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昱离开望江阁之后,一直将酒葫芦拿在手中,左右观详,不时将酒葫芦摇晃几下,又将耳朵贴近它听听动静。可不管怎么看酒葫芦,秦昱也未能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老田下午依然来到望江阁外等候,一路走回芸台阁,只见秦昱一语不发,时时刻刻都在摆弄着手中的酒葫芦。老田几次忍耐不住欲询问秦昱,但见秦昱陷入沉思,也不好打扰,只是默默的跟在秦昱身后没有说话。
回到芸台阁之后,秦昱坐在饭桌前依旧痴迷于研究葫芦。胖子因为中午秦昱说了他做的饭菜好吃,还特意换了几种菜式希望秦昱品尝。可秦昱此时全然只注意着手中的酒壶,一手夹菜一手握住葫芦,两眼连桌上菜也没有看一眼。简单的吃了几口饭之后,便走回到房间去了,见秦昱一言不发便走了,胖子大失所望,焦眉愁眼的还差点哭了出来。
耗子见此,正待询问,老田向他使了个眼神轻声说道:“你们别问了,自从望江阁回来之后,小师叔就一直拿着那个葫芦一句话也不说,我看师叔可能有什么心事,或许是初次背井离乡难免心中寂寞,睹物思人罢了。等过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我们也不要去打搅他。”
耗子恍然明白点了点头。
坐在一旁的胖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俺还担心小师叔不喜欢我做的菜呢。”胖子倒是很满意自己做的菜,说完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老田和耗子拿这个自我感觉不错的胖子没办法,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吃了几口饭之后,耗子说道:“我给你们两个说,自从我们仨的师父失踪之后,师公二十年没有离开青木崖一步,也二十年没有过问过芸台阁的事情,我不说你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吧?”
胖子和老田自然知道原因,都会意地点了点头。
耗子接着说道:“如今他老人家收了小师叔为徒,想必对师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可小师叔初到太虚,在很多事情上还不懂,我们几个这得上上心,要好好照顾他,可别再让师公他老人家伤心了。”
老田说道:“小师叔也是出自贫穷家庭,所以修道清苦,起居吃喝,我倒不担心。只是修炼这方面,我们三个脓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此话说得没错,我们芸台阁不比其他五院,长老众多,闲暇之时都可以辅导弟子修行。还有就是按理说小师叔能成为师公的弟子,修行自然不用我们三个来担心,可你们也知道他是因何做了师公弟子的,不仅如此小师叔又是御剑会源,即便御剑资质再好,可是要强行修炼太虚道法都不可能有太大的成就。”耗子说道。
胖子咽下一口饭,急忙说道:“那咋整?俺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师叔这样而无计可施啊!”
耗子和老田也没有办法,都沉默不语。
半晌,胖子突然双眼一闪说道:“诶,对了,耗子你不是在打扫芸台楼吗,你没事给小师叔找几部适合御剑会源修炼的剑法修炼不就行了。”
耗子一时拿不定主意,看了看老田。老田一拍桌子说道:“我看这个办法不错!”
耗子问道:“太虚门弟子专门去修炼剑法?”
老田接着说道:“太虚弟子修炼剑法怎么了?芸台楼里的剑法又不是别派剑法,都是我们太虚门传下的,祖师爷又没有规定不准我们修炼那些剑法,你怕什么?”
耗子说道:“我是怕小师叔专修炼剑法,这事传了出去让其他五院的人耻笑,怕砸了我们师公太虚第一高人的招牌啊!”
老田习惯性的“啧啧”几声,说道:“我们三个笨蛋砸了师公几十年的招牌,至今也没有人敢在外面胡乱咧咧,你现在居然来担心这个,还好意思说呢。”
“就是,死耗子你这叫瞎*心,俺看只要能帮助小师叔修行,不管是什么办法,只要有用就统统往他身上招呼,要是搞好了说不定师公他老人还得谢谢俺们呢。”胖子说道。
听完这句话,耗子点了点头,一拍桌子说道:“那好,明天我就带小师叔去芸台楼找剑谱。”
胖子高兴大叫:“问题解决了,现在可以好好吃饭!”说完便狼吞虎咽起来。
老田、耗子:“……吃货!”
