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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水镇,是南弯域北部的一个小城镇,西邻黎川,北有巍峨山脉,本地人口约有两万。南弯域乃仙城十域之一,据说此域因为地理位置靠南,又因黎川在此域有一个巨大的弯道,所以得了这样一个名字。
方圆百里内,里水镇算得上一个小名气的地方。镇上的居民多是以务农和捕鱼为生,安居乐业,民风纯朴,然而最近这几年却有不少的改变。
五年前,黎川对岸的山谷里发现了井盐,之后采盐成风,短短一年就成了里水镇的支柱产业,有不少居民都发了家致了富。不过这也让里水镇涌入了不少外来的势力,其中有盐商,有盐工和船工,还有最令镇上居民厌恶和忌惮的江胡帮派。据说,月黑风高的夜晚,黎川江面上就有人在干杀人越货、沉尸江底这样的勾当。
里水镇盛产井盐,也以井盐在外闻名。
但是在里水镇上名气最大的并不是井盐,而是萧黎。
萧黎今年只有十五岁,是一名猎人,并且是镇上的第一猎人。自从井盐成了镇上的支柱产业,镇上的猎人就开始减少,到现在只胜下寥寥几人了。虽然打猎的少了,但喜欢吃野味的人却多了,尤其是镇上的盐工和船工,而萧黎每次都能打到大量的猎物到镇上来贩卖,渐渐的,他就有了不小的名气。
当然萧黎可不能靠此就能成为镇上的第一猎人,而是他的打猎本领着实不同一般。比如,在镇子外北面的深山里生活着一种机敏的麋鹿,此鹿肉质鲜美异常,颇受镇上的居民喜欢,其它的猎人能打到此鹿的次数少之又少,但萧黎每次进深山总能有不错的收获。
三年前,也就是萧黎十二岁那年,他独自进山打猎遭遇了一头花斑巨虎,他与老虎搏斗一个上午,赤手空拳活生生将巨虎给打死了,然后浑身是血地拖着巨虎的尸体出现在镇上,全镇震惊。
萧黎确实有些力气,但让镇上的人觉得奇怪的是,萧黎并不是生得膀大腰圆,虎背狼腰,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样。他与同龄的孩子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有人说萧黎是天生神力,但萧黎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小时候体质是非常弱的,后来他的爷爷用一种不知名的药夜给他浸泡过几次身体,之后他就变得经骨结实,好像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量。
下午,这时的里水镇与往日没有什么区别,铁匠铺里依旧在传出叮叮当当的打击声,鱼摊的鱼商依旧在叫卖,回望楼的门丁李二郎依旧在招呼过住的客人。
很快李二郎就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向回望楼这边而来。只见那人留着一头短发,剑眉虎目,五官精致,虽然只是十多岁的少年,但他的神情却要比同龄人坚毅,眼瞳中的世界也要比同龄人深邃。他身上穿着一件粗制的兽皮衣服,拉着一辆沉旧的木板车,迈着步伐向这边走来。
他不是别人,他就是萧黎!
来到回望楼前,萧黎立即跟李二郎打了一声招呼。李二郎笑道:“萧黎小兄弟今天又来赚银来了。”
萧黎笑道:“李大哥你说笑了,小弟的只是上山打了几只野猪,来钱掌柜这里换一些碎银子而已。”
他今常来回望楼贩卖猎物跟这里的门丁小二都很熟悉。他又道:“李大哥现在掌柜在忙什么事情吗?”
李二郎道:“应该设有,我进去帮你叫一下。”
过了一会儿,一个大腹扁扁、头戴锦冒的中年人就走了出来,在他身后除了李二郎,还有几名萧黎也很熟悉的伙计。
铁掌柜看着萧黎笑容可掬地道:“萧黎小兄弟,这次可有麋鹿啊?”
