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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听闻的孙志海再度从电脑屏幕上回转了过来。喊了一声，黄毛们赶紧住手。他低眉的看着我，戏谑的道：“慕名而来的么？”
“嗯，是，就是。”见他似乎有所动容，我几乎想都没想，便是连连点头。
“既然是这样，那第一个规矩就行不通了。那咱就第二个规矩……”
“第二个？”
特么的坑爹啊。
做买卖就做买卖，搞得这么复杂。我心里很愤懑，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又不敢造次，只是弱弱的问道：“那请问海哥，是什么啊？”
“这个。”
他指着旁边的一杯白开水，“把它喝掉。”
“啊？这，这么简单？”高什么名堂，他是脑残吗？这傻子都愿意啊。
“嘿嘿。”
“这逗比。”
“有那么简单，那还是咱海哥么？”
身旁的几个小弟都笑了起来。
孙志海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家伙则是各自点上了一支烟，烫红烫红的，直到一半的时候，再将烟灰统统弄进刚刚的水杯里。见状，我立刻就明白了，妈蛋，这是要让我喝烟灰水啊。
草！
有这么折磨人的吗？
“喝吧。”那孙志海还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喝完了，就谈事儿，并且给你一个直通车的机会，可以先说你的要求，再讨论买卖。”
“海哥，您这……”我很为难。没喝过，但沙比都知道很难喝，在胃里全都沾染着烟灰，这不是要我老命吗？
“不愿意？”他的目光冷峻了下来：“那就滚啊！”
说着，他手臂一挥，小弟们又要来收拾我。
可是，我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怎能轻言放弃？
那我的报仇怎么办？
“别。”
我伸手阻拦着众人，深吸了口气，点头的道：“我喝。不过希望海哥您能遵守约定。”
“哈哈。”他大笑了起来：“一口唾沫一个钉，老子既然出来混，连这点儿诚信都没有，还混个鸡毛？这里这么多人看着，要不要我找个喇叭再重新广播一次？”
“不，不用了，我相信您，相信您。”
我赶紧阻挠。之后，端着水杯，看着飘荡在上层的灰，四周小弟们都在笑，围观的人，也都是一脸不屑，显然觉得我很沙比。但是为了将来，我宁愿这次被人折辱，他日我若能崛起，必定要让这些曾经招惹过我的人，万劫不复。
喝！
摇晃着水杯，搅拌均匀，我捏着鼻子，就着水杯就是咕噜咕噜的往嘴里倒。
一口气搞定。但后遗症就来了，喉咙里面辣辣的，说不出的难受，溜进肚子里，就好像有数百只虫子在肠子里面搅扰，沾染着，翻腾着，我感觉要穿肠破肚了一般。
“砰！”
手一松。
水杯落地，碎裂了。
我则是一下子徜徉在地上，捂着肚子，翻来覆去的打滚，眼泪直流，嘴巴接连打架，痛不欲生。
“哈哈。”
众人大笑，依旧没人怜悯。
持续了大概五六分钟，我稍微好了些。
而那孙志海貌似也没啥耐心，问道：“怎么样小子，能不能行？不行就赶紧滚。”
“能，能行的。”妈的，老子烟灰水都喝了，你这会儿跑来问我行不行？老子不行也得行啊。
所以，我说完了，便是强忍着剧痛，爬起来，说道：“那我，我现在开始了吗？”
“说。”
他继续玩儿他的游戏，淡淡的道。
“我想交易的买卖，是希望海哥您能出手，收拾我们班的王涛。”
“王涛？”
他一怔，看了一眼小弟们，摇头的说道：“什么鸟人？不认识。你啥学校的，哪个班级的，具体点儿。”
“嗯，我是三中高一八班的，那王涛，是我们班的班霸，平时没少欺负我，所以……”
“行了，我没心思听你废话，我管他平时怎么欺负你……”他说到一半，忽然黄毛凑到他跟前，低声的说了几句。本来是表现出一副索然无味状态的孙志海陡然来了精神，瞪着我：“你刚说啥？你是三中高一八班的？”
“嗯，是啊，怎么……”
“白心妍是你们班的对不？”
“啊？”
奇葩。
他咋知道？
我皱眉：“是啊，我们班大班长，本班班花，学校四大校花之一啊，海哥，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别管我几个意思，我问你，你跟她关系好不？”
“我……”
其实是不好的。
