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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圆一路抱着王曦缘,引来不少人侧目,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投来祝福的,当然也有咒骂的,骂他们不注意影响,只是这一切与两人无关,他们沉寂在两人的世界中,忘了亲情忘了友情,也忘了责任。若此时此刻便是世界末日,相信两人会很平静的坐到楼顶,笑看彗星撞地球,挥一挥手,迎接巨浪的到来。
来到离开不是很久的房间,却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在现在物是人也依旧,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股浓浓的情愫。陈方圆将她放在沙发上,然后自己也坐下,再将她紧紧楼在怀里,下巴顶在她额前,不停的细嗅发间的香味,环过肩的右手轻轻抚弄她的秀发。月光透过窗间,给两人披上银色的婚装,所谓天地为证,不过如此。
陈方圆抬头看自己的见证人——月亮,只能瞧见一半,于是想将沙发往前推点,只是被她制止住。
王曦缘淡淡道:“就这样好了,没什么是完美的,留点缺憾,让人可以期待”
陈方圆在她额前一吻,温柔道:“听你的”
“不想问点什么?”王曦缘道。
陈方圆呵呵一笑,道:“睡醒了再说”
王曦缘放松心神,疲惫感泉水般涌来,然后很快入睡,睡相,嘴角上翘,有笑意。她睡,他守候。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来,看见的还是那双仿佛能把人融化的温柔双眼,她问:“不累么?”
“美的东西,百看不厌”
王曦缘直起身子,恰巧看见月亮正在窗中央,又大又圆又亮,只一字评价——美,这是上下几千年来,无论种族,无论性别,无论善恶得出来的共识。
“真美”即便此美常见,但她还是忍不住感叹道。
“不如你美”
王曦缘忍不住闺怒道:“别再整这些酸溜溜的东西了,不像你,还惹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陈方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第一次、恋爱、、不会”
这下倒是王曦缘有些不好意思了,幽怨道:“谁跟你恋爱了”
“当然是谁认跟谁”
王曦缘抱住他,轻声道:“这才是你嘛,别装得一本正经了”
陈方圆一只手抚摸她的背,然后另一只手顺势而下,在那丰满的翘臀上流连忘返。王曦缘轻轻推开,道:“不正经”
陈方圆满脸无奈,道:“那我是该正经呢,还是不正经呢?”
羞愧的满脸通红的将脸埋在他胸口,呢喃道:“随你”
陈方圆一本正经道:“此情此景,我不正经就是禽兽了,若正经,那简直是禽兽不如,还是不正经科学点”
两人激情相吻,衣服如纸片般飞去,只是当两人真的赤坦相对时,陈方圆怒了,一拳砸碎地板。看着她胸口中间纱布,他怒吼道:“谁干的?”
王曦缘倒是没怎么在意,只是玩弄着胸前的半块玉坠,可惜的道:“抱歉,子弹打中你送我的玉”接着她目露坚毅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我接下来所做的选择可能会影响你的一生,所以这段日子,我一直在犹豫”
陈方圆打断她,道:“想听我的选择吗?”
