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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当头笼罩下来,大大的减弱了眼前的光亮。她起初以为是暮色临近没有在意,很快回想起方才估摸的时辰感觉到了不对,蓦地转头察看,脸上现出了惊奇的表情。
真是迷糊的可以,一辆马车居然停靠在她的身畔,悄无声息,而驾车的人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腰间露出了一截鞭子。
咦?黑色的靴子,周边有包铁防护;雪白的轻裘大衣,下摆处显着华丽丽的袍子,是湖蓝色的,好生眼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迫不及待的顺着袍子朝上看去……
不敢相信,是在做梦吗?不,天还亮着,出现幻觉了吧。
他正在对她微笑,薄薄的嘴唇,亮白的牙齿,嘴角扬起的那道弧线竟如此好看。
脑子里有些空白,她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仔细辨认。真是他,没错。禁不住伸手想去摸一摸他的脸,可是又怕触及之时一切会碎成泡影。
是啊,他怎么会来?此刻他应该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还有那个病中的孩子。
马车轻微的响动了一下,似在提醒。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何其遥远,她又不长记性了吗?
唇边勾起一抹苦涩。是了,既然马车在此,那个女人应该就在车上吧,是想继续考验她吗?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要折磨她吧。好,本姑娘成全你了。她朝他端端正正的行了大礼,又目不斜视稳稳妥妥的说道:“姨父!好巧啊,竟在这里遇到您,也是来游玩的吗?”
他的笑容瞬间凝固,眼里掠过一道道疑问。很快,那些疑问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愤怒。他粗暴的掐住她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你成心气我是吗?让那些荒唐的称呼都见鬼去吧。快,快叫我锦年!”
“不!你不是!”她果断的回绝道。
“你再说一次!”他动了真格,指关节响的厉害。
心头涌上一丝快感。她无视他的激烈反而柔柔的说道:“姨父,您弄疼我了,萦萦是不是做错了事惹您老人家生气了?”
噢,该死,还在叫他姨父,并且自称萦萦。这也就罢了,居然称他为老人家了,他能有多老!他在心底狠命的咒骂,这丫头是跟他叫上板了。好,你且等着,看我们两个谁比谁狠。二话不说,直接提起她娇小的身子往马车走去。
看来这里除了他们再无外人在场,她立时明白过来,蹬着腿大声叫嚷道:“你干吗呀?快放我下来,有姨父这么对待自己外甥女的吗?你也不怕……啊,疼!疼!你弄疼我了!”声音渐渐弱了下来,脸颊已经红成了一片。原来她后腰以下大腿以上的某个部位被狠狠捏了一下。
看着那片潮红,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怎么没声音了,再叫一声给我听听!我还没听够呢。”
“你……你是个坏叔叔!”她撇撇嘴,趁其不备伸出了手去抓他的脸,却被他稳稳的控制住了。他缓了缓口气说道:“乖乖的叫声好听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臭叔叔!坏叔叔!臭叔叔!坏叔叔!”
“嗯,很好!看我怎么收拾你。”他飞快的跳上马车,把她直接扔到了座椅上。
噢,后背磕到了硬硬的木板,真疼啊。他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全没了以往的温柔。她揉了揉身子想要坐起来,却被他健硕的胸膛压在了下面,同时清晰的看到了他眼里流露出的某种欲望。
她慌了,颤抖的说道:“连锦年,你……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坏坏的笑停留在他的唇角一直未散,他的手放肆的探入她的夹袄,并开始隔着她薄如蝉翼的里衣四处游移……
“啊,救命啊,救命啊,我知道错了,我再不敢了……”她“咯咯咯咯”的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因为忍受不住她的身子在不断的扭动,左右翻滚。
“当真知道错了吗?”
“嗯嗯嗯!啊……哈哈……哈哈……”
“错在哪了?”他还在挠她痒痒。
“锦年!锦年!锦年!”她一个劲的喊他的名字,又不断求饶道:“再不停手你就没有岩儿了,快停下快停下,我要笑死过去了!”
“好吧,这次就饶了你,下不为例。”他住了手却不急着从她柔软的身体上撤离,依然贪恋的拥住她,双目炯炯的说道:“真想一辈子都这样抱着你,再不分开。”
她搂紧他的脖子,随着他颈根的脉搏一起呼吸,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察觉到了,柔声说道:“傻丫头,可不能哭鼻子了,你已经不小了。”说罢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恰到好处的触感,正是她喜欢的那种。可是她心底分明有个念想在不断的翻腾,怂恿她不能心软。对,为什么每次都是他说了算?想来就来,要走就走,他当她是什么人?他想过她的感受吗?
