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网游之天下任侠 > 第八章 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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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业寺?那不是林则豪出家那里吗?怎么又和这事扯上关系了?

  雷壮知道他情况不熟,又详细地解释了一番。这大楚盛世多年,文化自信,对宗教比较宽容,当今天子甚至还是道门信徒,佛门在民间也是广有市场。佛门在地方政府的纵容下一直积累田产,称作“佛田”,依附的农夫则称为“佛民”,佛民向寺庙交租,寺庙再向官府交地税,俨然就是一个小王国。西北大乱,香火钱基本没了,佛寺便是靠着佛田才得以保持存活,此外他们依靠信众建立了一套灵敏的消息网络,甚至在盗匪中也有被“归化”的成员,所以往往能够比较迅速地掌握周边盗匪的情况。佛门一般和当地政府关系比较好,以便在盗匪势力太大的时候能够得到官军的帮助,两者通常会形成互生的关系,雷壮就经常能够从功业寺得到盗匪的消息。

  “那些贼兵既不是苟家家奴,料想便和周边盗匪脱不了干系,贤弟不妨去功业寺打探一番,当会有所收获。”

  ……

  王致健感到这趟来得很值——虽然有点小遗憾,雷壮没有纳头便拜,滚来滚去求把“陷阵”传授给他——谢过了雷壮指点,又嘱咐他好好休息,这便告辞出了屋。

  出屋没走几步,门廊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和王致健撞了个满怀。王致健大吃一惊,但觉香风袭面,赶紧又退一步,来人却是雷壮的浑家。这么一会儿工夫,她换了一身带牡丹刺绣的锦衣罗裙,脸上薄薄施了胭脂,头发也规整了一番,木钗换成了琉璃首饰,整个人顿时漂亮了许多。她一手抚胸,没等王致健开口便细声细语地说:“奴奴准备了一些吃食,官人用过再走可好?”王致健一个激灵:“嫂嫂莫……莫要张罗,小弟公务在身,不便耽搁。”顾不上听回话,快步跑出了门屋,身后响起了女子的轻笑声。

  这女人有问题啊……回头得找个合适的机会给雷壮科普一下“防火防盗防NTR”。成天替街坊邻居处理家庭纠纷的,自己后院起火那就好玩了。

  话又说回来,触感确实不错啊……

  王致健赶紧甩甩头,心思又回到了任务上。雷壮是个刑侦老手,提出的办法很有可行性。苟府死了人,不过去调查一趟对方马上就会知道自己成了最大嫌疑对象,反而是上门了既可以安那边的心,又可以观察下反应。打草惊蛇之后便是等待对方出招,如此一来主动权便掌握在己方手上了。去功业寺则是另一条线,有机会的话先截断苟东西的盗匪外援,最好能找到两者勾结的证据,收拾起来也就容易多了。

  主意一定,王致健加快脚步回到县衙,向时知县汇报了想法,申请问讯苟员外的牌票。时知县点点头便提笔签发牌票,随口冒出一句:“北人一事,我已上禀知军大人。”王致健听得一愣,这不是废话吗?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得上报啊。你是老大,做什么事还用向我汇报么?没等他琢磨明白,时知县已签完牌票,又像是什么都没说一样,挥挥手让他滚蛋了。

  王致健拿了牌票,却没有直接点齐人马去寻苟员外晦气。做事先做人,他找来手下几个带头的捕役,寻了间酒肆勾兑感情先。说到喝酒这事,玩家再次占了大便宜。酒过三巡,众捕役都醉得七荤八素,王致健以一对四却只是稍稍觉得模糊眩晕,连尿频尿急都省了。看样子差不多了,王致健酝酿了一下情绪,重重地叹了口气。

  一片寂静……

  ……尼玛,不小心灌高了都,捧哏不能。

  王致健老羞成怒,大力一拍桌子:“贼子欺我太甚!”

  众捕役登时惊醒,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贼……贼子安在?剁碎喂狗!”

  王致健脑门全是黑线,依法治县,任重道远啊……他咳嗽一声:“便是那苟员外!此次我衙中兄弟多有损伤,便不是那老货指使,亦与其脱不了干系!我等既为公人又为兄弟,自当道义一肩挑,寻他来……”

  “剁碎喂狗!嗝~”

  这尼玛是商量公务还是升香聚义啊……王致健忍无可忍,跳上桌子大声吼道:“寻那苟东西晦气,你等可敢去?”

