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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厅堂里,刀疤脸就坐在上首,身体很是随意的倚在靠背上。左边坐着一个满脸横肉面目凶恶的大汉,走在街上绝对让人绕着走的存在。右边坐着一位面目清秀的青年男子,但其眼神阴鸷,望向他的眼睛无不让人发寒。
在下面左右两边站着五六个人,狗子就站在中间,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刀疤脸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只是很冷淡的看着狗子,厅里一时寂静的可怕,狗子的冷汗不断的冒出来,也不敢用手去擦。
静了有一会儿,坐在左边的横肉大汉最先打破了平静,“你个操蛋,一点小事也办不好,要你有什麽用。”
听到“二哥”的训话,狗子忐忑不安的心里反而安心了不少,刚才的寂静简直是一种煎熬。
“是,是,此次是我失手了,请大哥,二哥,三哥责罚。”
“算了,此事就交给老三去办吧!狗子你就先下去吧。”上首的刀疤脸终于开口了。
坐在右边的阴鸷男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狗子还没抬腿,横肉大汉先急嚷起来:“大哥,这怎麽行,这个小兔崽子办不好事,应该狠狠的惩罚他,打他一顿也行。”说着还捏了捏拳头。
“没必要为这点小事就惩罚手下人,毕竟狗子以前办事也还不错,尤其是与张家联系之事。还不滚!”刀疤脸最后一句话却是吼向狗子的。
狗子赶紧退出大厅里,唯恐真让二哥一顿揍,二哥手重,且没个分寸,万一被打死打残了都没处说理去。
“小瘪三就是小瘪三,成不了事的,大哥,这种人以后干脆就别用了。”
“这个先不说了,老三,就交给你办吧,关于施家饭馆的事你一定要好好办,能不能攀上张家这棵大树就看这次了。”
阴鸷男点点头正要说话,横肉男先叫起来:“大哥,此事你就交给我去办吧,我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不行!”刀疤脸一口回绝了,“老二,你性子急躁,勇武有余,但谋略不足,现在不比以往我们劫财那会儿,就怕你做事没把握住分寸,打死了人,或是殃及了别人,影响不好,让张员外脸面上不好看。
要知道这些大户人家最在乎脸面了,就怕做事太绝遭人诟病,万一你做事过火了,引起民言四起,恐怕张员外最先把矛头对向我们,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们的头上,甚至请出官府来好撇清自己,那时我们就在青山县再无立足之地了。”
“奶奶的,既要我们做事,又要顾忌这顾忌那,真特麽的麻烦。”
午饭过后,饭馆终于渐渐清净下来,虽然还是座无虚席,但毕竟客人少了很多,以饭馆目前的人手绰绰有余了。
于是陆不凡跟施大中打了声招呼后就施施然走了出去。
陆不凡前段时间特地让刘叔租了几块地,里面种上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啤酒花和一些香料的树草之类的,这不,现在一有空就赶回去侍弄一番,松松土除除草什麽的。
啤酒倒是用找到的现成的啤酒花给酿上了,再过个把月就可饮用了,自己虽然不好酒,但若是能再喝上几口啤酒,也能聊以自己的相思之情。
来到这个世界有一段时间了,说真的,还真是挺想念地球的生活的,在这个类似中国古代的社会生活,是远远也比不上现代生活的。
空闲之余,也会经常想起以前的人,孤儿院的詹院长,儿时的玩伴,大学同学,工作的同事,尤其是亦师亦友的包如年,好朋友王凯等,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看到他们。
甩了甩头,收拾下自己的心情,漫步走在县城街道上。
这个县城里的人还真不少,足有十几万之多,还不包括城外乡村人口,比起这个世界的其他县城内人口多了很多,要不是规模面积不大就可以称得上是个大城了。
人虽然多,但是商业实在是不怎麽发达。虽然没去过这个世界的其他县城,但想来若在同等人口之下商业氛围绝对要比这里好很多。
整个县城里人口如此之多,才有一间成衣店;米店才区区两家,分别是东城的张员外和西城的李家;酒肆倒是不少,但里面的就只是一些未蒸馏的低度白酒和黄酒,品种实在少的可怜??????
主要商业街上(如果可以称为商业街的话),绝没有以前在影视上看到的人来人往,偶尔倒能听到一两句吆喝之声,陆不凡仔细关注了一两起交易,咦,那就是传说中的以货易货麽?
陆不凡有一次好奇之下问了施大中:难道县城里的人大多不买东西的麽?为何县城里商业如此凋敝?
施大中摸了摸自己颌下的几缕长须,笑了笑说是本县之人大多心灵手巧,只要是有材料或是替代品,都能自己做出来,何须去买。
陆不凡当时听到这个奇葩理由时登时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要知道人们能够温饱时大多会不自觉的或买或卖的促进商业的发展,而这个县里土地收成还是不错的,也不像中国古代那样剥削严重,按理商业不该如此凋敝才对啊?
