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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在哪?他看到你了吗?有没有跟你说点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加上他一脸凝重的表情让人再次感到此事非同小可。的确,事情来得太突然了,论谁都无法平心静气,此刻她一眼就能看到他内心的震惊。
“小韦庄,他被韦夫人困在了小韦庄!”
她立即将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与他听,一席话让连锦年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居然发生了许多始料未及的事情,而且韦映羽又牵扯其中,奇怪,从什么时候起她跟摩恩人有过节?
“岩儿,你确定那个人就是克铎?也许人有相似呢?”想到那具尸身至今还摆放在柏王府里,他没法不往这方面去想。
她摇头,坚定的否认道:“不会错的,他的样貌、声音跟克铎没有任何出入,而且说话措辞也十分沉稳,不是他又会是谁呢?若说是有人假冒他的名义行事那目的又是什么?我想不出来!锦年,你要相信我,我没有看错!”
“傻瓜,不过是寻常一问,其实我心里也乱得很,克铎怎么会在小韦庄现身……这事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他一边解释着一边细细回味,突然又发问道:“你说克铎的戒指丢了?”
“嗯,他是这么跟我说的,当他发现自己身在小韦庄的第一天起就没了戒指,遍寻不着。”
“哦!”连锦年抚着额头,眉头锁的紧紧的,双眼也眯成了一条线,再次跟自己的的思绪纠缠。
看他如此模样她是干着急没有办法,不断的在心底埋怨自己愚笨,虽然日前见到了活生生的克铎,且有过一番牵扯,她却还没来得及探到一丝信息便昏迷了过去,唉,真是好没用啊。
她懊恼的咬着自己的指甲,时不时的向他投以探寻的目光,希望他能早些理出头绪来。
陡然一阵风起,瑟瑟寒气侵袭而至,当真是夜凉如水,就连那纱窗都发出了“咿呀”之声似在叹息,惹得两人同时向那边看去。
纱窗微启,有个人影在来回晃动,细看之下正是西莫背着双手在来回踱步,看样子好不心焦。
连锦年给她裹紧被子后要去关那扇窗,才走了几步就听得“沙沙”的声响,随即看到原先挂在墙上做点缀的一幅仕女梳妆图正被这恼人的秋风撩得来回打晃,摇摇欲坠。
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在这一瞬间他的心里有了主意,脚步不觉轻快了许多。
她默默的看他把图扶正,目光所及有所触动。
“克铎!是的,锦年,克铎的画!画!我给你的那幅画!是克铎被我们偷走的那幅……”
她语无伦次,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话了,看你!”他一手捂住她的小嘴,另一只手无比轻柔的抚着她的额角,低声说道:“我回去找找,看看上面是否真有他所说的戒指。唉,也是我们疏忽了,从一开始就把注意力停留在那副皮相上,你呀你。”他的话里含着埋怨。
居然又在说她拈酸吃醋,可是她看的没错啊,那上面画着的男子面貌确实跟他的模样一般无二嘛。
她撅嘴嗔怪道:“喔,这个时候你还说我!”
他随即笑开来,哄她道:“好了好了,不准发急,我是逗着你玩呢。”
玩?哼,她可是认了真的!
她就势拧了他耳朵说道:“坏家伙,若再乱说话我一定不能饶你。”
他咧着嘴故意装作吃痛的样子配合她,表情夸张煞是有趣。
四目相对,她笑出了声,想忍都忍不住,手里的劲也随之松懈了。
很快想到西莫还在外等着,她心里不安询问他道:“锦年,我答应过西莫只要见到你便告诉他克铎的事情,一会我能说实话吗?还有,他好像知道了我们……我们……”说到此处她没好意思继续下去了。
连锦年知她话中之意,径直说道:“他这个人啊远比你看到的还要精呢,岩儿,你怕不怕?”
“不怕!”她果断的摇摇头。韦夫人都不能让她心生畏惧了,更何况一个外邦之臣呢。
“嗯,不怕就好。凡事由我跟他说去,你只管养好身体。”
“可是……”她最担心的是他的处境,毕竟西莫是摩恩的护国将军,而她跟摩恩的小王子婚约还在,有这一层关系在锦年他如何能够抽身而退?
“砰砰砰……”——敲门声起,西莫的声音传了进来:“郡王爷,好了吗?”
连锦年只当没有听见,宽慰她道:“等我找到克铎眼前的谜团就都解开了,记住我的话,一切有我呢,我不要你再受半点委屈。”
“嗯……但是韦夫人她……”
“哎呀,你倒提醒我了,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现在就立刻带人去小韦庄救出克铎!”
“锦年!”