王曦缘有些愕然的看着他。
“不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的选择是先去你的世界,然后再把你拉回我的世界,谁挡我,我杀谁”陈方圆坚定道。在得知方正的能力后,他便灵机一动,将自己偷拍她的照片交给方正。方正熬了一个通宵,然后很气馁的说自己什么消息都未查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一种就是这人从未在网上发表过照片,在现在这世界,什么都要网上登记存档的年代,简直不敢相信。另外一种情况就是有股势力在保护这人,每当对方有什么信息发表在网上,立马就会被那方势力给隔开起来,强度随实力而定,但可以肯定的是,非常的烧钱,至少要有锁定被保护那人所在区域网络的实力。王曦缘虽然不大喜欢自拍,但好得在模特公司做过一段时间,拍了些东西,但在网上却是完全找不到。所以她不是前者,那么就是后者,而且是很厉害的那种。陈方圆制止了想继续查下去的方正,不想因为自己的好奇,而致爱的人于险境。
此时正有只飞蛾在窗户上扑腾个不停,月光投射过来,在地上留下飞蛾拼命挣扎的黑影,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当然人作为至高者,可以给它们任意添加一些目的。
王曦缘指着可怜的飞蛾道:“外面的月亮很漂亮,它想去追寻,却找不到追寻的路,哪怕路就在它旁边,这是为何?”窗户只关了一半。
陈方圆看着飞蛾,默然无语。
王曦缘左手把玩着剩下的半块玉,右手理了理秀发,再道:“只要把窗帘拉上,这房间便是飞蛾的世界,照样可以活得很自在。看过一眼外面的世界,起初心里肯定会害怕,过后便是兴奋,于此开始拼命的寻找出去的路。寻找的久了,很多会放弃,慢慢的又在这里面的世界悠然自得,少数却是一直坚持,至死方休,然而即便找到了又如何,外面的世界危险更多,指不定出去就被天敌给吃掉”
正在这时,在窗户的外边吊下一只大蜘蛛,蜘蛛显然比飞蛾聪明,并没有在有玻璃的那段结网,而是悄悄的绕到没有玻璃的地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很快,一张大网便已结成。之前飞蛾是有眼无珠,找不到出路,现在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待在里面才是最好的选择。
陈方圆看的很认真,不知道是不是代入感太强了,他看得浑身冒冷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然而他只是看着,并没有插手,或者就根本没有动过插手的念头。
“人在它们的世界,可以站在顶上,嘲笑它们的无知,但在人的世界里,人也成了被嘲笑的对象,被那些高人一等的人。我的世界在外面,你的世界在里面,所以我一直在犹豫着是不是揭开这扇帘子”
陈方圆没怎么听她说,只是很认真的看着像自己命运的飞蛾,扑通一阵,累了歇会,再继续向外面飞去,虽然震翅的速度越来越慢,但却是没有丝毫放弃的迹象。王曦缘注意到他的变化,然后带着代入感进入飞蛾,和他一样,很快的在自己光滑如绸的后背上惊起一丝冷汗,不过两人想的却是有些不同。陈方圆只希望它快点找到真的出路,然后冲破蛛网,她想的只是怎样让它活着,冲破蛛网是一种选择,安份的待在里面又何尝不是。
当飞蛾落在蛛网上时,陈方圆的五指不由得握成拳,王曦缘也是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臂,两人从来没有如此紧张的看着这一场动物世界里普通的厮杀。飞蛾似乎真的累了,当被蛛丝缠住时,它便不在挣扎,安静的等待着蜘蛛的到来,也就是死亡的降临。蜘蛛迈着八条腿兴奋的奔来,没有急着下口,而是想先将蛛丝将猎物死死捆住后,再慢慢享用。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所以蜘蛛表现的像个老猎手一样,不急不缓,徐徐渐进。只是让老猎手没有料到的是,猎物也正等待着他们的谨慎偷偷的蓄力,所以当蜘蛛来到飞蛾身边时,飞蛾震翅一弹,吓得蜘蛛后退半步,不过身为顶级猎手的蜘蛛很快反应过来,立马向前扑去,然而还是晚了,飞蛾穿过蛛网,向着朗朗乾坤,翱翔而去。
蜘蛛为一顿饭奔波,飞蛾为条命震翅,所以飞蛾赢了,但也说明个道理,小人物,输不起啊!
