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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堂内已有众多武士分成两排,席地而坐;每个武士的装束都一样,青黑色的武士袍,胸口位子绣着“柳生”二字,腰间挂着武士刀,神情庄重而严肃。
柳生刀丸领着二人径直走到内堂,坐下,示意云飞二人在其下手位置坐下。即刻便有女眷奉上茶水。柳生刀丸率先托起茶杯,做了个“请用”的动作;云飞二人有样学样,轻吸一口。
“诸位!”柳生刀丸站起身,面向众多武士,“这位是来自炎黄国的白少侠,或许你们并不熟悉,但是有两件事情你们必须知道。”
说道这里,柳生刀丸顿了顿;众武士虽然心存疑虑,却依然不动如山,鸦雀无声。
“第一,是白少侠的师父,白问天,可谓当世第一人!第二、柳生次郎曾在炎黄国与人决斗,铩羽而归,而获胜者便是这位白云飞,白少侠。”
“唰!”众武士全部扭头向白云飞看来,眼神中充满了敌视以及浓浓的战意!堂内的气氛一下变的紧张起来,无数股的杀气席卷而来,令人如坠冰窖,安娜更是在一边瑟瑟发抖。
云飞拍了拍安娜的后背,示意她别紧张。站起身,朗声道:“云飞奉师命,不请自来,还望各位多多关照。与柳生次郎先生一战,畅快淋漓;柳生先生的武艺令在下敬佩,在下能赢柳生先生也是侥幸,不敢自夸。”
“哈哈,白少侠过谦了。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侥幸一说。”柳生刀丸笑着说,“不知尊师现在何处?”
“家师在炎黄。”
“为何不与你一同来我东洋?”柳生刀丸脸色隐晦的闪现过一丝失望,更多的却是一种放松。
“家师一向深居简出,不喜外出,所以才命我前来。”云飞回答道,“哦,对了。家师准备了一些礼物赠与族长以及柳生次郎先生。”
云飞取出一个礼品盒,双手递给柳生刀丸:“礼轻意重,还望族长喜欢。”
“哈哈,尊师实在太客气了,”柳生刀丸接过礼品盒端详了片刻,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奇珍异宝,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如此大礼,柳生怎敢收啊...恐怕这一盒东西都够我们柳生家族吃喝数百年了。”
“只要族长喜欢便好,呵呵。”
“好,那我就收下了。”柳生刀丸将礼品盒递给了黛黛子,“还请你替我感谢尊师的厚意。若有机会,我定当亲自去拜见他。”
“不知柳生次郎先生可在?”云飞急切的问道,“自上次一战,我与他不打不相识,云飞实在想交他这个朋友。柳生次郎先生对于武道境界的追求,以及自创必杀绝技的天赋都令人钦佩。”
“哼!”下方的众武士中有人发出恨恨之声。
柳生刀丸也是面露难色,沉默不语。
“族长,怎么了?”云飞关切的问道,“是不是在下说错了什么?”
“唉...”柳生刀丸长叹一口气,面露哀伤,沉痛的说道:“舍弟...次郎他已经归天了。”
“什么时候的事?从炎黄国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怎么...”云飞紧紧的抓着柳生刀丸的手,满脸悲切,声音哽咽,眼角处泪光闪烁。
“就是前不久的事。次郎从炎黄国回来后,将与你决斗的过程仔细跟我说了一遍,被我训斥了一顿。然后他就回去闭关了,不想三天后,突然噩耗传来,次郎死在了自己的房间。”柳生刀丸悲痛道。
“是怎么死的?”
“急火攻心,走火入魔,经脉爆裂而死。”
“唉...”云飞放开了柳生刀丸的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柳生族长,我想去次郎墓前拜祭一番,不知可否?”
“白少侠若有此心,相信次郎在九泉之下也倍感欣慰。”柳生刀丸长舒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不知白少侠此行有何目的呢?”
“族长既是柳生次郎的兄长,那就直接叫我云飞吧,我听着舒服些,”白云飞说道,“实不相瞒,此行是受师父之命,主要有两个目的。第一、领略一下东洋国的风土人情,增长阅历,这也是一种修炼;第二、拜访柳生家族,并想结交一下像族长这样的英雄豪杰。”
“哈哈...我已经多年足不出户了,哪算的上什么英雄豪杰。”柳生刀丸大笑着,“自我继任族长之位后,已有二十载,这二十年来,我都没有离开过东京。”
“哦?为何?”
