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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村背靠一座小山,村子一共有百多户人家,全部都是依靠打猎为生的平民。李寅的家在村尾,紧挨着一片青竹林。
此时已近傍晚,炊烟袅袅,时有狗吠之声响起,但村子的小道上却是看不到一个人影了。
李寅脚步飞快,很快就来到了自家院子之前。还未进去,就看见门框前倚着一道倩影。
一头青丝漆黑,被束在脑后,垂在腰间。瓜子脸,柳眉,明亮的双眸中柔美之中带着刚强。女子虽然穿着被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但却遮掩不住娇柔的身躯。这是一个极美的女子,面容几乎无暇。
只是,在女子眉心有些一个腥红的烙印—‘奴’,将那种完美破坏掉了!
这个女子正是李寅的童养媳姐姐李玉清,她是当年李寅父母买来的一个奴隶,因李寅母亲见其天资不凡,所以才给李寅当做童养媳。
十年前李寅四岁,李玉清七岁,两人相依为命,靠着李寅父母死后留下的一笔抚恤和村人的帮助,才渡过了一段极其艰难的岁月。
李清玉在十岁的时候成为武生,然后进入大山打猎,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支撑了起来。如果没有李清玉,李寅早就死了!
李寅就这么望着李清玉,看着这个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女子,内心种种心酸和感动上涌,只感觉以往的种种委屈在这一刻都显得不值一提。
“姐姐!”
李寅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快步走进院子,来到李玉清的身前。
“回来了就好,再不回来我就要出去寻你了!”李玉清扫了李寅脏乱的衣着,先是秀美皱起,但看见李寅开心的样子值得在心里一叹,脸上却是轻轻一笑,像个大姐姐一样宠溺的摸了摸李寅的脑袋。她如今十七岁,因长期习武,身段高挑,一米七八的身高,倒比李寅高了足足一个头。
李寅非常享受李玉清这样亲昵的动作,自然的拉住李玉清的双手就往里面走,一边高兴的道:“姐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可以习武了,我可以修炼了!”
“什么?”
李玉清身体一僵,定在了原地,怔怔的望着李寅。
“小寅,你不会是哄姐姐开心吧!”李玉清捧着李寅的面庞,激动的身体微微颤抖。
“我怎么会骗姐姐!”
李寅笑着,后退了几步,双腿微开,一记马步冲拳就打了出去。
嘭!
轻微的音爆声响起,虽然几乎不可听闻,但落在李玉清耳中无疑如同一记春雷。
“真的好了!”李玉清那双温柔中带着刚强的眼眸中涌出泪水,谁又知道,这十年来,她背负的东西,要比李寅还要沉重的多。赵家的逼迫,李寅父母的托付,几乎将她压垮。
“姐姐,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我会考取武童生,然后去掉你的奴籍。我会考取武秀才,然后风风光光的迎娶你!”
李寅走上前去将李玉清抱住,这个女子,为他承受了太多太多。而从今日开始,他将站在她的身前,为她遮风挡雨!
过了好一会儿,李玉清才稳住情绪,把李寅拉到厅中饭桌前坐下,然后细细的询问。她对李寅的身体情况再清楚不过了,先天不足的身体,怎么会突然之间变好。
对此李寅早有腹稿,只说是今天刚刚出城就被赵豪偷袭,被暴打一顿之后扔进了大山里。他醒来过后在大山里迷路,却机缘巧合,在一个深谷里遇上了一株洗髓花,这才得以脱胎换骨,洗筋伐脉,重获新生。
这个故事很是离奇,但对李玉清却有十足的说服力,即便是传到外面去,绝大多数的人也绝对不会怀疑。也亏得李寅博览群书,知道有洗髓花这样一种奇药。
至于神秘古卷,李寅打算烂在肚子里,即便最亲密的李玉清都不打算告之,除非有一天他站在了这个世界的巅峰。
“好,好,老天有眼,终于让小寅可以修炼了!”李玉清抹着眼泪说道。
“的确老天有眼,我会考上武童生,会成为武秀才,甚至高中武举人!”李寅自信而坚定。
李玉清怔怔的看着李寅,这才发现,自己这个弟弟似乎不一样了。无论是气质还是眼神,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的李寅坚强而执着,却只是在挣扎求存,没有此刻的自信,那种心怀天地的心。
“我被打醒了,这还要多谢赵豪!”李寅看着李玉清哂笑,那种自信的笑容迷人无比,令得李玉清一阵心跳加速。她发觉李寅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同了,不再是以往那样弟弟看姐姐,而是一个男人在看一个女人。
“小寅真的长大了!”李玉清目光微微闪烁,然后转身去了厨房将已经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这一顿,李寅吃的前所未有的多,令李玉清欢喜无比。
入夜,后院之中,练武场内。
李家虽然只剩下了李寅二人,但房子不小,后院还有一个百米方的练武场。地面乃是以贺兰山脉内特有的青冈石铺设,等闲后天武师也破坏不了分毫,为李寅父亲在世之时所建。而且练武场内还有各种打熬气力、辅助修行的器具,非常的齐全。
此刻,李寅和李玉清就立在了练武场的中央。
“小寅,你博览群书,对武道境界划分再熟悉不过了,姐姐在这里不多说。不过有些东西,书上是教不了的。”
李玉清挺立着,此刻她气质一变,少了几分女子的柔情,多了许多英武。她目光凌厉,直视李寅,让后者有种被针扎的感觉。
“这就是武者的气势吗?”
