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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呜,喵呜,复仇是重头戏,小猫才不是神马快枪手,插入就射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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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刚掌波!”
紫光震慑长空,元磁斥力奔烈而来,若尘烟高扬的野马群般撞击向九块龟背法器,冲踏出道道冰裂纹路。
雷声隆隆,碎裂心神,面对无怨无悔的至刚拳路,所有阻拦者的命运只会是……
——瓦解!崩溃!陨落!!
巽风起,应磁光绚丽轮转,仿佛钻头机削切岩石的连响。每带动起一股劲风,便抛洒出一团碎屑,让元磁撞击的道路更宽敞,更畅通!
在不可能的哀号中,筑基修士云鹤天,陨落!肢解的血肉遗骸,伴随残缺龟背,凄凉坠下,不知归处……
可是,战斗尚未结束……复仇,亦尚未结束!
以筑基修士的死为警钟,三家练气修士四散而走,族人纷纷逃难!他们像仓惶逃窜的社鼠,奔向四面八方街巷,或飞窜,或低伏,或潜藏入人群之中,无法计算,亦无法计数,无法查寻……
试想这数百口人的大家族,又岂是一介筑基修士能轻松剿杀干净的?要知秦梦琉不是神念遍布数里,无漏无缺的金丹真人,更不是率领千军万马,动轱诛杀十族的至尊帝王……她,现在是一个人,一个。
就算是几百只绵羊,那也不会傻呆呆站着让人杀,更不会如飞蛾扑火般争相送来,让秦梦琉杀个干净!人会恐惧,会逃避,会潜伏潜藏,区区一个筑基修士,你杀得干净几百号有思维家伙吗?
“杀不干净……”少女在心中苦笑自语。
意识海中的推演影像,在此刻短暂定格,接着灰飞烟灭,化为乌有。周围没有血腥,没有硝烟,有的只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种叫卖号子在街巷里四窜,伴着孩童的嬉笑奔逐。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可惜雨后的凉爽空气,却浇不灭秦梦琉心中仇怨,她也想快意恩仇,想执刀破门而入,在人群中杀个痛快,被血雨淋刷通透……
但是,这种简单粗暴的复仇方式,充其量也不过杀掉百十口人,会放跑走更多。或许以人头计算,秦家是赚了,但对秦梦琉而言,这点杀戮不够……远远不够,她想要更多,更彻底的!
可惜,此处始终是栖霞派的地盘,而不是天目宗地头。女孩不会像某些直线条傻瓜样,搞不清楚形式就胡乱开片,丝毫不管修真界的“和谐”气氛,还真以为自个天下无敌,不会惹栖霞派高人来洗地吗?
要知修真界不是毫无秩序的乱世,是分裂统治的战国,这里同样有利益,有规则,更有容让底线。你想随意大砍大杀对方下属部门职员,那结果只能是被救援的金丹真人当“祸害”打死,赚到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挽联花圈挂上。
所谓屠杀,不是说你拳头够硬就能杀光对手,它是另一种形式的智慧较量,一种别无缺漏的战场厮杀。而复仇也不应该是一杯刮喉的烧刀子烈酒,它应该是一次难以忘怀的回味盛宴,以别人的痛苦和绝望佐料,精细调配出的一轮轮佳肴,吃干抹尽。
“刚刚的碰面,不过是前哨战罢了……”秦梦琉不急,她有的是时间,来好好给予复仇对象以“忏悔时间”。
冰冷的湿滑感传来,那是手腕处的纠结白带,一条名为小白娘的妖蛇,它像又有点饿了。自数天前品尝同族美味后,小白蛇的胃口与日俱增,像是快要进阶的样子。
轻轻触摸,少女微笑倾诉道:“不要急,我的小宠物,以后的日子里,你有的是美味大餐,会吃到你不想吃为止……”
蛇瞳冰冷,犹如一对雕琢打磨的红宝石,烁烁含光,折射出冰冷与残忍。熙熙攘攘的街巷,让它焦躁不安,各种气息的人流,使其愈发饥肠辘辘,渴望进食。
“第一个提问……”秦梦琉勾起唇角,发丝轻掠作问。“当羊群看见独狼后,它们第一反应会做些什么?是四散逃入荒野,还是抱团逃入羊圈,等待牧羊人救援?”
人性,这是一个很可笑的东西,当不可抵御的危机到来,人们会四散奔逐,各自求生。但当他们发觉危机可以抵御时,又会懈怠松弛,下意识地选择随大流,选择抱团。就像羊群遭遇独狼那样,会相互簇拥着躲进自以为安全的地方,害怕被孤立在外。
所以少女要气势汹汹上门,然后又虚张声势而退,留给对方一个假印象,一个自以为是的安全解答。是的,秦梦琉无法追踪三家所有的族人,所以她要调动对方神经,让他们自行抱团,躲进看似牢不可破的羊圈,等待屠杀!
这或许应归类为欲擒故纵,可惜秦梦琉称不上诸葛孔明,她更仰慕“鹰视狼顾”的司马仲达,尤其是诛杀曹爽前的那位娴熟诡谋家,他让“死树”都开出了新花。
“第二个问题……”手指微微探出,讥讽声轻吟。“屠杀灭门没玩好,当年仇家后人找上门来,你又该如何处置?是打杀,是讲和,还是祸水东引,撇清自己责任?”