“柳生家族虽然不是什么豪门望族,但是也有上千号人,族中事务繁忙,哪里有时间外出啊。”
“那我在此代家师邀请您到玄门一游,不知族长大人意下如何?”
“若白问天先生相召,千里万里也须相见。在有生之年,若能见到白问天先生,我死而无憾了。”柳生刀丸真切的说.
“太好了。这里有我师父的邀请函,还望族长大人百忙之中....”云飞说着便又掏出一个请柬,交给柳生刀丸。
“一定,一定。”
“谢谢族长的款待,我想即刻就去次郎的墓前祭拜。不知...”云飞再一次提出了祭拜的请求。
“没问题,随我来。”
以上所有的对话,都是在两位翻译的帮助下完成的。云飞这边自然是安娜翻译,柳生刀丸那边是黛黛子翻译;黛黛子从头至尾都看着云飞的一举一动,甚至是脸部表情都不放过。
当听到柳生刀丸准备带云飞去祭拜柳生次郎时,安娜突然有一种“解放了”的感觉,现场的气氛看似融洽,其实非常压抑。
“请留步!”众武士中突然有一位身材略显矮小者站起身来,“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白少侠解释。”
云飞看了看柳生刀丸,发现柳生刀丸也看着自己,“阁下请说。”
“柳生次郎虽不是东洋第一高手,但绝对可以进全国前十;而且次郎周游世界,挑战无数高手,身经百战,未尝一败,战斗经验极为丰富。敢问白少侠可有如此辉煌的战绩?”
“在下并无任何战绩,与柳生次郎先生一战,可以说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场硬战;所以,我才对柳生次郎先生如此牵挂。”
“哼!你们相信吗?一个毫无战斗经验的人对战一个身经百战者,不仅仅战而胜之,还能全身而退。如果只是运气比较好的话,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武士很不服,“诸位,你们说说看。”
“阁下的话有两种理解方式,”白云飞毫不生气,笑着说,“第一、你觉得柳生次郎在决斗中故意输给我?这是对柳生次郎先生的侮辱!是对武士精神的侮辱!也是对我,这个作为次郎先生的对手的侮辱!第二、你觉得我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战胜柳生次郎先生,或者根本不配与他比武。之所以能战胜他,一定是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阁下,我这样理解对吗?”
“我叫柳生兵卫,我自幼便跟次郎一起学武,他的品行,武道,我非常佩服,对他的战斗,我绝没有任何怀疑。”武士继续说道。
“那就是不相信我具有打败柳生次郎的能力了?”云飞质问道。
“哼!”武士不屑的看了云飞一眼,旋即面向柳生刀丸,“族长大人,兵卫想亲自验证一下白少侠的武艺。否则,次郎之败,我不服。”
“放肆!给我滚出去!”柳生刀丸怒斥道,“白少侠是我尊贵的客人,岂容你挑衅?”
“族长大人,我等皆有此意,还请族长大人恩准。”众武士异口同声,都愤愤的盯着白云飞。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云飞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都给我闭嘴!”柳生刀丸震怒,“你们反了吗?我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柳生技不如人,输了便是输了,你们这般做法,是丢我们家族的脸!”
“呵呵,族长大人不必动怒。”云飞笑着说,“他们的心情我很理解,换位思考一下,我也会如此。不怪诸位武士。”
“白少侠年纪轻轻却胸怀宽广,令人佩服。”柳生刀丸说道,“我们走吧,不用理他们。”
“铮...”刀出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云飞立即闪到一边。却看到那武士不是要攻击别人,而是将武士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族长大人,兵卫以命相求,准我一战。若我败了,将自刎于次郎墓前,以慰在天之灵。”
“胡闹,兵卫,放下刀!”柳生刀丸冲上前去,怒骂道。
“铮,铮,铮...”拔刀之声不绝于耳。
所有的武士都拔出了武士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我等也是如此心意。”
“你们....”柳生刀丸气的胸口起伏不停,眼神看向云飞。
可是云飞却脸色如常,丝毫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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