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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湘姐,你们来了!”
看着柳辰与柳湘的到来,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柳童率先笑脸相迎!
“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
柳辰轻声一笑,便拉着柳湘,缓慢的走向了厅内!
而随着柳辰的身影逐渐清晰,呈现在柳钉的眼前,却是越发的激动!
六年了,终于再一次的相见!
六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于一个少年来说,足以改变一切!
柳辰缓步走来,从厅外到厅内,仅仅几十个步伐,但此刻,似乎显得尤为漫长!
而在这样一个逐渐沉寂的气氛里,厅内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柳辰,静静的看着柳钉!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知道,柳辰与柳钉,这对曾经亲密无间,同时也敬而远之,形同陌路的爷孙,在心里,都有着别样的心理!
柳钉对于柳辰,心里掩埋着深深的自责;柳辰对于柳钉,内心里充满了不甘。
所以,只有两人真正的放下,才能让彼此真正的释怀!
当两人走到厅内时,也同样的,静静的站立了下来,抬着双眸,平静的望向了柳钉,一如往常的尊敬!
举眼望去,只见柳钉,头发斑白,沧桑的面容,填满了沟壑,宛如勾勒出了一生的甘苦,整个身躯,比之六年前,似乎佝偻了许多!
让柳辰,看的一阵心痛,但外表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几乎与此同时,柳钉也缓慢的站了起来,浑浊的双眸,瞬间变得清明了许多,一动不动的看向了柳辰,一如往常的慈爱!
四目相对,或许糅杂了太多太多,一时之间,相对无言!
“柳湘见过家主!”
感受着厅内沉寂的气愤,矗立在柳辰身后的柳湘,突然轻抬微步,轻启朱唇,向着柳钉,行了一个大礼!
柳湘向来心思聪慧,一眼便是瞧出了其中的尴尬之局,面对柳钉与柳辰这对爷孙,无论是谁,或许在此刻,都不适宜打破这份沉寂!
“哈哈哈....湘儿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柳钉移开着视线,转身望了柳湘,凹陷的眼眸深处,闪烁着浓浓的感激。
“家主过奖了,要是没有家主,就没有柳湘!”
柳湘言语真诚的说道。她还记得,七岁那一年的冬天,花柳城大雪飞纷,特别特别的冷,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冻死了很多的人,包括她的父母。
七岁的她,举足无措,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的坐在了父母的尸体旁,饥寒交迫,全身僵硬,小小的她,业弱弱的认为,自己就快要死去了!
但就在那时,柳钉恰逢路过,见其可怜,便收养了柳湘,让柳湘生活到了现在。所以能有现在的而一切,都是柳钉所赐。内心里对于柳钉,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湘儿,爷爷跟你说的,你都忘了吗,你是柳家的孙女,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更是,除非你不认我这个爷爷!”
柳钉带着一丝责备的说道:
“柳德,传令下去,湘儿是柳家的大小姐,柳家上下皆要以柳家子孙相待!”
“湘姐,还不快谢谢爷爷!”
柳辰转眼看向了柳湘,欣喜的笑道。
“多谢爷爷!”
柳湘似乎一时之间还没反映过,恍惚之间,行礼谢之,但她的心里很清楚,柳钉之所会给自己名分,更多是因为柳辰,但不管怎么样,只要能看他们爷孙和好,就是她最开心的事情!
“爷爷还要多谢你,这么多年来,为了柳家,为了..辰儿,你辛苦了,来...这边坐!”
柳钉祥和的说道。不过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他的心底话。不管是处于对柳辰的愧疚,还是对柳湘的补偿,这都是他心底的意愿!
“多谢爷爷!”
柳辰轻声一笑,似乎从进来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表情,似乎从来都没有变化过。但是在柳辰的心里,却是激荡起伏!
“辰儿,你长大了!”
直面这柳辰,柳钉的目光有些闪烁,但最终还是亲切的注视着柳辰,欣慰,且参杂着一丝的懊悔,道:
“辰儿,当年爷爷一时糊涂,不要怪爷爷,更不要怨恨爷爷!”
惭愧,懊悔,自责等一系列的情感,就在这一瞬间,随着这一句埋藏在心里多年的话语,一块迸发了出来。
只是片刻之间,柳德便是感觉到,柳钉那原本紊乱的气息,刹那间,平静了下来!
他知道,在此刻,这个曾经懊悔和自责了六年的家主,终于放下,终于做到了这一切!
不管到最后能不能得到柳辰的原谅,但是他自己,已经问心无愧了!
“三弟,有些话,有些事,爷爷不让我提,更不想让我说,但是今天,大哥还是想把它说出来!”
柳毅缓缓的起身,看向了柳辰,淡淡的说道,平淡的言辞中,闪烁着一丝严肃的意味。
“毅儿,坐下!”
然而还不待柳毅继续说下去,柳钉便是出言阻止道:
“过去了的,就让他过去,何必再提!”
往事一幕幕,甘苦又何尝不是一幕幕呢!正如柳德所说,往事已矣,来者可追,放下过去,重振未来!这,便是柳钉,此时的心境!
“爷爷,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更没有怨恨过你,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至始至终,在辰儿的心里,您都是我最敬爱的人!”
柳辰轻声一笑,依旧风轻云淡的说道。刀削般的脸庞,呈现着一如既往的坚毅!
他明白柳毅想要说什么,更加明白,六年来,柳钉的心情。
六年来,自己背负着废物的骂名,承受着所有人的冷嘲热讽,一步一艰难,一步一痛苦的走到了现在,确实是承受了太多太多。
但是柳辰相信,自己所承受的痛苦,柳钉也同样承受,甚至比自己更加的煎熬,以前或许没感觉,但自从走近厅内的那一刻,看到柳钉的第一眼,柳辰就明白,这个曾经号称花柳城的第一高手,现在,已垂然老去!
一个修为深不可测的武者,尽管年近六七旬,但仍旧可以保持俊美容颜,与意气风发的少年无异!
但是此时的柳钉,修为实力几乎臻致炼体九重的地步,可早已白发苍苍,满脸沟壑纵横,由此可知,六年来,柳钉过的是有多么的惶恐,多么的不安!
“当....当....真?”
听到柳辰此话,柳钉心中一震,顿时眼露精芒,紧紧的盯着柳辰,沙哑的声音,颤抖的有些扶弱!
“从未变过,您永远是我心中,最为重要的亲人!”
柳辰脸色不再平静,而是变得严肃,变得温情,变得认真,每一个字都变得铿锵有力,让人振奋!
“哈哈哈....柳德,毅儿,辰儿从来都没有怪过我啊....哈哈哈!”
一阵开怀大笑,彻底驱散了厅内,那原本沉寂而凝重的气氛!
同时,众人明白,在这一刻,无论是柳钉,还是柳辰,掩埋在心里的那一份自责,那一份懊悔,那一份不甘,都得到了真正放下,真正的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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