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是一场成人礼,也是一个篇章的终结,也许某些人以为,这一天将决定自己的前程,而也有一些人,却只觉得这一天过后,日子便会好过了吧。总之,在这场蓄谋已久的考试面前,每一个考生都不免有些战战兢兢,心中各有所想。
考试前这几天大部分人都仔仔细细地在查漏补缺,生怕自己哪些地方还没有注意到,能拿分的地方一定丝毫不能放过。不过也有极少数的人,心思早已不在这上面。通过这几天的训练,舒飒已经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身体自由改变重量,其实要在发力的那一瞬间减轻自己的重量还是需要一定的注意力的,猫儿也是再也不提“天才”二字,因为她发现舒飒现在经常得瑟。而小艾在忘川的指点下,也开始了能量的修炼,忘归中的灵气给了她很好的修炼条件,不多时她便能够感受到所谓的核心处,聚集了一丝丝的絮状的能量,不过想要驭剑恐怕还为时过早。
高考就这么如期而至了,对于舒飒来说,这真的就是终结了,今日一过,不知再见是何时。舒飒终于向高考妥协了一次,认认真真地按照高考的要求做完了试卷上的每一道题,没有质疑题目的合理性,也没有抱怨题目的固守陈规毫无创新,如果这样是比较好的离别方式。最后一场考试结束,舒飒只匆匆地找了一下大虎,便跟着小艾来到了密室门口。
途中,猫儿实在忍不住说道,“这样真的好么?”舒飒只是微笑着说着仿佛不关乎自己的事,“人在伤心的时候可能会问自己,如果我死了,周围的人会怎样呢,他们会不会有一丝丝的难过?但是他在一般的情况下是不会这么问的,因为他自己早有答案。其实每个人都有答案。如此,就已经足够了。”猫儿听后便没有再说什么了,她心中何尝没有这样的答案,她多么想自己的答案是错的。
忘川在出发前交代舒飒道,“这次我带你们去的是轴之域的蓝海之国,也就是莦咲的故乡,当年她奉祭祀之命来到这里寻你,不过时间上可能有些差错,你到现在才出现。但是为什么要找你,我并不知晓,待你到了那边听祭祀去解释吧。不过有一点还请你记住,蓝海之国的人并不希望让外界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这件事希望你把它当作秘密牢记于心。”说罢,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舒飒肩上的猫儿。
猫儿若无其事地继续装傻充愣,一副我什么都听不懂的模样。而舒飒只觉得明明自己有种被强迫带走的感觉,却无法对眼前人有半分忤逆的意思,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舒飒恭敬地回答道,“是。”
“至于轴之域的其他事情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以后自然会知道的,你有什么问题便问小艾就是了。”忘川看来是怕舒飒有很多想问的,才尽早把事情都丢给了小艾。小艾配合地向舒飒晃了晃手中的竹简,看来这段时间忘川给小艾讲了一些那边的事。舒飒自然不敢再多嘴,只是看着小艾背上那硕大的旅行包,顿时疑惑道,“难道我们要赶很久的路么?”在舒飒心中,先入为主地以为他们是要像猫儿过来那般,直接以什么禁术过去,是以舒飒除了两袖清风,什么也未曾带。
小艾大方地说道,“没事,吃的我有。”忘川看着远方不久便要落下的夕阳,说道,“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说着他凭空拿出一片叶子,而那叶子也在小艾惊奇的眼神中变得如同一叶轻舟般大,“上来吧。”舒飒把猫儿抱在怀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三人坐定,那叶子就这么无风自动,缓缓升空。
小艾兴奋得差点要手舞足蹈起来,只是害怕自己掉下去,便稍微收敛了一点。舒飒问道,“你知道我们要怎么过去么?”小艾点点头,“忘川前辈说了,只要是有生命的荒域都会有一个叫做‘归墟’的地方,而那里可以去到‘幽冥界’,轴之域与‘幽冥界’之间靠传送法阵联系,但是这些传送法阵似乎是蓝海之国的人修建的,外人并不知道,是以真正来到的荒域的能量者很少。而且听忘川前辈说,如果是有人类存在的荒域,其‘幽冥界’便会有一位蓝海之国的能量者来管理,不让传送阵被无意中破坏。”
舒飒和猫儿都是大为吃惊,尤其是猫儿,她告诉舒飒自己曾为听说过幽冥界与传送法阵的事,就连博闻广记的大长老都没有提到过。而舒飒心中所想却是,蓝海之国的人瞒着其他国度的人修建这些传送法阵是为了什么。不过忘川前辈连这等机密之事都顺便与小艾讲,也不知是为何意。