后来才了解到,这个县由于道路不畅,加之猛兽横行,所以与外面交流较少,产出虽多但物资往来并不频繁,银钱流通较少,官府又无有意识的引导,所以商业才如此畸形。
看到路边上正好有位阿婆在卖糕饼,舔了舔嘴唇,买上两块解解馋虫,顺便照顾一下阿婆的生意,真难为阿婆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这里风吹日晒的。
咬上一小口,甜甜的,糯糯的,有点锅香味,还挺爽口的,哇,真好吃,比现代街边摊上的还要好吃的多,阿婆这手艺真好,下次还买!
正舒爽的吃着糕饼,眼角瞥到不远处街边上有一个十余岁的小乞丐在那儿乞讨,看其瘦骨嶙峋的,想必是营养极其不良的缘故。忽而想到自己的身世,要不是有孤儿院的詹院长收留,想必自己小时候也会跟他一样乞讨为生吧!
感叹了一下,然后走到小乞丐的面前,蹲下来,双手把一块还没吃过的糕饼递给他。现在近距离看着这个小孩,皮肤黝黑,脸上蜡黄,而且很脏,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还隐隐传来一股恶臭。
泥巴蹲坐在路边上,破碗上一个铜子或食物都没有,正想这今天的早午饭还不知在哪儿着落呢,突然面前蹲下来一个灰布衣衫的青年男子,顿时吓了一大跳。待看到这个人把一块糕饼双手递过来时,微微一怔,看向他的脸时立时被他的眼睛吸引了,因为在这双眼睛里看到了关切、爱护之意。
也不知怎的,鼻子陡然一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自打自己记事起,从没在别人的眼睛里看到对自己的关爱,有的大多只是嫌弃和厌恶,或是偶尔的同情。也从来没人用双手给自己递过东西,大多是直接扔给自己,有好心人时才会轻放到自己的破碗里,或是捂着鼻子单手递给自己,现在却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
虽然泥巴并不知道什麽是尊重!
泥巴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应该是非常高兴的事才对,为什麽自己会哭出来呢?而且自己怎麽也止不住。
陆不凡一听面前小乞丐突然哭了起来,立时就懵了,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便轻声的对他说:“来,吃吧!男子汉的怎麽哭起来了。”
泥巴立时便止住了哭声,接过糕饼,含着泪塞进自己嘴里。
就着自己的泪水咀嚼着糕饼,泥巴发誓自己从没吃过这麽好吃的东西,这简直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了。
到泥巴老的时候,常对在自己膝下的孙子说,那时吃的糕饼是自己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了,哪怕之后有余钱了再买糕饼时也再也品尝不到那样的滋味了。
待到面前的小乞丐吃完糕饼后,陆不凡摸出身上的几枚铜钱来放到面前的碗里,就要起身离开了。没办法,自己也才刚来到这个世界,而且也不会在这个县城里久待,实在无法帮到这个小乞丐。
泥巴见到面前的这位大哥哥放下铜钱后就要走,心里充满了不舍。虽然才刚刚见面,但对面前的这位大哥哥感觉却很是亲切,一双大眼睛巴巴的望着他。
陆不凡看到小乞丐这双充满不舍的眼睛望着自己,感到又是怜爱又是好笑,一时百感交集。突然想到之前无赖捣乱之事,或许可以问问他,毕竟像他这样处于社会最底层的人对于这些人反而最是熟悉。
“你叫什麽名字?”陆不凡重又蹲下来摸着他的头问道。
“泥巴!”泥巴感受着头上大手传来的温暖,激动的嘶哑着嗓子说道。
“好,泥巴,你认识一个叫狗子的无赖吗?”
“认识。”
“那好,可以跟我说说他吗?”
“嗯!嗯!”泥巴狠狠点了两下头说道:“狗子是这里的一个小混混头子,家里只有一个卧病在床的老娘。这个狗子太可恶了,老是欺负像我们这样的乞丐,大家都不待见他。哦,对了,狗子现在跟了三个人,人称三凶徒。
这三个人也不是什麽好东西,说是以前在城外专门打家劫舍的。老大脸上有老长的一条疤,老二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老三的眼神看着老吓人了。这三个人半年前才来到城里来的,听说来的时候就跟一帮泼皮无赖打架,死了好几个人呢。
大哥你不知道啊,当时这三个人刚来县里的时候???????”
“停!停!”陆不凡眼见泥巴有越说越兴奋的趋势,连忙打断他,“泥巴,想不到你消息还挺灵通的麽?”
“那是,”大概是脸熟了,少了拘谨,这会儿倒是得意起来,“听说这三凶徒还攀上了张家的大腿,最近来往的老频繁了。”
陆不凡听了心里一动,“张家?哪个张家?”
“当然是城东张继业张员外家,对了,昨天我还看见狗子从张家后门的巷子里出来呢。”
又是张家,或许早上的事不简单,不行,得回去通知刘叔和施大伯一声,要做些准备才好。
于是微笑的对着泥巴说:“泥巴啊,你帮了我大忙了,现在我还有事,下次再给你带点好吃的。”
“嗯,大哥慢走,可一定要再来看我啊?”
“一定!”陆不凡起身回答着,一边暗自在心里思索可能的应对之策,一边慢慢踱步往施家饭馆走。
泥巴年纪虽小,但以其多年摸爬滚打的经历,看到陆不凡的样子,心知必然有事,想到刚才说到的狗子和三凶徒的事,眼睛滴溜溜一转,收起破碗往一边的巷道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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