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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己方愈加混乱的局面,林耿大喝一声:“退去南门!”听到主帅命令,这些秦军刚要有所行动,处于后方的胡保他们却忽然不要命似的朝秦军杀了过来。而此时老将乐羊也动了,只见他接过传令兵的令旗,各向左右两边画了三个圈,最后令旗指向了林耿所在的位置,从魏军两边立即各有三千士卒直奔林耿的位置杀去。
乐羊又对秦奕吩咐道:“秦将军,你带五千士卒到那处城墙下,对付那波秦军!”
乐羊喃喃道:“小子,你终究是嫩了点!”
秦军那边刚一退,魏卒这边就加紧了攻势,林耿的东面刚被打开了一些缺口,可随着乐羊令旗的挥动,又瞬间被堵了回来。看着两边不断增多的魏军,林耿又调转马头,朝盾墙方向奔了过去。
终于,林耿又在此接近了前方的魏卒,此时已有一些魏军转过身来防守林耿他们这伙人。林耿又一提缰绳,伴随着一声嘹亮的马嘶,林耿连人带马堪堪又越过了魏军组成的人墙。
乐羊冷漠地凝视着林耿优美的的身姿,看了一眼底下的传令兵,那人立即会意地举起了手中的胡笳吹了起来。原先的盾墙队伍立即前移,紧跟着林耿的马蹄,再一次将秦军包围了起来。同时乐羊手中的令旗再一挥,散落四周的魏卒立即有条不紊地朝己方阵营中间聚了过来,将原先未能随林耿逃走的秦军围在了垓心。
又是一声令下,各种哀嚎声此起彼伏,那些被围的秦军不一会儿都死在了魏卒的利刃下。
林耿强忍着掉马回去的冲动,带领着余下的士卒朝南边突围而去。
突然,城头的塔楼那里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叫:“林将军,救救咱们这些兄弟!”
林耿抬眼望去,原先攀上城头的温琼与那一干士卒正在一边呐喊,一边抵挡着魏军的进攻。原先魏军突然来临时,尚处于城头的温琼也没在意,在他看来,以林耿的能力定可击溃来犯的魏军,然后再与自己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城门。不想刚打退了一波城头魏军的拼命反扑,温琼就听到了底下撤退的声音。一想到林耿撤退之后自己的下场,温琼也顾不得那么多,当即来到城头对着林耿呼救。
林耿看了看城墙下不多的魏卒,又看了看温琼充满期待的目光,一咬牙,林耿又调转马头冲到了原先攀城的地方。
林耿一路左冲右突,终于接近了城墙,秦奕见他们来势凶猛,忙收起兵刃,缩身到了手擎盾牌的士卒身后。
乐羊看着城头上呼救的秦军,嘴角溢出了得意的微笑。当即高举手中的令旗,在顶上转了五圈,然后向前一指,旗帜对准了城墙的方向。远处的陈长风与胡保远远也看到了乐羊的指令,当即催促着手下的士卒奋力朝城墙处杀了过来。与此同时,乐羊身旁的传令兵也拿起胡笳吹响了一组振奋的声音,听着这波高昂的韵律,魏卒更加勇猛。
原先仍有机会突围的林耿渐渐陷入了魏卒的包围。等到温琼一伙安全抵达城头,秦军就彻彻底底地被魏卒围在了城墙边。眼看己方陷入了包围圈中,温琼向着林耿双膝一跪,悔恨交加地说道:“都是我温琼不好,令将军陷入了重围之中!温琼罪该万死!”
林耿用力扶起温琼,温言道:“说什么呢,咱两一起出生入死多少年了,就算你不说,林某又怎会丢下你独自一人逃走呢!”
“可是……”温琼哽咽道。
“别可是了,我们又不是不能冲出去。振作起来,凭这些魏军也想留下咱两,做梦去吧!”林耿安慰道。
听了林耿这句话,温琼坚定地点了点头,同时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护送林将军突围出去!”
话刚说完,南边就出现了大批的秦军与魏卒拼杀在了一起。竟是在南城楼的方晖轩派兵前来了,被包围的秦军发出了一阵欢呼。
看着四面八方的敌人,林耿丢掉手中的盾牌,高举手中的大刀,奋力呐喊道:“杀啊!”
身后的温琼也紧跟着林耿朝南边杀了过去。
一旦陷入重围,要想再突围出去,谈何容易,更何况面对的还是经过多日训练的魏卒。
老将乐羊自始至终都是高踞马上,观察着双方的行动,期间虽然乐羊不断调兵遣将前去阻截林耿的势头,可依然架不住人家的势头,愣是任由林耿带领着底下的秦军一路杀到了南边,与方晖轩派来的士卒汇合在了一起,突围而去。不过西秦一方也是损失惨重,不仅温琼当场身亡,带来的将士更是十不存一。
面对突围而去的残兵败将,乐羊并没有放过的意思,又立即命令士卒追了下去。
没追出多远,就看到了正在攻城的另一波秦军连同败亡到此的林耿一伙人。城头上正自与秦军胶着不下的魏武卒看到己方的人马及时赶来,都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就连吴起也跟着呐喊起来。
地上的方晖轩刚开到好友狼狈地逃回来,乐羊的大部队又抵达了阵前,饶是他身经百战,此时心里也不免一阵哆嗦。刚逃回来的林耿方向给好友几句建议,让他抵挡魏军,可一看到如今自己狼狈样儿,将要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见好友朝自己望来,林耿心灰意懒地摇了摇头,随即就带着所剩不多的士卒来到了方晖轩阵营的后方。
方晖轩愤愤地看了一眼城头上僵持的战况,又看了看不远处旌旗如林的魏军队伍,一咬牙,挥了会手中的佩剑,无奈地说道:“全体撤退!”面对数量众多的秦军,刚激战了一场的魏卒并没有立即进攻,只是一步步得迫近。在不远处又结成了一个阵型……
望着如潮水般退去的秦军,吴起感觉一松,整个人累得跌坐地上。大概一顿饭的功夫,城外的魏卒在乐羊的指挥下也有序地进到了城里。
一双干瘦的手中搭上了吴起的肩头,熟悉的声音响起:“想不到啊,短短时间,我们又拿下了西河一座城池!”
吴起用手轻锤刚来的好友陈长风,转头微笑道:“那也是乐将军调度有方!”
陈长风一把拉起吴起,两人结结实实地拥抱了一下。望着好友布满风霜的脸庞,两人都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这一晚,刚经历了连场大战的洛阴城迎来了一场欢庆的盛会,在宽阔的校场上,大胜的魏军聚在一起,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吴起与其他将领也与士卒混在了一起,载歌载舞。
在一个圈子里,微醺的凌伦高举着酒盏,踉跄地来到吴起的身边,大声说道:“让我们来敬咱们的魏国军神一杯!”旁边的士卒:“好,战神吴起,战神吴起!”各人都举起了手中的酒壶,看着吴起。
吴起大笑一声:“好!今晚,不醉不归!
旁边的魏卒:“不醉不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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