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卦芒下,横四木和四名打手直接湮灭。
没有赌修想到这道卦芒竟然是这般的厉害。横卢赌骨坊一楼大殿的赌修就不说了,即使是身在七楼观战的横倔此时也震住,不敢相信自己的……神识。
横倔晋级圣者后,神识没有出现过一次的错位,也没有发生过一次的观照失误,对于这四个低阶的赌修,他横倔观照过这样长的时间,也从来没有震惊过,但是,今天他被“竟然”了。
横倔从来没有想过横四木会死,从来没有。
人在横卢赌骨坊,身为圣者的他,怎么可能会眼看着自己的手下身死道消?他也绝对没有赌修敢冒此大不韪,敢打杀他横卢赌骨坊的人;他也从来就不认为,四个低阶赌修,手拿原骨,会对一楼大殿的这个他不是十分满意的赌骨监管横四木会产生威胁。
甚至可以说,这次打杀许倬四人,就是他横倔在暗中支持,虽然他没有神识传音给横四木,但是他相信横四木这小辈见自己一直没有现身说话,一定能领悟自己的意思。
结果,横四木和四名打杀死了。
不止是死,而且是死无全尸,身死道消。
意外?
第一时间,他就看出了这四修的微型战阵的奥秘,第一时间,他就知晓问题的关键在四修手上的原骨。
但是,他横卢赌骨坊死人,死的还是他横卢赌骨坊的人,而不是可以不管不顾的下贱赌修。
“他奶.奶.的,该死!”
如此惨死,直接被前来赌骨坊的赌修湮灭,无论如何他为了维护横卢赌骨坊的威严和信誉,都必须要站出来,讨一个说法。
不是为死了的横四木,人死事消,一个列卦境的赌骨监管死了就死了,算不得多大的事,但是,如此多的赌修见证了此事,为了消除对他横卢赌骨坊的不良印象,他必须为横四木讨个公道。
不是为横四木,而是为了横卢赌骨坊在东勺山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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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活着,是为了死。有人死,是为了让别人活。
许倬的嘴角微微翘起,左手举起,止住众人继续催发卦术,看着一丈外被通天卦芒扫过、只留一片空虚的地方,继续保持对战的姿势。
没有修会相信,在横卢赌骨坊的地盘里,灭杀对方的赌骨监管和四名打手,横卢赌骨坊会没有高层出现,会不追究此事。
但是,许倬不怕。
“小辈,你们太嚣张了。”
许倬确信自己没有眨过眼,也深信自己的灵识没有离开过前方这一丈之外的那片空虚,可是,就是这样,他还是么有看清楚一丈开外的这个精悍短小的老头,到底是何时、怎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他知道遇到高手了;超过大能,那就是圣者。此老头是圣者,他坚信。
“你们不但赢我横卢赌骨坊的卦晶,不但让我横卢赌骨坊输掉了无数的卦晶,更是打杀我横卢赌骨坊的人,这不好,非常不好。”
虽然没有释放境界威压,虽然这个老者没有动用神通、天术,虽然没有施展音莲卦术,但是只这轻飘的声音在横卢赌骨坊一楼大殿回荡,就令人心生警惕。
他就是横卢赌骨坊二长老。
横倔横二长老。
他可是圣者修为,这些被他打杀过的赌修不计其数。
横卢赌骨坊一直都是这样的霸道。
你们最好不要议论,否则被横二长老注意到,一个不小心就身死道消了。
就在许倬心生警惕,他的灵识和耳中听到了四周众赌修低声的私语。这让他更加的小心,更加的谨慎,随时准备出手。原来这矮小的老头,就是刚刚输给刑泠一万卦晶的那位,这是想公报私仇。
许倬的心开始紧张。
卦宝对战圣者,他没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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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横卢赌骨坊难道不允许赌修大赢卦石,不允许赌修大赢卦晶吗?”一楼大殿半空,一朵朵音莲从许倬的口中吐出来,飘至半空,朵朵绽放。
音莲卦术,虽然他施展的只是非常低等的声音放大卦术,但,只要能够将声音传到所有在场的赌修的耳中,足够。
在圣者的面前,炫耀音莲卦术,等于自找不痛快。这个他许倬无比清楚。
“不是不准,而是不能随意打杀我赌骨坊的人。”横卢赌骨坊二长老,圣者横倔眯着眼道。
虽然没有施展音莲卦术,可从他嘴中吐出的字音却是无比清晰的传入每一个赌修的心神之中;这就是圣者的神通。
“是你横卢赌骨坊的赌骨监管横四木先要打杀我等四修,难道我们不能反抗?”许倬在谨防圣者横倔突然发难的同时,小心的责问道。
“横四木不是请你见我吗?怎么到你这小辈的嘴里就变成了要打杀你?——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你小辈竟然在我圣者面前敢大放厥词,简直是不可饶恕,大逆不道!”
