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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最先约定的是你送我到风殊儒所在的时代,过程出了偏差,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见到风殊儒。”
虽然事实证明他们的计划是无效的,但这件事也应该要有个说法。
南绍行指出的这件事也正是风观湛现在最烦心的,他眉头皱了皱,说:“两个原因,一是它,”说的同时,风观湛看了一眼小九,大家就都心照不宣了,“二是风漠河本身。”
小九的加入使原本的时间轨迹大大偏移,但如果只是如此风观湛还是可以掌控的。最大的问题在于风漠河,他不愧被誉为奇才,深陷风观湛的法器之中却很快掌握了要领。风观湛本是想将风漠河困在过去的时间里的,他也获得了短暂的成功。本来这法器中的乾坤世界都是由风观湛在外面一手控制的,没想到风漠河身在其中也能对法器进行反向操作,替换南绍行他们回到了风殊儒的时代。
风观湛说:“风漠河吸收风殊儒。”
什么叫风漠河吸收风殊儒?南绍行在想他这句话的意思,联想到风漠河在冥界似乎是在大肆“猎捕”魂魄,用它们来炼制自身,这个“吸收”的意思貌似有眉目了。
吸收一个人的魂魄,将他的力量融为己用,这不是件简单的事。很多厉鬼就是专食魂魄来补充自己的,可这也是要复出一定代价的,因为旁人的力量与你始终也不会完全契合。而风漠河可以做到完美地将他人的力量收为己用,他将炼器的方法移植到自己身上,用魂力炼制自身。
在彻底吸收了风殊儒的力量后,风漠河的实力更进一级,不仅从时间中跳脱出来,且弥补了自己再次回到人间后的种种不相容。
南绍行最关心的问题是:“你还记得七星剑吗?”
风观湛明白他这问题的意义所在,回道:“风殊儒被吸收于他去世前不久。”
关于风殊儒的生平简述南绍行还是记得的。风殊儒在晚年时期力量到达巅峰,修炼已至半仙,寿命也长过岚宗平均寿命许多。但风殊儒还是活得不够就久,以至于他在还未真正升仙就迎来了自己的大限,很郁结地结束了他的一生。听风观湛这个口气,应该是未对现在造成太大的影响了。而七星剑又是他早期的作品,更不会受到什么影响,这样的话也应该不会对南荣济起到什么影响。
南绍行看了眼掌中的海珠,忽然冲风观湛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自你离开后十天。”因为风漠河的缘故,以及要梳理清楚各种搅乱在一起的时间线条,风观湛不得不把他们回来的时间向后推迟了十天。
南绍行本以为他们离开的时间对现实世界来说只会度过不到一秒,没想到竟会是十天!这样十天又十天,眼见就要到与那个魂约定的一个月了!
南绍行站起身,无暇对风观湛解释地跑到了房间外。
现在外面天色发暗,马上就要全黑了,他双腿跪地,面朝太阳落下的方向闭上了眼。小九追了出去,刚跑到外面,一个乾坤袋就跳到了她怀怀里。她提起袋子看了看,想起这正是装伏幽的袋子。乾坤袋在她手中一涨一缩又是扭动,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小九想了想,敲定注意后把伏幽放了出来。
“嗖!”地一声,伏幽从袋中出来,离开这十天肯定也没人将他放出来过,看上去他的样子与他们离开前没有丝毫改变。
伏幽明显被饿久了,一出来就到处寻觅可吃的东西。但他眼光高又挑食,找了一圈也没吃到任何东西,最后绕着南绍行身边打转,在他身上东闻闻西闻闻。
小九喉咙中发出兽独有的危险信号,伏幽接收到后无辜地望着她说:“闻闻,不吃他。”,吃不上肉,闻闻肉香也是个安慰。伏幽可能是听了不少人类的语言,竟用人类的语言和小九对上话了,不过看起来他还未能灵活运用。
小九看向南绍行,同一时间,南绍行似有感应般地也睁开眼看向她。这也是立誓的一大好处,很多事情不用出声就能解决。
一眼过后,南绍行将海珠扔向小九,小九接住后他再次闭上了眼。
“这个认识吗?”小九将海珠摊到伏幽面前。
伏幽在看到海珠后眼前连闪了两次精光,“认。”
小九叹道:“你这个没见识的小子,一颗海珠而已,激动什么。”,人宴冰就看不上眼,这么没出息以后怎么跟人家斗。不过,有一点小九没考虑到,人宴冰也没有连续饿上十天啊,一个饥肠辘辘的人见到美食后的“失态”还是应该予以理解的。
