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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碰到不少巴山剑派的弟子,冰玉壶都热情地和他们打着招呼,而很多弟子也认识陆竹行,总是尊称作揖。每当两人想要停留下来和某位门人多聊时,秋星兰总是会赶回来催促着他俩。众人都溺爱着这小丫头,也都随着她,不作多聊,而两人也不作多留,只好紧紧地跟着那个一蹦一跳的可爱的小丫头。
而冰玉壶还是从他们的眼里看到了他们都在试图对自己隐藏着什么,似乎在闪躲着什么,也看到了惋惜。冰玉壶心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好暂时让它安放在心里,跟着前面绿衣天使的欢快的步法。
来到后院,冰玉壶和陆竹行刚到门前,就听见里面秋星兰在大声的叫着:“师傅,师傅,你猜谁回来了?”
接着就传来了秋夜雨饱含着爱意的呵斥声:“你个小丫头,又在大喊大叫了,是不是又想挨罚了?”
陆竹行和冰玉壶相视一笑,走了进去,抬头望去,正看见秋夜雨双手扶着秋星兰,而秋星兰正在向秋夜雨解释着什么,脸上洋溢着愉快地又略带委屈的笑容,想来是刚才秋夜雨的呵斥吧。
秋夜雨正在问着秋星兰的话,当她听到秋星兰说陆竹行和冰玉壶回来了时,心中一颤,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两个人走了进来。
秋夜雨立即抬起了头望过去,再看到陆竹行的一刹那,她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好像忽然之间被什么堵塞了似的,一时间难以呼吸,身体开始有些在颤抖。
秋夜雨深深呼吸了下,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她看见了陆竹行旁边的冰玉壶,心中又一喜,刚才那种紧张之感立即消去了不少。
秋夜雨立即走了过去,似乎故意忽视了陆竹行一般,向冰玉壶高兴的透出母亲般慈爱的笑容道:“壶儿,你回来了,师傅这些天正想着你回来呢!”说完向冰玉壶张开了怀抱。
冰玉壶也心中畅快高兴至极,感动得热泪盈眶,投向秋夜雨的怀抱,哽咽道:“师傅,壶儿也非常得想你!”说完,和秋夜雨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陆竹行看见秋夜雨似乎故意地忽视了自己,嘴角苦涩一笑,摇了摇头,看着两人情愈母子的深情,心中感慨:“如果,如果当年,没有那样的意外,或许我和夜雨的孩子也是像玉壶这么大了吧!”
陆竹行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再次苦涩一笑,再次看了正拥抱在一起的两人,打趣道:“秋大掌门,你是不是忽略了傍边还有一个人呢?”
正沉浸在再次相见的喜悦中的两人闻言,冰玉壶抹了抹眼泪,笑着挣开秋夜雨的怀抱,向着正在擦拭眼泪的秋夜雨道:“师傅,壶儿在太行剑派的师傅也来看你了!”说完,看向了陆竹行。
陆竹行正欲说什么,秋夜雨白了一眼陆竹行,道:“嗯,这么个人在傍边碍着事,能看不见吗?你又来干什么?”
冰玉壶闻言莞尔,看来两位师傅之间确实心有芥蒂未去啊。
冰玉壶想了想,收拾好刚相见的好心情,道:“师傅,壶儿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回来剑派了,这次壶儿回来,是想看看你,也,也想看看夕儿!”说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秋夜雨闻言,心中一叹,眼中神色一黯,看着冰玉壶略带期待的双眼,道:“壶儿,夕儿已经不在剑派了,她已经于前日成婚!”
冰玉壶闻言顿时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忽然间失去了什么似的,好像突然间整个空间被抽去了空气,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似的,整个心空落落的.
虽然也料到了结果,可是,在心底里却仍然有着一份期待,当这份期待也随之而破灭时,冰玉壶已经感觉不到了心痛,因为心碎的心已经被碾成了粉尘,消失在无尽的虚无里.
