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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畅匆匆走了,看着女儿的背影,老俩个摇摇头,叹着气,“都是阿木一家惹的祸儿,女婿怀疑了,早知就不该让他们出来,”刘本善说。
“已经这样了,要不女婿回来咱跟他解释解释?”
刘本善摇着头,“也不一定为这事儿,别添乱了,咱小畅有时候也太不注意了,我就说,孩子他阿爸不在家,离那个黄书记远点儿,别让人说闲话,她就是不听,还说女婿不是那样的人,男人还不走一样吗,对这事儿特敏感,要是坏人再添油加醋,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你是说女婿怀疑了?这可怎好。”不说老俩口怎担心,单说刘畅,出了门后,车还没来,就走着去单位,一路走一路想,她感到了危机,相信老公一定听到了啥流言蜚语,否则不会对自己说那样的话。结婚这些年来这是没有过的。也是聚少散多的原因吧,那一回相见不是亲亲热热得,甚至自己给孩子喂奶他都从身后稀罕自己。可最近几次,回来了根本没那个激情,每次就像应付公事似的,自己还没啥感觉他就草草收兵了,倒头就睡,话也不多。她不相信自己的那点事儿他会知道,安然是发过毒誓的,录像带自己亲自会毁的,难道黄安然为控制自己还留有底片被他发现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马上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已经满足了他,他还会下这样的狠手。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对,他已经死了,给自己减少了很多麻烦,这个黑心烂肠子的渣滓,还烈士呢,狗屁,猪狗不如的东西,她恨恨地骂了一句。死得好,这样的人早该死,死了,少祸害社会。
但是,她还是有种担心,会不会是在整理黄安然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什么。想到这儿,心里越发的担心起来,紧缩个眉头,光顾想事了,差点和一个要饭的老头撞上。要饭的老头冲她嘿嘿笑着,停下来看着她。看他浑身脏兮兮的样子,她厌恶的躲开,甚至用手捂了鼻子和嘴巴。因为,叫花子身上的味道实在难闻。看她过去了,要饭的老头还扭头看着她笑。
一辆车吱的一声在刘畅身边停下了,舒达下车来,训斥了那个老头几句。也许,刚才那一幕他看见了,以为要饭的老头调戏刘畅,当然心中不愤。要饭的老头看到五大三粗的舒达,也知道害怕,扭头就走。舒达也许气愤不过,推了他一把,看上去也没用多大劲儿,要饭的老头摔倒了,坐在地上梗着个头还不服,也不说话,怒视着舒达,继而又装出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呻吟起来,明显的就是讹人的样子。
司瑞也从车上下来,制止了舒达对老头的训斥。刘畅忙过来,“没事、没事。”看事的人越聚越多,刘畅让舒达和司书记上车,自己走到老头面前问了句,“老大爷,你没事吧?”
要饭的老头乜斜着眼看着她,依旧呻吟着,还用手揉着腰。刘畅赶忙从包里拿出二百块钱,“老大爷,要是哪儿不舒服的话去医院看看吧。”
要饭的老头接了钱,试着站起来,他双手抱了身旁的树,不知是真的伤哪儿了还是故意弄那个样子,试了两次竟没起来。司瑞打开车门催促着她上车,看围观的人有些议论,刘畅心慌,赶忙上了车。车一溜烟的开走了,人们指着车议论纷纷,都是愤愤不平的表情,指指点点。
刘畅回头看着,无故生出这些事来,更是沮丧。司瑞问她到底是怎会事儿。刘畅笑了笑,“没啥事儿,只是路过,这老头儿冲我直傻笑。”
“这些有碍市容的叫花儿就该清除出去,你不知道,他们还敲诈、讹人、偷东西,”舒达说。
司瑞像是很同意他的观点,点点头,“这些流浪的叫花子是该清除清除了,他们就是城市的污垢,我发现,近来这样的人还不少,真的有碍市容啊。”
“回头我跟阎斌说说,”舒达说。
司瑞又问起她怎走着上班,小包呢,没来接你啊。刘畅笑笑,“吃饭早,也没让他来接。”
当然,司瑞最关心的还是王屾,话就转到了他身上。
“去琼德了,有些工作还没交代好,”刘畅笑说。
“够他忙的了,这么一大摊子事儿,还得顾及那边。”
这些日子,司瑞的天平明显的倾向刘畅这边儿,说话客客气气,热心都有些过头。不但他,所有的常委都这样,在她面前给王屾唱赞歌,都说这回好了,王书记回来主政,琼德市将有大发展,应县这面红旗又该高高飘扬了。
这些话儿,刘畅听得都有些烦,甚至觉得有些贬的味道,越发觉得不中听。不管谁说,只是笑笑,也就说一句,“他也是常人,不是超能。”
而对于黄安然的议论几乎绝迹了,谁也不愿意提起他,特别是在刘畅面前。这些日子,刘畅怕跟别人在一块说话儿,不管是好话孬话都觉得很刺耳,甚至有逃避的心理,很想一个人静静,却偏偏有很多人来讨好她,她在常委的排名也靠前了,以前排在第七位,现在跃升为第三位,因为她又兼上了县委副书记,排在了耿雨荷之后。其实,对这些她没有一丝喜悦感,好像不是靠自己干出来的,而是看在王屾的面子上施舍给她的,所以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再说王屾,也是闷闷不乐。李敏看着他,“怎么,为了我和嫂子吵架了?”
一句话把王屾惹笑了,“光往自己身上揽事呢,你也太多情了,和你有啥关系。”
“话可不能这么说,要不是我惹的祸,干麻大早晨的见了我满脸冰霜。”
“是吗,”王屾摸了下自己的脸,“我怎么没摸着?”
