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素食 > 第十七章 红杏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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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恨水在高州学习十天。这是高州市司法局与有关行政执法部门举办的短期培训班,原定七天时间,后来应学员要求补修“证据采集”又延迟三天。时间短,学习内容可不轻松,结业考试也很严格。考试结果恨水得到总分第一,他还被特邀做过一次示范演讲,讲的是“行政许可”。恨水本是学理工的,上任大队长时他就报名参加成人自学法律专业,去年拿到法律大专文凭并参加了全国司法考试,结果不幸以两分之差落榜。

  回到旧楼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庭芳正在准备晚餐,看见突然闯进门的恨水,她脸一红,浅浅一笑:

  “回啦。”

  “嗯。”恨水也显得不太自然。两个人的脸都红了。

  思雨听到说话声,立刻从房里飞奔出来,扑向恨水怀里,父女俩抱在一起,抱了好长时间。思雨眼含泪花说:“爸,你想我吗?”恨水忙躬身搂着女儿:“哟,丫头,怎么不想,老爸想死你了。”行李还没来得急收拾,思雨就粘着他说话儿,先是说到她搭便车下乡看奶奶又说到爷爷和姑姑,眉飞色舞喋喋不休一直咵到吃饭。

  庭芳下夜班时,恨水思雨父女俩正坐在客厅里吹着风扇看电视。

  “嘿!奇怪啊,一个网虫一个书迷,居然都转行当电视观众啦。”庭芳自言自语,她一副严肃认真的态度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说话时她又从房里拿出裤头胸罩钻进卫生间。

  沐浴过后又忙着搓衣服,她头扎毛巾身着裤头胸罩行色匆匆地晃了两圈,那雪白肌肤和妩媚窈窕的身姿晃得恨水眼睛一亮,心道:曾几何时,自己守着金山当乞丐,端着美食饿肚皮,太不划算!

  平心而论,除了那些斑点易庭芳的美貌无疑堪称一流,一米六四的身材在这座南方小城绝对算得上高挑,难得的是她该细的地方细得精到,该大的处处大得出色,纤细的腰肢将圆臀跟肥胸衬托得非常完美,而她酥腹勾勒的光洁线条压根儿就不像生过孩子的肚子,除此以外,她的自然黄的头发以及修长的脖颈和秀长的脸型都具有独特的女人味儿。恨水情不自禁地摸出一支香烟,点了。

  “爸你怎么又抽上啦?看来离开了我们的监督,你还真的不行!”思雨手指着他正色抗议。

  “爸爸就抽这一支,好吗?”恨水赔笑脸儿,“你是不知道,学习班里个个儿是烟鬼。”

  “就算是人人都吸,你,就不能洁身自好,当一回荷花?”

  “荷叶都熏黄了,还荷花。好好好,谨遵闺女之命。”恨水连着猛吸几口,乖乖地把半截烟戳进烟缸里。

  “这还差不多。”思雨起身给他续凉茶,像个大人似的双手叉腰看着他,“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看来还是一物降一物。”庭芳总算露出了笑脸儿。她晾好衣服也坐在沙发上吹风扇,扇了一会儿她就赶思雨去睡觉,当然也是暗催恨水早点儿就寝。

  以往恨水长差短差也出过不少,每次回来,夫妇俩,一个老是爱问,另一个呢,喜欢吹胡,往往总是絮叨的没完没了。这次离开十多天,居然没有一句话儿交流!可见庭芳的潜意识里远不止心存芥蒂!

  睡下了。没有交流也还是睡在一头,挨在一起的,这让恨水或多或少有点陌生的感觉。他伸手搂过庭芳的腰肢,她没有什么表示,也许有一点儿配合表示,只是他没感觉到。他费劲地解开了三个金属小扣,庭芳这才有所反应,她顺手扯落胸罩并随手一甩把它扔到地上。恨水于是搂着她亲吻,庭芳依旧是很被动,似乎对这件事不怎么感兴趣。恨水忙活半天,终于得以口对口了!不料庭芳突然扭开了脸,总算开口说话了,可惜只两个字:“嘴臭!”