秋夜雨和陆竹行看着眼神黯淡的冰玉壶,心中都透满了哀伤,在对视的那一眼里又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在这一刻居然心有灵犀,使得秋夜雨有恨恨地瞅了陆竹行一眼。
而秋星兰则有些不解怎么突然间那愉快的氛围就消失了,他们的脸上都透露出丝丝哀伤,特别是她喜欢的冰玉壶大哥,在听言林夕儿结婚后,就失去了神采,像是被抽了魂似的。秋星兰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后脑勺,虽然在她似解非解的心里还不完全明白怎么回事,但她知道冰玉壶肯定是因为不能和林夕儿在一起而难过。
秋星兰不想看见她喜欢的冰大哥这样,有些怯生生地挨向冰玉壶,伸手抓住冰玉壶的手,祈求般地说道:“冰大哥,你不要难过,夕儿姐姐不在了,还有兰儿陪着你呢!看见冰大哥你难过,兰儿也想哭了!”说完,几颗珠泪缓缓流出,她立即伸手去试图拂去那不争气的眼泪。
冰玉壶回过神,看着可爱的秋星兰已经快成了个小泪人,心中爱怜之心顿起,一时冲淡了不少愁绪,转过身,蹲了下来,一手扶着秋星兰正上下起伏的幼小的肩膀,一手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轻轻地说道:“兰儿乖,冰大哥怎么会难过呢?有这么可爱的兰儿在,冰大哥不会难过的。好了,乖兰儿,再哭下去,可就不好看了哦?”
说完,呵呵一笑,可这笑里也还有苦涩。
秋星兰睁开了眼,转眼之间,双眼已经红肿了,看见了冰玉壶挤出的笑容,也破涕为笑道:“那一会冰大哥陪我去玩去,这一年多来,兰儿又学了好几招剑法,我要冰大哥陪我练练。”
冰玉壶伸手轻轻地抹去秋星兰脸上的泪痕,温和一笑,道:“好啊,只要我们的乖兰儿不哭了,要冰大哥做什么都行。来,兰儿再笑一个!”说完,伸手去挠秋星兰的腋窝,惹得秋星兰一时呵呵笑个不停,因此冲淡了刚才有些压抑的气氛。
秋夜雨和陆竹行见状,也欣慰一笑,至少暂时缓解了下,只是,无论如何,都必须要面对,要解开冰玉壶的心结。
秋夜雨走了过去,抚着秋星兰的头,道:“好了,兰儿,你冰大哥刚来,你就哭哭啼啼的,都这么大了,不怕你陆...陆师伯笑话吗?你冰大哥和陆师伯还没有吃饭呢,你去后厨看看饭做好了没有,顺便叫你李大伯炒两个青椒回锅肉和水煮清鲤。”
秋星兰闻言听见要去看吃得,立即欢快一笑,把刚才的情绪抛到了九霄云外,拍手道:“好呢,师傅,我立即就去!”说完,向冰玉壶和陆竹行道了声,转身就一蹦一跳地走了。
三人看着这快乐的丫头,嘴角都露出了欢欣的微笑。
而陆竹行听到秋夜雨让秋星兰叫后厨做水煮清鲤时,心中也欢喜,看来她的心里还是惦记着,知道自己最喜欢吃什么,嘴角的一抹笑意呈现,看向秋夜雨,却惹来了秋夜雨故作不理的一撇。
冰玉壶收回了目光,看见秋星兰消失在走廊上,心中又开始难过。
秋夜雨回过身,道:“玉壶,天色渐晚,若你想去看看夕儿,明天再去吧。木已成舟,师傅希望你能稳定下情绪。”
冰玉壶有些空洞的眼睛望向了林夕儿所在的方向,道:“师傅你放心吧,玉壶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的,既然夕儿她已经选择了,那么,我会尊重她的选择。”
秋夜雨道:“好吧,壶儿你们先去休息下吧,一会我让兰儿来叫你们。你没有忘记路怎么走吧?”
冰玉壶闻言一笑,道:“即便过再久的时间,玉壶也不会忘记的。师傅你也先去休息下吧,玉壶不希望师傅你为此操劳!”
秋夜雨点了点头,又嘱咐了几句,先走了,至始至终,都似乎没有正眼看过陆竹行。
陆竹行看着秋夜雨的背影,刚才闪现在眼中的欢喜神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虽然,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时时刻刻可以感受到秋夜雨那若有若无的情愫,可是,在那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之前,却只能如此。
冰玉壶回头看了看正望着秋夜雨远去背影的陆竹行,道:“师傅,咱们先去休息下吧!”
陆竹行有些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和冰玉壶一起走向休息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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