“没事的,韦映羽不在王府,她奈何不了你,而且我已经派了几个得力的人手暗中在园门口守着,她若进来扰你我决不会放过她的,就算柏大哥有话要说我也不再让步。”
“不是,我担心你的安危。”
“傻瓜,我好着呢,快躺下休息,等你睡醒了我就回来了呢。”
“真的!”她躲在他怀里深深的吸了口气,那种熟悉的味道让她心满意足,温馨备至。正准备放他离开,有个画面突然浮上眼帘,是克铎的眼睛,迫切而炙热!啊,她一下子想起来了,手里一紧拽住他的衣袖说道:“对了,克铎他还跟我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什么话?”他身子微震,警觉起来。
“他说桑吉……桑吉……对对对,是桑吉,还有阿密,让我要转告他的兄长西莫!”
“啊?”连锦年脸色大变,紧紧的抱住她道:“岩儿,你再说一次!”
“他说……他说他跟桑吉和阿密在一起,是的,他就是这么说的,后来我就昏过去了。”她仔细想了想确定自己没有记错,双眼迷茫的看着连锦年不明白他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似乎比听到克铎死而复生的消息还震撼。
连锦年的脸上相继呈现出惊讶和喜悦的表情,继而他狠狠的亲吻她,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岩儿,你知道吗,你帮了我的大忙,我……我……老天待我不薄,待我不薄啊。岩儿,我太开心了!真的太开心了!”
到底怎么了,他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吗?
她稳住他问道:“你在说什么呀,我又一句也听不懂了。锦年,快告诉我什么事,要不我会被你急死的,快告诉我呀。”
他却神秘一笑道:“说来话长,我回头告诉你好不好,我现在就去小韦庄!”
“不行!”
“听话,我的岩儿最乖了!”他哄她道。
“胡闹至极,怎么,翅膀硬了要飞了是不是?”在这当口猛的传来一声怒喝,犹如平地惊雷震耳欲聋。
是柏王爷,怒气冲冲之余还伴着沉重的脚步声,看来赫哲渔没能拖住他太久。
柏荣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父王,您且息怒,我慢慢跟您解释可好?”
“是啊,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啊,王爷。”西莫在一旁圆场。
薛岩十分担心连锦年会和柏王爷起冲突,不安的说道:“怎么办?父王若看到你在这里肯定会……”说着目光游移,指着窗户口说道:“要不你先避一避吧,这会他可是在气头上呢。”
连锦年笑道:“你当我是个偷香窃玉的小贼吗,让我干这样没脸的事。”
唉,都这个节骨眼了还想着脸面不脸面的,有什么用!她又是急又是气,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他倒跟个没事人似的安慰她道:“我这个大哥比谁都在乎脸面,一会你就知道了。”他扶她慢慢躺下来,脸上是怡然的笑容。
“大哥!你来啦!”连锦年打开门,迎面就看到柏王爷黑着个脸,却依然没心没肺的躬了躬身。
这淡淡的一句问候倒把柏王爷给搞愣住了,虽然料到连锦年来了这里,但看到他心定神闲的样子还是感觉意外,表情僵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柏荣心里“哎哟”一声,赶忙挡在两人中间陪着小心说道:“父王,都是我不好,听西莫将军说妹妹一直说着胡话,我想平日连叔叔是最疼我们的,这才劳烦他过来走一趟,一时仓促没有及时跟您禀报,还请父王不要怪罪连叔叔,有气您就撒到我身上吧。”
柏王爷的鼻息处哼了一声,好歹回过了神。
西莫也帮衬道:“郡王爷和世子都是为了郡主着想,这不郡主已经醒了,王爷,您看什么都好了不是?”
“唉,哪里哪里,我哪是跟我连兄弟生气啊!”柏王爷一手推开柏荣,快步走上来重重的拍着连锦年的肩膀说道:“兄弟,你说大哥我什么时候跟你置过气啊?”
“那是,大哥对小弟一向照顾有加,小弟感激不尽!”连锦年笑着把双手搭在柏王爷的肩膀上,两人深深的对望一眼,然后仰天大笑起来。
笑罢柏王爷回头对柏荣喝道:“眼看着后天就要订亲了,怎么还跟个娃儿似的好不晓事,你连叔叔来我会不同意吗,要你这般鬼祟,让别人见了岂不是要笑话我和连兄弟了!”
这别人自然是有所指,西莫赶忙应声道:“王爷和郡王爷的这份情谊真是羡煞旁人了,哪个不开眼的敢来笑话,我西莫第一个就不答应,世子,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西莫将军所言极是,极是。”柏荣附和着,这心里总算是大大的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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