但他本来一直很冷淡的，听到八班，说了白心妍，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虽然不明觉厉，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便撒谎的说道：“好，好得很呐。我俩经常一起做作业呢。”
“好。”
他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的拍了下我的肩膀，还让小弟将我扶起来，，坐好，这突如其来的好，让我不知所措，但是我没说话，而是静观其变。
“听着小子，我答应帮你，你说啥时候收拾那王涛就啥时候收拾。不过咱俩的买卖，不要其他钱财或者其他，你只要给我办一件事情。”
“是跟心妍班长有关么？”
“哈哈。你小子还算聪明，不傻嘛。”他咧嘴的笑，虽然长得不丑，但是笑起来却莫名狰狞，我觉得，这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家伙，他提白心妍，准没好事儿。
“你今晚，给我把她约出来，我想请她吃顿饭，给我俩制造一次约会的机会就行了。”
“啊？”
“怎么，有困难？那你还找我个几把的帮忙啊。”他不爽的说道：“就这一个条件，其他你给我金山银山我都不干。”
“这……”
我陷入犹豫了。
很显然，他喜欢白心妍，想要长久发展。
可我对这孙志海不太了解，万一真要约出来，他意图不轨咋办？
可他的意思很明确了，我要是办不到，他就不帮我。不帮我我就报不了仇，那我他妈以后还是跟怂蛋一样的苟活着啊。
最终，经过仔细权衡，我决定帮他。
但是，我会全程关注，一旦这厮要对白心妍做什么，我就报警。
“好的。”
我点头，诚恳的道：“那既然海哥都说了今晚请心妍班长吃饭，跟她约会。那我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下午，您帮我搞定王涛，其他我来解决，咋样？”
“可以，我无所谓。”
他兴奋的说道：“能跟白心妍约会一次，别说是帮你揍个王涛，就是十个，老子也照单全收啊！”
“恭喜海哥，贺喜海哥，终于如愿以偿了。”看起来，黄毛那帮家伙都知道孙志海的心思，听闻，便是纷纷的说道：“海哥，这个机会，难得哟。”
“看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哈哈哈。”
……
就这样，我和孙志海约定完毕。
说好了，下午放学的时候，他会带着人在门口等我，那时候我让他怎么打，他就怎么打，让我装够逼，但是别放他鸽子，白心妍没来，第二天就要我狗命！
伴君如伴虎，我当然知道，高回报肯定是高风险的，可为了我的尊严，我决定拼死一战！
有了信息，我一路返回学校的时候，都是兴高采烈，心里说不出的愉悦。
到了校门口，此刻是十二点五十多分了，妈蛋。食堂没饭菜了不说，五块钱中午饭钱也被王涛抢走了，这王八蛋，他不死谁死？
只是现在肚子咕咕叫，刚刚又挨了打，摸着肚子，干瘪瘪的，我都感觉走路都是轻飘飘的，有些无力支撑了。
“咳咳……”
我正愣神着，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
是女生的，还很熟悉，我猛然回头，果然如我所料，是孙桃桃。
依旧是职业套装，依旧衬衣开着口子，看得到文胸，头发盘起来，带着金丝边框眼镜，手里拎着几个包子，一副既干练又妩媚的样子。
“哦，是孙老师啊。”我无力的笑道。
“哼。”她却没好气的瞪着我：“昨晚我把你手机里的照片删了，以后你少那那事儿威胁我。另外，早上的事情我听说了，挨欺负了？还被抢钱了？本来找你来着，但是一放学就不见你影儿了。你别误会，我没其他的意思，毕竟昨晚你为我挨了打，作为老师，我也应该照顾下你。诺，这些包子反正我不爱吃了，你要吃，你拿去。”
说着，就强塞给我，然后转身就走：“赶紧吃，吃完了好上课，下午有考试，你语文成绩烂得不行，这次要再考砸了，当心我请家长！”
然后扭着翘臀，远离而去。
我则是愣神，感受着包子的热量，心里满满的感动：“虚伪，什么叫反正她也不想吃了？这包子我知道是在哪里买的，挺远。她明知道食堂没饭了，也知道我没吃饭，特地帮我买的呢。这孙老师，其实，还是蛮不错的嘛……”
我犯傻的笑着，乐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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