回到房间之后,秦昱将酒葫芦放在桌上,两眼望着酒葫芦喃喃说道:“师叔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酒葫芦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秦昱思来想去,一阵头疼,最终对此失去了信心,便起身躺在床上不再去想此事。望着屋顶,秦昱将今日下午云中子所说的,全部回忆了一遍。心中默默的念了几句《小灵法诀》,心中一时兴起说道:“我先试试这《小灵法诀》。”
说完秦昱便起身盘坐,双眼阖起,深深的吸了口气,静下心来将云中子所传授的《小灵法诀》细细的回忆一遍:“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了然坐定,只见秦昱双手合指运用法诀,又念了一句:“纯素之道,唯神是守”,后又法诀一动,秦昱顿感心际沉静,心无杂念,四周变得安静无常,耳中只听得自己呼吸声,随后声音越来越细,直至完全听不见。全身闭塞意识行往,诸多世间影像浮现于脑海之中,万物生灵,崇山峻岭,波涛海啸,苍穹群星全部交汇在一起,最后化成一道真气凝聚到丹田。
聚气!秦昱眉头微微一皱,神识驱动,那道真气便跟着秦昱的神识催动,由丹田开始,逆督脉而上,沿任脉而下,经过尾闾、夹脊、玉枕三关,只觉浑身上下一丝暖意流动其间。秦昱不再迟疑,运气往上来回运行上下鹊桥,气脉渐慢,热气减小,只觉全身似有无数小虫爬行又似全身涂抹薄荷水丝丝凉凉,运行小周天,只觉腹中暖热,顿时神清气爽。
秦昱喜上眉梢念道:“哇,原来修炼得来的真气是这样的。”
秦昱不想就此结束,随后又闭目凝神在此运气催动神识再修炼一次。可是正当秦昱深吸吐气之时,“呀!”胸口一阵剧痛,只觉全身毛孔张开,刚刚丹田所凝聚的真气由内迸出,秦昱脸色一白,只觉无数道冰凉之气连绵不绝向体外流出,全身上下冰冷至极。
秦昱定了定神,咬牙强行运行法诀,希望能闭塞全身不让真气外泄。可谁曽想秦昱刚刚运用法诀,只觉头昏目眩,四肢乏力,完全不能坐静入寂。片刻之后秦昱只觉四肢麻木,全身痛苦不堪。
秦昱不想就此罢休,顾不了许多,咬了咬牙再次运用法诀,希望减轻痛苦,勉强凝气完成一小周天后,痛苦稍有好转,可刚刚一完成,又是一股寒气直冲脑门,整个人顿时像掉进了一个大冰窖中,全身冷得发抖。秦昱面色痛苦,冷汗淋漓,只觉眼冒金星,呼吸困难,神志不清,身形摇摇晃晃再也坐不住,双眼一闭便昏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此时,刚刚从秦昱体内流出的真气徘徊在屋中,迅速形成了一个绿色气流漩涡。绿光泛起,越来越浓,寒气充满整个房间,片刻之后便在房屋中结出了厚厚的一层冰,寒气*人。
“嘶嘶~~~”一声细小的声音从秦昱胸口的那块璞玉传出,貌似璞玉即将破碎一般。声响之后,绿色气流如煮开了的沸水,翻涌不止,又似大海波涛一涌而上流入了璞玉之中。
片刻之后,绿光消失,冰水融化,只见一块泛着青光的璞玉一闪一闪停留在寒冷之中。
·····天色黝黝,月色皎皎,如水的月光透过树枝隐隐能照清华玉山的点点秀色。山风吹动树梢,黑色夜幕下一个黑影闪现,忽而快步奔走忽而飞掠树梢,如鬼魅穿梭在树林之中。
山崖的一处空地之上,月光之下一眼便能看见一个男子正屹立在此,双眼凝视着前方不知心里想着什么,只是耐心而安静的等待着。
哗~~!黑影腾空到此,踩断了地上的几支树枝发出声响。而站在山崖边的这个男子却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像早已知道来人的身份,只是淡淡说道:“你来啦,怎么这么晚?”
黑影走上一步说道:“刚刚有长老前来查房,怕被人察觉,故此现在才来,还请谷主恕罪。”
男子没有说话,一动不动背对着黑衣人。只是轻轻的笑了起来,愈笑愈烈,全身抖动,笑声诡异阴冷,惊心动魂,笑声越来越大,苍凉凄冷,阴森可怖,犹如数万枉死冤魂熬受地火焚烧、万刑折磨的尖叫。听着这摄人心魂,刺心琢肺,奇痛无比的笑声,黑衣人冷汗迸流,握紧双手,却不敢怨言只等笑声结束。
男子转身望着黑衣人,只见这个男子衣着华丽,相貌非凡,器宇轩昂,全然与刚刚那个诡异笑声不符。
男子双眼望着黑衣人,只见男子那双深幽无比的双眼犹如燃烧着九幽地狱幽幽冥火,冰冷寒人。望着男子的双眼就像窥探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
黑衣人双眼充满恐惧,僵直的站在原地,说道:“谷……谷主……”
一不留神,男子右手法诀一伸,便将黑衣人所戴的蒙面罩扯了下来,“啊!”黑衣人忍不住叫了一声。只见五根黑色手指印顿时出现在黑衣人脸上,慢慢的带着嘶嘶声,像撕咬着黑衣人的皮肤慢慢融入,消失在了他的脸上。
五根黑色手指印消失之后,一张脸重又恢复往日的俊俏潇洒,如若秦昱在此定能认出此人。
赵晨!
