怎说咱们也是不一般的关系,买房子借了人家一笔钱还没还上呢,这可是个大人情,说啥也得过去。这也正是个机会,我去苏州卖得两床绸缎面送给她吧,孩子还小,说不定到时候就过时了。再给她一千块钱的礼钱,你看怎样?”
“行,这事儿我也不懂,你看着办吧。对了,房子的事儿你们常委商量了吗?”
“商量了好几次,开会就说这个事儿,可不是个容易事儿,这牵扯着全县大大小小的领导就五十多人,特别是老同志,工作很难做,别说让他们交出房子,就是补缴的房款还多数没交上。”
“吃到嘴里的肉想让他们吐出来的确很难。咱带个头先交上。”
“交给谁呀,房款谁给咱退,”刘畅反问,又道,“这不是咱一家的事儿。就是咱交上,保准一家也没交的。都合理合法,不就是超标准吗,补缴款也缴了,何必多此一举呢,这是没事儿找事,自找麻烦。”
“我知道,你从心眼里也不愿意交,舍不得。可到时候真要拿这说事呢?”
“你别管,我顶着,”刘畅说。
王屾心里就有些烦气,脸色也不好。但是,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家里从不发火。家里有老人,吵几句老人就受不了。丈人和丈母娘毕竟不是亲生的父母,隔着一层儿,很虚的。王屾没再说啥,他进了卫生间,用电动刀刮着胡子,刚刮完,刘畅就站在门口再叮嘱他,“李敏的婚礼,别忘了。下午我就早过去了,你也早点赶回来。”
“知道了,”王屾应了声。
晚上,婚礼开始了,王屾也没来。把个刘畅急得,想给他打电话吧,又怕他在接待,误了他的事儿。她倒门口看了两遍,给舒达打电话,他还关机。刘畅就对他不满,他一定是故意的,做事儿不该这么不周全。想想,也许是王屾故意让他关的机,赖不着人家。哼,不敢面对了吧,人家结婚他受不了,还想和人家不清不白的。男人,永远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贪得无厌。别以为他和李敏的事儿自己不清楚,黏黏糊糊了两三年,人家明白了,断然结婚摆脱他,他受不了了。刘畅想着就一肚子气,道貌岸然的家伙,要不是看他平日里对老人还好,自己说啥也不能忍受他和李敏的不清不白。以前还赖在李敏身上,好歹人家结婚了,看来不光是人家的错,丈夫也不是油盐不进。现在,她也舒了口气儿,再多情也白搭了,人家不理你了。你倒是一心痴迷的,竟然不顾危险下到悬崖下救她,可以看出丈夫对人家的多情。万一要是出点啥事儿,也不为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想想。要知道,万丈深渊没有谁敢下去的。对人家这么好,人家依旧不领情,难受了吧,活该!
李敏结婚,她心里顺了,不再堵得上了。所以,心情很好,一脸的笑。本来定好,王屾要是来让他主持婚礼。他不来,只有自己上了。自己是周县的一把手,来主持婚礼,那也是给李家莫大的面子。
李敏的婚礼办得很隆重,应县所有的头头脑脑的都来了,还有营区县的大小官员,就连魏文瑞也委托人送来了贺礼。
直到婚礼完成,王屾也没有来。挨桌敬酒的时候,李敏不时地向外张望。刘畅知道,李敏是在等王屾。她却故作不知,陪着李敏的爷爷爸妈敬着酒。
一直到很晚,婚礼才完。
刘畅回到家里,却看到王屾独自在看电视,很是诧异,“你回来了怎么没去?”
“哦,”王屾歉意的笑了笑,“我也是刚回来,觉得差不多也完成了就没去,婚礼很热闹吧?”
刘畅点点头,“孩子们呢?”
“都睡了。”
刘畅就脱着外套,“季福来和季德才来了,在宾馆里住下了,明天要不要见见他们?”
“还是算了吧,你招待吧,就说我没回来。”
“行,”刘畅笑了笑,“说句不该说的话,李敏结婚你好像不高兴。”
王屾看着她。她忙解释,“开个玩笑,别当真啊。那个苏喆看上去还不错,堂堂一表人才,又是个海归,博士后呢,性情也好,和李敏很般配。”
“是吗,我倒没留意,”王屾淡淡的一笑说。
“真的,小伙子很健谈,也很有风度,场面上应付自如。还有啊,他不止一次的问起你,还非要给你打电话,李敏没让,说你正在接待省里的领导,怕打扰你。”
王屾微微点点头,“等过阵子咱们一块去看看他们吧……”
市棉纺厂倒闭了,三千多工人一夜之间丢了饭碗。这就好像个晴天霹雳,炸得所有人晕头转向,等明白过来后,工人们就闹开了。吓得高卫东爬墙头跑了,跑到市委来找王屾诉苦和寻求保护。王屾和他并不熟,只见过两三面。从别人的嘴里,只知道这个人为人还行,也很有威望,干了二十多年的厂长,虽说谈不上效益有多好,也能维持着运转。当然,也有效益好的时候,那是七十年代,棉纺厂上缴的利税占整个市财政收入的百分之十五,效益是很可观的。近几年,受国际市场需求和国内一哄而上的小绵妨厂不良竞争的影响,效益逐年下滑,濒临倒闭。
这不,银行不给贷款了,资金链断了,一夜之间厂子垮了。高卫东跑进王屾的办公室,一下子给王屾跪下了,“王书记,厂子不能垮啊,几千人还得吃饭呢,”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
王屾正在和苏洵谈着棉纺厂的事儿呢,猛见他这样,吓了一大跳。赶紧过去把他扶起来,“高厂长,有啥话起来说,你这是干啥,别这样,”王屾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来。
苏洵就没好气的说着他,“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到底怎会回事呀?我和王书记正在说你厂的事呢。”
高卫东抽抽噎噎的就把银行不给贷款的事说了,“钱没打过去,货来不了,机器都停了,工人们闹起来了。已经三个月没发工资了,本指望着这笔贷款下来先给工人发一个月的工资,没想到银行突然没来这么一手,打了我个措手不及,这是落井下石呀,王书记。”
正说着,戴心武匆匆进来了,看了高卫东一眼,“你们厂的工人都闹起来了,原来你躲在这儿,电话也不接,你可真行啊你,”又对王屾和苏洵说:“王书记,不好了,棉纺厂的上千工人正在向市委来,王青局长正派人维持着秩序,工人们情绪都很激动。”
王屾紧皱眉头说了声,“该来的一定来,是个疮总会破的,光包是包不住的,”又看了眼高卫东,“你现在就这儿吧,先别出去。”说着往外走。
戴心武和苏洵狠狠地剜了高卫东一眼,也不管他,跟着出去了。
此时,市委门口闹哄哄的,涌满了前来上访的工人。防暴警察手持盾牌站起好几排挡在市委大门前。工人们情绪很激动,正在冲击防暴警察。防暴警察手持警棍,急眼了就打上了,见有人被打伤,被摁在地上,工人们可不干了,和防暴警察推搡着。
万分危急时刻,王屾爬到防爆警车的车顶上面,大声地喊着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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