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素食 > 第九章 好心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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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久违地做了一次“作业”,美mei地睡了一个囫囵觉,仇萍今天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她早餐又吃了一碗禁忌多日的热干面与浮子酒冲鸡蛋,然后早早地去养生会所。每周一三五上午是会所的养生时间。她比平日要早,没想到,好友韶华今儿比她还早,而且和她一样的高兴。相比韶华,她的养身任务要繁重得多,腰啊背呀腹啊腿啊都得单个儿教练!这里的器材都是一流的,精致又规范,在教练的指导下,使用起来都特有针对性,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仇萍似乎样样都用得上。韶华只是玩玩而已,她几乎没有需要修理的地方,就拿腹部来说吧(这可是女人的死结),她的小腹光洁平坦不说,就连孕辰纹都没有一点。所以她在所里总喜欢把内裤整得很低,非得整出几根毛来。有次她出近门儿没穿外衣,恰被一狗仔拍到,小腹下方一绺毛的她,被人传到网上,后来又被网络牛人归类到“走光系列”,至今还挂着。按摩床却都是特别设计制作的,比如,它可以把肢体任意部位悬吊起来。仇萍喜欢悬空吊,韶华喜欢半吊。

  养生结束,共进午餐。去处二人早就不谋而合,舍近求远,但各怀心思,仇萍惦记她的鹅肝儿,韶华想在伤心失落之地找回点儿什么。走出会所大门,仇萍这才发现,韶华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非常扎眼。“姐,瞧你这一身儿,看是好看,就是太俗气。”仇萍直截了当的。

  秦夫人爽朗一笑:“没法子啊,我老乔的审美理念还停留在某个特定时期,跟不上趟。我嘛,只好迎合他。”

  听到“迎合”二字,仇萍心里有点不舒服:“哼!‘迎合’一个背叛者,你这不是欠缺原则性吗。”

  秦夫人这回笑得更爽朗:“嗨!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仇萍就算是木鱼疙瘩,这回也该明白了。

  今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人在旋转大厅里,如诗如画般的城乡风光尽收眼底。星期一人很少,一溜靠弦窗的位置都空着。二人各自选来自己喜好的食物和饮品,倚窗而坐。韶华饮食一如前次。仇萍盘里的鹅肝几乎占了一半。韶华看着她的盘子,告诫说:

  “妹,这东西我劝你尽量少吃,不是好东西!”

  “是吗?”仇萍一面狼吞虎咽一面说,“唔,我不明白,这鹅肝咋就这么好吃?”

  “听说这是西山饭店的西餐招牌菜,法国大厨做的。”韶华咬一口紫薯,“唔法国人喜欢鹅肝,所以做得特地道。”

  “难怪哟。”仇萍望着她那张秀脸,顿生三分嫉妒七分诧异,与上次比她今天判若两人。都说男人在一起说话“荤”,其实女人也是一样的“荤”:

  “姐,我看你今天那么高兴,是不是有喜事儿?”

  “不是喜事儿,是丑事儿。”韶华小呡一口啤酒,脸上泛起酡红,“昨夜给他弄了一下,嘿嘿嘿,还蛮过瘾的。”

  仇萍也心花怒放:“耶!我也是啊!人说久别胜新婚,还真是呢,我都弄痛了,今天下身还有点不舒服。”

  “可不是,老乔长进不少。”她环顾四周,掩面而笑,轻声说道,“嘿嘿嘿好几种姿势。”她眼里闪亮,半舔着嘴唇,似乎还在回味。

  韶华愉悦是真实的愉悦,仇萍却很大程度上有些矫情。仇萍之所以矫情,只不过因为心里寂寞。

  有个问题得说明一下。在当时的情况下,由于事先没有沟通,她们二人站在各自立场上,都为对方感到蹊跷,因为:

  仇萍曾多次跟老姐说过,继成差不多大半年没碰过她。

  而韶华的“捉奸风波”,应该尚未平息。

  殊不知,凡是都有原因,有因才有果,有果必有因。于是,这里就得说道说道“因果”。当某种东西被扭曲,比如良知,比如公德,当事人不按常理行事,就会造成因果错乱。譬如,某市有位老太太不慎跌倒,被一位善心姑娘扶了起来。很平常的一件事,结果你猜怎么着?老太太脊椎骨折,硬说是姑娘撞倒她,并把那姑娘告上法庭。无独有偶,类似事件又在别家城市上演,人们终于从“谈扶色变”中省悟:因果关系被颠覆,好心不见得有好报。灾难终于降到W市的一位老大爷身上,他因心脏病突发而跌倒,虽是情况紧急却无人敢扶,最后老人无辜的当街毙命。这就是,因果失常!