黑衣人冷冷道:“怎么?刚刚入了太虚门下,便害怕让人怀疑你是魔教弟子?”
赵晨脸色一白,立刻跪在男子眼前连忙说道:“属下不敢!”
黑衣人冷哼一声,面色可怖,双眼充满杀气,厉声道:“这次只不过是在脸上用了一点烧尸毒,如若下次还敢妄自尊大,就没有这么简单了,哼!你应该很清楚你的哥哥是怎么死的。”
看来这男子定是魔教四大门派之一仙尸谷谷主上官靖,刚刚他所说的烧尸毒便是仙尸谷的独门剧毒。
一千七百年前,云州钟桥山天蝎道人研习魔教经典,道法参悟便创立了仙尸谷一派。门派道法专以引尸嗜灵,聚毒化尸为主,道法全凭嗜吸残尸肉体,饮毒化气为己用,集万毒于一生,对待敌人更是心狠手辣,无所畏忌。
也正是当年在天蝎道人所带领下,仙尸谷一统魔教之后,魔教大举席卷神州,当时天下大乱,群魔四起,妖魔鬼怪到处杀戮人间,而百姓却陷入水生火热之中,天下正义岌岌可危。
邪不胜正!如不是当年出了一个广桑道人,踏入修真玄仙镜,凭借一身道法造化天机,召唤出神龙出世,这才打败天蝎道人,迫使魔教退隐,如若不然想必当今天下早已被魔教所统领。
此时站在赵晨面前的仙尸谷谷主上官靖,也非等闲之士,修行不过两百多年,却早已对魔教道法有了很高的参悟,三十年前力压群雄先是争得仙尸谷谷主之位,而后不断兼并魔教小派扩大势力,为的更是寻找时机再次与正道决一死战。
赵晨听完此话,面色难堪强忍着脸上的伤痛说道:“属下不敢,还望谷主恕罪!”
上官靖说道:“哼,明白就好,起来吧。”说完便扔了一粒药丸给赵晨。
赵晨接过药丸,仔细一看认得此药:九品化尸丸!此药虽然能抑制身上的烧尸毒,但其药本身就是剧毒,服下此毒之后虽一无异状,但必须每隔一年便要服毒一次,如若不然便会巨毒攻心,化血流脓,直到全身皮肉溃烂化水之后人才能死去。
赵晨看了看上官靖,知道这是上官靖以此要挟他就范而已,心中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吃了下去。
上官靖阴冷的笑了笑,说道:“你把今日的情况给我说说吧。”
赵晨定了定神,随后说道:“启禀谷主,今日我初到太虚被分到了望江阁!”
上官靖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望江阁,太虚第一分院,执事长老郑柏山更是威名赫赫,你既然做了他的弟子,日后你定要格外小心,可别在他面前露出马脚坏了本谷主的大事。”
赵晨点头答道:“是。”
“那个秦昱可有什么可疑之处?”上官靖问道。
赵晨回忆片刻,接着说道:“今日我已经与他交上了情谊,只是时间不多,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上官靖对此也没有失望,只是淡淡言道:“日后,你要好好注意这个秦昱,与他拉好关系,如果往后他有什么危险,必要之时你就是牺牲性命也要保他无事。”说到最后语气重了许多。
赵晨不解道:“谷主,这是……”
上官靖冷哼一声:“怎么?舍不得你的性命?”
赵晨一惊,答道:“属下不敢,只是未明白谷主之意。”
“你无需明白,只要按我说的做就是!”说完上官靖意味深长的看了赵晨一眼,厉言道:“往后我所交代的,你再敢乱问可不管我心狠手辣!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妹妹在我手里!”
赵晨脸色苍白求饶道:“属下愿为谷主肝脑涂地万死不辞!还望谷主不要……不要伤我妹妹!”
“哈哈……只要你按我所说的去做,我是不会伤害你妹妹的!”
赵晨心思缭乱低头不语,只听上官靖接着说道:“好了,现在你已出来多时,为免让人发现你就此回去吧,以后如若有事禀告就去华玉山下南风城。”
赵晨淡淡道:“属下遵命。”说完便戴上面罩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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