  恨水这才懊悔刚刚那半支烟——其实他的“嘴臭”远不是那半支烟而是持续抽了多日的结果。对于烟味儿的排斥,庭芳还真的不是矫情,因为十几年她一直生活在无烟的环境中。接下来恨水一如刚才那样脱落下面的,庭芳依旧没有配合,当然也没有反对。不知什么原因,恨水今夜的抚摸水准很不专业或者说很浮躁,东摸一下西捏一下,显得心猿意马,最让庭芳不能忍受的是,摸着下面的那只湿手随即转移到乳房上!要知道,她是一个非常传统甚至有些迷信的女人,她认为把下面的污秽(她一向固执地以为那是污秽)弄到上面,本身就是亵渎。还有,只是没好意思说,她当然想他跟每回一样吸吮乳头——一下子给弄脏了,还怎么吸啊!

  虽说心里不快,她还是配合他调整了一下睡姿。二人毕竟是默契的,恨水立即跟进。庭芳一定是想起了什么,不光是眼神,她还有语言:

  “哎!顺便提醒你一下,你千万莫把脏病带回了哈。”

  这句扫兴的话,对于恨水这个憋了十几天仅仅跑过一次马的汉子来说,非但没有起到延缓作用,反而令他注意力分散,一不留神,他走火儿了!

  恨水玩儿女人算不上高手,但是早泄却是从未发生过的。

  他很沮丧。

  庭芳不但沮丧,她甚至有些忿怒。她立即有一个可怕的预感:难道这就是男人的变化?什么变化,花心的变化!出轨的变化!

  翌日早饭后。吃过恨水买回的早餐,庭芳拎着袋子去买菜。她从超市出来就遇见身着睡衣的苏丽。苏丽家住对面楼上,她不是买菜而是吃早餐。药店同事除开庭芳,个个儿都有睡懒觉的毛病。

  “苏丽,你知道我刚才看到谁了吗?”想起苏丽那次骗她害得她夫妇打架,心里不免有些怨气,这回也要恶作剧一下,“嘿嘿!你老公,他呀,带着一个姑娘。”

  没想到,听了她的话苏丽一点儿也不震惊,脸都不红,反而笑眯眯地:“是不是盘着长头毛,脸上长一颗流泪痣的?”

  “啊,是是是。”庭芳心想,就算真看到了,也不见得看到人家脸上长痣嘛。

  “哈哈哈哈,他也就那点儿水平。那个呀,是他的老相好儿。”看到庭芳惊愕地呆立在那,苏丽又补上一句,“我管,管他个球!我才懒得管。我们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苏丽怡然自得地拌着热干面,一脸的不屑。

  庭芳却一头雾水。

  下午上班,庭芳悄悄把苏丽的事儿告诉给万菊香,不料小万说她早就知道,还说她挺羡慕苏丽,说她找了个“性情相投”的好老公。

  一脸茫相的庭芳说:“这,这,这也未免太出格儿吧。”

  “格?什么格,现如今哪里还有格?”小万手托着自己的肥奶,笑道,“这年头,漂亮的女人除了极品就是傻B。”

  庭芳听的明白,却不太理解,关于“极品”她不奢望,她当然也不甘愿做“傻B”,便谨小慎微地问道:“菊香你哪来那么多鬼话儿,什么叫傻B啊?”

  “现在都21世纪了,有的人还停留在封建社会,僵尸一般的东西也抱着不放,所以说,‘守身如玉’的当然是傻B罗。”她又朝那边的苏丽望了望,不无失意的样子,“唉!还是她命好,遇到个风流倜傥开放务实的好老公。我那位孟夫子和你家老顾一样,一根筋,己所不欲还要强施于人!我对他说:男人爬灰是本事,你怎么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你猜怎么着?他跟我急,说他素食动物,永远秉承从一而终的理念。可气不可气!”