怒喝,铁眉竖起,横倔突地释放出圣者威压,在怒斥中直扑许倬四人而去。
来自灵魂的颤抖,充满无限的恐惧,数不清的崇高的影象和无尽的深渊,这无形的圣者一下丢进众人的心神之中。
暴起发难,淬不及防。
圣者的威压,无尽的恐惧和面对崇高而生的渺小感,开始在许倬、公羊未、夸风、刑泠四修的心头产生。
没有痛苦,没有伤痕,有的只是一种情绪,有的只是一种在茫茫天道面前,在高不可攀的圣者面前,那种卑微、弱小、无可反抗的失魂落魄感。
惨然;这是许倬被圣者威压扫中后,脸色流露的表情。
惊恐;公羊未开始心神不宁,思索逃跑。
胆怯;刑泠开始感到自己作为一个弱女子,如同在风雨飘摇的大海中一叶孤舟,随时可能被巨浪吞噬。
颤抖;夸风的双手开始颤抖,他的心中出现了茫然,因为这来自灵魂的颤抖传到了他手上的时候,他的灵识失去了对于肉身的精密掌控。
然而,除了他们四修,在场的所有赌修脸色没有任何的异样,也没有收到一丝一毫圣者威压的波及。——作为进入圣者境多年的横倔,境界威压早已收放自如。
几乎在横倔的境界威压释放的当刻,许倬四修一下心神失守,忘记了抵抗。圣者与融血境、列卦境的差距,绝对不是横跨一两个大境界这么的简单,而是直接碾压,直接推倒!
“这……就是圣者?”
许倬面色惨然。原本,他以为手提卦宝、身穿卦甲,就可能抵挡圣者,即使抵挡不住,也能有遁走的机会,因此布设伏阵时他安排夸风在后位,就是为了防止势头不对,立即让夸风施展天赋神通,撒网,逃离险地。
原本,他就是这么的自信,也绝对相信自己等人凭借微型战阵,凭借卦甲的超级防御,可以抵挡圣者哪怕一息的时间。原本,他只是想看看圣者到底如何和大能有什么不同,到底圣者厉害在哪里。
可是现在,许倬已经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自己的算计实在是太幼稚!
苦笑,惨然,这就是许倬此时在横倔的圣者境界威压下承受的后果:微型战阵的四名战修,包括他许倬自己,集体失去战志!
没有战志,未开打己方就输了一半。
圣者威压,直接压迫神魂,一座战阵最重要的战志和战意,瞬息被这不起眼的矮小的横倔给击溃。
除了惨然,除了苦笑,许倬还有无尽的后悔。
第一次交锋,他输了。不但是输,而且输得太难看,输得太惨了。不出意外,夸风在这种境况下绝对无法随心所欲施展瞬移神通。只要一施展瞬移,他们与横卢赌骨坊就彻底的撕破脸皮,如果施展失误,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他不该大咧咧的想试探圣者,而应直接出手,或者瞬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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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许倬他们这四个低阶赌修,竟然还敢试图对抗圣者?
尹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打杀横四木,他就知道事情难以善了;横倔现身,那语气那态势,分明是有放过许倬等修的意思,这么明显的事,那个如此精明的许倬难道会看不明白?
可是,许倬顶嘴了!
为什么顶嘴,这个时候认个错,搬出自己的后台,再赔偿横卢赌骨坊的损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万事大吉,多好?
——赌骨坊里敢闹事的赌修,哪一个不是有背景,哪一次不是这样了结的?
尹乱看不明白了。
许倬四人这是要往死里对抗横倔,往死里得罪横卢赌骨坊,这是怎么了?不就是死了一个赌骨监管四个打手,多大的事情?
嚣张也嚣张了,高调也高调过了,现在适当的低头是最划算最明智的,为什么不做?我尹乱不是传音给你了,我的追随者,我的许师兄!
你们玩大了,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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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倬是吧,给你个机会。不然指不定你这外来赌修,心里要怎么想我横卢赌骨坊。横四木死了,我横倔也不说要你偿命,但是——,你要给我横卢赌骨坊当赌骨监管,还有你们几个给我当一楼大殿的打手。”
横倔面沉如水,冷声冷语道,“我横卢赌骨坊的一楼赌骨监管和打手没了,你们就得给我补上!我横卢赌骨坊一楼大殿的监管,还有秩序的维持,你们就得负起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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