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都,咸阳。
快要入冬了,街道上也不见人来人往,倒是稀少了不少,估计是嫌天冷,可城门口的士兵却依旧站得笔直。突然,城外出现了十余骑,让着干冷的空气多了丝暖意。
待到那些骑着马的人到快城门时,才看清领头的正是一个身披黑色风衣的少年,手中举着一个印鉴,城门处的士兵看到此物全部单膝跪地,任由这些人进的城去。
“队长,刚才那印鉴是何物?”兵丁甲问道。
“我只见过一次,是宫内特制,你就别问了,少知道点对你没坏处。”队长却没想到这回执此印鉴的人如此年纪。
“是,是,队长所言极是。”兵丁甲说罢便继续和兄弟们一起站岗,任由着干冷的风扑打在身上。
......红尘楼里,故人静相见。枫殇进城后直接来了红尘楼,再度见到牵挂的佳人时,不知言语些什么。
“三年未见,妍姐姐越来越漂亮了。”玄.武和十二归卫早就被安排去做事了,房里此时只有枫殇,施研和舞别裳,正当枫殇想要给施研介绍舞别裳时,只听到她留下一句‘你也长高了不少’,便不再理会他径直和舞别裳聊了起来。“小小妹妹可比你哥哥信中提到的,更加青春靓丽呢。”施研主动拉起舞别裳的手,“姐姐托大认下你这妹子可好?”
“好呀,好呀。”舞别裳将枫殇从公输仇那儿要来的,两只机关小鸟,给了施研一只,“妍姐姐也更漂亮呢,怪不得某人...时常念叨,哼哼。”
“那某人是谁啊?姐姐倒是好奇得紧。”不知为何施研突然想作弄下枫殇,“不若小小和姐姐说说?”旁若无人的两人好似许久未见的姐妹聊得甚是投缘,女人之间的情谊果然来得快。
枫殇默默的看着这和谐的一幕,也不打扰,静坐一旁,这便是自己需要守护的东西吗?
“...好了,今日便和妍姐姐聊到这里了,改日再和姐姐畅谈。”舞别裳和施研聊了有近一个时辰,基本是她在说,施研在听,“不打扰你们叙旧了,哥哥记得要陪我转转这咸阳,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也不管枫殇应没应,转身便出去了,只给他留下了一个背影。
“参见阁主。”待房门关闭后,施研朝着枫殇盈盈一礼。
“没有外人在,无须多礼。”端起茶杯,枫殇轻轻的抿了一口施研倒上的茶水,“和我说说这咸阳目前的状况吧。”
“......秦王三年前,添了一子,据说乃是赵姬所生。自从继位之后,文有吕不韦帮衬,武有蒙骜。李同两位将军鼎力支持,坐的倒也安稳...阁主被封为国师之后,红尘阁在秦境之内发展迅速,再过两年,这秦地的一举一动便皆在枫阁眼中......”施研把玩着舞别裳赠与她的机关小鸟,颇为喜欢。这三年来所做的一切不仅仅为了自己的愿想,更多的是为了他的嘱托。
“辛苦了,坐吧。你看还是窗台的那株紫玫,这个季节凋零了,下个季节,再下个季节,依旧会重新盛开的.....”枫殇轻轻拉住施研的右手,“谢谢...两年后的百家会盟,我们一起去看看这现下的百家是何模样,也不知到时诸国会做些什么......”
两人相视无言,施研反握住枫殇的左手,觉得一丝心安,心脏依旧在跳动着,只是加快了些,“需要明天安排你去见秦王和吕不韦吗?”
“嗯,我先去秦宫,再去拜访下吕不韦,还有李,蒙两家。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看到一个特殊的人,一个凝聚了天下气运于一身的,让这个时代随他浮沉的人......”枫殇也对那个被历史评为‘千古一帝’的现在还是个孩子的人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虽相对而坐,可他却在看窗外,而她则在看对面的他。每次想看懂那个躲藏在黑色风衣下的少年,可总是看不真切,总不明他眼中藏了什么秘密,心中埋着什么沟壑。不过不要紧,陪着他走下去,总能看到,看真切明白的......次日,咸阳宫内,后殿。
“...与国师一别三年,甚是想念,今日再相见,也应了国师的‘缘法’一说。”正值壮年的秦子楚对于这个鬼谷门徒,更多的是感激和钦佩夹杂一丝畏惧,“国师留给寡人的礼物也曾看过了,只是......”
