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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佛门长老从山顶处缓缓走来,四个年轻的弟子迅速地飞掠了下来,把这无极门东使围在了中间。
片刻间,佛门长老已到了眼前,可见其修为之高,身法之迅疾。
冰玉壶和姬余之认得他是五台的玄空长老,两人叫了声,玄空长老点头示意。只是,梅无双的眼里明显多了些愁苦。若是两方相争,她究竟该帮助哪一方呢?
玄空长老看着东使,东使也看着玄空长老,两人都没有动,却衣衫飘动,两人的气机已经相互锁定了。高手间的较量,往往招未出,而各自的内力气机就已经锁定了对方!似蒙寂那般,自然有一股威压,若是与他对敌,自然能感受到这股庞大的气势。
东使问道:“来者可是五台山的玄空长老?”
玄空长老宣了声佛号,道:“正是贫僧!想不到一别二十余年,昔日翩翩公子已染须发白白,成了垂垂老者,还入了无极门,为祸中原。”
冰玉壶、姬余之和梅无双都很诧异玄空长老说出这样的话,似乎两人认识!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显得有点不敢相信。
东使一听玄空长老的话,心中有点震动,身子一震,霎那间气机一弱,而玄空长老也并未趁机出手。
东使看着玄空长老,眼里现出了复杂的神色,道:“一别经年,玄空长老音容未改,功力更显精深,也想不到长老还记得我这个人。”
玄空长老凝重地道:“昔日让你归隐,贫僧终究未能把藏经追回,多年来一直引为心中憾事。不知今日你可遂了贫僧心愿!”
东使道:“当日非我不交,只因我已经毁了它们!”
玄空长老心中一叹,道:“即是如此,想来这些年你已熟练经法,功力更为精深了!”
东使道:“今日我已无多少牵挂,如果长老您要出手,就请长老出手吧!”
冰玉壶等三人越听越惊诧,想来两人不仅认识,当年更是有一段因缘。见两人要动手,都站开了些,只留下两人在那里对峙着。而那四个五台山年轻的佛门弟子则在四围守着四方,以免东使逃脱。
一时之间,劲风四起。两人虽未交手,功力却已发出,只见两人的衣襟烈烈飘扬,玄空长老的长须也飞扬了起来。
场外三人都感觉到他们两人的功力之强。冰玉壶和姬余之更是骇异,若是刚才东使全力出手,他俩怕是走不过三招。饶是他们见过蒙寂的武功,但是,那是绝顶的高手,有时反而不能更直观地感受到他的功力究竟有多强。
只见东使在一瞬间飞身而起,右拳直接击向玄空长老,其速度之快、势劲之强比先前对冰玉壶发出的那拳又高了几倍,卷起地上的落叶向四处纷飞。
玄空长老见东使一拳袭来,也没有动,在拳快要及身的瞬间,右手一舞,宽大的袖子卷起强大的气劲迎向东使袭来的一拳。只听一声震撼的响声想起,碰撞产生的气浪直袭向四周,卷起落叶纷纷,连旁边的小树枝都受不了这股气浪,直接被震断了。
冰玉壶三人也是赶快运功,才避免了被这强大的气浪所伤。可见东使这一拳之强,而玄空长老能稳稳接住这一拳,功力也可见一般!
但见东使一拳未尽,在空中一个飞身翻转,又是一拳袭来,只是这次是双手,其气劲之强比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玄空长老也不敢怠慢,立即提起全身功力双掌起舞,两袖直击而出,直迎向东使的双拳。
这一次,两大高手的毕生内力都聚集在这两拳两袖中,劲力交接,一声轰天震响响起,玄空长老连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放眼望去,却见东使已经借着这道劲气直飞了出去,逃离了四人的围截,身形没入了林中。梅无双看着东使消失的身形,微微地舒了口气,他毕竟是养大自己的恩人啊。
玄空长老宣了声佛号,道:“你们不用去追了,他要逃走的话,你们是追不上的。”
那四个佛门弟子立即稳住了身形,冰玉壶和姬余之立即围了上来,道:“玄空长老,你可有受伤?”
玄空长老摇摇头示意没有,望着东使遁去的方向,道:“想不到二十多年未见,他的功力深厚如此。”
冰玉壶道:“玄空长老以前和他认识?”
姬余之也接着道:“他可是魔门的东使啊,长老怎么认识他的?”
玄空长老点了点头,没有回答姬余之的问题,问道:“太行剑派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详细地告诉我!”
冰玉壶当下向玄空长老说了一切事情的详细经过,也没有隐瞒梅无双的身份。
玄空长老听完后,宣了声佛号,看了看梅无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道:“如今也只有你两人和前去追凶的陆竹行了。你们立即和我赶往五台山,和掌门师兄计议这些事情,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也没有问梅无双,带着几人匆匆上路。
前行的路上,太阳已经升起来,把它的光明洒向整个人间,无论善恶、正邪,都可以享受这温暖和煦的阳光。只是,有些人不愿去享受,更愿意在黑暗中做事而已。
冰玉壶向玄空长老问道:“长老,我看出刚才东使使的武功似乎和贵派的罗汉伏虎拳相似,而长老您的流云袖已臻化境。”
玄空长老转头看了看冰玉壶道:“你的眼力不错,怪不得陆竹行曾经向我说你的资质不错。那你可知他使的还有什么功法?”
冰玉壶想了一想道:“是不是还有金刚掌?”
玄空长老露出赞许的笑容道:“你猜得不错,他已经将两种功法合二为一了,所以功力能突飞至此。”
冰玉壶又问道:“长老您和他先前似乎相识,不知长老可否告知他是何人?”
冰玉壶一问,梅无双也起了心,盯着玄空长老,似乎也想从玄空长老的话里知道内情。
实际上,她确实很想。因为这二十几年来,他虽然待她如亲生女儿,可她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大家都称他东使,也对他很畏惧敬重。也是因为他的缘故,她才能有比较好的武功,并在无极门中位居八大护法之一。
玄空长老显然也感觉到了梅无双的目光,对冰玉壶道:“听陆竹行说,你对江湖的典故和人物比较了解,那我问你,二十年前,江湖中谁的轻功最好,谁又是江湖中的浊世佳公子?”
冰玉壶看了看姬余之,两人心中同时一亮,道:“莫不是人称‘风中柳絮飘,公子浊世佳’的柳乘风”,见玄空长老点了点头,继续道:“二十多年前,柳乘风以一身超一流的轻功身法纵横江湖,又因为人长得俊美,不知虏获了多少当时少女的心。只是,他行事介于正邪之间,多有偏激之举。后来,江湖传言,他爱上了梅花山庄庄主梅玉峰的女儿梅落英,不顾梅玉峰的反对,和梅落英一起私奔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说梅落英在为他产下一女后就病逝了,从此再也没有知道他的消息。”
玄空长老点点头道:“恩,你的确对江湖典故很了解,基本上是全对了!”
冰玉壶一听玄空长老如此说,便问道:“玄空长老,那没有对的或不知道的又是哪些呢?”
梅无双一直仔细地听着,似乎她从中也听出了些什么。原来一直养育自己的就是在江湖上盛名已久的柳乘风啊!只是他以前是浊世佳公子,怎么如今如此显老,面容丝毫看不出曾经的模样呢?梅无双将目光又投向了玄空长老,她知道,玄空长老接下来的话会为她解开这些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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