突然张口往他的手掌缘上狠命咬去,双目圆睁处倾泻着难解的爱恨,纠葛的情仇。
脸色骤变,但他忍住了,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而凝视着她的眼神依然深情款款,不折不扣,搅的她心绪不宁,欲理还乱。
在默默的对峙中她慢慢松开了口,败下阵来。
他再次笑了,用额头去摩挲她的脸颊,她的鼻尖。
她知道他是真实的,她没有做梦,可是……
他细细的亲吻她,一点一滴,一丝一缕,层层深入。那温润的感觉就像花朵在徐徐绽放,并释放出阵阵幽香。
多想甜蜜的迎合他,回应他,可是心结还在,疑虑还在。心里一横,她闭紧了牙关拒绝他的温存。他用舌头试探着,挑逗着,她依然倔强着不肯妥协,并且报复似的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
“嘶!”他痛的吸了口气。
一丝苦涩的味道,带着血腥气侵入她的舌尖,在她的味蕾上盛开。
他犹豫了一下却没有放弃,再次缠绕上来。
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她哪里还舍得继续跟他争斗,反倒嘤嘤啼哭起来。
“岩儿……好好的哭什么,有我在你身边你还不高兴吗?”他捧住她的脸,认认真真的说道:“我好想你。”
“你骗人!”她委屈的说道。
“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啊。六天了,就像过了漫长的六年,我每天都在煎熬,都在想着如何才能跟你见面跟你说清原委。你也有这种感觉的,对吗?”
“我……我不知道!”她赌气道。
“不,你知道的,要不你不会戴着这串念珠!”他直接举起了她的左手,那串玉念珠正在她的腕上发着盈盈光亮。
唉,早被他吃定了,她嘴上却不肯服输道:“那我现在就还给你好了。”说罢要去摘下来。
他死命控住不放道:“送出去的东西我绝不会收回的,就像我看中的女人不会放手一样。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我不会让给别人,你也休想从我这里逃走,我不允许!”
好熟悉的话,以前他就是这么跟她说的,现在还是同样的话。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嚷道:“连锦年,你是个骗子!为什么不早些来找我,害我每天伤心落泪怀疑又怀疑,为什么你总是让自己一个人承担,你说过再不瞒我的。”
“我一直都在想办法接近你,可是我发现自己入了一个局,越陷越深,每走一步就离你远一步。我想要回头,但怎么也回不到你身边。岩儿,你要相信我!”
入局?什么局?她听懵了,但从他的眼睛里她确实看到了原来的他,再不是这几日接触到的那个毫无波澜毫无生气毫无感情的陌生人。他终于又活过来了!
她感慨道:“锦年,我舍不得你。本来想算了不争了,即使你已经娶了韦夫人,我也要跟你在一起,因为我实在放不下,怎么努力都不成。但是当我看到这串念珠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再后来我看到了那件披风,我就猜想背后肯定还有故事,你是迫不得已的,对吗?”
他狠狠的啄了她一口道:“我就知道你会懂的,一点就透。来,让我再好好看看你,这几天我都快憋疯了。”
四目相对,多少相思涌动,多少情话待叙。
她抚着他被咬破的嘴唇说道:“还疼吗,刚才我……”
“不疼,一点都不疼,你不跟我发脾气肯听我好好说话比什么都让人高兴。”
“又是这话,你到底是夸我还是在骂我呀。”
“当然是夸奖,我的岩儿越发懂事了呢。”他笑的分外灿烂。
“锦年!”她靠在他的肩上,觉得自己好幸福,老天爷又站在她这一边了,真好。
境随心动,车帘也跟着飘动起来,仿佛在为他们送上声声祝福,也因此将她的思绪拉回到了当前,她想了想不禁问道:“你怎么能脱得开身的,她人呢?”
“她?噢,走了。”
“什么?走了?”好意外的答案,是说暂时离开此处了吗?她怎么能放心的下他的?他不是她的全部吗?
“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可惜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接近你。有好几次我本可以站出来和你说清楚的,但你总不是一个人。”说到此处他竟含了醋意。
“还好意思说!你也不是一个人,你每天都跟她在一起!而且还那么……那么……那么亲热。我都看到了!别以为我傻。”一想起这些天他们两个亲昵无比的样子她就来气。
“傻瓜,你也说我是迫不得已,既然如此还值得生气吗?”他逗弄着她的鼻子。
“就怕你把持不住假戏真做了!”她心口不一的污蔑道。
他果然气极,脸色急转而下。
“生气啦?”她碰碰他,也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
“没有!”他闷闷的。
明明是在生气。
她故意去揉他僵硬的脸,再拉拉他的耳朵,见他不为所动又说道:“不气了不气了,我再不说了,好吗?想想我这些天是怎么挨过来的你也不该生气,除了能跟你抱怨我还能找谁去?”
他愣了愣,随即默默的张开了双臂。
“对不起,刚才我只想到了自己,却没有顾上你的感受。”他抱歉道。
“锦年……”
“有我在一天,我会照顾好你一天,我就是你的亲人,不离不弃,你相信我!”
“嗯,我信,你是除了我姨妈之外对我最好最亲的人了!”此言方落便勾起了她心底的不安。她立刻想到了刚才的话题——披风!为什么他在江南给她系上的白色披风会出现在京城,记得当时她收拾好了放在自家柴房里的,怎么会……不敢继续往下想了,这一直是她忧虑害怕的地方。
“锦年,你有几件金丝刺绣的披风?白颜色的!”她屏住了呼吸问道。
“唉,只有一件。”他竟然深深的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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