  庭芳可不管别人家老公,她只纠结自己的事,便忿忿地说:“老顾也不是从前那个老顾。”,也许受到了某种鼓励和感染,她把难于启齿的私房事儿给抖了出来,幸亏天气炎热只有冷气没有顾客,让她一口气红着脸说完。小万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过往,听过之后她当即发表她的缜密分析,庭芳听得连连点头。她的结论是:恨水在外有女人,但却未必是坏事,因为按照她的理念,庭芳从此便有了难得的“自由空间”。

  快到换班时间,曲老板背着双手迈着方步进来了。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皮肤不白但面目端正和善的男人,一米七五不到的身躯不算高却有一些含胸,身型很不雅观,所以他背着手尽力按住腰部,意在尽可能的使自己挺直一些。他渡步到处方药柜台,挠着头说:“小易,你晚上跟我去陪客好吧,高州药监局来人啦。”

  “刘会计呢?”

  “刘会计带她儿去W市看病去了。”

  “她儿子?去W市?不是说她儿只是有点过敏吗,还真的病了不成?”庭芳心情不好,显得有点不太情愿。

  老板抬起手敲着她,忍不住一笑:“少瞎猜啊你,她儿可不是一般的病,紫癜!才不是过敏那么简单。妈的,江城这一帮庸医!”

  公司招待客户,多半是刘会计参陪;刘会计不在,庭芳也陪过几次,这几乎是工作的一部分,很正常。

  这次高州药监局来的不是主要领导,连副局长都没来,所以江城药监局陪同的也只是办公室主任和对口科科长,拉上曲总他们当然是要他们负责埋单。

  于是,宴请也只是礼节性的一餐酒,外加每人发一包香烟,没有别的什么“安排”。

  吃完饭,客人先走了。在酒店门口,曲老板指着斜对面的一家足疗城对她说:“易庭芳,时间还早,我们也去泡泡脚吧。”

  “嗯——”庭芳立刻低下头,她本来已经满脸酡红,这会儿更加红得不自然,说话声调也变了,“你,你一个人去泡吧老板,我还没有准备好。”

  “哈哈哈哈,庭芳你真幽默,泡个脚还要准备?”

  “不不不,我家里,江西来人啦。”她急中生智地撒了一个谎。

  “那好吧,什么时候你准备好了再跟我说。”老板看似幽默,明显话中有话。

  这一夜,庭芳睡眠质量很差。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倒没引起恨水的注意。其实恨水也没睡好,也在忧心,他在怜悯另外一个女人。上午他给局长做了汇报,下午去宽素坊聊了好半天,妹妹明萱她人瘦了也黑了,而且陪他说笑也一直是在忙碌。“真是个苦命的妹子。”他心里这么想,而且持续想很久。

  再说那位曲老板,没错,他一直对易庭芳心怀叵测虎视眈眈。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他却认为窝边草不吃白不吃,自家不吃别家的兔子也会吃的,与其让别的兔子吃了不如自己先下手,好歹混个脸儿熟嘛。大药房基本都是年轻女性,但是用他话讲,就是锅圆篜不圆,年青的不漂亮,漂亮的不年青。比如刘会计,她比庭芳毫不逊色,却已是半老徐娘还总拖个小儿子。万菊香他倒是满意,而且唾手可得,可稍加留意就把她给“淘汰”了——害怕交叉感染。对于易庭芳,他的确垂涎已久,以前也做过一些试探性暗示,但是易庭芳似乎很木讷,在这方面有些不开窍。他是个阅人无数的摧花老手,一方面他深知庭芳是个少见的守身如玉的美人坯子,一方面他也知道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只能细火慢炖,伺机秒杀。按照他的计划本来至少还要走上一两道程序,但是那天庭芳的羞怯和“没准备好”的无厘头话语,让他感到:火候已经差不多了。

  又是一个周末,又轮到庭芳小万她们班上下午班。曲老板又背着双手迈着方步进到店里,他是直奔处方药柜台来的,老远就大声说:“小易,你赶紧给家打个电话,今晚去陪客户吃饭,啊,是你老乡,江西南昌的客户。”他把户说成“妇”,不知道是哪儿的口音。

