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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吃痛,林悦蓝敢怒不敢言。
为了奶奶,她不介意将尊严再丢失一次。可让她开口承认这一点,她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因那就代表她承认他刚才侮辱父亲的话!
她的倔强的再次引得年锦尧不悦,手掌收力,紧紧捏住她:“我要你回答我!如果超过三秒不回答,你奶奶就会被扔出医院,不信你试试。”
年锦尧用最为温柔的语调说出了最无情的威胁。
林悦蓝不甘的瞪着他,沉默许久,终于开了口:“我没有生气老板,对……对不起,是我错了。”
“知道自己错了,就该乖乖领罚。”年锦尧火热的呼吸洒在她耳畔,淡漠的冷笑,“或者说,你想看看我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林悦蓝害怕年锦尧真的会把她的奶奶扔出医院,这个恶棍,从落入他手里的那一秒开始,她就应该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老板……我知道该怎么做。”她低眉顺眼的轻道,眼里开始有了泪珠。
“很好,现在知道怎么做了,真是个乖孩子。”年锦尧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温柔得反常的语气里时刻透着羞辱。
那一晚的经历还历历在目,才过多久,她就又要体验那刻骨铭心的痛楚了。
林悦蓝木偶般躺回床中,摆好姿势。羞耻心和受辱让她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只是害怕年锦尧的责骂而尽量忍着。
林悦蓝,都已走到这一步,你以为你还逃得过我的手掌心?
面对她的哭泣,年锦尧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把这种感觉当成复仇之后的快感,可是那味道过于复杂,复杂得他不愿去追究它的起源。
有那么一刻,年锦尧有种想放了她的冲动,可是他强忍住了,他要让她记住,她此时的身份,更要她记住:下人做错事,就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不管是一件小事,还是一句不起眼的话!更或是一个不该有的眼神!
这是身为Z市土皇帝——他,年锦尧的规矩。
林悦蓝哭得撕心裂肺,她哭年锦尧的狠心和可怕,哭自己的无能,哭奶奶的病,哭对未来的绝望。
她心碎的想,如果她的父母没有出事,有他们的陪伴和守护,她至少可以不用受到这样的屈辱,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她看不清站在床边的年锦尧是什么表情。
撩人的卧室里,林悦蓝的哭声掩盖住了年锦尧那莫名急促的心跳声,他不理会心脏那莫名的揪痛。
他用行动和语言来掩盖自己此时的异样,无视掉她的哭声而命令:“闭嘴,不准再哭!”
虽有不甘,但到底还是惧怕他的警告,让她紧紧咬住嘴唇,将哭声给吞在喉间,不再发出一点声音。
会结束的,一切都会结束的……把所有的痛苦都当成是一场梦吧,等醒过来,一切都好了。
可不管再怎样宽慰自己,她依然败给了那如影随形的刺骨疼痛。
她终于忍受不住,放声尖叫嘶咬:“禽兽,魔鬼——年锦尧,我恨你!”
林悦蓝哭叫着,身体的能量一点一点被抽离,可始终没能从年锦尧手里逃走,直到身心力竭。
意识,开始陷入迷糊状态,让她麻木,口中依然念叨不停:“姓年的,我恨你……”
这恐怕是林悦蓝此时最想要的结果吧,活着,为什么比死还要更难受?
人生诸多经历,有苦有乐,所遇到的人更决定了他们的未来。
而遇到年锦尧,究竟是上天安排,还是她命有此劫?
这恐怕是林悦蓝短时间内无法参透的难题。
迷迷糊糊中,林悦蓝感到身上的疼痛在减缓,似乎有人在替她清洗擦药。
冰冰凉的感觉,好舒服。会是年锦尧吗?那个恶魔,怎么可能为她做这种事。
他想要的不就是惩罚折磨她吗,达到目的了,又怎么可能为她清洗擦药,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可是她实在太累太累了,连睁眼看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只得任人摆布,然后陷入昏睡之中。
年锦尧紧抿着唇,神色阴沉的替林悦蓝擦拭伤口。
他之前就已将两人身上的污秽洗净,此时穿了一套居家服,坐在床上为林悦蓝抹药。
他能狠下心肠做到这一步,连他自己都在憎恶自己的狠毒。
可是他不会忘了自己的初衷,更不会忘了这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恨他?是的,恨吧。他不介意被她恨着,有恨才有羁绊!他和她的戏,才刚开始上演!
而且,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他不该有除了庆幸之外的任何想法,绝对不该有!