李寅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在沸腾,渴望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武道才是男人的归宿!”李寅心中豪情万丈,丝毫不惧的与李玉清对视。
“武道修行重在根基,一般在六岁的时候是打下根基的最好时候。小寅你自小体弱,如今更是已经十四岁,练武,其实已经晚了。不过有洗髓花脱胎换骨,你的根基要比一般人要好的很多......”
李玉清此刻从一个温柔的姐姐化身成为了严师,将武道修行的种种一一道来。她师从李寅的父亲,虽然才跟着学了两年,但李寅父亲毕竟是一位强大的先天武师,为李玉清打下坚固的根基。
原本以李玉清的资质,早就应该成为拥有真气的武者。只是这十年来因为李寅的拖累,所以到了如今也还处在武生巅峰之境。但她的武道见识,却要比任何武生都要深刻和博大。
武道修行的第一个境界是武生。
这个境界就是打基础,淬炼纯净肉身,强化体质。这一个境界,一般没有传承的人,都是通过练习各种拳法来达到炼体的效果。而拥有传承,则在拳法的基础上修习呼吸吐纳之法,不断从天地间摄取天地精华补充自己,加快肉身淬炼的效果以及速度,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而一般,武生境界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铜皮。炼体,自古相传,皆由外而内。炼体先炼皮,这个皮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皮肤,而是皮肤下的一层皮膜。练得铜皮,可刀枪不惧,且能够随意控制全身毛孔,令摄取天地精华的效率和速度大大提升。
第二个阶段是铁骨。骨乃是人体支架,同时骨髓又主血液再生,乃是人体力量承载之地。练得铁骨,可得万斤巨力。
第三个阶段是炼脏,至吐气如箭方成圆满。人体五脏六腑乃是生命运行的重要所在,任你皮骨再强,若是五脏衰弱不堪,终不能长久。五脏六腑就是力量之源,五脏六腑强大无匹,才能让人体拥有源源不断的强大力量。
如今李玉清就处在武生之境的第三个阶段,虽未至吐气如箭的圆满之境,可也相差不远了。以李玉清现在的力量,已然能够生撕虎豹。一顿饭要是放开了吃,能够吃下半头牛,消化能力已经达到了令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武道修行,最重根基,一般只要有些家资的人,在武道修行之前,都会用各种灵药为自己筑基。
神荒世界,最为有名的筑基之物就是传说中的筑基丹,乃是丹师以多种灵药精炼而成。若得到筑基丹筑基,武生之境,无需一年就可大圆满。
不过,筑基丹到如今已成传说,即便是大族世家也未必拥有一粒。恐怕只有皇族的杰出子弟才能用筑基丹来筑基。
而如今各国武者流行的筑基之法却是十全灵补汤,是一种七七四十九种灵药熬制出来的灵汤。这种灵汤连续服用九日,两年就可武生大圆满。
不过,一副十全灵补汤就需要百两黄金,普通人和寒门子弟根本用不起。
如果李寅没有脱胎换骨,估计为了筑基就会苦恼不已。现在他被神秘古卷力量改造,其结果,比之服用了洗髓花这等稀有灵物的效果还要好。
而洗髓花的效果,可是只比筑基丹稍弱而已。
所以,李玉清在讲述了一遍武生境界修行的奥义所在之后就开始直接传授李寅真正的修行之法了。
首先是一门拳法,名曰蟒牛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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