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灵殿后堂。
堂内站着两人,皆是气度不凡道骨仙风,其中一位便是太虚传功长老郑柏山,而另一位更是风采卓尔不群,相貌堂堂。站在郑柏山对面的此人正是太虚门第四代掌门赤松子。
赤松子说道:“郑师弟,此番让你主持测灵大会真是辛苦你了!”
郑柏山对眼前的掌门师兄自然是无比崇仰,说道:“掌门师兄言重了,测灵大会关乎本门百年大计,师弟身为本门传功长老自然当仁不让,何来辛苦之说。”
赤松子点了点头:“郑师弟所言不虚,测灵大会确乎本门百年大计,本门虽已位居正道名门,但世人都知晓本派和御剑门这招选弟子之事却与其他门派不一。”
郑柏山神色凛然点了点头,赤松子神情忧虑接着说道:“天下之大,人才辈出,可唯独能修得本门秘法之人又是少之又少,而在修道上能参悟玄仙镜之人可以说更是万中难得求一啊!”
郑柏山自然知道赤松子所说,太虚门与御剑门修道之法与其他门派修道不同,这两派所招弟子不仅需要修炼灵根,更关键的还需要灵兽会源和御剑会源。有此两种会源之一,也就能修炼这两派秘法,如若相反也就不能修炼《太虚阴阳诀》或者《御剑诀》。而具有灵兽会源的弟子本是凤毛麟角,像南宫幽雪此等灵兽会源奇佳的弟子更是太虚门可遇不可求的。
郑柏山颔首赞同:“掌门师兄所虑确是如此,而今修真门户天下林立,相对而言本门确实在招选弟子方面受到了不小束缚,而弘扬道法,光大门派却离不开资质出色的弟子。本次测灵大会御剑所得弟子却远远超过本门,资质了得的弟子也不在少数,由此来看百年之内御剑门雄踞天下的地位是其他门派不能动摇的。”
赤松子微微笑道:“但不管怎样,本次测灵大会郑师弟为本门带回两位资质不凡的弟子,也算大功一件啊。”
郑柏山苦笑:“本来我也没想到,本次四百余人之中会有两位资质拔萃之人,为了此事气得御剑门岳长老还差点对我大发神威呢。”
“哈哈,想不到这位岳师弟修道三百年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脾气,郑师弟也无需与他一般见识就是。”
郑柏山言道:“是。”
赤松子言毕,像是想到了什么,正言道:“那个秦昱当真资质普通?”
郑柏山皱了皱眉摸了一下胡须说道:“就昨日乾坤镜所出现的银色铁剑来看,秦昱资质确实没有独特之处,只是···”
赤松子顿言道:“只是什么?”
“只是那把银色铁剑,剑纹似龙似蛇,行云流畅精湛异常,时有寒气露出慑人,确实不像以往所见的普通御剑会源。”郑柏山说道。
赤松子也微微皱了皱眉,沉思片刻说道:“依郑师弟所言,秦昱资质并非普通而很有可能是一个御剑资质不错的弟子,而岳天河师弟也没有发现?”
郑柏山连忙解释道:“师弟不敢妄言,至于岳天河长老也许也是和我一样认为秦昱资质普通而已,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将秦昱拜入太虚门下。”
赤松子大有赞同之意,点了点头笑道:“即便如此,岳师弟此次能让秦昱拜入我太虚门下,以了唐师弟一生夙愿,对我等而言也着实算得上一个不小的人情啊。”
郑柏山点头说道:“只是秦昱命属御剑会源,而今拜入太虚门我担心会对他修炼造成阻碍,到时怕是真的害了秦昱。”
赤松子摇头说道:“对于这点郑师弟无需担心,毕竟本门与御剑门原本同宗,虽各自修炼之法有所不同,但毕竟还是有同根之处。御剑和御灵只不过是方式不同,但基本修炼之法还是一样的,既然秦昱属于御剑会源,我们日后在剑法上多加以辅导便是,如此一来我想也不会对他的修炼造成什么阻挡。”
郑柏山点了点头不语,赤松子沉吟片刻,接着正色道:“对了,此次下山,谭师侄遭遇了黑衣人的袭击,伤势如何?”