手心满是汗水的陈方圆看着王曦缘兴奋道:“你看它飞出去了,到了外面的那个世界,你知不知道在出去的那一刻,它的心有多开心多有成就感,一辈子能有这一次,死也无悔”
王曦缘也是紧张得不行,甚至已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五个深深的指印,却是很冷静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但真要出了什么事,也就不能再怪别人了,而我、、、却是不见得能一直站在你那边”
陈方圆也恢复冷静,道:“飞蛾涉险,你我无动于衷,哪怕只是吹灰之力也不愿出,有点体会你们这些高等人的心了”
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表现出高人一等的王曦缘忍不住低下头,幻想着各种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结果。
“你说这世界上若真有神的话,神还会爱世人吗?会不会像我们看待野生动物世界一样,任其发展,不扰其平衡”陈方圆没来由的如此感叹。
陈方圆搂住王曦缘的肩,用鼻子轻轻的嗅着她的发香,低声道:“不喜欢你的那个世界,但我还是会去,我要把你抢了,在我的世界里做压寨夫人”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只是怕她说酸气。
王曦缘身上只披了件他的外衣,里面空空如也,所以处于本能状态的陈方圆不自觉的将魔掌伸向里面,一手掌握那傲人的双乳,然后无师自通的揉了揉,伴随着她的一声呢喃。只是想到对方身上有伤,他以莫大毅力压住心中欲火,刚想抽手而回,却被王曦缘用手挡住,重新压回那乳峰上。
王曦缘俏脸通红,支吾的将医院那晚的所有道明,当然还包括因为没有经验,不小心将下面弄伤。陈方圆两眼一酸,狠狠吻住对方,什么都没说,因为一切竟在不言中。这晚,陈方圆再次被推倒,被王曦缘以观音之姿榨干。
一番巫云过后,在床上纠缠良久的两人都有些力尽,王曦缘将头轻轻依靠在陈方圆胸口,看着那一直看着世间起伏的天上明月,道:“其实我们这些所谓的高等人,站在高处冷眼瞧看普通百姓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奋斗一辈子,有时会不自觉的感叹他们这一辈子是白活了,就像人看动物世界一样,找不到动物活着的意义,就只当他们是我们的一个陪衬。我虽然不喜这样看人,但这样被人看却是更不喜”
陈方圆犹豫着想点根烟,最后还是忍住,却被她点燃。她道:“我是你的女人,听你的,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最好的丈夫就是让她心生敬仰的人”
陈方圆默默的接受她递来的压力,看着明月道:“明月照大地,笑看人间起伏,我也想站在那高处看着别人,然后让更多人看着我,也许过段时间会腻了,但总得试过一次才不枉来人世走一遭吧!想上便上,想下便下,这才是真男人”
当一个人看不清自己的未来,大多数会或多或少浪费时间精力和金钱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关节上,比如一些于人生大方向有害无利的兴趣,有钱的玩飙车玩收藏玩女人,没钱的玩游戏玩愤世嫉俗玩文字游戏,也许不能算作失败,但无形中失去了一个又一个的机遇,这些机遇也许就能够让人崛起,让人出人头地,最可怕的是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举成名天下知的机会。想到这,陈方圆在她额上重重一吻,不为爱,只为感谢。