  “好吧。”庭芳有点儿窃喜。因为斗气,她们家已经吃了好多天差伙食。

  酒席设在滨江大酒店三楼阿诗玛厅。来的客人不多,都是曲老板私交甚好的朋友,而且都带有女眷——显然不是夫人。曲老板进进出出打了几次电话,最后进来双肩一耸,两手一摊:“完啦完啦,我们自个儿干吧,他们来不了——车在庐山抛锚。”他立即吩咐小姐拿什么牌儿药酒,回头又对着客人说,“咱哥儿几个也该聚聚了,啊,我忘给你们介绍,这是本公司唯一有证的美女药师也是我的助理小易。”接着他又张老板李老板地给庭芳介绍,庭芳懵懵懂懂的只是微笑点头也不敢朝别人多看一眼。

  一位官员派头的男子说:“去年人事局药监局组织的考试不是都过了吗?”言外之意,对“唯一有证”表示异议。

  “考试是通过了,可是证至今还没见下来。”老板又顺带拍着庭芳说,“那个证下来了也不如小易的证过硬。”

  好菜上了一大桌,大家不分主宾,因此也就无须客套,呼啦呼啦地猛吃一气,接下来的是,频繁的举杯,不分尊长,相互敬酒。庭芳只有二三两酒量,非但不能喝她还不善应酬,潇洒不足,腼腆有余。因此每当人家敬她酒,她除了呡一小口还搭上一微笑——这微笑是有内涵的,表示她不能够回敬。

  “小易,来,我们喝一个。”官员模样的人把酒杯举向她,“我,先干为敬。”咕咚一杯酒下去了。

  庭芳喝了一小口,红着脸:“不好意思,我,我实在不会喝酒。”

  “哎!不行不行,这不是好不好意思的问题,这是你看得起还是看不起俺老李的问题。”酒桌上把喝一杯酒与“看得起人”相联系,这是惯常的事儿。可见,人格在酒精面前多半是要低头的。

  “我真不会喝啊,李大哥。您原谅一回好吗。”

  “不行。初次见面,怎么你也得给我点儿面子。”姓李的拿酒杯的手一直伸着。

  此时老板也开口了:“庭芳,李科长这杯酒你还是要喝滴。”

  “好吧。”庭芳眼睛一闭,咽下了一杯42度白酒。“谢谢李科长。”

  没想到,这个口子一开,不得了,马上有人跟进,口舌半天,最终她不得不喝。有例在先,继续演绎,第四杯下肚,庭芳吃了两口汤,然后去了洗手间。离席时她回眸打量,这一桌连她大约10人,也许是11个,她想:照此下去今天非醉不可!怎么办?她准备给恨水打电话,让他过一会儿打她的手机,以便脱身。手机拿出来,她看了看,又愤愤地揣到包里。

  好在她再次入席时,酒桌上已进入到混乱的闹酒状态,觥筹交错,一片嘈杂,有的指责对方浅了一点,有的怀疑对手没干便夺过杯子检查,有的似乎对斟得太满表示抗议站起来把嘴伸向杯子像牛喝水一样喝,有干了的却把杯子倒过来反复叫对方验看......花样百出,不一而足。

  末了不知何故,从“单打”转换成“双打”,一对一对地喝。曲老板小声对庭芳耳语:“行吗?不行你尽量少喝点,我来顶。”其实他舌头都不利索了。庭芳心头一热:“不行啊老板,你,你……”老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她却打心眼里替老板着急,她甚至感到老板是在为自己做出某种牺牲,还觉得他这样做可能会引起不好的后果。与此同时,老板那种关心体贴又让她心里热乎乎的。