李敏痴痴笑着,“我说,王哥哥、书记大人,现在该高兴了,高官得坐,美女相拥,正是人生最得意的时候,干嘛愁苦满脸。”
“别挖苦我了,我能高兴得起来嘛,你以为当个市委书记是啥好事吗,一大堆工作压着你,光接访就够我受得了,你回来后,市里的整个企业交给你,也许我能轻松些。”
“还想让我听你卖命啊,我肚子里的孩子怎办,现在他是最重要的。”
“你不说我还不愁,一说愁煞我。”
“你愁啥呀,不是说了,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话是这么说,能和我没一点关系吗?你说我是不是特坏,假仁义?”
“行了,别自责了,做了就做了呗,我都不后悔了你后悔啥。”
王屾笑着,“我是说我自己。”
“好了,我愿意行了吧。高兴点儿,这次回去可不一样,你跟魏文瑞同级了,他的更尊重你了,你就等着掌声和鲜花吧。”
李敏猜得没错,魏文瑞早早的就赶到了营区县,他亲自布置,连吃饭的地点、喝什么酒都过问,还有营区县中学改造工程完工大典的会场布置,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各个路口都有警察值班,可以说,这是营区县自古以来最好的接待。
接着魏书记的电话,王屾笑说:“我又不是啥外宾,别搞那么隆重了,弄的动静那么大干啥。”
魏文瑞大笑着,“你是营区县的功臣啊,应该的、应该的。”
问好了他回去的路线,季福来早在边界线等着了。
李敏笑着,“看看你受欢迎的程度吧,都赶上省长下基层考察的礼遇了。”
“呵呵,我倒不怀疑他们的真心,可就觉得是把我架在火堆上烤啊。”
“这是什么话,不愿接受人家的欢迎,可以绕路走呀,先到我爷爷的休养院去看看,爷爷自从出院我还没见他一面呢。”
“行,我也是这么想的,就这么办,”王屾说。
“真的呀,那让人家干等啊,不是耍人家嘛。”
“我有办法,”王屾说着,拿起电话来,“喂,魏书记呀,实在不好意思,市里有急事儿,今天去不了了,我得赶回去。”
“真的吗,”听魏文瑞的口气,很失望的样子。
王屾解释着,“身不由己呀,实在抱歉,中学的完工大典别等我了……”
挂了电话,王屾笑说:“这行了吧?”
“那咱去不去?”
“去呀,为啥不去,先去看看你爷爷,再到各厂看看,完工大典十点半开始,到时候咱就当个看客吧。”
李敏笑笑,“到时候魏书记不找你才怪呢。”
他们抄近路先去了休养院。瑶池崮的旅游开发差不多完成了,旅游线路只是围着瑶池崮转一圈,就这一圈的风景也让人流连忘返,小景点很多,什么‘曲径通幽’、‘小桥流水’,‘王母梳妆台’,‘玉帝登天梯’等等,足够人饱眼福的了。最有吸引力的还是热气腾腾的山顶,像是天空飘荡的白云都是这而造的,一朵朵,连绵不断,升上天空。一旁竖个大牌子是煞有其事的简介,把这儿美其名曰“造云阁”,还有个大噱头,介绍说早上造的是彩虹,白天造的是白云,傍晚造的是彩霞,七仙女就在山顶的造云阁里天天忙着织锦缎装饰天空,每当傍晚的时候,都能听到她们的说话声和嬉笑打闹声。还说山顶就是凡人和仙人分界,只要登上山顶就成仙了,想当年玉皇大帝就是从这儿踏上仙界的,最后成了仙界的主宰。
传说充满了神奇色彩。可惜好听的故事还没有传扬出去,所以旅游区很清闲,没有几个人。路边上有卖山核桃的,三三两两的说话儿,没几个人去过问。车在路旁停下来,当王屾下车后,竟有很多人认得他,都和他打招呼。王屾也很热情,看着筐中的核桃问着,“今年的核桃收的怎样?”
“还不赖,就是收购价太低,在这儿卖高些,却买的少,一天也买不了几斤。”
“别急,好东西不愁卖,等旅游的人多了,抢都抢不到手呢。”
他的一番话引来一阵大笑。有人就问,“啥时候人多了,你看看,一天也见不到几个人。”
“呵呵,等着吧,用不了多长时间,来咱这儿的人呀就会游人似织,挥汗如雨。”
李敏就站在一旁笑他,心想,吹吧,到时候没人来,人家还不都骂你呀。看他那里有个官样,就是村官也比他威风些,竟和些乡巴人搅和在一起,还谈得这样高兴,这样起劲儿。见他说个没完没了就在一旁小声催促,“快点走吧,时间不多了,学校的完工大典就快赶不上了。”
王屾这才和他们挥手告别。先去了休养院,见到了李敏的爷爷。看他身体恢复得很好,王屾很高兴,一直握着他的手。李仙江也很高兴,带着他到处看着,要他晚上就在这儿住。王屾满口答应下来。
李敏的叔叔匆匆过来,和王屾亲切的握手,又说:“快点吧,季书记和魏书记都催了好几次了,就等咱了。”
原来是魏书记邀请李仙江参加完工大典,他可是主宾,要不是等王屾,他早去了。“快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王屾笑说。
“那你呢,不去吗?”李仙江问,这使他感到很奇怪,按说王屾应该是今天的主角。
“我还有点事要办,已经和魏书记说了,等会儿去,您老先去吧。”
李仙江满是狐疑,也不好多问什么,只得先走了。
“今天可有点不地道,你是晒人家嘛,”李敏说。
“呵呵,今天咱不能宣宾夺主,去当个看客吧,”说着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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