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屾表面上示弱,对董书豪的指示言听计从,背后里却和贾爱国说:“你就给我天天留意他,抓住机会找到他的死穴。网”他的话已经很露骨了,贾爱国能不明白。还是高书记有前瞻性的眼光,所选的接班人不错,遇事冷静,有心计。
王屾更明白高书记的心思,之所以把这个烂摊子给自己,是对自己寄予厚望。所以,他不会容忍不良的风气在蒲谷市乱刮,该出手时他不会手软。该去看看高书记了,昨儿他一家已经回来了,要不是想知道董书豪来应县的目的,他一定会亲自去接高书记一家的。
舒达进来和他说:“水果已经买好了,咱啥时候去?”
王屾看了一下表,站起身来,“走吧,不早了。”
推开高书记家的门,屋里有说话声。殷秀琴像是在屋里看到了王屾,她迎出来笑着,“正说到你呢。”
王屾抱歉的,“忙的一塌糊涂,都好吗?”
殷秀琴点点头把他让到屋里,高书记和宋长征正在客厅里说话儿。看到高书记的老伴正在和孩子玩,王屾先和她打招呼,叫了声伯母,又抱了下两个孩子,稀罕着,把买来的玩具分给他们,说着,“也没去接你们,”脸上满是歉意。
“老宋说了,你忙的团团转,忙你的就行,又不是外人,”老太太笑说。
看着她们心情好,就知道结局不错。
老太太养成的习惯,家里来人,她总是有意避开,进客厅来说:“等会儿我把老郑接过来,中午都在这儿吃,咱吃茴香馅的饺子,再弄几个菜,让王屾陪你你们老哥俩喝点,热闹热闹。”
老郑是宋长征的老伴,听她这么说,王屾忙答应着,“行,一会儿我跟你包。”又跟舒达说:“你出去弄点儿菜和酒,”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来。
“我带着呢,”舒达没接,出去了。
高长河和他实在了,也没制止,看老伴和保姆领着孩子出去后才说:“听老宋说,昨晚应县出点儿事儿。”
王屾点点头,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最后道,“可不是啥小事儿,耿雨荷和老程神智还不清醒呢。”
“这个老董,下来闹啥,搞啥名堂吗,”高长河有点生气地说。
“他是来给咱加楔子的。我看,对西门帅和司瑞要严肃处理,”殷秀琴说。
“对,不能纵容,既然瞒着市委来搞这套,还故意晾市委市府的台,也太过分了。王屾啊,该怎处理就怎处理,我和老高支持你,以为是个省长咱就怕他呀,搞不正之风,照样顶他。”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个西门帅在琼德市就恶贯满盈,在营区县惹了事儿来咱这儿躲事,依旧不思悔改。”
高长河听了更生气,“当初我就不该让他来。”
“没事儿,我还应付的了,高书记、宋市长,你们放心,我会给这害群之马带上笼头的,”王屾笑说。
又说到耿雨荷和程思远的病情,“生命是没有危险了,留不留下后遗症很难说。”
“应县的班子该调整了,把一批年轻的提上来,老同志该退就退,改革的年代,我们这些老家伙思想跟不上,不拖后腿就是不错的啦,”宋长征笑说。
“也不能这么说,宋伯伯,你们党性强,觉悟高,是舵手,能把握住航向,不像我们,对党的教育认识不深,体会不到,心里还有排斥。”
王屾听得出,殷秀琴这是说给自己听的,马上接话道,“秀琴说得不错,你们党性高,不像我们,真的认识不深。”
宋长征笑着,“呵呵,听听,一唱一和的给咱们戴高帽子了。和你们说,现在啊,不重视这些了,和平建设年代吗,讲的是开拓性,我们啊,有自知之明,这方面跟你们差远了。”
宋长征一番话,高长河禁不住的点头,“是啊,我看中的也是这点,发展是大局,改革是大局,摸索一条改革发展之路不容易,小平同志鼓励年轻干部在这方面不断摸索,积累经验,犯了错不要紧,摸着石头过河吗,不行退回来重新来,但不能停止不前,步子要迈的大一些,不能畏手畏脚。这两年,王屾在营区县创造了奇迹,把经济发展推上了快车道,不容易啊,还带出了李敏这样的年轻有为的干部,她在营区县,老魏是放了大权的,党政一把手都给她,不给她留下一点绊脚石。你回来了,也要放开手脚,不要有顾忌,像昨晚的事,是一股邪风,吹得还很猛,不要怕,这件事要严肃处理,不管是谁,不要隐瞒,更不要受老董的节制,要雷厉风行,胆子大些,不怕出事。记着,不是你一个人在拼搏,后面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呢。”
一番话说得王屾信心百倍,不时的点头。
第二天,殷秀琴就上班了,王屾就把应县发生的事儿交给她处理。本来嘛,他是常务副市长,宋长征只是顶个位,日常工作还是她负责。她也不含糊,事情调查清楚后,很快出了处理方案,西门帅和司瑞停职检查,市纪委介入几天后,检察院也介入了,两人被检察院监视居住了。这样的结果连王屾也没想到,殷秀琴还真下得去手,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议论应县的领导班子,殷秀琴提议刘畅任县委书记,王屾就有些犹豫,如此敏感的时期,很有可能被误会,就提议是否交换一下,刘畅去周县任职,把贾爱国调到应县来。