郑柏山恭敬答道:“有劳掌门费心了,劣徒学艺不精确实受了点伤,只不过伤势不大,又经过我一番医治,现在已无大碍了。”
赤松子面容稍感欣慰:“谭师侄可不是学艺不精啊,入门几十载便成为了本派少有高手,前途自然不可限量啊!你这位传功长老也算后继有人了!”
郑柏山施了一礼:“师兄真是抬举我了!”
“这样吧,等谭师侄忙完新进弟子之事,我便准他进入三清洞修炼三载。”赤松子言道。
郑柏山顿时面露喜色,拱手谢道:“师弟代谭傲雷谢过掌门厚爱之恩。”
赤松子也不再答话,黑衣人的身份之谜一直在他脑海里回荡。
晴空万里,太虚门山前。
经过一时辰,大部分人已分好了去处,这时太虚门山前只剩下秦昱十数人而已。除了南宫幽雪被分到了震灵殿,其余数十人都是被其他院所招去。而秦昱刚刚所认识的赵晨则是与仇宫燕一样被分到了郑柏山所执掌的望江阁。
震灵殿一向被视为太虚掌教所在,历代掌门皆由震灵殿所出,而望江阁人才济济,历代以来都被太虚门称为第一大分院,就连掌门所执掌的震灵殿也不能相提并论,所以太虚门历代传功长老皆是出自于望江阁。如今赵晨与仇宫燕被分到了望江阁,可见这二人的修为资质确实不一般。
过了不久,所有人都已分好了去处,只剩下秦昱一人留在原地。负责宣读玉简的张名扬此时也不打算继续宣读,收好玉简便对谭傲雷说道:“谭师弟,那位就是秦昱师弟吗?”
谭傲雷点了点头,秦昱一听心中不解,想不到这位初次见面的张名扬大师兄竟然也认识自己。
张名扬打量了一下秦昱,随后说道:“既然其他弟子已安排妥当,这位秦昱师弟就劳烦谭师弟亲自带去拜见唐师伯吧。”
谭傲雷答道:“是。”
张名扬说罢转身便向前面走了进去,陈峰也上前与谭傲雷做了一礼便随张名扬走去。秦昱愣愣的站在原地,心中猜测:“张名扬师兄所说的唐长老若非就是父亲所说的唐啸天吗?”稍作沉思之后,便见谭傲雷向他走了过来。
谭傲雷微微一笑,说道:“秦师弟,你跟我走吧。”也不多作解释,说完便朝右边的一条小路走了过去。
秦昱愣愣的“哦”了一声跟了过去。
穿过一片草丛,秦昱二人来到了一条青石栈道,路面很窄只够一人穿行,左靠岩壁右有木栏围住,向脚下望去便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
秦昱战战兢兢的走着,只见谭傲雷头也不回说了一句:“师弟小心,这路不好走,小心摔倒了。”
这还是秦昱第一次和谭傲雷单独在一起,虽然在昨日之前从未见过这位师兄,谭傲雷的这句关心之语,顿时也让秦昱心中一热,对他有了几分亲切之情。秦昱答道:“师兄放心,我还走过比这还难走的路呢。”
谭傲雷倒有几分好奇,不曾想秦昱小小年纪竟还有这些经历,问道:“那你给师兄说说,你到底走过怎样难走的路。”
秦昱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路,就是在那玄合阵中走过三根细绳。”
“哦?原来是迷途谷。”谭傲雷说道。
秦昱好奇:“对!就是迷途谷,师兄和那个老头说的一样。”
谭傲雷接着问道:“老头?”
秦昱感到惊奇:“师兄没见过玄合阵中的老头?”
