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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呜,说实话,我很不喜欢日更3000字的日常任务死规矩,因为有些章节短有些长,强行拆分的话,感觉通读性很差-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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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日落,跨过两百余里水路,洄游过新安河上游,秦梦琉终于重临自己阔别已久的故乡——玉霞城。
五年多的时间,不长,亦不短,城垣上风雨痕迹依旧,街坊间叫卖声声熟耳,像从没变过一样。只不过,原来秦家大宅门,此刻已挪归另一修仙家族所有,全无半点记忆。
“我,回来了……”物是人非中,几许伤感传来,秦梦琉摸着曾今刻下的高度,垂垂低语。
可她终究不是秦鸣嫡,不会将家族的爱护牢牢记住,更不会将家族绵延的职责,归咎到自己身上。除了生母,秦梦琉对这宅门里的一切都看得很淡,记得很模糊,谁让她当初不过是个五灵根的“废柴”呢?
眼角处,没有泪光润泽,有的仅只是冷冷笑意,一种压抑下滚动的炽热。
多么可笑啊,那个曾经被人看不起的“丑小鸭”,今个已经攀上高枝成凤凰,倒要为秦宅上下的尸骨来讨还个“公道”!而往昔被人高高捧着的希望之星呢,他又埋骨在何方?
莲步轻提,踏着冰凉的石板路,少女转向城西,那边是她复仇之旅的第一站——云宅,云鹤天那老东西的苟延残喘之所。
一步,又一步……秦梦琉迈出优雅步伐,尺牍无错。按照曾经记忆的路线,她推开人群阻隔,绕过一排排长街短巷,不急不缓走着,向着自己目标前行。
朱漆鲜亮,铜钉光洁,有一对威武云生兽石雕半坐宅门,提醒世人此处非凡俗可近。
延向门内,跨过三进院落,便是云家家主云姚成处理日常事务的书房,这位曾经谢顶的老者,这五年来倒不显苍老,惟头顶亮度比以前稍稍大了点。假若有苍鹰飞过,可能会将这闪闪反光的圆颅当成卵石,指不定砸下乌龟什么的……(悲剧的秃顶男,有被老鹰扔乌龟壳砸死的例子)
“唉,走了狼来了虎,最近新来的越发不安生了……”狼毫朱砂,不停批阅宗卷,整理下附近玉料矿的开采情况。
玉霞者,以玉映丹霞闻名,这座小城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附近几个玉石矿洞。往年开采出的上品玉料,基本都被要上供宗门,充做年例,今年当然也不例外。
要知矿石皆有品相高低,玉石当然也不例外,至于传说中那种开采后奇妙到可以标准化计算的块状灵石,估计也就是某位创世大神特地配平熔炼切割好留给主角用的,尔等路人甲就别钻牛角尖了。
“家主,有访客……”门外传来管事声音,参杂不安。
“是什么人来访啊?徐家,还是李家,总不会是新来的谢家吧……”云姚成没抬头,精神全集中在自家矿洞本月度的开采汇述上。
由于前几个月的塌方事件,云家今年度的玉料开采进度明显落后,若不加紧人手的话,恐年末上供会有部分缺额,引得宗门上边不快。
“是,是……”管事抹过浓密汗珠,颤抖作答。“是一位筑基女修,自称秦家后人,特地前来退婚……”
“什么!”云姚成立时惊诧站起,面色难看。“你确认她是筑基女修?没搞错吗!?”