  闲话休絮,言归正传。

  仇萍的原因其实很简单:继成的首选小妹来月经,不能干了。其次,戚丽娟她在北京进修,远水解不了近渴。再次,紫罗兰的毛病不好,她老喜欢问七问八,他压根儿不想在她面前披露真实身份;最不能接受的是这家伙爱在作业之前提条件,这无疑有要挟的味道。他一生最不喜欢人家要挟,小戚也爱财,却很识趣,做事前她从来不提的,要,也只是完事儿过后。于是仇萍昨晚捡了个“漏”。当然,也许是继成“良心发现”,也许两者兼而有之,个中缘由只有他本人清楚。

  韶华的“原因”就有点复杂了。主要说来,她是用善心击败对手的——真没想到,善心有时候也会成为武器!

  那个被她捉到“现场”的女人,此前曾有过这样的铺垫:

  她姓羊,没错,山羊的羊。她又是属羊的。为人美艳,风流成性,羊家族出了这么个尤物,也真够骚性。她在海事局做出纳,由于挑三拣四的毛病,末了由“大龄”沦为“剩女”,而她又不甘寂寞,且以专攻已婚家庭为乐事。几年“攻”下来,只落得哀叹自己命苦:相好五个,挨揍五次,其中最重的一次被一位悍妇打断了三根肋骨。老乔来时,她正“休闲”,二人很快便勾搭上了。要知道,一个从远洋轮船下来的人跟从原始深林走出来的人差不了多少,对于美女投怀送抱,自是乐得其成。羊女问他老婆属什么?他说属虎,而且长有虎牙。羊女顿生畏惧,心想:我的妈呀,第六个,原指望六六大顺,只怕是“羊落虎口”啊。那天上午他们二人正接吻时,韶华突然出现,老乔大吃一惊:“不好!我老婆来了!”羊女吓得腿都软了。不料,秦夫人非但没打她,还生怕打扰似的叫他们“继续”,自己随即跄跄踉踉地跑开。天啊,好一只“老虎”,简直比熊猫还可爱!

  一周后两人再次聚到一起时,想起“熊猫虎”,羊女一激动就对老乔说出了她五次挨打的经历。本来她只是感动,同时也想博得老乔的同情。没想到,老乔本就心猿意马,经她不打自招一袒露,老乔更加怒不可遏:“滚!你给我滚,有几远滚几远!”

  羊女那里晓得,当海员的都有一个“护私”情结!一个人在茫茫的大海上,想女人惦记女人也是最担心女人的时候,他们往往宁愿自己的女人丑点,也不许他人动了自己的“奶酪”。人处在高度寂寞的时空,老乔有他自己的心得:长在人身上这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与他人“共享”,“爱情自私”的核心就在于性的独立性和排他性,动物为了把持交配权而不惜用生命去争取或者捍卫,而人,(有的人)却不珍惜自己的物件,辜纵随意,甚至滥交,简直人不如畜!

  因此羊女自爆绯闻不仅未能博得同情,反倒激怒了老乔。老乔对妻子韶华是挚爱的也是深信的,这也是事实。这回试图猎奇,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被女人灌了迷魂汤。幡然醒悟的老乔在韶华面前悔恨交加,痛哭流涕。后面的事儿就不用说了。

  总而言之,此时的两个女人都沉浸在幸福当中,而且,性满足是任何其他满足所替代不了的。

  江城市。

  旺季才刚刚开始,美食城的生意就异常红火。宽素坊当然也不例外。也怪,在举国上下把猪肉列为主流食品的今天,一个不用猪肉的餐馆居然经营得风生水起有声有色,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连恨水都不敢相信。他多次带人来品尝,“俺妹这素菜,确实地道。”他不仅嘴上这样说,心里也暗自佩服。其实明萱不光是功底,她还一直在钻研,比如她用本地老母鸡吊的一种汤,据说最近又“吊”到一种新的境界。将它配到素菜里,却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她说,真正的好汤从不加味精,而是慢慢熬成原汁。