  众人顿时“哦”作一团,不就是去吃大户嘛!大家平时都指着这个过活,又不是谋逆造反,搞这么多飞机干啥?这捕头酒量是好,可惜脸皮太嫩了……

  大家众口一词应下了,胸膛拍得震天响。王致健看士气可用,便带众人招呼了十多个弟兄酒气冲天地直奔苟家庄而去。苟家庄子在县府西南十里开外的小营乡,众人走了半个多小时,便见得倚山环水之间一处大宅,青瓦白墙、朱门雕梁气派非凡。

  走得近了,却见大门处两组家奴持棍棒交叉巡视。见得众捕役前来,排头一人大喝:“来者何人!”

  王致健左手边带头捕役提声道:“可是沈家十九?相公差遣,寻你家员外问话!”

  那沈十九带人上前,验过了牌票,唤人去叫管家出来,回头陪笑道:“李家哥哥可是贵客,差使毕了定要留下吃酒。”

  那带头捕役名叫李亦辅,笑笑也不答话,问道:“员外家好大阵势,可是生了甚底大事?”

  沈十九回道:“好叫哥哥知道,主家有一贱口唤卢奉安地,近日查出里通外匪,管家差我等日夜巡逻,莫要出了乱子。晌时便有兄弟前往报知时相公,想是和哥哥错过了。”

  正在仰头负手做止鼻血状的王致健心里咯噔一声,这尼玛好快的反应!待要细问,管家匆匆赶了过来。

  寒暄一番,管家将众人领至外宅,两厢坐定,还是那番说辞:员外外出不在,最近查出卢奉安是盗匪内鬼,正要捉拿审问被他逃了出去,幸好还没来得及吃里扒外,正要向官府举报云云。

  王致健本也料到除非知县亲自过来,否则苟员外也不会出面。他也不着急,放下茶碗问道:“那厮何时逃的?”

  管家欠身道:“便在昨日傍晚。”

  王致健故作惊讶:“此獠怎生如此张狂,才逃得生天昨夜便又犯案?”

  管家讶然道:“昨夜?莫须公爷昨夜见过此贼?可曾逮得?”

  王致健点点头:“火并中伤了皮肉,却是生擒!”

  管家喜道:“赖官人洪福!不知可容小人前往探视?某倒要问他一句,既生受员外爷大恩,怎还能生出如此歹毒心肠!”

  王致健没有答话,只静静地看着他,管家由喜转嗔再到面生疑惑,一气呵成十分到位。

  同是表演系,相煎何太急!人家旗下又有剧本又有实力派演员,吃定了自己拿不出证据,今天看来是不会有什么意外收获了。

  王致健暗叹一口气,干笑一声道:“说笑罢了,那厮穷凶极恶,被某一刀两段了。”不容管家插口,他话锋一转,“倒是员外爷端地好运道,手下与盗匪牵连,转即便查出乃是逆贼,恁地凑巧……我等倒也罢了,相公那厢回个话便也是了。奈何这坊间饶舌……”

  管家看来是早有准备,陪个笑,拍手着人端出一小盘纹银,约莫四十多两。回头对王致健笑道:“碎嘴理它作甚。来来来,公爷远来辛苦,备了些茶钱,与众位公爷润口。”

  王致健一瞥众捕役都是两眼放光,看来苟东西这次是远超惯例,下了大本钱。他干咳一声,假假推让了一番便笑纳了。话锋一转又说起员外郎急公好义深得好评、时知县慧眼如炬定能分辨宵小中伤。管家表示苟家庄将紧密团结在时知县周围,廓清舆论阵地、维护世间公义,一时宾主尽欢。

  王致健又把昨晚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只说是得到线报两伙贼人交易,快手赶过去一番恶斗杀得天昏地暗,总算邪不胜正沉重打击了包括卢奉安在内的犯罪团伙。

  他叹了口气道:“可叹俺那兄长雷班头精忠为民,却是落得身负重伤,何等凄凉!”管家赶紧表示还有那边单独还有一份敬仪。

  两边云山雾罩,话说得渐渐没了营养,王致健这才领着众捕役施施然离开。行至外间,他突然升起一种被窥探的阴冷感觉,方位是在西厢垂花门边。

  应该是苟东西吧……看来当了捕快感知果然会提高!他不动声色地离开苟家庄,出庄里许后把银子分了,又对众人说:“此事煞是蹊跷,你等轮番监视,有可疑之事来便来报俺。苟老财家大业大,若是探得些许隐情,区区四十两又算得了甚么。”众人轰然应诺。

  富商和小吏关系从来都是盘根错节,王致健倒是没指望这帮人能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当扔个马蜂窝让对方不甚其扰倒是合适,如果因此出了什么昏招那更是意外收获了。

  哼哼,你不是钱多吗,哥便要你看看,什么叫“灭族的府尹、破家的县令、刮骨的小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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