“做一个神一样的男人吧,不然的话、、、还是相忘于江湖的好,免得误了性命”王曦缘看着他侧脸心想道。毕竟她不是普通人家的闺女,在这年纪为爱能够付出所有,所想的是别人不同意,大不了私奔,等到自己男人被自己家人逼上绝路,才知世上还有进退维艰这条路。男的无非两种选择,要不接受女人家里提出的条件,放弃女人,也许十年八年后,霸气归来,惹得女方家人一个又一个捶胸顿足,恨自己当年有眼无珠,但那又如何,最美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要不再就是死缠烂打,命豁出去了爱,爱的轰烈,然后死的惨烈,此时最怕女方恍然大悟,回心转意的站到家人那一方,那可真就是白死了。女的也两条路,要不听从家人意见,离开男人;要不陪着男人,一起去另一世界。后面那条路是死路,前面那路也不是啥好路,因为恭喜你为自己的家人造出一个莫大威胁的敌人。王曦缘身处不是一般富贵的人家,要说古来帝王也不过如此了,知道'情'这一字在这等豪门家中是何等的轻薄,‘利’才为主宰。她不敢奢望家人会给自己开个绿色通道,就如安德鲁所言,我们生在富贵之中,哪有只享受不付出的道理。她只能等,等那个自己付出第一次的男人成长,虽然她给不了他多少时间,但至少还是有个期盼。这就是她的不同,想的多了些远了些,所以时常过得不是很痛快,不能尽兴,也许这是那些高等人的通病。这就是王曦缘的内心独白。
陈方圆不是傻子,知道将这个女朋友抱回家不是一般的困难,好在不算个婆妈之人,喜欢把复杂的事情简单话,不就是穷屌丝逆袭高富帅追求白富美的故事么?况且他陈方圆还不是一无所有的穷屌丝,至少在武道上不一般,还有一班不一般的兄弟。人生得意须尽发,该痛快便痛快,因此他将她压倒在身下,再次行巫雨之事。管你是哪朝公主哪家明珠,只要你愿意跟着我陈方圆走,我便能带你走,这是他的内心独白。
“我想看日出”王曦缘临睡前如是说道,然后深深睡去。
第二天,东方刚出现一道白,尔后不久,有一丝金辉露出,睡得正香的王曦缘被人拈着鼻子头弄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红云,自上而下的万道金光普洒下来,入目的一切都染上一层光辉,好不壮丽。这时一片落叶自树上悄悄落线,恰好砸在她额上,使她从以为的幻境中清醒过来,然而一切依旧,这才使她意识到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这是一处山顶,有根硕大的松树挺立其上,有个男人背靠树干坐于树下,在其怀里抱着一位用被子裹着的倾城女子,然后一缕一缕来自上天的神圣光辉洒在两人身上,女子诧异,男子淡淡微笑。多年以后,这里成了一处古迹,此树在世人心中地位也已不亚于菩提树。
“不过是一句戏言,何必当真”王曦缘问道。
“能为你做的都做,不能为你做的,将来也一定会做到”陈方圆如是说道。
王曦缘将头枕在他臂弯,心里满满的是甜蜜,陈方圆手指不时触弄下对方耳垂,然后深深的吻住对方红唇,此情此景,真是羡煞旁人,便连天上太阳也嫉妒,于是金光成了炽热的白光。陈方圆不满的朝太阳竖起中指,戏谑道:“赶明儿,灭了你”王曦缘咯咯一笑。
“再睡会吧”陈方圆道,然后抱起被子里的王曦缘一步一步朝山下走去,正如上山一般,让睡梦中的她尽量的没有颠簸不适感。一趟下来,得要三小时,好在他身子结实,能一直坚持下来,只是双臂的酸痛还是少不得有的。
中午,王曦缘从睡梦中饿醒,发现陈方圆不在身边,不过闻到一股很香的菜香。刚开房门,就见他在厨房里捣鼓,忙来忙去,好在手脚还算伶俐,不至于慌忙脚乱,当然也算不得常入厨房的熟人。王曦缘依靠在墙上,看着他正拿铲子试味,吧唧几声,点头自叹道:“不错,看来我倒还是蛮有做菜天赋的,人要聪明,真是学啥都快”
王曦缘忍不住咯咯笑起来,骂道:“怎么这么臭美了,讨厌”
陈方圆继续叹口气道:“你们这些人就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自己长那么美了,还不让别人臭美,还给不给人活路”
被陈方圆一把抱住的她,用手指戳了戳对方额头,阻止对方的吻,威胁道:“说实话,以前有几个女朋友?”
陈方圆松开她,掰了掰自己的左手,掰完后再掰右手,此时王曦缘已经脸色黑了一大片,但对方似乎还没有停止的意思。陈方圆接着低头看自己的脚趾头,一个接一个的翘完后,又看上她的手指,不等他继续数下去,王曦缘忍无可忍的一把咬住对方肩膀。
陈方圆没有躲避,而是轻柔对方脑袋道:“傻丫头,你男人我有人爱还不好,说明你有眼光嘛!”