谭傲雷恍然大悟,笑道:“师弟有所不知,每个人在玄合阵里面所看见的都不一样,至于什么老头之类的人物也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当年在玄合阵中确实没有见过什么老头。”
秦昱听到这里,这才知道玄合阵中除了景色不同,就连所遇见的人物也不一样,此刻秦昱心中顿时感到玄合阵真是奇妙异常。过了片刻秦昱接着问道:“师兄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谭傲雷没有直接回答,说道:“师弟莫急,你去了就知道。”
秦昱无奈,淡淡的“哦”了一声,便继续走去。
过了很久,二人走完栈道,来到了一个平台,这个平台与刚才秦昱在山下所见的平台一般大,只是到处长满青苔像是很少有人前来打扫。平台的中央放着一个巨大香炉,炉内正插着几支没有烧完的香烛。几屡烟雾漂浮,让四周显得更加安静祥和。
谭傲雷并没有直接带着秦昱走过去,而是站在路口恭敬的喊了一句:“唐师伯,弟子谭傲雷已将秦昱师弟带来了。”
看来这位被谭傲雷唤作唐师伯的在太虚门只有一人,他就是芸台阁执事长老唐啸天。
秦昱不解,抬头向平台看去,只见除了香炉并没有其他人。正当秦昱想询问谭傲雷的同时,便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谭师侄过来吧。”
谭傲雷应了一句,便带着秦昱来到了平台中央。刚走到香炉旁,便发现香炉正对面有一个山洞,山洞不大,秦昱所站之处一眼便能望见洞中岩壁。岩壁正中挂着一个太极八卦图,下方置有桌案,桌案之上放着三个灵位,只是被白布所掩盖,看不清灵位所祭何人。一个身影正盘坐在山洞中央,此人身穿道袍满头白发,面对岩壁,一动也不动。
谭傲雷拉着秦昱跪下,说道:“唐师伯,他就是秦昱。”
秦昱小心翼翼的抬头望了一眼,只见此人头也不转说了一句:“此次寻找秦昱真是劳烦谭师侄了。”
面对此人谭傲雷显得无比敬重,说道:“师伯言重了,这些都是弟子分内之事。”
唐啸天微微点了点头,稍作沉默,随后右手一挥,一道青光向秦昱迎面飞来,秦昱猝不及防被打中眉心,但不痛不痒,一丝暖洋洋的气流从眉心流到全身,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昱一惊,不知这是为何,只听唐啸天自言自语:“哦?原来是御剑会源。”
谭傲雷面露惊色,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唐师伯道法通玄,仅凭一道法诀便知秦师弟命属御剑会源,真是让弟子敬仰万分。”
“小小测灵法诀何足道哉,我太虚阴阳诀道法奇玄,只是你入门尚短还未领悟罢了。”
谭傲雷垂眼,轻声道:“弟子见识浅薄,让师伯见笑了。”
唐啸天也不在意谭傲雷说的话,随后言道:“秦昱竟然命属御剑会源,你却能将他带回太虚门,也真是难为你了。”
谭傲雷见秦昱在此,顾及秦昱自尊心,自然不会将郑柏山当日与岳天河所约之事提及,只是将所有功劳让给了岳天河,说道:“秦昱师弟能拜入太虚门,全仰仗岳天河师叔不吝人才所赐,弟子不敢居功。”
听完此话唐啸天顿时大笑起来,显然不信谭傲雷所说,谭傲雷也自知未能瞒过师伯,羞愧难当。
“秦昱。”唐啸天突然喊道。
秦昱开始没有反应,跪在一旁的谭傲雷推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唐啸天在叫他,连忙说道:“弟子在。”
唐啸天说道:“你可愿意拜入芸台阁拜我为师?”
秦昱问道:“芸台阁?谭师兄不是说芸台阁不传授道法吗?还有您是唐啸天唐长老吗?”
秦昱直呼唐啸天名讳,却是将谭傲雷吓得不轻,厉声喝止:“师弟怎可直呼师伯名讳?”
经过谭傲雷提醒,秦昱小声说道:“我想知道他是不是我爹对我说的那位唐长老,所以··”
“没错,我就是唐啸天,你谭师兄也没有说错,芸台阁已有二十多年未传授道法,只不过你要是愿意拜入芸台阁自然会传授道法于你。”唐啸天平静的答道。
知道眼前之人就是父亲所说的唐啸天,秦昱自然愿意拜他为师,连忙说道:“弟子愿意拜入芸台阁。”
唐啸天笑而不语。
谭傲雷为秦昱着急,连忙说道:“师弟,快给师伯磕头拜师吧。”
秦昱“哦”了一声立刻“咚咚咚”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只见额头的红色胎记更红了许多。
唐啸天言道:“你已拜师,往后每月十五就到此来找我,我自会传授你道法。至于本门其他法诀你郑柏山师叔自然会教于你的。”
“弟子知道了。”秦昱答道。
唐啸天也不想多说,言道:“现在就让你谭师兄带你去芸台阁,你们退下吧。”
秦昱与谭傲雷起身答了一句,便走了回去。
微风吹过,轻轻的吹散了香炉中的烟雾。待二人远去之后,只听唐啸天淡淡说了一句:“怎么他的御剑会源是七星龙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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