  生意好,液化气就烧的快,备份罐还没有灌,正在烧的那坛气已经出现了红火。墙上的牛皮癣满是送气电话,所有电话都打过,都说“要考试”。明萱觉得奇怪,自从前年天然气通到江城,送煤气的一多半失业改行,留下来的也只需骑个破三轮车满大街地跑,干吗还要“考试”?一打听,才晓得原来那些送气的结伴去报名学开车。所谓“要考试”,原来是考驾照。

  “没办法,只有和修水电一样,找哥了。”这样一想,明萱立刻掏出手机。

  下午下班前,恨水接到明萱电话,马不停蹄地跑去帮她灌煤气。等到他把煤气罐送到店里准备回家时,在门廊处碰见三个夹着包的客人朝里走,其中一个温州商会尚会长他认识。恨水便停下车,给明萱揽生意:

  “哟,尚会长,吃饭吧?我告诉你一个好去处,菜味儿不错。”

  “你好。”会长问,“哪儿?”

  恨水佯作无奈,笑道:“可惜啊,它没猪肉。”

  “哦?没猪肉没关系的,我们都讨厌吃猪肉的,你快告诉我,是那家店?”

  “往南走再向西拐,叫宽素坊。”

  “啊,好的好的,谢谢哈。”

  尚会长进店时,里间已经客满,外边却只有两桌,有七八个人围着电视机前的一张大圆桌正吃着,还有两男两女在门边一张小圆桌上等菜。会长他们仨就去到左边旮旯一张方桌上就坐,各人把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他的年轻同伴把手机和包还有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一股脑地撂在椅子上。美食城里常有些兜售零星商品的小贩,有卖鲜花的,有卖水煮花生的,还有卖烧烤的,他们中有些人有“顺手牵羊”的毛病,所以小丁在倒茶时总是额外关照顾客的财物。这会儿,她把三人的包特地摆到桌面上,那只手机她就塞到纸袋底下压住。

  三位客人点了五菜一汤,除了河鲶锅仔和烧鸡爪之外全是素菜,每人只喝一瓶啤酒。吃的当中,三人批评了鸡爪太辣却赞扬茄子烧得特别好吃,吃完饭就埋单拧包走人。

  就这么简单一笔生意,却引出一段故事。

  事情没那么简单。尽管小丁如此细心,那只被纸包压住的手机最终还是被人顺手牵羊给“牵”走了,所幸那个纸包(档案袋)还在那里——这个包裹被客人遗失了!直到客人散尽,店里打烊的时候,小丁这才发现那纸包没有主人,于是她打开一瞧,“啊哟!”边上的桂姨吓得一叫。里面装的全是齐刷刷的整匝钞票,一数,六匝,也就是六万块。她们都不认识这三位客人,而且听口音明显不是本地人。明萱立即决定说,事不宜迟,我们仨马上打的把这东西送到公安局去。

  “要得要得。”桂姨连忙说,“那,我们赶紧去吧。”

  “真送啊?”小丁貌似开玩笑,“行啊,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要是把它分了我们也没意见,是不是啊桂姨?”

  “是,哎不不不,冤枉东西要不得的,得了会遭报应的。”桂姨说。

  “报应?”小丁一脸的不屑,“那些肯蒙拐骗,那些贪官污吏,还有那些黑心奸商,有几个遭到报应?几个!”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到了……”

  “行了行了,别争!就这么定啦。”明萱夹起纸包,安排起来,“桂姨把生菜盖上,小丁锁门——不该咱们的就是座金山也不能要。”

  “哼!既不是偷,又不是抢,鼻涕流到嘴里。”小丁锁门时还小声嘀咕,“变态!”

  公安局巡警值班室里灯火通明,里边两个年青女警察在接听电话,这边,一男一女两位两杠一星的警官接待明萱她们。那个鼻子上方有颗痣的女警官听了来由,简直欣喜若狂,好像是她的钱失而复得。他们按匝点验了钞票,接着做笔录,说这是程序。此时桂姨说她有事,经允许先走了。明萱和小丁都分别做了笔录。做完笔录,警官又和她们握手,夸她们人美心灵也美。男警官说,一定要上报上级表彰你们。明萱连忙说,不要不要。

  “以后我们尽量给你们介绍生意,”女警官低头看看笔录,“宽素坊是吧,我们一定留意。”

  明萱莞尔一笑:“那还差不多。”