殷秀琴明白他的心思,觉得这样也行,就答应了,毕竟这样能消除外界的一些影响。说心里话,对王屾她还没有死心,虽说不可能和他长相相守,卿卿我我。但是,每天都能见着,她也心满意足了。两个孩子是她和王屾的结晶,王屾这样聪明的人,通过自己有意无意的提醒,他心里应该能明白,之所以一点表露不出来,说明他自持力强。看对孩子的亲热劲儿,看看孩子的长相,明白人谁看不出来,不是连妈妈都怀疑吗,这孩子怎一点不像他爸爸,虽说男孩子大多数长得像她妈妈,身上多多少少总有他爸爸的影子吧。她只是笑笑,也不答言。
是的,孩子的事儿处理好了,既然黄安然的爷爷奶奶原意认这两个孙子,那也满足他们的心愿,他们说是要把孩子的户口落到北京的,她不反对,北京的师资条件好,将来对孩子的上学很有好处,至于自己的户口过去不过去没啥关系,过去也行,人家诚心诚意,干脆一错到底。这样,既能安慰人家,自己和孩子也好。说是把自己调到北京去,还得考虑考虑,真到了北京,就看不到他们的亲爹了,孩子会缺失爱。
可是,这事儿,爸妈倒是很同意,北京怎说也是祖国的首都,调到那边工作更有发展前途,将来孩子上学了也能照顾。但她还在犹豫,却也没表现出反对。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好,不管怎说,黄安然的亲生父母还是很好的,姊妹们也很好,对孩子多疼爱呀。也许有这样的原因,那边兄妹俩个一人一个丫头,没有男孩子。偶尔得到两个大胖孙子,谁不稀罕。特别是孩子的爷爷黄老将军,竟然趴在地上让两个孩子当马骑,连自己的高血压也不管不顾了,喜欢的和孩子滚在地上。孩子的奶奶不就说嘛,看他,两个孩子抱都没抱过,看到这两个孩子,往日的尊严也不要了,也有笑了,家里再也不死气沉沉了,趁着他还有些威望,还能办些事儿,你和孩子就来吧,以后你怎样都没关系。
话都到这份上了,还能说啥,既然孩子能给这个家带来这么多欢乐,这个事实她认了。至于以后成不成家,那就看缘分了。
见殷秀琴有些发呆,王屾轻声问,“高书记和我说,你准备到北京工作?”
“啊,”殷秀琴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笑了笑,“是有这回事儿,主要还是为了孩子。当然,也为了孩子的爷爷奶奶,都一把年纪了,又那么喜欢孩子,我不忍拒绝。”
王屾点点头,“你做得对,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也是一种真爱,我支持你。”
“你、你说什么?”殷秀琴吃惊地看着他。
王屾笑了笑,“我说你很有爱心,咱市在北京有办事处,可以的话,高书记和伯母一块过去,你也就不至于顾此失彼了。”
“这我倒没想过,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高书记虽然离休了,可以返聘回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好像不符合党的政策,爸爸不会答应,”殷秀琴说。
王屾点点头,“要是这样不合适的话,就算高书记在哪儿看门吧,办事处的房子不少,高书记去后,我打算把工作人员减少几个。”
殷秀琴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吗,“谢谢你替我想的这样周到。其实,黄将军已经说好了,我爸妈真要去的话,房子不要咱操心,他会解决的。”
“真的,那最好了,有啥需要帮助的随时和我说。”
殷秀琴充满感激地看着他,“爸爸的眼光没错,真的没错,和你说,以前对你,我和爸爸的意见是相左的。”
“呵呵,也许你对,我还真怕辜负了高书记的期望,你看看,回来这么长时间了,工作还没个头绪,千差万错的,都是些棘手的事儿,上面的、下面的都冲我来,来风满楼的一种感觉,哪里有时间想想经济的发展蓝图。这段时间,日常工作你要抓起来,我得考察考察经济了,得理出个头绪,查找存在的问题和阻碍发展的瓶颈。”
“好吧,早晨爸爸也这样跟我说,反正我快走了,得罪人的事儿我来做,替你正正风,清清侧。”
“呵呵,你这么说我好像是个逃兵,见困难就躲。”
殷秀琴也笑了,“你帮了我,我也帮你,再说我不帮你谁帮你,这也是我的工作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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