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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决定这么做?这孩子外表看着柔弱内心却很倔强,这你应该知道。即便我按你说的这么办,他也不一定会按你说的那么想。”,毕浩生站在叶海的床前问道。
“你就按我说的做吧,至于结果如何,那已经不是我能左右的了。如果他真的待在镇上,希望你能给他力所能及的帮助吧。”,叶海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晕,眼睛渐渐明亮。他语风一转,又道:“我知道这些年你对他多有照顾,桌子上那个花瓶的底座里有你要的东西,算是我的一点回馈吧!”
毕浩然脸色变了变,头微微低下,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问道:“谢谢你,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房间里却没有传来回声,毕浩然抬起头看了看,叶海脸色更加苍白,双眼无神,一动不动。他微微一愣,走上前在他的脖子上摸了摸,不由叹息一声。
暗黑七杀之首,竟然就这样死了!
过了片刻,他不再看床上的叶海,开始打量起整个房间的布置。拿起桌山的花瓶,他细心坚持起来,果然在底座上发现一个巧妙的机关。他伸手在底座微微凸起的地方一按,啪嗒一声,弹出一个两指宽的小木匣。木匣中放着一卷白色丝绢。
毕浩生就要拿起来看,突然右手顿在了空中,他扭头看了已死的叶海一眼,五指张开,魂力稍稍一动,白色丝绢便被吸了过来。他抖开丝绢,一目十行的看了看,脸上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叶老头,还算你信守承诺,也不枉我尽心尽力这么多年。”,毕浩生喃喃自语,心中却非常震惊。自己从未在人前吐露过什么,可叶老头似乎心知肚明。他给的也的确是自己所期望的。暗夜七杀之首,真是名不虚传!
可是这样的人竟然会傻到直接挑战七杀剑,毕浩然不知道是自己老了还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他缓缓收起白娟,将花瓶复位好。缓缓闭上眼睛,魂力层层叠叠,如波纹般在整个房间激荡。奇怪的是如此狂暴的魂力,门外的罗琦却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沉浸在悲伤中。
过了片刻,毕浩然睁开眼径直走到了床边的柜子前。轻轻拉开,柜子里空无一物,一枚魂戒栓在丝线上,从柜子的顶板上垂了下来。
毕浩生拿在手中,心神试着沉入,竟然毫无阻隔的进去了。魂戒空间里除了一些换洗衣服和一把低阶的魂器,便只剩一些银币。他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想了想,没有动任何东西。
将魂戒放回原处,毕浩生复又走到叶海的身前。叶海修为惊人,即便死了,他的身体依然残留着魂力。毕浩生的探测之法对他的身体不起作用。他伸出双手就要准备搜身。突然顿了顿,陷入了犹豫不决中。
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他虽然带有自己的目的,但两人还是朋友,至少是表面上的朋友。他犹豫着要不要做这种亵渎尸体的事情。
还是算了吧,想得到的已经得到,做人不应这么贪婪。
那怎么行?暗夜七杀之首不可能就这点积蓄。他一定还有其他东西,说不定就藏在身上。
……
毕浩生终于还是没有出手,他叹息一声,默默推开门,走了出去。一抬头,就见罗琦正默默的坐在院子里那张叶海经常坐的椅子上怔怔出神。
他轻咳一声,声音低沉着说道:“他走了。”
罗琦并不说话,他就那么躺着,仰望着天空,那模样像极了叶海生前的动作。
“我先走了,叶老的丧事我会找人操办。你也别太难过,他走的很平静。”,毕浩生说完就向门外走去。
罗琦突然开口,语气一片冰冷:“你知道是谁干的嘛?”
毕浩然停下脚步,背对着罗琦说道:“我不知道,不过叶老说给你留的有东西,或许那里有你想知道的。”
他话一说完,就推开院子的门,离开了。
罗琦仰望着天空,脸上露出淡淡的笑。躺在这里原来也很舒服,难怪海爷爷每天都要在这躺一会儿。他可是个闲不住的人,恐怕只有在椅子上躺着的那么一会儿,才能让他安静吧。
该做饭了,海爷爷还要吃我做的饭呢,不然他不会安静的走的。
半个时辰后,罗琦将饭菜陆陆续续端到叶海的房间,放在那张只有在生日的时候才使用的大桌子上。又从厨房的地窖中搬出两坛好酒。满满一桌的好菜混合着酒气散发出诱人的香味,罗琦看了床上的叶海一眼,为他倒酒、盛饭,摆好筷子。
“海爷爷,今天是你的生日,来我敬你一碗。这可是好酒,我还专门在里面添了些料,很补的。”
“你知道吗?海爷爷。我其实一直想感谢你来着,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照顾。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如果不是你,我大概已经成了一培黄土或者在哪个角落里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吧。来,干了!我要谢谢你!”