  她和小丁离开公安局时,已是喧嚣散尽,满天繁星。

  话说尚会长一行三人,出了美食城他们就打的回家。他们住城东聋哑学校旁边。尚会长本人在江城做了皮革制品鞋帽等好几档生意,另外他还在聋哑学校租了两间教室开一爿箱包分厂,大约三四十名员工。这钱就是那位何会计下午从银行取出,准备发工资的。到家以后,小何才想起那包钞票,顿时大惊失色。小何调动记忆反复回放过滤,印象始终模模糊糊的,最后大致认定是落在出租车上。

  对此尚会长倒觉得轻松许多。因为他知道,去年这座城市有人把三万元现金落在出租车上,结果被那司机送到了公安局;但愿这种拾金不昧的佳话能够重演一次。

  回头再说说恨水。送完液化气,他匆匆忙忙地爬上旧楼,正好碰上有客人出屋。是庭芳的表嫂。表哥在内河驾船,他们一家是庭芳在这座城市的唯一亲友。

  “阿水,我看见你驮个煤气罐子,”表嫂直言不讳,“帮别人驮的吧?”

  “是啊是啊,我是帮朋友驮的。”恨水快速抹一下自己脸颊,抹出一道黑印,“啊,姐你是来商量做客的事吧?”

  “嗯。”表嫂跟庭芳告辞,“庭芳我走了,就这样定哈,明早七点车站会面。”

  “吃了饭再走。”夫妇俩异口同声。

  “不不,小伟要回的。”

  “姐你等等,”庭芳进到厨房将一条腌制的草鱼装进塑料袋提出来,“这是他前天钓的,我也没工夫送。”

  “那,姐就笑纳了。”表嫂拧着鱼出门下楼。

  门刚关上,庭芳就揪起恨水的耳朵:“驮煤气罐!怎么回事?”

  “干吗呀你!”他淡定地推开她,神情自若地说,“神经过敏。给朋友帮忙也不行?你,少帮了?你那么不喜欢桃花,不也替她买药?”

  “我的态度是明确的也是一贯的,帮忙我不反对,不要一帮帮到床上了。”庭芳一边去端汤一边说。

  “没素质。”恨水也进到厨房端菜。

  晚饭后,恨水钻到卫生间对着镜子仔细审视一回自己的容颜。好多天了,上班低头钻进办公室,下班低头跑回家,今夜他决定在公众场合露露脸儿,“重塑”形象。“庭芳,我去打麻将了。”“那,不能超过12点,你知道我明天要回老家的。”“yes.”

  恨水刚出门,李霞领着女儿蒋露露进来了。

  “易姐,今天给顾哥放假啦。”没等回话,她又对正在客厅看书的思雨说,“思雨你可是我家露露的偶像啊。那么大的靓照贴在橱窗里,露露对她同学夸耀‘这是我姐’,同学都很羡慕——劳驾帮我露露辅导一下,主要是智力题,还有拼音,我晓得声母韵母,怎么还搞个整体什么音节。”

  “妈你少丢人现眼。”露露说完,就被思雨拉进她房里。

  “李霞你调班干吗,家里有事?”庭芳问。

  “不是。小蒋同学结婚,要他去当伴郎——老狼。”

  “是新婚?啊哟,是够大龄的哈。”

  “大龄?哼,根本就是剩男,两口子听说是网上谈的,那女的还是个硕士。”她接过庭芳倒的水,喝一口,又说,“易姐,是你把顾哥脸抓破啦?”

  “……”

  “你呀,也真是,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他活该,他!”庭芳忿忿地。

  “我听苏丽说,那天她告诉你顾哥骑车带个姑娘,说你听了脸一红不搭理她——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啊?”

  “那又怎么样?”

  “哎哟喂!天啊,你冤枉顾哥啦!”李霞双手拍起大腿,又拿手指着庭芳,“你真苕啊你!真是聪明人爱做糊涂事。”

  “难道她说的是假话?她干吗要说假话?”庭芳的脸红透了。

  “她和你开玩笑,傻瓜!她就猜你会上当的,她跟我说的时候还搂着肚子笑”李霞自责地拍着脑门,“我一直想跟你说,可一转身就忘了。”

  “苏——丽!”庭芳咬牙切齿,她的脸由红变青,由青变紫。

  “你也是,你对顾科长何必管那么严?也太哪个了吧。”

  “李霞你不知道,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在江城除开表哥一家举目无亲,离了他,我,我就一无所有。”

  “哦,你不是江城人?可你口音,纯粹江城话嘛。”

  “是啊我是江西星子的,来江城年把我就说一口的江城话。我舅在江城几十年,老是星子话。舅舅原先是医药公司经理,前年过世的。我在家里是老幺,高中毕业我妈就要舅把我弄到江城来上班。”

  “天啊,楼上楼下住两年多年,我还一直以为你是江城的。”李霞又说,“你请假,就是回老家?”