叶子已经升到高空,突然就飞速地奔着一个方向飞去,舒飒已经死死抓住叶子的边缘,生怕自己会被风吹下去,不过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在忘川身后,根本就没有风。舒飒问了问小艾是否知道轴之域有个叫青丘之国的国家,小艾却说不知,“忘川前辈告诉我的,蓝海之国是位于轴之域最中心的一片海洋里,轴之域是以灵气的流向来区分南北的,灵气从南流向北,在蓝海之国的北边依次有七块巨大的大陆,什么名字我都还没记下来,竹简里有。而蓝海之国的南边是茫茫的海洋,只是知道海的那边肯定也有陆地,却不知有多么远。你要知道,在轴之域,海洋的宽度恐怕要用光年来度量了,除了少数以走向轴之域尽头为梦想的人,大部分人还是专注于自己的修炼。”舒飒一听小艾连大陆的名字都还没记下来,怎么可能会知道国家的名字,不过走向轴之域的尽头,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呢。
猫儿说道,“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走到世界尽头呢,可惜最终连青丘之国都没有出去过。”舒飒笑着刮了她的鼻子,“你这不是出来了么,而且似乎还很远呢。”小艾见舒飒又与猫嬉戏去了,却是有种奇怪的感觉,舒飒对这猫…似乎也太好了吧?不过她很快抛去了这种想法,继续说道,“我现在也开始修炼了,而且隐隐觉得核心处已经有停留下来的灵气了。”舒飒装作好奇地回道,“哦?怎么修炼的呀,能不能教教我?”
小艾看了看前面背对着他们的忘川,见其没有反应,便拔出忘归剑,说道“你用双手握住剑柄,然后仔细感觉剑里面的灵气流动,再用意识诱导它们出来进到你体内。”小艾说的正是猫儿告诉舒飒的所谓吸收。只是之前一直没有灵气可以吸收罢了,舒飒已经修炼过一段时日了,自然知道如何引导。他感觉到那些灵气正顺着忘归会于他的掌心处,只是停滞于此不肯往舒飒体内流动。试了许久,还是没有办法。
舒飒憨笑道,“我可能没这个天分,灵气不肯屈身于我体内。”小艾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啊,我以为谁都能吸收灵气的。没事,我会连你那份一起修炼的。”猫儿听了,不乐意地在舒飒心里头说道,“看来是你体内的能量太过霸道了,竟然连最基本的灵气都不让你吸收,这样一来,你唯一能够吸收的恐怕就是暗物质了。不过这种暗物质只有一些歪门邪道想一蹴而就的人那里会有收集,自然界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舒飒摇了摇头,对小艾说道,“不必了,你修炼好了就行,我没有什么理由要修炼呀。”又小声对猫儿说道,“宇宙间的暗物质太多了,只是常人根本无法企及而已,你不是说过,宇宙原本是‘暗’么,所以‘暗’应该比‘光’更多,只是不那么容易被得到被吸收而已。”猫儿听了也觉得有道理。
就这么有说有笑间,很快一行人来到一片海洋上空。忘川挥了挥手,叶子缓缓向下落去,而底下原本平静的海洋也开始剧烈地旋转起来。起初只是一个小的漩涡,之后漩涡越来越大,到最后竟然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蓝色巨洞。那蓝色巨洞甩着白色的浪花条条,就像一只深邃的眼睛望着这些渺小的人类。忘川淡淡说道,“此处即为归墟,任何活人想要从此处进入幽冥界,都必须接受归墟的考验。”
舒飒望向同样迷惑的小艾,已经被这蓝色巨洞彻底震慑住的舒飒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艾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问道,“什么考验啊?”此时叶子已经停在了海平面上蓝洞的最上方。忘川此时却主动解释道,“归墟虽是幽冥界的入口,却是这世间一切生灵的终结。以活人之身体,擅自行于归墟,本就是对死者的不尊重。为表歉意及尊敬,我们要摒弃一切杂念,以将死之态自然坠入其中。如果心有杂念,身体紧张就很容易被卷入漩涡之中。这就是所谓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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