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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能忍，必成大器。”
方昊不记得这句话出自哪一位佛教大家之口，但是他前世从混混中厮杀出一条血路，取得成功。
或许不能不加上一个成功的原因，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特别是后来，他更加喜欢读书，简直是什么书都要拿来读上一读。不论名著，不论俗语，不论心灵鸡汤。
无论是正确的，错误的，认同不认同的，甚至是成人的，野史，杂记。能搜刮到的，他都会翻上一翻。
说不上来什么好处，但是潜移默化下，他确实慢慢的有了些墨水，有了些经验门道。
有些东西，学了不一定有用，但是不学，用到之时，必然不会。
果然，方昊此语一出，度先还要好些，只是怔了一下，不知如何回应。反倒是院落中，似乎有种气息，再次顿了一下。
看着自己再次停下的手指，祚空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门外，生平有数的，想要邀门外的少年进来一谈。
“那不知小友，这次忍耐，所为何事？”度先耳尖耸动，静了一瞬，开口问道。
将度先的反应收入眼底，方昊装作沉思了一下，才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一次，度先的表情都变化了起来，双眼眯起，嘴中不停的念叨着这句话，双手颤抖，激动起来。
见此，方昊心中一块大石终于放下，虽然这个佛宗和前世自己遇到的佛宗有着太多的相似，但是从其的做事行为，他这一次显然是赌对了！
这儿的佛宗，虽然佛法震时间，信徒几乎遍天下，但是有一点，观他们言语，并没有那些前世僧人的门门道道。
似乎，他们并没有这些前世佛教视为训诫般的言语，世人视为大智慧的话语。
他从一开始，祚空不现身，就是已经在考虑此事。
一颗灵莲子，虽然为三级灵药，但是见识过比丘出手的他，十分明白，三级灵药，还不至于为难到比丘这样的人物。
那么，对方只要想让他离开，势必会派度先，或者自己出声让自己退去。这就是自己唯一的机会，用佛语，让对方真正的看待自己。
看度先的反应，这个方法，显然取得了效果。
眼下，就要看那位比丘的选择了。
场中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云曦站在方昊身后，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这些话语，她只是觉得读来顺口，似乎有所悟，但是却又不觉得什么。
就算是佛语，充满了大智慧。那也得点拨在这条路上，苦苦思索，摸索过的人。才能取得真正的效果。
不经历过，是不会懂得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院落之中终于传来一声叹息，祚空放下手中佛珠，摇了摇头，他从方昊说出那一句话开始，就没有再转动过佛珠。
似乎，主动权，不知不觉的，就转向了方昊那边。
院门吱呀一声，彻底大开。甚至，其中一直紧闭的屋门。也是砰的一声，露出了其内的样貌。
门内，空无一物，只有一个老者，坐在蒲团之上，手中一串佛珠。墙上，屋内，空空如也。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顿了一下，方昊既然打定主意用自己掌握的佛语震住比丘，使得云曦获得安全，主动开口道。
这句话出自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是前世佛教最为流传久远的话语之一。其意，也绝非看穿女色，出家当和尚这般浅显。
祚空本来噙着笑意，看向方昊，并无任何动作，他这样的人物，自然明白方昊所来的要求。但是知道归知道，若是别人的要求他都满足，哪来这样的好事？
可是，当方昊看到他，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时，他却心神一颤，陡然站了起来。本来的古井无波，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小友，佛宗圣地，比丘面前，不可乱语。”度先也是脸色一变，暗道这少年出手果断，出口不凡，此刻怎么这般糊涂，胡乱说起话来。在比丘面前，妄谈女色。
要知道，佛宗信徒，是可以成家的，不然佛州香火如何延续？但那是对于居士，沙弥而言，像比丘这样的人物，一般都会终身追求佛法，这种人对于佛法的追求之狂热，根本不会去追求那皮肉上的欢乐。
而且佛宗也是招收女弟子的，倒也不会出现对女子的排斥。但是有些东西，只能放在暗地，是不能拿上台面而言的。