  先是那位李科长与一位浓妆艳抹着低胸汗衫与裤头的姑娘端着酒杯并排站起,敬她和曲老板,四人几乎一齐喝干。她还没来得及喝口汤,一位矮胖子把两杯酒端到曲老板面前,亮起手掌说:“哥,没法子,我小燕子滴酒不沾,我嘛,只好舍命陪君子,来,我敬你们二位。”说完,胖子两次鼓起腮帮子,两杯酒全下去了,然后递出一个“请”的手势。

  “好!恭敬不如从命。”曲老板弓着背晃晃悠悠地站立起来,端杯子的手略微有些颤抖,“我,我,我喝。”

  “哎哎,别洒了哥,这可是粮食做的。”矮胖子伸出手来监督。

  曲老板虽然手有些抖,可他还是一闭眼,艰难地喝了下去,喝完他又伸手去端庭芳面前那一杯,庭芳立即拿开他的手,小声说:“老板你不能喝啦。”他把凹陷的胸脯一拍:“没事!我没事!”他说话时,庭芳已经站起来并把酒倒进自己嘴里。

  这一杯下肚,庭芳便觉得对面墙上那副油画在晃动,不过她的意识还是有一些明白,努力告诫自己:再也不喝!

  但是,曲老板却支持不住了,他从卫生间出来就摔倒在地上。众人连忙将他扶到椅子上,有人帮他拍背按摩,有人给他喂水。忙乱当中,有人打招呼告辞。客人遂陆续散去。

  胖子埋单过后,将曲老板架进电梯,出了电梯又架到一间房里,然后他对尾随上来的庭芳说:“拜托你照顾一下你老板,有事儿打我电话。”说完他腆着大肚,大摇大摆地走了。

  庭芳关好房门,打开空调。一身运动装的曲老板一个“大”字仰卧在床上。庭芳感觉头有一丝剧痛,痛过之后又晕晕乎乎的,她眼巴巴地看着另一张床,“睡一会该多好啊!”此念头只是一闪,老板两声干咳使她惊醒,她彷佛看见老板有气无力地撑起肘腕,庭芳忙问老板有什么事?

  老板另只手指着门上一块牌子说:“请把那个,挂,挂到外头去。”

  庭芳扭头一看,是一只挂在拉手上的绿色塑料牌,“请勿打扰”几个字她也还认得清的,心里犹豫,觉得有点儿多此一举;但她还是不假思索地,很麻利地完成了这件事。

  再次掩上房门时,看上去昏昏沉沉的老曲板突然冲着她友善的微笑,又指使她去拉窗帘。这次她没有犹豫,窗户下面是一副茶几,她高高撩起裙摆避免扫倒茶具也弄脏了裙子,光滑白嫩的大腿看得姓曲的脸红心跳,他和着白袜白运动鞋仰在床上,黑色裤头却被撑得老高。晕晕乎乎的庭芳看的有些心跳加速,她,已经有三分羞怯七分的意乱情迷。

  “庭芳,庭芳,我好热,你帮我拉下衣服,对,拉领子。”庭芳扯起衣领一拉他就势一褪,耐克t恤衫一下子被扯了下来。其实他只是背有些驼,胸脯还是满有肌肉的。坐在对面床上的庭芳颜面滚烫,浑身燥热——她真的有点热。

  “庭芳你不热吗,啊?你也脱落吧,不怕,别怕,不会有人来的。”

  庭芳穿的连衣裙,即使脱也得站起来脱,因为拉链在后背,绷着不好拉的。庭芳缓缓站起身来,俗话说“酒醉心里明”,她此时此刻不仅“明”而且还知道“恨”,她狠了狠心:顾恨水啊顾恨水,你做了初一老子做十五,老娘跟你扯平!