“大王无需太过担忧,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听闻赵姬为大王添了一子。”枫殇三年前便留下些信息,若秦子楚再生个儿子,当取名为政,“我想看看那个孩子,也许他便是臣所等之人,决定大秦将来国运的人......”
秦子楚对于占卜之说,虽说忌讳莫深,可当年自己安然归乡,而后登基...,“也好,待明日朝会时,国师一定记得要来。”子楚吩咐宫婢带枫殇前往赵姬居住的寝宫。
......“何时来的?”赵姬从梳妆镜中才注意到他来了,现在虽贵为夫人,秦王最为宠爱的那个,却对这个曾出现在自己心里的少年不曾忘怀,“这三年过得可好。”
“听说你生了个孩子,叫政儿,现在三岁了吧。”枫殇虽然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却知道有时候不说也许更好,他此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到赵政。
赵姬突然有些心痛的感觉,他从未在乎过自己吗,可为什么当年要给她希望,关心她的孩子呢。为了能缩短和他的距离感努力的在这后宫,想方设法勾心斗角的活到现在这个位置,只是希望能得到他的认可,“都不知道是男孩是女孩,没出生便夭折了,正好当时的夏姬也生了个儿子,怕被人陷害,便让我抱养了来......”三年后再见他时,本该欣喜却忍不住抽泣起来。
“...抱歉...”看着挂着泪珠楚楚可怜的赵姬,枫殇不由自主的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和眼角的泪珠,“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别无选择...,带我去见见政儿吧。”
“嗯。”赵姬重拾心情,仿佛刚才所有的一切都不发生过,带着枫殇去往了后花园,找到了正在和奴婢们玩耍的赵政。
“政儿,过来。”
“唰”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软剑的枫殇,突然将利剑放在赵政的脖颈上。
“国师!......”虽不是亲生,可这几年一直当亲生儿子一般溺爱,此时见到这般场景,赵姬如何不精,如何不急。
枫殇抬手打断着急的问话,“你为何不躲不闪。”仔细的打量着面前三岁的赵政一身稚气,活脱脱的正太,“就不怕我杀了你。”
“躲不掉...怕,可你不会杀我。”赵政的双眼说不出的清澈,闪动着莫名的韵味,“我见你和母亲一起来的。”
“唰”
“啊,啊”
一剑两声,枫殇轻轻挥动手中利剑将照看赵政的两个奴婢杀了。
“知道我为什么杀了他们吗?”枫殇用衣袍轻轻的拭去利剑上面残留的鲜血,“面对主人被利刃加身无动于衷,只在一旁瑟瑟发抖,留之何用。”
“以后想做个什么样的人呢?”枫殇突然又将剑指向赵姬,问着摇头的赵政。
“...不知道...”赵政看到剑尖指向赵姬,猛然跑到她身前,用小小的身子将其护在身后,“也许要成为像国师您一样的人。”
“哦?哈哈,,,,好!不过你可不需像我这样,你以后要做你父王那样的王,超越他,高高在上,俯瞰众生,完成你的使命......”枫殇收回利剑,却不知藏在了何处,然后向赵姬和赵政走去,“好好照顾他......”枫殇在赵姬耳边言语一阵,便离去了。
“母亲,他是疯了吗?”年仅三岁的赵政出生王室,虽说见过不少东西,可今日枫殇的做法却不甚明了。
看着那渐远的背影,为何,“哎,母亲也不知道,不过他不会伤害政儿的。”感觉和你越来越远了呢,看来我现在根本就没资格跟随你的脚步,突然一个疯狂的想法在赵姬的脑海中闪现,却为将来深深埋下了一枚’祸乱宫闱‘的种子。
与此同时,秦王书房中,正有人在和秦子楚汇报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你还是那般让人猜不透,摸不着啊。”秦子楚却也从这事之后,更加喜爱和重视赵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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