就像那怕真的有比丘，帝释这样的人物成家，那也是会提前从佛宗退出，而不会盯着一个佛宗名头的。不然若言菩萨嫁人？岂不是怪异万分。
云曦看了方昊一眼，她倒是没有这么觉得，她了解方昊，虽然对方有时候做事很是率性，但是却极为令人踏实，绝不会犯这等傻事。
可是和度先担心的不同的是，祚空听完这句话，表情一变再变，时而皱眉沉思，时而舒展眉头眼神明亮，可是随即又会皱上眉头。
对此，方昊并不意外。这一句话中的含义之深刻，就是他看过注释，也是有些一知半解。一个没有佛语传承下来的佛宗，一个比丘，能够听明白这一丝，不会误解，已经很不错了。
这句话传言是观世音菩萨和舍利古佛的对话，那样的人物，放在这儿的佛宗，方昊也不可揣度会是何等境界。
果不其然，祚空再次眉头皱起的时候，终于叹息了一声，眼神复杂的看向了方昊，“小友言语，佛法无边，恕祚空愚昧，竟然不能参透。”
此语一出，度先当先一个踉跄，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一位佛宗比丘，对一个刚刚入宗，只能算作居士的人，说出这般话语。若是传出去，恐怕整个恒城，不，上一级的佛宗分宗，都要震上三震吧！
就是一直不曾言语的云曦，也有些惊讶的看了方昊一眼，不知为何，心中一种自豪感莫名滋生而出，仿佛被夸赞的是自己一般。
方昊暗暗松了口气，这位比丘作为主传法的人，比他预料的还要过之，竟然对其这般低下姿态。
方昊自知自己肚中墨水不多，这都是在借用前世的积累，也不敢再多做炫耀，若是说漏了些什么，以他这半吊子佛门水平，只怕下场并不乐观。
也不骄躁，方昊躬身对着祚空行礼，“大师言笑了，怎敢在大师面前卖弄。”
祚空深深看了方昊一眼，良久，手中佛珠再次转开，道：“帮我去寻找灵莲子的人，似乎都遭了劫，应该是青狼群，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来。”
说完，叹息了一声，似乎有些歉意。佛宗虽然有些变化，但是毕竟以仁慈宣传，面对数百条人命，很难轻视。
反倒是方昊心中一紧，险些以为祚空看出了什么，他自己深知，他和云曦进入了巨门，还安全出来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说出去的。
那样的地方，无论他是否带出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别人都会十分在意。到时候，才是真正的麻烦，要命的麻烦。
“实属侥幸，若不是几分运气，我恐怕也得栽在里面了。”方昊有些后怕的道。
祚空也不以为意，隔空伸出手来，方昊身上的灵莲子，顿时向着其飘了过去。不过并不算迅速，若是方昊有心阻拦，并不困难。
任由祚空将灵莲子拿到手，方昊才指着云曦道：“前辈，这位是……”
摆了摆手，祚空显然整个心神依旧还是陷入了方昊之前说出的那句话中。度先会意，点头退下，向着院落最侧处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传来一些收拾房间的响动声，很快便寂静了下去。
方昊心中一喜，向着祚空道了声谢，见到祚空心神不在此处，也不在意，拉着云曦退了出去。
对依旧懵懵懂懂的云曦解释了一番，方昊本欲打算和云曦一道前去佛法殿的想法，也是收了起来。
佛法殿的功法灵决再好，也不是他们现在所能获得的。祚空既然答应了让云曦居住在这儿，这可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预料，这样的话，方昊相信，以云曦的性子，祚空不会毫不搭理。
平日间一点指点，绝对远超佛法殿中所得。
要知道，恒城佛宗一共两位比丘，而门徒，又有多少？得到祚空指点，是别人撞破了脑袋都要抢的事情。
看来自己的那几句佛语，对祚空触动很大啊，方昊心道。
和云曦再度说了几句，见天色已黑，方昊不再拖延，想着自己的住处赶了过去。
“师父，让那小女子住在这儿，是不是有些……”度先站在祚空身后，为其点上灯芯，续上灯油，犹豫了一下，说道。
摆了摆手，祚空随意的道：“无妨，我就不信，这佛宗，还有谁敢说我的不是不成？”此刻的祚空，双目精芒乍现，不停的念叨着方昊所说的几句话语，如同疯魔一般。
而同一时间，方昊也站在了自己的房屋前，半块缺口平整的玉佩，深深的嵌入了其房门之上。
方昊扫过院内，诸多角落处的僧人，都在偷偷看向这边。
不屑的笑了一声，方昊探手向着玉佩抓去，这一抓，也带动了偷偷看来的所有人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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