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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玉壶看着林夕儿的动作,感到一阵心痛,看着正躺在床上的辛浪,一个念头闪过,要是我是他该多好啊。
这时,林夕儿走了过来,神情复杂地看着冰玉壶,道:“冰师兄,谢谢你救浪郎之命,夕儿感激不尽。”
冰玉壶忍住心疼,看了看床上的辛浪,道:“夕儿师妹,你不用介意,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早回来,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不知夕儿师妹可否告诉我,到底怎么发生了这些事的?”
老夫人擦去辛浪脸上的汗滴,听到冰玉壶和林夕儿的对话,她也能看出他们两人之间的情愫,心中微微一叹,看着自己儿子渐渐恢复血色而仍然苍白的脸,道:“夕儿你就好好和冰少侠谈谈吧,浪儿能救回一条命,我就心满意足了!”言中有意!
林夕儿如何听不出,道:“夕儿已为浪郎人妻,浪郎又是为救夕儿被伤,险些丧命,夕儿一定会一辈子好好和浪郎在一起,照顾他!”话已出,而却似有泪水在眼中闪烁。
冰玉壶闻得林夕儿的话,看见她眼中闪烁的泪花,也禁不住热泪渐盈,拼了劲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冰玉壶不明白为什么会在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发生这么多事,为什么在这之前收到任何信息,没有发现任何状况,而是一接到这封信时,就是心爱的夕儿离开自己之时.
冰玉壶拼命忍住自己此时的心碎,看着林夕儿的目光里闪烁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哀伤,又看见老夫人目光似乎满意林夕儿的回答,心中更是感觉已经碎成碎片的心又被碾成了碎末.
老夫人如何不明白两人之间的情愫,对着一个丫环道:“小翠,你带冰少侠去后院休息吧!今夜冰少侠你就住在我们辛府,一来冰少侠舟马劳顿需要休息,二来冰少侠也可以继续看看浪儿的病情,不知冰少侠你是否介意老身的安排?”
冰玉壶听得老夫人的话,道:“玉壶谢谢老夫人的安排。我晚上也正好可以再给浪兄检查下,再用内力为他疗伤,更有助于他复原。”
老夫人道了声谢,让小翠领着冰玉壶走了出去。
林夕儿神情复杂地看着走出去的冰玉壶的背影,心里难受至极,美丽的双眸笼罩在一层轻雾之中。
老夫人看着林夕儿,沉思道:“夕儿,我明白你此时的感受,若不是当初你父母执意如此,想来你也不会这般郁郁不乐。现在浪儿受伤,而你也心伤肠断,我希望你能借此机会解开你心中之结,即便你要离开,我也不会阻拦。你和浪儿于新婚之时遭此磨难,虽有夫妻之名,却还无夫妻之实,你尚是完璧之身。我只希望浪儿这次好起来后,能够平平安安地过上日子,将来能有一官半职,造福一方乡里,一家人团团圆圆,不愿他和江湖的刀光剑影有任何瓜葛。”
林夕儿听着老夫人的话语,心中更是肝肠寸断,又感觉非常难受。
“为什么自己要承受如此之多的压力,为什么又让自己去抉择,你们从来给过我选择吗?”林夕儿在心里呐喊道。
老夫人的话在林夕儿的心里点燃了一粒火花,一粒她对冰玉壶的深情地爱,一粒想和冰玉壶在一起的美好愿景,她在心里沉思着,陷入了一种自我挣扎的自我折磨和抉择中。
老夫人看着林夕儿呆呆地站在那里,陷入沉思中,心中一声叹息,虽然她心里非常满意林夕儿,可是,她也不愿意林夕儿在跟着自己的孩子时心里还惦记着另外一个人,不愿意她在这种煎熬中受折磨。她希望林夕儿能完完全全真心实意地跟着自己的孩子。
“如果,如果,如果玉壶能为我放弃追逐江湖的梦,和我一起平平稳稳地过着日子,那么,我愿意和他一起。”
“可是,可是,我已经嫁给了辛浪,如果我这样做,我会让父母的面目因此蒙羞,让他们无脸见人.”