王曦缘咬的更用力了,他只好投降道:“怕你了,我招了,大人嘴下留人”
王曦缘气呼呼的松嘴,用手指着他鼻尖,恶狠狠地道:“说,到底多少,别想骗我,否则、、、、、、”她想半天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用‘后果很严重’敷衍过去。
“大学偷偷喜欢过一个,然后被人偷偷喜欢一次,正儿八经的恋爱,真没有,昨晚我说的可是实话”陈方圆很不好意思的道出自己的情史。
王曦缘乐了,戏谑道:“真没用”
陈方圆辩解道:“暗恋我的指不定有一大筐,围绕地球,都可以站三圈了,只不过才发现一个罢了”
王曦缘拍手笑道:“好啊,我男人好本事,不过暗恋你的人应该不止一个吧,还有一个,你是不是忘了”
陈方圆体会到话里话,忙拉着对方道:“快洗漱去,马上吃饭”
王曦缘却是耍去小性子,硬逼着对方承认。陈方圆摊开双手,耸肩道:“叶瑟这人我真不知道,之前见面都是互不对眼,不知道她怎么会就突然缠上我了”
王曦缘很认真的看着他,盯得对方浑身发毛为止,最后点头道:“没什么奇怪的,老娘看上的东西必属极品,哪个女的见了都会枪,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完也不再理会他这个极品,去洗手间洗漱去。
王曦缘确实肚子饿了,吃的满嘴是油,丝毫不顾及自己美女形象,同时含糊道:“怎么知道我肚子饿了?”
陈方圆嘿嘿一笑,道:“听到的”
“难道我说梦话了?”王曦缘可爱问道。
陈方圆却是满脸失望道:“你睡着时,肚子咕咕叫,开始还以为是我们的孩子在喊老爸了,可惜啊”
王曦缘满脸羞红,狠狠的踢了他一脚,然后自顾着吃东西,不再理会对方。吃完后,两人逛街,王曦缘走在前面,逢店便进,陈方圆大包小包跟在后头,兜里的钞票一张张落入他人口袋。路过一个大型商场门口时,被一个身着职业装的女士给挡住,然后滔滔不绝的给他们介绍新开的楼盘。陈方圆自知无能为力,所以躲在后头默默走着,完全不插话,王曦缘却是听得有滋有味,好像真的要买似的,后来竟然还要跟售楼的小姐去看房。
陈方圆没敢拆穿这场戏,只能顾做大方,硬着头皮跟那小姐谈起房地产。售楼小姐像个经济学家一样,大谈房价趋势,恨不得以自己祖宗十八代为誓言,未来房价一定会暴涨。陈方圆为了体现自己的素养,没跟对方在价格上纠结,觉得有点像买菜还价一般,上不得档次。为了体现有钱人不在乎价格只在乎体验的素养,他谈起了容积率抗震烈度建筑密度等专业术语,果然,说完这些,售楼小姐把自己的主要目标对象由王曦缘转向他。看房的时候,售楼小姐指着阳台外的风景,跟电视里所有经纪人人一样,道:“先生您看,我们这背山依水,风景优美,而且楼层适中,下面的噪音传不上来,上面天天还要阳光照射,绝对是一个温馨家庭的最好选择,话说两位可结婚否?”
陈方圆将头伸出窗外,上下左右找了半天,找到一个小湖,眼神不好的还得配个望远镜才行,至于山,他却始终都没找到的。最后经售楼小姐提醒,这楼就建在山上。陈方圆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上来时爬的那二十几个阶梯原来是座山。
想买东西的人,总会通过各种各样的小动作表现出自己的喜爱,高超的销售人员就会从这些微小的地方能推断出顾客喜欢哪,然后再下手慢慢套出顾客的顾虑在哪,是价格问题,还是质量问题?这些就都得靠销售员自己去琢磨。同样顾客也会有些应对之法,特别是那些觉得价高的人,他们往往怕被人误为买不起丢面子,所以会装作一直抓质量问题,有时是为了砍价,但大多时候是为了给自己个台阶下。
于是陈方圆开始挑质量问题,当然不会俗气的说房间设计怎么样,墙上涂料不好,倒垃圾不方便,他就提容积率绿化面积这些真正有钱注意的问题,当然还有最近多少家银行,交通怎么样、、总之越挑剔越好,这样的结果有两种,被识破被鄙视,没被识破,就愈发的尊重。虽然顾客是上帝,但神仙之中,除了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还有土地公灶神、、也是有三六九等的。
售楼小姐还是有很高素养的,对于陈方圆提出来的各个问题,很快的能找到答案,一一敷衍。陈方圆不是在进行辩论比赛,也懒得争回去,所以对售楼小姐的每个答案都保持故作深沉,只等到最后顺理成章的给出个“我再看看”的回答,看似默认,却是让售楼小姐更加的紧张。本来身为主角的王曦缘退位让贤,甘愿当配角,在各个房间里看来看去,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售楼小姐留意到这点,所以立马改变战略方向,重新将火炮对准女士,虽然是男士买单。
“美女,你觉得这房子怎么样?”售楼小姐问道。
“不错,很好的”王曦缘回道。
“那你喜不喜欢?”
