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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清尘起来之后,对毕飞说道:“这是玄冥老祖,迄今为止已有九百余岁。当年我偶遇老祖,他传我一套法决,我才踏入修道之门,只是我无福未能拜在老祖门下。”毕飞听了,吓了一跳,因为清尘曾告诉他,这炼气士的寿命与境界有关,那炼气境界的寿命百岁左右,最高不过一百五十岁,筑基翻了一倍,约为二百至三百岁,金丹期,又翻了一倍,为五百岁左右,初级阶段四百岁,到金丹后期,可达六百岁左右,这已是金丹期的极限了,这玄冥老祖活了九百余岁,那是元婴期的活神仙无疑,已是人界最顶层的炼气士了。
再说那清尘听了玄冥老祖所言,微一沉吟,说道:“晚辈修为低微,还请老祖成全这孩子。”
那玄冥老祖斜睨了清尘一眼,笑道:“你可舍得?”转过头来,对毕飞说道:“老祖头次见你,不能让你白白磕头,看你也是修炼了阴冥决,这块阴玉,对你修炼颇有好处。”说罢,便拿出一块白玉,浑身上下笼罩一层雾气。
毕飞不敢收下,抬头瞅了一下清尘,清尘说道:“既是长辈赏赐,还不快收下。”这毕飞方才收下,那毕飞手刚触到雾气,饶是他练了三个月的阴冥决,也不禁打了个冷战,只觉得全身上下,连气血都要凝了起来。
玄冥老祖一见,说道:“你修行不够,还不能直接触摸阴玉。”说完又拿出一个石盒来,把那阴玉放入其中,放到毕飞手中,毕飞这时正在运行阴冥决吸纳寒气,过了片刻,这才缓过气来,向玄冥老祖施了一礼,收了阴玉,突然发觉,这阴冥决又有长进,心下又惊又喜,知道遇到高人。
清尘接口道:“老祖若不嫌这孩子玩劣,就收了过去,我法力低微,也生怕误了这孩子。”毕飞听到这里,猛地一怔,知道又有机遇落到自己身上,心下一片茫然,也不知是好是坏。玄冥老祖道:“这孩子根骨不错,收下他也是无妨,但不知这孩子意下如何?是否愿意跟我走呢?”
清尘转过头来,对毕飞言道:“这玄冥老祖修为通天,而且极有可能飞升到灵界,他肯收你为徒,实是你的莫大机缘,可不要自误了。”
“可我舍不得师父,”毕飞回道,他与清尘相处时间虽然不多,但清尘对他一向和颜悦色,教导也颇为上心,毕飞心中确实有些舍不得。
清尘笑道:“你随玄冥老祖前去,可以学得无上神通,日后再来看我,又有何难,到时为师只怕还要仰仗你呢。”玄冥老祖在旁笑吟吟地不语。
清尘又劝了毕飞几次,这毕飞终于答应,便要向玄冥老祖施拜师之礼,“且慢,我玄阴门下的拜师典礼可不能马虎,你随我回去再行礼不迟,”玄冥老祖说道,“清尘,我抢了你的弟子,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也罢,我再传你一套法决,做为你为我找到一个弟子的好处吧。”说完,一道法决打入清尘体内,毕飞看见,心下疑惑,难道这就把法决传授了?
清尘施了一礼,谢过玄冥老祖。对毕飞言道:“你此次跟随老祖学道,务须用功,不要误了你自己的前程。”
那玄冥老祖对毕飞说道:“我修炼之所也在这青蒙山之中,距此三百余里,叫青风岭,你与清尘该讲的,也讲完了,你跟我走吧。”说完,拉起毕飞,驾起遁光飞上半空,那毕飞吃了一惊,因清尘之前说过,他还是肉体凡胎,禁受不起这遁速,哪知那玄冥老祖袍袖一甩,一道无形之气将毕飞护住,遁光飞起,转眼便无影无踪了。
那清尘看着玄冥老祖与毕飞身影消失,呆立良久,这才叹了口气。突然,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怎么,你舍不得了吗?”
清尘似乎知道来者何人,头也没回答道:“这孩子宅心仁厚,很重情义,与前几个大为不同,到这个地步,我的确有几分不舍。”
“既然如此,当时你为何不偷偷把他放走?”
“你这是明知故问了,这毕飞资质极佳,这么多年来,是你我首见,更难得的是,天生肉体强悍,咱们能否脱离那人的魔掌,只怕全应在他的身上。更何况,那人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我纵有不忍,自身也是泥菩萨过河,救己尚且不能,哪里又有本事救他呢?”