“海爷爷,今天你的生日,可他们都没有来,你别不高兴啊。这不还有我陪你吗?你知道我今天在集市上碰见什么了吗?我竟然看见一个木雕的玩偶,呵呵,你猜怎么样?那个玩偶有些特别啊,它竟然……它竟然……”
"......"
罗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他揉了揉脑袋,才发现这是自己的房间。他默默的起来,默默的洗漱,又默默的走出了房门。
院子里已经摆放着一口兰溪木的棺材,这是一种上好的棺材木,据说能够让逝者的灵魂更快的安息。棺材的顶盖严丝合缝,两道白色的绸带缠绕在上面,中间贴着一朵白色的花。显然,棺材已经装殓完毕。
海爷爷的房间里几名陌生的工人正在不停的布置着。墙壁上铺满了黑色的丝绢,到处点缀着白色的纸花。俨然已经有几分灵堂的样子。
其中一名工人看到罗琦走了进来,连忙走上前,神色低沉:“您就是罗琦吧,我是丧嫁店的老板,叶老的丧事由我负责。您放心,叶老房间的东西我们绝没有动过,镇长专门交代过。丧事一定给您办好,您就瞧好吧,整个兰提镇就数……”
罗琦浑浑噩噩的也没听到这位老板说了些什么,他只是不断的点着头,脑海里一片空白。
丧礼决定在两日后举行,所有的事情都由那位丧嫁店的老板负责。罗琦也不再去摆摊,独自一人在镇里游荡,走过每一处记忆中和海爷爷一起走过的地方。仿佛那样可以让自己少一些痛苦。
两天以后,丧礼如期举行。罗琦虽然不是叶海的孙子,但此时只有他有资格戴孝。丧礼上的人不多但大多都是有身份的人,可是除了镇长,罗琦一个都不认识。
罗琦跪在灵前的蒲团上,平静的看着眼前一个个衣着考究却根本不认识的人神情肃穆的上香,鞠躬,没来由一阵反感和烦躁。
灵堂门口的左侧摆着一个捐款箱,不知是镇长的意思还是那位老板自作主张。每一位前来的人都慷慨的捐出一些银钱,最低都是银币,有些甚至是金币。
他眉头深深的皱起,脸埋的更低,掩盖着脸上无法隐藏的反感。众人并不起疑,只当他过于悲伤而已。
他不愿接受这些钱,感觉像是一种施舍,尤其是在海爷爷的灵前。虽然他刚刚流落兰提镇的时候也接受过海爷爷的帮助,但他不愿接受这些毫不相干人的哪怕一点点帮助。每一个向捐款箱中投递的瞬间都让他有种屈辱的感觉。他甚至希望丧礼快些结束,好让自己独自和海爷爷待一会儿。
期间,吴含还有那位丫丫的妈妈也随同来看望,这让罗琦的心情好了很多。虽然他们是现场唯一捐铜币的人,但罗琦却很感动,那些铜币在他的眼里比多少银币和金币都要来的真诚。
丧礼过后,便要下葬了。据丧嫁店的老板说,镇长为叶老选了一块很好的墓地。群山环抱,溪水常伴,真是安息的好地方。罗琦对这些并不在乎,墓地好不好无所谓,重要的是每一年有没有人,有多少人会来这里看你。
晚间他便开始整理海爷爷的遗物,其中有一些是要随着一起下葬的,这是当地的习俗。罗琦把海爷爷日常穿的衣服叠放整齐,将两坛好酒摆放在旁边,这便是全部要陪同下葬的东西了。本来院子里的那把椅子是最应该陪同海爷爷的东西,可惜椅子太大,却不好放入墓穴。罗琦本来想烧掉,却被丧嫁店老板劝阻,丧葬期间用火是当地习俗中的大忌,尤其是这些陪葬品。所以只能作罢。
所有东西收拾妥当,他这才记起海爷爷临终前留给他的东西。他轻轻打开床边的柜子,一枚魂戒映入眼帘。
魂戒是一种低阶的空间魂器,通常仅一个立方的空间。只要输入一点自己的魂力便能打开魂戒。不过有一种魂戒却没有设置魂力的安全措施,只需要沉入心神,便能随意取用里面的物品。这些公开的魂戒通常用来交易和转移大宗物品或者贵重物品。
罗琦将心神缓缓沉入魂戒,发现这竟然是一枚拥有两个立方空间的魂戒。魂戒中的东西不多,几件日常换洗的衣服,一件魂器,还有大概上千枚金币。他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将金币全部取出来,装进一个袋子,放在了陪葬品的旁边。
罗琦环视了一下,将木雕玩偶和那个还未完成的作品以及两把刻刀都丢进了魂戒,又走到院子里将那把躺椅放了进去。这才安心的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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