“很喜欢”
“那您是打算要买么?”售楼小姐试探道。
王曦缘点头道:“可以”陈方圆站在旁边,脸色不露痕迹,心里却是尴尬不已,当然还有些羞愧。
“那您是打算分期付款还是全额付款?”
“随便”
售楼小姐不知是被乐糊涂了还是弄糊涂了,道:“这里房价是两万五一平米,房子总共面积是两百八十、、、”
王曦缘打断道:“什么?才两万五一平米,这么便宜,那我不要了”
陈方圆险些忍不住笑场,摸了摸兜里的三百多块钱,附和道:“我一直相信一分价一分货,这么说来,确实便宜了些”正在这时,他手机响了,本来想躲开售楼小姐的目光去另一边接电话,不过被王曦缘直接抢了过来,这样他那价值五十块的诺基亚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在了售楼小姐的眼中。售楼小姐脸色变了几下,只过几秒又恢复常态,王曦缘却是依然嘻嘻笑道:“还以为你的哪个小情人打电话来了,真无趣”
“这是例行检查,看什么看”她对着一脸不满的陈方圆狠狠道,然后接通电话,对着那头骂道:“臭小子,打什么打。老娘跟你师傅在床上干活,现在打电话,找死是不”‘嘟’电话那头立马传来这声音。
不等陈方圆继续跟她唱双簧,售楼小姐很礼貌的回话道:“两位,你们要是想考虑,要不去下家看看,这家马上又有客户来看了”很委婉的逐客令,王曦缘听着刺耳,想争辩,却被陈方圆给制止住,硬生生的拖了出去。
陈方圆其实脸色比她还难看,只是忍住不发,道:“别人生活也不易,就不要为难了”
“那是我的错罗?”王曦缘蛮不讲理道。
“是我的错”陈方圆环住她道:“给我时间,我给你一个比这好百倍的家”
“多久?”
想到房价,陈方圆一阵头疼,不自信的没法给出一个具体时间。王曦缘却是笑了起来道:“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小人物也会分个三六九等,不仅那些富贵人家会瞧不起你,就是这些小人物照样可以给你眼色。我们现在受到屈辱,或许出于傲气隐忍不发,但真正面对我那圈子里的人时,你是找不到丝毫傲气的资本的,所以我很担心。只想提醒你一点,将来无论遇到什么,能忍则忍,不能忍也要忍。当你想玉石俱焚时,想着我”
“还有一点,我不需要你堂堂正正做人,你只需要前进,前进,不择手段的前进,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在一起。虽然不知那时你会变得怎么样,但至少这样才会有点希望”
陈方圆看着她有些不适应,问道:“真要如此?”
王曦缘将头贴入他怀里,呢喃道:“看把你吓的”
陈方圆摸着他脑袋道:“不是吓的,只是心里还是有些芥蒂,譬如要我为了自己干贩毒逼良为娼这些事,确实还是难以下手,也许是刚从学校出来,对人性还充满希望,将来可能会把底线下拉点吧”
三天时间里,两人一直黏在一起,一起买菜一起做饭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所有普通小情侣的事,他们争取在这几天都体验过,自然也就有过争吵。第三天晚上,两人床上拥抱在一块,而明天便是与宫楠约战的日子。
“会不会手下留情?”王曦缘问道。
陈方圆笑道:“就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是对我自己眼光有信心,与你何干”王曦缘鄙视道。
“要不一起去,好让你看看你男人的飒爽英姿”陈方圆打趣道。
王曦缘摇头拒绝,道:“外面是你们男人的世界,我在家弄好饭菜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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