伏幽的脑袋早就凑过来了,伸出长信在海珠上点了点,然后张开大嘴准备一口将它吞下。小九立即收回了海珠,说道:“这个可以给你,而且你要和我们去冥界。”,小九的口气完全不是在商量,这颗海珠她本来就有意给伏幽吃,而让他一道去冥界也完全是在下达命令。
伏幽点点头,“嗯。”
小九也很干脆,直接将海珠抛进了伏幽口中。伏幽一刻也等不及将海珠直接咽下,可以看到珠子在他体内滑下的轨迹,最后停在了他身体中部,几番收缩后凸起被“磨”平了。
“啊!”伏幽发出孩童般的叫声,尾尖顶着地,身体在空中摇摆了几下后开始变得僵硬。这样子和他刚降世时很想,果不其然,他的身体变得坚硬,只听“啪啪!”几声破裂声后,伏幽从硬壳皮中钻了出来。退掉久皮的伏幽依旧是墨绿色,身体比原先大了不止一倍,南绍行在按照之前哪个魂教他的方法将魂魄引出体外。话说那个魂到现在也没有再出声过,是不是不再了呢?它是不是可以认为那个魂的神识也想解桑琴一样丢在了过去?
“哼!本尊的神识从未离开过。”南绍行刚一想完,对方就发话了。
“在就好,噤声吧。”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与本尊的神识说话!”
“对着一个活在我意识中寄居蟹?”
“不自量力!”对方怒了,在南绍行的意识海中点起一团熊熊烈火。
要说意识也该与时俱进才对,其实它是非常虚弱的,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也不是对发生在南绍行身上的事都清楚。自从南绍行和小九立誓后,受小九的影响对火自然是能够免疫了,连这燃烧在意识海中的火也不例外。
小九意念微动,钻入了南绍行的意识海中。张嘴一吸,火焰被她尽数吞去。小九本意不光是灭火,更是想要把藏在南绍行意识海中的神识揪出来,可对方早她一步就藏起来了,小九不屑地在里面喊道:“胆小鼠辈!你以为你还能躲多久?”
小九对这个神识是极为看不上的,尤其是在她与南绍行立誓后就更不用怕它了,一旦神识发难她也可以在第一时间知道,并辅助南绍行做出应对措施。可看南绍行之前坚持要进修罗狱的态度,他应该还有另一番用意,小九对此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小九离开南绍行的意识海时,南绍行也刚好魂魄离体,他的魂魄刚一飘出来,伏幽立即窜到他身下,驮着他往地下钻。伏幽钻的很快,小九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尾巴尖,一同进到了地下。
正如他们之前在人间听到的,如今的冥界已经被一片“血海”模糊了一切,第一层狱已完全分不出彼此了,全部被“血海”融在了一起。这些“血海”本来就存在于冥界,只不过被封印搁在了各狱外面,如今封印已废就都流了进来。
冥界确实是再难入魂了,这些如血海般的液体令南绍行感到十分难受,更别说是对一般的魂了。索性伏幽的速度很快,不久便带着他们进入了婆罗海狱,血色液体浮在海面上,海面下没有进入一丝。
伏幽一钻入海中,他体内的海珠就起了作用,海水被“劈”向了两边,向有两面墙似的把它们隔在了外面。小九抓着伏幽的尾巴往前爬,终于爬到了南绍行坐着的位置,南绍行抓住她的手将她提上来。小九坐到了南绍行身后,越到下面风越大,吹得她有点坐不稳了,她的尾巴冒了出来,一边缠住伏幽的身体,一边缠住南绍行的腰。
“下,不去。”伏幽说着,头已经被吹偏到一侧了。看来光有海珠还不行,海珠是能在海中开出一条路,可无法应对这股飓风。
南绍行伸出手,从他手心飞出一条锥链,“叮!”地一声插在了黑渊中的某处。
这条链子是由南绍行的一魂化成的,所以···
“你们先回人间!”南绍行说完后身体化为一道光,顺着链子一路滑倒了深渊,链子也随着他的移动一节节地消失。
“不准回去!继续往下走!”小九冲准备调头的伏幽喝道。
伏幽无奈下只能顶着强风往下行。终于,他们在历经“千辛万苦”后飞到了深渊底部,这里很意外地忽然没有了一丝风,不知道上面的风是从何处吹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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