笔管滚动,划乱书稿字迹,就像云家主内心折射,混乱而惊恐。当年诛杀秦家满门,所有死者数到头来,就偏偏少却两人。其中一人是秦鸣嫡,后查明他走地道逃了,而另外一人,则就是……
“是,是小的猜的……”听得这话,云姚成稍松口气,将跳到嗓子眼的心压下。
毕竟筑基女修又不是街边的大白菜,哪容易这么就冒出来,才不过五年罢了。就算那秦家小女孩嗑药磕成药罐子,也没理由这么快筑基的,才不过十五岁嘛……
“可,可门口的峥少爷,和另外两位护卫,被她一下就打晕过去……”
“什么!”嘎嘣声起,原来云姚成指掌下意识用力,将笔管拧成两截
云峥是谁?他是云家下一辈最有希望筑基的三灵根菁英,才十二岁就已达练气九层修为。为预防“意外”发生,他平时身边都至少跟着两名家族护卫,一个练气十层,一个练气十一层。
纵是练气十二层大圆满的修士,照理说也没一下子打晕他们三人的能力,除非是……
“你还伫这儿干啥,快让人去请家中老祖!另外阵法禁制什么的,全部给我开起来,所有客卿修士都召集过来……”
云姚成无法再泰然自若,他预感到云家的太平日子恐怕要结束了,对方明显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慌什么,有什么好慌的!”就在此刻,门外突传熟悉嗓音,有老者巍峨跨入。
来人须发皆白,可偏偏满面红光,看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相,他正是曾与陆思雅等人共探太一教古墓的云家老祖,云鹤天。
“老祖。”见得家中底气,云姚成立即躬身行礼。
“嗯!”云鹤天随口应了声,便用神念无声传音。“伯阳,随我一同去见客吧,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我孙子未关门的聘妻,我们身为长辈,自然不可无礼。”
“可是……”云姚成面露忧色,欲张口说出心中思虑。
但云鹤天根本不给他发言机会,直接挥手打断道:“这些以后再说!先跟我去见客,人家既然正大光明而来,我玉霞云家又何必妄做小人,当初的事情又不是我们挑起的……”
接着,云鹤天便转身让管事领路,自说自话地走开去,不管不顾他人看法。
狠狠跺下两脚,云姚成终于还是快步跟上,紧随家中老祖步伐。三进院落不大,仅走上几百步,两名位高权重的修士便抵达正门口,望见一片狼藉。
原本整洁的青条石铺设门道,此刻已变得坑坑洼洼,就像被一头梁龙破门擦踏经过。穿堂风刮走碎树叶,显出千百片碎裂的法器残骸,隐隐提示作亮。除缺少尸体和血迹外,眼前这一幕,基本与仇家找上门来别无两样。
“是梦琉贤侄女吗?多年不见,老夫都快认不出来了”快步踏前,云鹤天语态慈祥。
“云前辈客气……”回转身来,有三千青丝流转,缓缓披肩作答。“在下天目宗紫霄道人,特为辞退家婚约前来,如果云家想和小女攀亲戚的话,那还是免了。”
果真是她!从直面的第一眼起,云鹤天和云姚成便确认,对方的确是那个下落不明的秦梦琉。纵然眼眸色泽变更,脸上稚嫩不再,可仇怨酿造的锐利眼神,不需质疑。
“虽然我不清楚当初云家下聘礼的数额是多少,但想必这些就足够了吧!”秦梦琉掏出实现准备好的储物袋,将袋口轻巧倒置,倾泻里面存积。
五块,十块,数十块,上百块……短短数息时间里,有百余块灵石坠落,擦出玉料碰撞的清脆响动。面对这一笔数额巨大的财富,云姚成直觉得心头窜动,久久不能平息。
每丹灵石的世俗价值是多少?那是一个练气四层修士,累死累活整年的报酬,那是一个五口之家足以富裕绵延的田亩,那是浪荡子夜夜花魁月余的开销,那是……那,那真是太昂贵了!
“这里有六百丹灵石,还请云家点数干净。”秦梦琉面色沉静,语气却饱含讥讽。“……如此一来,大家免得尴尬,将来打上个照面,也不会有人攀亲戚打亲情牌什么的,丢玉霞云家的脸,不是?”
云鹤天未搭话,而云姚成就算心中有千百个愿意,也不敢在老祖面前抢先,尤其是这类关系家族兴衰的大事件,他真背负不起这个责任。
“秦梦琉姑娘……”直视对方眼眸,须发皆白的云家老祖缓缓开口道。“我知你是为五年前的仇怨而来,我云鹤天也愿意接受你的退婚,但眼前这堆灵石,还是请你带回去吧,我云家不缺这点灵石!”
“哦?”紫眸绽放诡异,打出响指道。“你是嫌这些灵石太少了吗?那你们云家想要多少,开个价码吧,大家好合好散不是……”
“不,不需要!我老云家有骨气,不收你孤儿寡母的东西!”对这么一笔巨额财富视若无睹,云鹤天眼神沉寂,淡然叙述。“你要退婚,可以。但请把东西拿走,我不想别人在背后戳我云鹤天脊梁骨,说我云家见利忘义什么的……”
作为一百八十余岁的老者,云鹤天吃过的盐比面前少女吃过的米还多,他怎会跌进这利益圈套里去?这堆灵石与其说返还聘礼,还不如说是卖命钱,是买他云家上下数百口人的命。
收灵石,接受对方退婚?那秦梦琉和云家就再无任何姻亲关系,亦无道德负担,打杀复仇当然是天经地义,无人可指摘。
不收灵石,不接受对方退婚?那秦梦琉可说云家是贪得无厌,刻意抬高价码,她报复起来同样不会被人指摘。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不收灵石,但接受退婚。
“哼哼哼,不需要?有骨气?”听得这番作答,秦梦琉口中滑出一缕缕冷笑。“……哈哈哈,这话还真够有趣的。你们云家的骨气,难道就是背信弃义,给自家盟友下刀子吗?”
紫眸烁烁,隐有煞气遍布全身,如山洪淤积,蓄势而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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