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都……的王?”白活不知道该怎样去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如果是按照最为普遍的方式去解读,那是一个任谁都会觉得不可思议的答案。
“没错。白都的王,名字就叫白王,称谓也是白王。是一个无论什么方面都比你好上百倍,却跟你拥有同一张面孔的人。”
“同一张面孔?”白活下意识地看了看镜子。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但确实是要比从前的白活要帅了不少。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看来没错。
“对。总而言之,从今天起,白活就是白王,白王就是你。”
“那白活呢?”见缝插针的问句。
莱茵故作遗憾地摇摇头,“就当是不存在了吧。”
“哦……”听到这样一份答案,白活的心里有一些失落。不存在了吧?那白活可真的就是白活了一十九年啊。他默默地低下头,又倏地抬起,竭力隐藏起那份属于他自己的小伤感。“我其实还是有些不太明白。白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白王不是个东……”话一出口,莱茵立马捂住嘴巴。侮辱白王可是犯了白都大忌。这种低级失误幸好只发生在白活的跟前,要是在白都里……想想就寒毛直竖。人们对白王的拥护已到了痴迷的态度,就连莱茵自己都不例外。“白王,首先他是个人名。就像你叫白活,我叫莱茵。这是同一个道理。然后呢,叫白王的人,他的地位,也是白王,白都之王的意思。就像你以前是个厨子,厨子是你的地位。他的地位就是白王。”
莱茵侧过脸去瞅了瞅旁听的白活,正像是那些课堂上不知所措的小朋友,一副生怕老师叫他起来回答问题的模样。其实就连莱茵自己都觉得拗口。“白王叫白王,白王是白都之王也就是白王。白王的名字是白王,称谓也是白王。”对于一个白都人,习惯了称呼“白王”的人来说,这一问题不难理解。可白活就算姓白,也是地地道道的外来人。
“算了算了,”莱茵摆摆手,“你只要记住你叫白王就行了。”
白活暗自合计了两秒。“这不是第一件事嘛。”
莱茵皱了皱眉头,连续跟眼前这家伙相处了几天,智商难道真的被同化了?居然会被这家伙给绕晕。“从现在起,你闭嘴,只听我讲。”
白活捂嘴,莱茵开口。“你不光是要叫白王。你的一切行为,包括说话、动作,甚至你的神态。都要跟白王靠拢。就像你刚刚捂嘴那个动作,白王绝对是不对做的。白王是个非常完美的人。完美是什么你懂吗?就是言行举止优雅得体,待人温恭谦和,看过古装电影吧?就是里面的皇帝那种。时时刻刻都有一种威严。比如你现在站在这,腰就没有挺直,胸也没有挺起,这些通通要改。来,你先按照我说的,转过身去,从这头走到那头,再绕回来。”
白活挠挠脑袋,刚要转过身去,就被莱茵一巴掌拍开,“白王从来不会挠头。把手背到后面,重来。”
白活一脸的委屈,双手交叉着背到身后。浑身都不自在。此时的莱茵,已经侧躺在床上。一次又一次地指正白活的动作。单单是一个转身,就被叫停了数十遍。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遵照着莱茵的叮嘱,白活终于像模像样地完成了几个来回。虽然别扭,但连白活自己都觉得,经过莱茵的“指点”,他的走路方式变得还挺帅。他偷瞄着早已熟睡在床的莱茵,蹑手蹑脚地坐回到圆桌旁的椅子上。几百遍的重复来回让他快要晕掉。他把双手抬上圆桌,眼皮已经失去了控制。
就在他要一头扎入梦境的时候,一个手掌伏在了他的肩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在他耳后响起。白活想要回头去看,却迟迟没敢回头。莱茵的嘱托清晰在耳。如果现在回头,被对方发现什么端倪,就算对方不要他的命,莱茵醒来也会要了他的命。想到莱茵,莱茵去哪里了?刚刚明明还在正前方的床上酣酣而睡。
白活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从头皮,到脚跟,都跟石化了一样。如果感到非常害怕,白活一定会忍不住瑟瑟发抖。但现在白活,已经到了极度恐慌的状态,而表现形式,就是石化。
“几天不见,别来无恙?”男人转到白活的一侧,推开凳子,坐了下来。