萧黎道:“我只在附近的林子里打了些野猪,没有进深山,所以没有打到麋鹿。”
钱掌巨又笑道:“打到麋鹿的时候一定要给我们回望楼送来,价钱还跟以钱一样,我们不会亏你的。”
他这话是在催萧黎进深打麋鹿,萧黎萧自然明白的。现在能够给回望楼提供很受盐商和盐工们欢迎的野味的只有萧黎,所以钱掌柜对他另眼相看。
萧黎满怀信心地说道:“掌柜的放心,明天我就会进一趟深山,回来后我就给你送来。”
钱掌柜暗赞了一声萧黎机灵,远比同龄的孩子成熟懂事,然后付了一些碎银,又叫身旁的几位伙计把萧黎拉来的木板上的猎物搬去后堂。
告别钱掌柜,萧黎拉上木板车飞奔而去。现在他要去还木板车,因为他拉猎物的木板车是从王小麻家临时借来的。
在王小麻家院子的外面,萧黎喊了几声,只见一个穿着青麻布衣的楞头少年走了出来。
萧黎向愣头青年道:“小麻,我来还你家木板车。”
王小麻道:“你把猎物送去钱掌柜那里了。”
“是啊!”萧黎又接着问道:“小麻,下午你还有空吗?”
王小麻道:“今天我娘和我小妹都去十里圃晒盐去了,等会儿我要跟我爹去十里圃拉盐。”
萧黎道:“哦,我知道了。那你别忘了明天我们几人要去深山的事情。”
王小麻连连点头,眼中也充满了期待,道:“我不会忘的。”
萧黎同样心喜地道:“那我去找他们去了。”说着,抛了一块碎银给王小麻,又道:“这是给你娘的,我怕他明天不让你去。”
王小麻在家里可没有偷懒的机会,他的娘总是盯着他干活赚钱,萧黎相信有了这块碎银,他娘会放任他一两天的。
看着王小麻不好意思地拿着碎银,萧黎没有在多说什么,离开这里,他又去镇上找了赵狗儿、张二娃、四楞子等伙伴,约了他们明天一起去深山的事情。
之后,萧黎独自回了城外北面山坡上的石屋,坐在崖壁旁看着镇外的滔滔河水,直到夕阳西下,夜幕来临,他又进屋生火做了一顿饭,再吃了一些腌制的干肉,就准备睡觉了。
夜凉如水,无际的苍穹上挂满了闪烁不停的繁星,轻沙一般柔和的光芒通过缝隙照进了冷寂的石屋里。
萧黎躺在石榻上亳无睡意。
萧黎是孤独的,因为他是一个孤儿。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姓萧,难道是自己的父母姓萧?对于这个向题,他曾经问过他的爷爷,但他爷爷并没有明确的回答他,只是说里水镇外就是黎川,所以你就叫萧黎。显然,是随便给他起的一个名字。
他也问过爷爷自己的父母是谁,但他的爷爷都没有告诉他,在他十岁那年,他的爷爷突然不见,之后在也没有回来,他也就无从问起了。
他还去镇上打听过爷爷的来历,镇上的人只知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他爷爷带着他来了里水镇,并在城外北面的山坡修了这座石屋住下。镇上的人都说他爷爷是个怪人,但他却觉得他爷爷很厉害,因为他爷爷教会他了打猎和识字。
这几年,萧黎都是一个人生活在这个石屋里。
想到明天可以和伙伴们一起上深山打猎,萧黎同样充满了期待,并且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萧黎虽然在镇上很有名,但一些大人总认多他是个野孩子,打猎也没有出息,所以禁止家里小孩跟他玩耍,所以萧黎从小就受到别人的排斥,伙伴更是很少。
躺在石榻上的萧黎从靠墙处摸出了一物,突然有白色的光芒照出,把石屋里照得透亮。只见他手上拿着一把寸许长的小剑,通体晶莹,像是一把玉后做成的小剑。
这把神秘的小剑,正是他爷爷在突然不见前留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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