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片段党信手涂鸦,正文卡壳后的充数-_-
————————————————————
第一章:民主你妹!
“太年轻,太幼稚!”清澈的批判声,在不大的厅堂内徘徊,引来多道侧视目光。
因为是文化界人士聚会的沙龙,所以常有各种奇谈妙论于此发表,继而生成起争执辩驳。但叫人哑然无语的是,事实上那位被批判者年纪看去倒比批判者要更年长一些,从左胸佩戴的北京大学校徽看,两位争执者也或许都是学生。
“我哪里幼稚了,实行民主才是强国正道!”梳着中分发型的年青学子,恰激动反驳说。“西贤早有云,君主国不过是一条优雅的小船,它直到触礁前都航行的很平稳;但民主国度则是不沉的木筏,所以用民主取代专制是大势所趋……”
话说到这,周围立时安静了不少,甚至有少数衣冠卿士悄声离开会场,不欲惹上麻烦。
毕竟西元1872年诞生的中华帝国乃是律法明确的君主国度,纵然最近国内要求实现立宪制度的呼声很高,但多数支持者并无激进到要推翻皇权统治的地步。
比时代快半步是先见,可比时代快一步那只能说是疯狂,所以有不辞而别之客毫不稀奇。
“童鞋,你引用的有疏漏,是不是忘了后面还有句形容短语——‘可惜这木筏总是湿脚的’。”将清空的高脚杯放到一边,刘扬抿起嘴角调侃。“所以,你的‘不沉’木筏只适合未进入文明时代,且从不穿鞋的野蛮人……”
话言到此,周围不禁响起一片低笑。
但显然,这才仅是个开头,双方都不打算就此结束辩论,他们反将话题牵引向更尖锐矛盾。
“再糟糕的民主也比君主的独裁强一万倍,因为不受制约的权力者本身就是一种罪恶,是颠覆人生而平等的基础常识,他们无节制的欲望迟早会毁灭民族同国家……”
“对啊,伟大的明珠柿油大波兰万岁,伟大的一票否决制万岁,所以波兰永远不会灭亡,只是被瓜分和奴役罢了……”
刘扬的挖苦声还没结束,连绵嗤笑就令某“民主党”的面皮燥得通红,像刚被前清嬷嬷管教过一样。
“波兰不是民主国家,那种贵族式或者精英小群的民主根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民主……”被嘲讽者忙补救说。“我指的民主,是全民都有选举权与被选举权的“民主”,在这样全民做主的国度里,最适合领导岗位的优秀者才会脱颖而出!”
像是被自己的理想所陶醉,那年青学士继续手舞足蹈道:“在这样公平的制度下,人们才不会因出身地位的不平等,继而成就出权利差异的不平等,才不会出现尸位素餐这样的可笑……”
讲到这,那人还瞪了瞪刘扬,仿佛他就是言中的“尸位素餐”,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现实代表。
饿……当然,或从部分描述意义考虑,这样的形容确实没错差。一位前世是21世纪中华人民共和国混吃等死的网虫宅男,如今撞大运魂穿到凤子龙孙身上,理应是被人民群众鄙视的“太子党”典型。
但是很可惜,刘扬现在用的并不是庄静亲王世子身份,他用的名牌是某国学大家座下弟子,所以争执者想来也没预料他面前站着的乃是专制君主党的大屁股。
“打断一下!”举起手,刘扬怪声怪气地提问。“你的意思是,民主就是为了实现人人平等?”
“不,民主不是为了平等,但民主本身就是最彻底的平等!”那人很警惕,对找茬谨慎回应。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刘扬接下来又递出更多看似无意义的浅薄问题。
“一人一票是吗?”
“对!”
“是少数服从多数,通过票数来选举领导者?”
“对,是这样!”
“甚好!”刘扬冷笑着自侍者手中取来一杯——鲜榨橙汁。
情形分明,他尚未达到法定饮酒年龄,西元1885年出生的庄静亲王世子刘扬,现今才虚岁十五罢了,距离律法承认饮酒无罪还有整整一年。
“既然你要说平等,那我就做一个简单假设……”环视四周聚拢的倾听者,刘扬展露和煦微笑。“假设有这么一个世界,人人都获得一样的报酬,人人都获得同样的吃穿用度,无论做多做少,贡献大贡献小,人人获得的都一样,甚至生命疾病也同样,这样的平均主义社会,诸位有愿意生存的吗?”
能参与文化沙龙的起码不是乞丐出身,所以这个提案毫无应和者,听众仅礼节性地鼓了鼓掌。
“当然,这么乏味无聊的世界,我也没兴趣参与。”耸了耸肩,刘扬在一片哄笑声里眨动右眼,回身再道。“那么你呢?我们的民主先锋手,这位冯教授的高徒,你是否愿意在这样的世界里生存?”
“不!民主并不代表平等,你把平均主义套民主头上完全是诡辩……”
被提问者激情四溢地反驳:“民主是给予人们以选择的权力,让他们能分享到被君王专制所剥夺的权益,所以绝对不会出现大家都一样的平均主义,世界是有付出才有回报……”
“说的好!”刘扬领头鼓掌,他露出阳光笑容,接话针对说。“既然人们不应该享受平均主义,那为何选择/民主?为何选举要采用平均主义呢?是什么决定选举要一人一票,而不是向股份制公司那样,贡献大的占据多些,贡献小的占据少些呢?甚至有危害的需要被剥夺权益呢?”
