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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牡丹拉着我的手,屋子里有火炉,很暖和。
“医生,你看看这孩子有没有事。”师傅在门口叫道。我看到他背着刘志走了进来,刘志满脸是血,衣服破破烂烂,全是泥土,身上没有血。
“这是回事啊,怎么被人打成这样子了。”医生说着把刘志扶到了另一张床上。
“可不是吗,两孩子打架,出手都挺重的,跟几辈子结了仇一样,你给看看有没事,我打电话给他父亲。”说着师傅从刘志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通知了刘志的家人。
“没事,也就肿几天,过了就好了,没啥大伤。”医生说。
“刘志,能走吗?”师傅问我。
“能。”
“牡丹,你先把志刚送回去,我晚上会去看你们。”师傅对牡丹说。
牡丹应了一声,就扶着我出了门。虽然我受伤不轻,但感觉不是很差劲,心情倒挺好,长久积压的怒气释放了。我从不敢动手,都把人打的满脸是血,我向男人走向了第一步。
牡丹打了热水,擦掉我脸上的血,帮我把衣服也脱掉了。我躺在床上,侧身看着为我忙碌的牡丹,心里很不好受。
“志刚,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的话,今天你就不会跟人家打了。”牡丹忙完了以后,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说,眼泪在眼眶里边打转。
“你个傻丫头片子,这能怪你吗?他本来是找我麻烦的,是我把麻烦带给了你……”我把所有事都告诉了牡丹。
“那接下来怎么办。”牡丹问我。
“本来我有六百块钱工资,可以离开城,可是被那个光头给抢了,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这有,我的工资还没给家里呢,我们一起走。”牡丹很认真的说,从口袋里拿出了她仅有的工资。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烟,才想起来,我知道从刘志的口袋里拿烟,竟然把钱没拿。我苦笑了一下。
“你还笑的出来。”
“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跟我一起走,有点像演电影一样,女主角为了男主角亡命天涯,能不让人开心么。”
牡丹听着摇了摇头,也笑了。我接着说:“不行,你家里我知道,你跟我一起走了,你的哥哥会杀了我,他还等着你挣了钱给他取媳妇呢。”
“我现在不管了,他取媳妇,凭什么我帮他啊。一个大老爷们取老婆还要靠自己的妹妹,我才不管他呢?我要跟你一起亡命天涯去。”她很干脆地说。
我们憧憬着离开城的生活,和她在一起奋斗的生活,我们可以一点点存钱,然后做些生意,结婚,生个孩子。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再回城,那时候我们有钱了,也不怕混混们了。我跟牡丹憧憬着电影般的情节,可我的心里还想着我的老师,会玩音乐的美女老师。这让我感觉自己无药可救了。
“志刚,你下来一下。”
牡丹扶着我下了楼,师傅一脸严肃地问我伤势,我告诉他自己还扛的住。他没有笑,用没有表情的表情看了我好一阵子。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下手再重一点,他就没命了,头肿那么大。他的父母也来了,说非要个说法,我说了好多假话才把事糊弄过去。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我把因为玩游戏惹出的事情,告诉了他。他问我有何打算。我说准备离开,去别的地方,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告诉我路上小心点。那一夜我没有睡着,第二天一早我就起来了,收拾了几件衣服,提着破包跟牡丹一起去了车站,腰还在痛,但时间不等人,如果天亮,定会有人找上门。刚到车站附近,我就看到了江雄和他的几个混混手下,在找我。
我急忙拉着牡丹躲在一辆货车的后面。
“就是那些人,肯定是在找我,还好人不是很多,只有五六个。”我对牡丹说。
“我去买票,他们不认识我,没有什么事。”
我点了下头,有种逃亡的感觉,在电影里看过,这境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我感觉不到电影里的刺激。要带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离开城,离开了这个混乱而黑暗的地方,但我心里很难过,我在担心我的音乐老师,她的老公有小三,她过的一定不好。
牡丹很快就买到了省城的票,她说自己在那里有亲戚。我们刚走到省城的车旁边,江雄带着那几个混混就追了过来了。
“跑。”我说完就拉着牡丹跑了起来,他们在身后喊叫着,手里拿着棍子。我拉着牡丹,也不管路上的飞驰的汽车,顾不上肚子上的刀口,更管不了司机的叫骂,跑进了一个巷子里,他们跑的很快,眼看就要追上了。我推了一把牡丹,对她说,你快点走,牡丹听话地跑了。我从路边捡起了一块砖头,看着他们从马路的对面追过来。
他们如果对我下手,就算不断胳膊也得少腿,我跑不过他们,但也不能让牡丹跟我一起受罪,还不如决一死战,这样想着反而来了勇气。
“狗日的,你把刘志打成那样,你还想跑。跑啊,再跑啊。”江雄带的小混混被我挡在了巷口,气喘吁吁地说,巷子很长,但很窄,我的手上有砖头他们也没敢靠近。我看着牡丹出了巷子,退了几步。
“来啊,来,有种就来吗,那个不怕死的就上来?”巷道只能通过一个人,拿着棍子打起来也不方便,我身边一堆砖头的砖头给了我很大的勇气。
“这小子现在带种了啊,还叫上板了。”江雄说着向前走了一步。
鱼死网破,我也没啥好怕的。对准了他的脑门打了过去,他躲开了,砖头落地,断成了两截。
“不怕,不怕就再向前。”我又捡起一块砖头。
俗语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此时的我属于不要命的,他们没有向前,一直骂骂咧咧。
“警察。”我对着他们叫了一声,他们回头的瞬间,我放开脚就跑。我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那条巷,又钻进另一条宽点的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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