“但是,我是那么的爱着他,可是,浪郎却为了救我,险些将自己的性命丧掉,而且,浪郎又是那么地爱我,我如何能辜负他的一片深意?而且,浪郎一直以来都是对自己那么的好,彬彬有礼而又关怀有加。”
想到这里,林夕儿又想起了当初辛浪初见自己时那一脸温柔而儒雅的微笑,即便自己对他恶脸相向时,他也只是轻轻一笑,对自己连陪不是,还有他频繁地往家里来给自己送花送好吃的点心,虽然,当时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都是冷冰冰地对他。
“自己的一颗心似乎就慢慢沦陷在浪郎温柔而又坚持不懈地攻势中,为什么当父母为自己安排这桩婚事时,自己没有那种非冰师兄不嫁的决心和勇气呢?是因为自己生性的怯弱,还是因为,因为什么?”
“我为何在要结婚之前才写信给冰师兄告诉他我要结婚这件事呢?为什么我一直对他隐瞒着呢?”
“为什么我在新婚之日,心中却是那么的失落呢?为何婆婆的一句话,会勾起我无限的念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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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儿陷入了一种自我挣扎争辩中,一会儿摇着头,一会儿又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她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脑中像经过了几十年似的,不断地闪着各种片段,试图在心中可以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可是,这答案又如何能轻易得到呢?
或许她自己没有注意到,在这思考挣扎的过程中,她一直称呼着辛浪为浪郎。
一声轻微的咳嗽传入耳中,将林夕儿从这种状态中惊醒,她立即回过神来,转身看向床上,见辛浪又咳嗽了几下,立即走了过去,开始照顾了起来,暂时将那些挣扎放在了一边。
老夫人看着林夕儿的一举一动,心中一阵惋惜,她的心里是多么的希望林夕儿能够留在辛浪的身边。
冰玉壶在后院中呆了下来,拿来笔墨,写了一副药单,让丫环去抓些药来熬了给辛浪调理下。
完事后,冰玉壶走出屋外,看着花园里的花草树木,又望着天空,他的心也在思索黯然神伤,他如何不能猜到老夫人的心思:
“可是,这一切能让夕儿一个人来承担吗?”冰玉壶在心里这样问着自己。
冰玉壶曾经希望,包括现在都希望并且畅想着自己和林夕儿一起逍遥江湖间的情景,和她一起手牵着手游荡在山水之间,欣赏着天地间山川的壮丽,一起锄强扶弱,铲除江湖上的恶霸,一起帮助那些弱者,能够用自己手中剑开创出一片属于他们的天地。
但是,此情已非昨,自己喜欢的人已成为别人的妻子。
冰玉壶很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发生如此多的变化,他想向林夕儿亲自问清楚。
“如果有可能,她还愿意跟自己一起走吗?哪管它什么伦理道德,我只要自己深爱的人能够在我的身边,我只希望她能欢快地笑,能有幸福的生活!”冰玉壶也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或许此时,冰玉壶没有想到,也没有意识到,在他的潜意识里,这只要他喜欢的人“能够欢快地笑,能有幸福的生活”的这种欢快的笑和幸福的生活可以不是和他在一起的,可以不是他给的。
或者说,他想要给他所喜欢的人的生活和幸福,是不是他所喜欢的人也想要的呢?
夜凉如水,明月如雪,清风轻轻地吹拂着黑暗中的大地,似乎在安抚正睡的人们.
冰玉壶并没有睡,和老夫人、林夕儿一起在沉默中吃了晚饭后,帮辛浪又运功调理了一遍之后,他就径直回到了房中,此时正在月下调息练功。
林夕儿也没有睡着,她想着吃晚饭时那游荡在他们之间的那令人心碎而又难过的却又压抑着他们的令他们窒息难以呼吸的空气和奇异的氛围,她的心就没来由的一阵颤痛。
林夕儿拨弄着灯花,望着窗外明月,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想起白天时的幕幕场景,轻轻地站起了身子,缓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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