突然,死寂般的房间里,响起一阵铃声,打断了年锦尧此时的沉默。
他拿起手机,来到窗前接通电话,眉头微拧,“准备好了?”
“是的先生,我什么时候来接您去机场?”电话里传来王明轩恭敬的声音。
年锦尧回头看了一眼昏睡在床的林悦蓝一眼,迟疑几秒,道:“现在。”
挂掉电话,年锦尧重新回到床前,深邃的眼凝视着睡得极不安稳的林悦蓝,轻声自语:“林悦蓝,你的惩罚还没结束,慢慢品尝吧,我会给你一个很难忘的旅行。”
像听到他的话,昏睡中的林悦蓝不安分的翻了个身,只是这一动牵动到她的伤口,让她不由秀眉一皱,又抽泣着抱怨了一声:“恶魔……”
*********
林悦蓝或许永远都想不明白年锦尧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但却不代表这世界上没有知晓真相的人。
广阔的人工草坪上,漫步着一个头发发白的中年男人,在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
这个男人模样并不俊朗,但他身上有一种痞气,那种痞气不同于地痞流氓那种痞,而是一种……一种言语难以形容的邪痞,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
“你跟去日本,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中年男人的声音很沙哑。
他回头望着男人,浑浊的眼在这一刻变得精湛起来,“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你有权力决定他们两个人的命运,绝不能让他们泄露半点消息,否则先生怪罪下来,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男人比中年男人高出半个头,却年轻许多。他无趣的掏着耳,轻蔑的冷哼,“是是,我知道该怎么做。”
男人对中年男人的态度虽然表面尊敬,可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烦。
中年男人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屑,意味深长的冷笑一声,“你虽名声大振,但终与我同为老先生手下的人。他老人家既然将这件事全权交给了我,你还是耐着性子遵守命令吧,事情办完之后,你就可以回去了。”
他话里不缺乏挑衅,让年轻男人目光猛的一凛,四目相对很久,他敛去一切,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淡淡一笑:“葛先生多虑了。”
他瞟了一眼中年男人那只空荡荡的右手臂,笑容不减,心中的轻蔑更浓。
由此一来,更加滋生出他心中的不服气。
虽然面前这个男人年龄比他大、资质比他老,可同为老先生的手下,他全方面能力都是最顶尖的!否则也不会让众多国家因他而束手无策。
让年轻气盛的他来听从一个断手废人的命令,他如何能甘心?
中年男人神色不变,转身继续向前行走,小声轻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并不担心年轻男人会听得见,走了几步,他头也不回的摆手,“时间不早了,你去吧。到了日本后再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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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
王明轩前来接年锦尧时,见他怀里躺着脸色苍白的林悦蓝,心中不免有些惊奇,却又不敢随便闲问,闭上嘴巴专心开车。
年锦尧的别墅距离Z市机场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而这一个多小时里,年锦尧没有说过一句话。
车开了多久,林悦蓝就睡了多久,这一现象不管怎么看,都有些蹊跷。
但想着年锦尧的手段,多次忍不住想要询问的王明轩,硬生生强迫自己不许过问。唯一有点放不下的是,林悦蓝这个样子,会不会出事……
到了机场,他将车交给机场管理人员之后,便随着年锦尧一起上了一架中型客机。
年氏集团涉足的企业极多,依年锦尧在Z市的身份地位,将原本属于政=府的机场收购于自己名下,也并不困难。
飞机在平缓中徐徐上升,整个飞机上,除了飞行员和机长之外,就是一些训练有素并且模样娇好的空姐,他们为年锦尧做事,自然清楚这个老板的秉性和脾气,但看到他抱着一个陌生小女人走上飞机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显得有些吃惊。
吃惊的不是年锦尧会带女人来乘坐他的私人飞机,而是他会以这样的方式。
年锦尧不顾周围的目光,抱着林悦蓝径直来到独立舱,正准备将外面的一切给隔绝掉时,王明轩突然靠了过来,犹豫再三,开了口:“先生……”
他为难的看了年锦尧怀中的林悦蓝一眼,鼓起勇气想再说点什么,却因惧怕年锦尧而不敢支声。
“滚开。”年锦尧俊眉一挑,神色不悦的哼道:“我警告过你,别逾越。”
王明轩心头发杵,他往后退了一步,垂下头,终不再多说什么。
余光瞟去,发现林悦蓝的脸色已不再苍白,而是一种异样的红火。他眉头一皱,抬头望去,还没打算出声,就听年锦尧向他吩咐:“把医生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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