  ——她铁了心要“以牙还牙”。

  待她轻轻地亮开雪白浑圆的后背时,令她惊奇的一幕也发生了:

  醉瘫在床的曲老板忽然一跃而起!裙子已然落下来,于是两个光背男女搂在了一起。他低下头去探寻嘴巴,她却惊恐地低下头贴紧他。他只好去吻了她细嫩白皙的后脖,吻她耳根,吻她脸颊,他打算放弃接吻,生怕烟酒味儿破坏了气氛,尽管口里嚼着口香糖。

  同样令他意外,正要放弃时她猛然仰起头,两片鲜唇迎了上来,两人长长的一次潜泳。他急不可耐地踢掉鞋子,“宝贝儿。”他横抱起她,掂了掂,“我终于抱到你啦!”放平到他刚才躺的位置上,然后帮她去掉最后两个小物件,她的两手掩着下面,喃喃地说:“羞死啦,羞死啦。”

  “不是羞死,而是美死!”曲老板这么说的,他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他这才发现,头发自然黄的她,别处毛儿亦莫不如此。

  ——他真不愧是个猎奇专家!

  他不是摧花老手,实在是个情场高手,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的空虚填得满满的,程度和位置都恰到好处。她在尽情地享受着快感,只可惜头晕得厉害:说起来是丑事儿,做起来是美事儿——还真是呢。

  庭芳本来像第一次做贼一样心里挺害怕的,可是动真格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竟然不能自持彻底忘记了害怕,而且她发声也不受约束,驼背老板正是伴随着发声,完成一阵狂喷而收官的。

  曲老板冲澡那会儿,庭芳也已穿好了衣裳。老板邀她共浴,她不肯。“庭芳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开心啊,是不是觉得我欺负你啊?”说着,他便抽自己耳光,“我该死,我真该死,我不是东西!”

  “老板你别呀。”庭芳急了,连忙用双手抓住老板的手,小声道,“你不必自责,我是自愿的,你并没有强迫我。”

  “自愿也罢不自愿也罢,反正酒是乱性的,这我知道。唉!加上我呢也不能自制,心里喜欢你而且我又不想当废物,所以……”

  “什么废物啊?你那么优秀还废物,真会开玩笑。”

  “嗨!你误会啦。”老板朗朗的一笑,显得特天真,“你没听人家说过,‘情人多了是动物,没有情人是废物’。那么多的老板做动物,而我,却成了废物!是不是贻笑大方?”

  “你没情人?”庭芳背过身子,“鬼才信!帮我拉链拉一把。”老板照做了,顺手抚摸她柔顺的黄发。

  “真的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老板表情严肃地看庭芳,“你看哈,我那么喜欢你,我却从不敢对你表示——我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就是嘛,这回要不是多灌了几泡猫尿……”自鸣得意地微微领首,“也好,有你这么个靓丽的情人,曲某人死而无憾,做鬼也风流。”

  “谁是你情人?谁答应做你情人啦?告诉你,我可是恪守妇道的女人,要不是,要不是家里出了点儿纰漏你才没机会呢。”

  “哦?”老板非常敏感地一激灵,却面带笑容,“你老公他?”

  “没,没什么,他嘛,”因怕谈具体事,庭芳低着头极力搜寻老公的缺点,“他,他就是耳朵根子软。太不成熟!”

  “不成熟?哈哈哈,这个理由是不是勉强了点儿?”曲老板点上一支香烟,吐出一个大烟圈,郑重其实地说,“我想让你当店长,你愿意吗?”

  “不行!”

  “为什么?”

  “说不行就不行,绝对不行。那样我真的跳进黄河洗不清。”她拿纸巾擦脸。

  “你已经跳进黄河啦,不是吗!”老板喜欢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那,那,那是两回事!”庭芳低下头,回避了他的眼神。“反正我不当店长,说什么也不会当的!”

  “好吧好吧。强扭的瓜儿不甜。那,这个你总该接受吧?”曲老板亮出一个精致的红色方盒子。庭芳知道,里面八成是一枚价格不菲的戒指,想起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那句老话,她看着他的脸,严肃地摇了摇头。曲老板突然脸色红得发紫,他将刚吸两口的大半香烟戳进烟缸。

  老板开车送庭芳到旧楼附近的巷口,车刚停下,她还没说再见老板先撇下一句话:

  “不要批评男人不成熟,所有男人都有不成熟的地方。”

  “谢谢老板,再见。”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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