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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你来我往,拆了几十多招仍未分出胜负,看的双方的士卒都暗暗捏了把汗。此时洛阴的主帅也率军赶到此地,见到双方的将领相争不下,当下也是默不作声地观看。
越到后来,双方越是难解难分,常滔雪久斗不下,他那犟脾气一上来,出招之间更显狠辣、拼命。之前与吴起相斗时仍是有攻有守,现在却是一副不杀吴起誓不罢休的架势,有几次吴起明明见到常滔雪空门大露,本想直捣黄龙,一剑结果了他。但常滔雪的攻势更是狂猛,逼得吴起只得挥剑回防,错失斩杀他的机会。
身后的主帅看到两人如此缠斗,不知到何时方能结束,想到尚在床上等候自己的小美人,主帅便心痒难骚,高声道:“常滔雪,快给本将军杀掉那厮!”
对于这位臃肿的无能顶头上司,高傲的常滔血原本就十分反感,想自己常年出生入死才博得这份职位,而他自己仅是凭着祖上的庇荫轻轻松松地就做到了主帅的位置。每每想起此点,常滔雪就十分窝火。见他又在那瞎指挥,正自烦躁的常滔血回头怒斥道:“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
常滔雪一呵斥不免分了神,吴起觑准机会,趁着常滔雪分神的空荡,一剑朝他刺了过去。
常滔雪忙挥刀抵挡吴起凌厉的一剑,可终究迟了半步,吴起的长剑仍是不偏不倚地刺到了他的右肘上。
常滔雪也是了得,根本不顾右手的伤势,手掌顺势松开紧握的刀柄,左手迅疾无伦抄起大刀向吴起挥了出去。在身后魏武卒的惊呼声中,常滔雪的刀刃划过了吴起的胸前。
常滔雪得意地发出了一阵大笑,身后的秦军也跟着欢呼了起来……
就在众人都以为吴起必死的时候,只见吴起后退了三步,身体晃了几晃,左手仅是按了按方才刀锋划过的盔甲。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原先套在吴起身上的盔甲“哐当”一声掉在了青石筑成的主街道上。
然后吴起又抖了抖身子,将双臂上的护甲也卸了下来,步履轻松地又向前迈了出去。原来常滔雪方才那一刀确确实实划过了吴起的胸膛,但只是劈开了吴起身上的铠甲。要不是这件甲胄,可想而知,吴起此刻肯定横尸当场。
常滔雪的大笑截然而止,身后的秦军也瞬间安静下来。常滔雪吁了口气,淡淡地说了句:“魏国的战具果然名不虚传!”反倒是魏武卒开始欢呼着:“战神必胜,战神必胜!”
脱掉盔甲的吴起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紧握的宝剑更有一种骨肉相连的亲切感。反观常滔雪,改为左手拿刀的他紧了紧刀柄,右脚向后迈了一步,重新摆开架势。
突然,吴起脚下发力,以最快的速度朝常滔雪奔了过去,剑尖对准他的胸膛。
常滔雪也不甘示弱,见吴起这般不要命,也挥舞大刀朝吴起的脑袋削了过去。
双方的兵刃将要达到目的的时候,吴起前冲的右脚猛一用力,笔直前冲的身体向左偏了个小方位,剑尖也随着变了个方向,改朝常滔雪受伤的右臂而去。
大刀仅削去了吴起的几根长发,而吴起的宝刃却是准确无误地又再一次地刺进了常滔雪的臂弯,吴起大喝一声,右手用力一扯,常滔雪的小臂应声而断!
身后的秦军士卒不禁惊呼出声,几名胆小的甚至在那尖叫不停,几名心腹二话不说立即冲了上来想把常滔雪搀扶下去。
不料断臂的常滔雪反倒像个没事人一样,连看都不看地下的断臂一眼,只转身朝自己的而来的亲卫大吼道:“你们几个窝囊废再大嚷大叫,本将军先废了你们,你们几个都滚回去!”常滔雪又对你几名亲卫吼道!
看到此人如此了得,吴起倒也没有趁人之危,待常滔雪重新站定,才又摆开进攻的姿势。
面对着不远处的敌人,看着对方右手的鲜血不断地滴落到石板上,吴起轻声道:“无论次战如何,吴某会永远记住你这位英雄的!”
常滔血虽是不发一言,但他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那份情感似乎也在诉说着与吴起相同的话语。
终于,双方又动了,这一次没有华丽的招数,没有硬拼式的交锋,两人就这么错身而过,都只走出了几步,两人又都停了下来。
只是常滔血方才停下身子,整个人便轰然倒地,魂归冥冥。
吴起也是一个踉跄,跟着跪了下来,如果有仔细之人定会发现,吴起的左腿,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历历在目。
面对如此结果,双方的将士都呆了呆,偌大的街道,一时间变得寂静无闻。不知谁先发了一声喊,原本呆立的双方立即动了起来。凌伦与苏辉几名千夫长立即窜到吴起身边,围成一个圆圈将主帅围在了中间。
常滔雪的死亡无疑宣告了这场将帅之间的士气之争吴起他们取得了上风,魏武卒这边更是士气如虹。
反观西秦那边,也许是报仇心切的缘故,原常滔雪部下的士卒都一个个不要命般的朝吴起这个战圈攻来,但其他西秦士卒就没有这般勇猛了。在看到常滔雪倒下的那一刻,有些胆小的立即转身而逃,那还管什么。
特别是作为主帅的梁甫东,这位主儿一见常滔雪轰然倒地,立即策马回奔,朝自己的府邸驰去,完全不顾身后的士卒。
别看梁甫东平时总是到处为难常滔雪的样子,梁甫东也清楚,要说用兵打仗,自己这半吊子的本领哪儿及得上身经百战的常滔雪。平时虽然嘴里不说,但要真打起仗来,梁甫东第一个想到的定是常滔雪。
如今看到自己的靠山轰然倒下,胆小如梁甫东那还不是有多快滚多块?
本来以秦军的数量,即使再不济,面对神武的魏武卒多少也有一些相抗之力,更何况他们此时仍占据着地利的优势。可主帅这一逃走,立即引起了连锁反应。更主要的是董樊的例子在那摆着,人家一个逃亡之将都没有受到惩处,自己也肯定不会。大多数逃跑的秦军都是抱着这样一个念头。
吴起这边就轻松了许多,只是要应付拼命的那一小波秦军,对于熟稔各种防御阵型的魏武卒来说简直绰绰有余。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常滔雪麾下的士卒也跟着他们的主将尸横于此。
接下来就简单的多了,没有了主帅的西秦士卒在魏武卒面前根本没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魏武卒一路高歌猛进,从东门方向一直杀到西门,将两万多的西秦守军全部赶出了洛阴城,彻底占据了这座西连西秦门户、南接阴晋城池的战略要地!
想到此城的特殊性,吴起攻占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放手让手下的士卒到处抢掠,仅搜刮了城主府的财物。凌伦这话小子虽有诸多不满,但面对吴起的威严,即使他平时再怎么胡闹,此刻也没有多说什么。
由于吴起的约束,城中的居民在洛阴失陷后的第三天就逐渐恢复了日常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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