白活的余光扫到了他的相貌。那是一个长相清秀,五官精致的男人。斜飞入鬓的眉毛让他看起来不像凡人。更令白活在意的是,他的眉毛、他的头发,都是无一例外的雪白。“这就是传说中一夜白头的年轻人嘛……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果真的很惨的话……他不会是心理**吧。”白活的心中掠过了千言万语,却还是稳如泰山,一副雷打不动的态势。
“堂堂白王居然也是个急性子。”他随手抄起圆桌上摆置的果盘里的果子,“你听过那句话吗?阴谋啊,就像是那树上的野果。风吹了不坠落,日晒了不腐烂。一旦时机到了,就自然而然成熟。”他把玩着手中的果子,就像是欣赏着什么工艺精湛的作品。耳边响起了邪魅的笑声。
白活快要憋不住了。他听不懂这个男人在讲些什么漂亮话,但距离白活对他“**”的定义,似乎又更近了一步。
“也罢。白王今天不愿开口,自然有白王自己的原因。”他起身,“后会有期。”一道白光应声闪过。
白发男人消失了。眼前的圆桌上,也并未摆置着什么果盘。最重要的是,莱茵依旧躺在床上,还是那副睡熟了的姿态。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刚才……难道是梦吗?”白活一边思考,一边轻轻地趴在了桌子上。没等思考出个结果,便沉沉地坠入了梦乡。
……
“……以后不准说‘我怎样怎样’,要说‘吾怎样怎样’,还有还有,吃饭的时候嚼东西不许出声音……”
“……在除了我以外的人面前脸上不许有表情,你不懂什么叫没有表情?没有表情就是不许笑,更不许哭,也不要太严肃,更不能死板……”
“……白王挺爱护小动物的,不不不,不是那天你看到的那种,那十几头龙能算是小动物吗?我指的是小狗小猫小刺猬这种,对,以后你可以冲它们微笑,记得不能露牙齿……”
“……白王爱干净,用你们那里的人话说,可以算得上是有洁癖。所以你一定要表现得十分见不得肮脏的场面……”
“……至于白王认识的人,有个大块头的你得注意,他一直不太服从白王。当然这是我个人感觉啦,白王总是跟我说其实他人很好……”
……
第二天清早,刚刚起床的白活,就经历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一课。俗话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没上过学的白活,光听街边老大爷讲故事是远远不够的。
大概是在白活还没醒来的时候,莱茵就已经换上了崭新的衣服。是一套上白下黑的休闲装扮,比起自己身上厚重且玉石繁多的长袍,明显要正常许多。穿在面容姣好的莱茵身上,更是好看。
其实莱茵穿什么都好看,从第一次相见时的比基尼,到如今的宽松黑白配,从红发到黑发……莱茵真真称得上是千面魔女。清纯范、妖艳风、妩媚妆,莱茵就像是一台高清数字电视,任意频道随意切换,总有一款适合你。
只是让白活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是,莱茵一提起白王,那整个人又都换了一种姿态。说起白王的习惯、性格、人际关系、爱好,莱茵就像是白王肚子里的蛔虫,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不过冷静一想,现在自己就是白王,就权当她是在说自己就好,心里最起码能得到些许安慰。
“对了,白王跟人打招呼一般都用眼神,就是对视一下那种。如果是那种一看就比自己年长很多的长辈,他会略略颔首表示谦恭。像你那种嘿嘿一笑的打招呼方式,一旦哪天让我见到,露出几颗牙我就给你敲掉几颗。”
忍无可忍的白活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个困惑他已久,同样也是对他来说最为关心的问题。“那你和白王,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话一出口,莱茵的脸上便堆满了愤怒。“我昨天是怎么交代你的?你就是白王,你应该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才对。”
“哦。那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莱茵突然哽住。难道智商这东西……真的会传染?她似乎又一次自掘了“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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