此述一出,民主小钢炮立即哑火,半天射不出“炮弹”来。
无论是从驱除鞑虏角度,还是从剿平发捻,混清宇内等角度观瞻,作为开国之君的刘秀昭确系圣明睿智的擎天巨人。前后两次鸦片战争,洋番不禁扯烂掉伪满的“太平盛世”假象,更突兀出西方列强一日千里的军制技术。
倘无今上借发乱壮大汉军,继而定鼎乾坤,拨乱反正,恐怕十余年前的印支战争早就成为华夏耻辱柱上的历史,而非帝国版图南扩的天赐契机。
假若如此伟人和路边乞丐同具一票,要说这不是绝对的平均主义,那还有什么是平均主义呢?
“你所谓的‘投票民主’,完全是理想化、脱离现实的产物!”刘扬继续乘胜追击道。“人类的本性就是——喜欢平等比喜欢自由多些,说难听些就是Loser永远比Winner多,所以当一人一票的民主制施行后,懒人总希望获得更多更懒的机会,当身为精英的少数须服从多数的懒汉时,国家在疲惫中沉沦也就可想而知了!”
“你这是污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某人垂死挣扎道。“民主永远不会像君主独裁那样,造成难以计量的惨痛后果,秦二世,隋炀帝,这样都是君主权力不受限制后的残暴凸显……”
“群体不善推理,却急于行动。专横和偏执是一切类型的群体的共性,但是其强度各有不同。”
在这里,刘扬引用了勒庞的书语,作为群体心理学研究大师,他的著作《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最近才被官方的华夏出版社翻译发行,在不少学术小圈子里流通。
“1+1+1可并不大于3,很多时候,它甚至会小于1……”平静言辞,刘扬用理性慢慢表述。“就像勒庞对法兰西大革命的观察,大量的事实案例表明,群体在智力上总是低于孤立的个人,而在非理性倾向方面,却具备超乎寻常的执行力,他们就像是一群四岁小孩,有冲动而没有冷静,有执行力而没有思考力,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哪个不是打砸抢尽有?不说远的,单说数十年前的发匪之乱,他们……”
或许在百余年后,这套群体心理学理论早已家喻户晓,但十九世纪末的现在,它无疑是相当新颖的,而且直插进民主制度的死穴。
就仿佛未来托克维尔在考察美国民主制度的时候,对其缺陷洞见:“可以连选连任的美国总统,只是多数手中百依百顺的工具。而在政治道德废弛和伟人不多的今天,尤其如此。他要爱多数之所爱,憎多数之所憎;他要为多数的愿望带头,为多数的抱怨领先,多数的一小点企求,他也得屈从;立法者本希望他领导多数,而他却唯多数之命是从。”
“所以……”刘扬挺直脊柱,加重音挥手。“民主本身就是一个自我矛盾的笑话,现实永远是少数人统治多数人,让多数人去否决少数人的提议,最终得来的无非是次差的选择项,根本无法触摸到普通,甚至是最好!毕竟,管理国家的社会科学一样是科学,科学的本质就是现实挑选的独裁,就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真理!!”
“政府把群众当儿女看待,他们就会管教和引导那些愚笨的,挑选和推广那些聪慧的;但要是政府把群众当爹娘养活,那他们既不敢管教也不敢引导,只能把人当猪圈养,让勤劳者为疲懒者不断买单负责,最终养出一整国的懒汉来自取灭亡!”
话说到此,刘扬稍显危言耸听。
“我们可以设置投票年龄,并在资本财产学历上做要求限度,以求每个投票者都是勤劳、聪慧、并有经验的……”人群中,有插话音传来。
“是的,这是一个尽量消除缺陷的解决办法,我不否认。”刘扬坦诚地点点头,但接着又摇摇头解说。“但它依旧解决不了群体所固有的心理缺陷,群体决策总是缺乏创造性,而且它不是过于保守,就是过于冒风险,简直是两个极端的融合典范。而且,这一套显然与某人所谓的‘民主’自相矛盾的,是违背原则的实践……”
说到“民主”二字,语音停滞片刻,似特意留给旁人更深入思考的余地。
“从最初起源地古希腊,到德意志帝国现在的全体男性公民投票,‘民主’从来不过是统治阶层的抉择手段,它和专政无非是表与里,并无丝毫高下可言,甚至在历史的大多数进度条下,专政远体现出更多更大的优势效率……”
“保皇党的狗腿子!”
突然间,某民主信徒伸直手指打断,他恶狠狠地点着说话人面孔叫唤。
“切,无知的民煮柿油信徒!”刘扬扇开那根不礼貌手指,毫不客气地回敬说。
接着,玻璃酒盏的碎裂声接连响起,餐盘清亮地砸向大理石地板,俩血气方刚的年青人开始扭打起来,倒于百年后东亚议员颇多共鸣。
显然,辩论会因意外要就此结束了。
(https://www.mangg.com/id37358/2024475.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mangg.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an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