  “嗯,我侄儿就是我大哥的儿子后天结婚。”

  “妈!”露露怀里抱着书出现在客厅,小脸儿上挂着微笑。

  翌日上午,尚会长何会计一路去公安局报警。毫无悬念,结果自然成了失物认领,六万块钱完璧归赵。何会计高兴得不得了,当即抽出一沓钱说是请客。那个长美人痣的女警官说:

  “这就不必了。不过宽素坊那位美女老板和她的员工,倒是应当好好谢一下。她们呀,真的满不错。”

  “那是那是,我们这就去,向活雷锋致敬。”尚会长笑盈盈地,他又吩咐何会计,“你马上去买些好的水果来,警察同志辛苦了,吃吃水果总是要得的。”

  何会计在写领条时,嘴巴念叨着他还丢了一部手机。会长立即推了他一把,同时笑着对警官说:“误会误会,他的手机是丢了,那是在别处丢的,不是在餐馆丢的。”转身用温州话骂何会计,“你是猪脑子啊!”

  离开公安局,尚会长去忙他的业务,何会计去了超市。

  办完事,尚会长提前知会明萱她们并且通知他的温州老乡,中午他要在宽素坊摆酒请客。

  此时,他正满面春风笑容可掬地朝宽素坊走来,紧随他身后的何会计抱着一块长匾。一行人刚刚驻足店前,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须臾,其他同乡客人也陆续到来,宽素坊一下子热闹开了,里面嘈杂,外面恭维:

  “哎呀呀,这个店我吃过好几次,菜的味道蛮不错滴。”

  “这么漂亮的姑娘就是这儿老板呀,哎哟哟,真了不起吔。好心得好报,将来一定会财运亨通的。”

  “这个店我也来过的,以前好像叫什么‘女儿’,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烧土豆跟烧茄子,绝了。”

  还有一位老板居然跑到灶台边上近距离发表褒奖词:

  “嗨呀呀呀,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么青春靓丽的美女,竟有这么善良的心灵,这么无私的情怀和拾金不昧的高尚情操以及大公无私的高贵品德,真是让人羡慕之至,钦佩之至,仰慕之至。看起来江城真的是人杰地灵物宝天华人才……”

  “这位先生,您是鞋店老板吧?”恨水修鞋明萱早有耳闻,此时手忙脚乱的她,不得不打断理论达人的演说,给一个优雅手势,“请里面喝茶。”

  “哦?你认得我?下回你到我那里购物我给你八折优惠,不不,六折,六折,没问题一定六折,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浙商最讲信誉的,无论……”

  “行了吧老罗,是不是遇见了美女你就要变成爆罗?”一位同乡大声招呼他。

  温州人比较含蓄实际,不大喜欢闹酒,午餐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

  有些意犹未尽的老乡再次不吝留下赞美之词,然后陆续离去。已经歇活儿的明萱向他们微笑并行注目礼。尚会长吩咐何会计埋单,小何跟小丁算账那会儿,会长突然塞给明萱一个红包:“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不行不行。”明萱态度极其诚恳地说,“您无论说什么,我也不会要的。绝对不要。”

  “这,这……”会长显出一副难为情的窘态。

  明萱有意无意地朝小丁瞥了一眼,会长灵机一动,立马转过身去,很快他变出两个小红包,笑嘻嘻地递给桂姨一个:

  “来,师傅,一点儿小意思,算我请客。”

  桂姨急忙擦擦手,接了:“谢谢老板。”

  会长随即转身递给小丁一个:“小姑娘贵姓?”

  “谢谢会长老板。”小丁鞠了一躬,“我免贵姓丁,老板如有需要效劳的,小丁非常乐意。”

  “嗯,这宽素坊真是藏龙卧虎啊。”会长说。

  何会计一直对他的手机遗失耿耿于怀。不仅仅因为它是最新款的好手机,也不仅仅是手机上储存着珍贵信息,更让他如刺梗喉的是:他终于想起:手机明明是跟钱袋搁在一起。对此最后一个通话人,他的姐姐调出的通话时间也予以佐证。

  尚会长也因此而伤脑筋,他本想和美女小老板合作一把,同样由于手机这件事情,让他或多或少心存芥蒂,只好暂时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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