“要不是非得让这娃娃心甘情愿的学道,你我也不必费这么多的手段,这样你如今也不会心软了。”
“你也有不舍之意?”清尘回身道。日光之下,之前答话的那人赫然便是之前明霞村与其争徒的邪易。
再说那玄冥老祖与毕飞离开清尘之后,片刻就到了青风岭,那玄冥老祖的居所与清尘又大不一样,乃是一座洞府。
玄冥老祖说道:“我之前共收了七个弟子,如今都修炼有成,有的在别处开府,有的在门派之中,所以这洞府之中,也只有你我两人。对了,我既收你为徒,有些事情我得告诉你,咱们这一派叫做玄阴门,我在门中任长老之职,因为不愿意管这些琐事,所以离开门派,在此建府。”
这时,只见玄冥老祖摆上一张香案,又取出一张画,画上绘的是一个青衣羽士,神态飘逸。玄冥老祖躬身施了一礼,对毕飞道:“这是咱们玄阴门的开派祖师飞鸿道长,你也磕几个头吧。”毕飞依言,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接着又向玄冥老祖三拜九叩,行了拜师礼。玄冥道:“咱们既不在门中,一切形式就从简了吧。”
玄冥老祖接着道:“那清尘传你的阴冥决,是本门大法,因他不是本门中人,我也只传皮毛给他。如今我把这阴冥决第一层完整的功法传给你。”说完,手指在毕飞额头一点,毕飞就发觉脑海之中多了一套功法,仔细分辨,发现与清尘所传的阴冥决有几分相似,但较清尘所传,多了何止十倍,其中还讲解的清清楚楚,毕飞只觉无一不懂。
他这才明白,玄冥老祖打入清尘体内的那道法决便是传给清尘的一门神通,心下对玄冥老祖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暗想,清尘道长神通虽然不差,但与玄冥老祖相比,相差不可以道理计。
玄冥老祖又道:“你且按这门法决修行,每日三餐,我会派人送给你的,左边那间房屋,就是你休息的地方。我这洞府很多禁制,你除了休息的地方,不要随意乱走,不然轻则伤筋动骨,重则丧命。洞外,你大可随心所欲。”言罢,他走进一间房内,进屋后,这房门便关上了。
那毕飞本还待有话要讲,见此情景,也只好把话闷在心里,心下拿两位师父作了一下比较,清尘虽然道法远远不及,也爱清静,但日常相处,甚是慈爱;而玄冥老祖法力虽深,却有些不近人情。
他在肚内将这新阴冥决温习了几遍,发现清尘所教,只是吸纳阴寒之力来涤化肉身,玄冥老祖所授,除了吸纳阴寒之力来涤化肉身之外,还将如何将这阴寒之力在四肢百骸与通体经脉之中运转,最后储存于丹田之中,这样一来,所吸纳的阴寒之力较之前更是多出十倍,那么在涤化肉身之际,效果也强了许多,但痛苦也大了许多,吸纳阴寒之力的法门也更为精妙。
那毕飞本待想问,按新法决修决,最初吸纳阴寒之力入体时,自己的身体能否承受,又转念一想,这玄冥老祖不愿让我打扰,他既打算让我修炼这法决,想必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于是心头再把这门法决转了一遍,这才依照法门吸纳这天地之间的阴寒灵气,这法决方一催动,毕飞只觉冷风缕缕,触体如刀,身体犹如坠入冰窟一般,较之三月前初练阴冥决时犹自难挨。
毕飞只是咬牙强忍,只觉身上越来越冷,不多数手脚便已麻木,饶是毕飞心志坚定,这时也有了停下来的想法,就在此时,毕飞发觉自己体内有一股极冷的冰线,心中一喜,急忙按照法决在四肢百骸及经脉中游走。
又过一阵,毕飞脸上,衣服上,手脚上都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他自身却不知晓,只觉得那冰线在体内游走,身体连寒冷也感觉不到了,不多时,这道冰线在体内运行一遍,做了一个大周末循环,最后便贮存在丹田之中,这时毕飞才发觉全身似已僵硬,吃了一惊,便停了下来。他睁开双眼,站起身来,只听得喀喀数响,身上掉下几块薄薄的冰片,这时夏天虽过,但还是初秋,天气甚是炎热。
毕飞暗暗骇异,方知这阴冥决的霸道。他活动了一下四肢,气血慢慢通畅起来,觉得身体没什么影响,又打坐起来,再次运行了一个大周天循环,然后起来又活动了一下身体,做了五个大周天循环之后,毕飞觉得肚子有几分饿了,这才想起来吃饭,抬头一看,面前也不知何时放了一个盘子,上面有一碗清水与几枚黑精,毕飞不由得苦笑一声,看来黑精只怕要吃上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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