没人回答,在身影变幻中,少女消失不见,若水珠淡淡汇入大海,无可寻觅。
而这时,在云宅府堂里,一场激烈讨论才刚拉开帷幕……
“她真是秦家遗孤?”花白胡子的李彻紧张确认,现时的他,完全没了平时仁慈长者风范。
“是,老夫以前就见过她,除瞳孔异色外,相貌还隐约看得出曾经模样……”云鹤天握紧十指,恨恨锤下道。“都怪齐老贼这家伙,他就算是死了,也要给我们留下一堆麻烦!”
“别谈这些没用的了,我们还是好好合计下……”徐良面色阴冷,齿间抖落出森森寒意。“债主都找上门来,那自然没什么好事可言,我徐家可不会坐以待毙!”
说到此,他化掌为刀,做出下劈姿势,示意在场几位应该先下手为强。
“这根本行不通!”云鹤天苦笑摇头,插嘴解释道。“先不说她也是筑基修士,光凭其‘天目宗紫霄道人’的招牌,便死死压住我们手脚,要知宗门可是……”
说到这,几位在座筑基皆露出无奈苦笑,就像民国警察撞见持花旗国护照的罪犯,他们想玩阴的也得先掂量下后果。毕竟在座各修仙家族可不比光棍一条的散修,三家都是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几百上千号人的生计,离开地头那根本维持不下去。
试问哪个名门大派会对核心弟子死活不闻不问?三易难道都是摆设,恐怕他们这边才下杀手,天目宗那头就会派金丹真人到栖霞派来组建联合调查团,拿三家上下千余口人杀鸡儆猴。
“难道我们三家族人就这么忍着,都缩家宅里不出去?”李彻垂首哀叹,心中颇有不愿。
云鹤天瞥了眼,语气平淡道:“出门遇见瘟神,你不忍着行吗?人家也许不敢直接打杀上门,但每年外出失踪的修士,可从来没少过……”
声音低微,枯瘦指掌间,有一枚琉璃玉球缓缓转动,隐隐含光。此球并非普通饰品,而是宗门以秘法成对炼制的传讯宝物,在云鹤天手上的是玉璃阳球,在宗门那边存放的叫玉璃阴球。
使用时,只需捏碎阳球,宗门内配对的阴球自然共振碎裂,接着一刻钟内,宗门的金丹真人就会赶来增援,应付地方上修仙家族无法处理的“意外”。
当然,如此宝物数量当然不多,每城仅有一对琉璃玉球,并且默认交由城市里的首席家族保管,五年前此球在齐云翰手里,而五年后的今天,它则落到云鹤天手里。
“是啊!”徐良同样面泛苦笑,搓手低语。“最近这段日子,恐怕大家都得紧巴点过了。宅邸外面的勤务,还是都交给那些客卿修士来管理吧,被他们捞点吞点也只好认了……”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搂动白须,云鹤天沉吟半响,才点头发言道。“不过,光缩也不是一回事,大家有什么关系道道的,还是尽快在这上面想法子,最好找位金丹真人前来说和……”
从来都是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缩自家羊圈里躲着终究撑不了太久,这点在座几位筑基也都明白。可金丹真人的路子,真是这么好找的吗?对方的仇怨,真能这么容易平息吗?
这点,谁也说不清……
静默中,时间慢慢过去,茶水热了再凉,浅浅挥发。
“其实,也不是没有适合的人选,而且对方……”李彻稍想片刻,有些犹豫地开口。
“是谁?”“是哪位?”
云鹤天眼眸一亮,徐良鼻翼舒张,皆不由而同地开口问询。
尽管秦梦琉这把刀锋未溅血,可光是搁在那的寒光,就足够威慑诸人,叫他们惶惶不安。
“就是水月真人的弟子,落霞仙子陆思雅……”李彻把话扯开来讲。“既然她当初和秦梦琉义结金兰,想必有这位宗门菁英出面的话,应该多少能缓和下局势,我们再……”
“不行,不行!”徐良第一个摇头否决。“先不说落霞道友会不会站我们这边,单凭血缘都算不上的义姊妹关系,难道说还能让对方放弃复仇?这完全是白费力气……”
“那也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吧!?”看自己的建议被否定,李彻不由提高嗓音辩解。
“好了!”云鹤天皱眉打断,说出个折中方案来。“这个时候,凡是有可能性的,我们都要去尝试,就算落霞仙子不能说服对方,总也能多拖下几天工夫,供我们斡旋用……”
身为曾经一同下“副本”的当事人,云鹤天要比旁人更清楚陆秦二女关系,故此他赞同李家主看法,并悄悄在李徐两家间打下个楔子,以待来日有机会撬动。
是的,他们都以为羊圈外来的是一头独狼,却没有想到,它的嚎叫也许会招惹来更多野狼。又或许,这头狼皮下,包裹着的并不是狼,而是更加凶悍残忍的掠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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